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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心伤痕的恋人第4部分阅读

    一个礼拜、两个礼拜,桐平还是没有跟她联络。夏星担心地想,这个时候是学校的期末考,真不知道他有没有乖乖去上课?

    没有手机,要找人好像很难。如果有心的话,还是可以的吧?积极一点就到学校去找他,或者再一次回到别墅……

    别墅……

    又想到不开心的事了。夏星微微叹息。

    “桐平最近是怎么了?都没有过来。”美佳有意无意地问。在不需要看诊的时候,她们就会在柜台处聊天。

    “你很想他喔?”夏星反问。她没有告诉学姐,跨年夜发生的事,还有,现在某方面来说,桐平也算是离“家”出走。

    巧妙的回答方式。美佳想。她还不了解这个学妹吗?她知道,有些事,夏星不打算说,她也不打算追问,便故作埋怨地说,“因为没有人会买东西孝敬我呀。”

    “我会买来孝敬学姐的。”夏星甜甜地撒娇。

    这时,诊所的门被推开,挂在门上的小铃铛发出声响,她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前来的人。

    “天呀!”美佳一阵惊呼。

    夏星吓得楞住了。

    “我想替我的猫打疫苗。”这个人态度很自然地说。他抱着一只金吉拉猫,样貌就跟奶油一样。

    但她们却一时震惊得无法好好和对方说话。

    美佳摆出臭脸,好不容易挤出话,大声地说:“王章言,我们不……”

    话还没说完,只见被唤为王章言的男人,挪动脚步到一旁,因为他挡住诊所的门,使外头的人无法进入。

    每个人想说的话又被搁在嘴边,在诊所内的人,看着另一名前来的人,表情一阵尴尬。

    “我要接我的狗出院。”一名女子说,表情也有些微妙,大概是感觉到诊所内的奇怪气氛。

    美佳不禁看了看夏星。

    最好的安排,就是夏星替这名狗主人办狗狗的出院手续,而由她替王章言的猫打疫苗。事到如今,有外人在场,也不好把人赶出去了。

    夏星看了美佳一眼,随即露出亲切的待客笑容,一副若无其事地向带猫的王章言说:“您的猫要打疫苗吗?请过来填资料。”

    美佳眉间皱了一下,她对夏星的选择感到意外,但既然夏星已经做出决定,她也不方便多说什么,同样也赶紧打起精神,她招呼着狗主人,前往病房。

    夏星领着王章言和他的猫进入诊疗间,她不发一语,走向诊疗台旁的柜子,从中拿出疫苗,但她只是拿出来而已,并没有打算替猫咪接种的意思。

    “夏星,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王章言哀求地说。

    夏星背对着王章言。她当然知道这个男人不是来带猫接种疫苗的。她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深呼吸之后才转过身。

    她没有回答王章言,只是走向他,抱起他手中的猫,情绪激动地红了眼眶,她深情地呼喊,“牛奶,想我吗?”

    王章言见到夏星,同样激动,他试图伸出手碰触,却被明确拒绝。为了好不容易换来的交谈机会,他安分地站在原地。

    “奶油过得好吗?”他问。

    “嗯。”夏星点头。

    “你看起来气色很好。”

    “你怎么找到我的?”夏星问。

    “放心,我没有找人跟踪你。”

    “我知道。”夏星明白地说:“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我找遍你可能会在的地方的动物诊所。”像是想博取一些同情,王章言说。

    夏星听了,不置可否。

    “对不起。”王章言突然说。

    “你就只是想说这个而已吗?‘对不起’这些话,当初结束时,你就已经说过了,我不需要再听一次。”夏星冷淡地说。

    “我们不可能重新在一起了吗?我已经改过了,不会再想要束缚你。”王章言急切地说,他含情脉脉地望着夏星。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夏星看着王章言,眼神坚定地说。

    王章言藏不住眼中的震惊,“你不是对男人感到惧怕,才跟我提分手?”

    “我最惧怕的男人就是你呀!”夏星说,一字一句都带着沉重。

    王章言顿时哑口无言,他感到难过地红了眼眶,纠结地说:“他对你好吗?”

    “我们没有在一起。”夏星坦言。

    “有男人这件事,你是骗我的吧?”王章言一副深情地问,他还怀抱着一丝的希望。

    “我没有说谎。”夏星认真地说,她直勾勾地凝视着王章言,像是谴责似的,缓缓地说:“因为我也对他做了,你对我做的事。”

    在那无垢的眼眸中,王章言看见的是曾经犯了错的自己,是无论如何赎罪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他会为此永远感到悔恨,因此夏星此时的话,让他觉得痛苦。

    夏星看着王章言的反应,感同身受地笑了起来。这原本是已经深埋的过去,她不能说的秘密。

    她表情悲切地说:“你当初要我和你一起死,曾经我也是对他说我们一起死吧。”

    第5章(2)

    家里还是一片漆黑,桐平仍然没有回来。曾几何时,她早已习惯,家中有一盏灯在等着她。现在回想起,她的脑海中都是桐平殷殷期盼着她回家的眼神。

    她走到桐平的房间,里头仍然一团乱,行李箱还是打开的,杂乱放着衣物,地板同样有散落的衣物。她坐在床边地板,开始整理。奶油跟着进来,大方地进入到行李箱窝着。

    “不怕被骂吗?”夏星哑然失笑,摸了摸奶油的头,“我今天遇到了牛奶,很羡慕吧?想它吗?”

    奶油和牛奶是兄弟,原本是一起饲养的,直到她逃离王章言的身边,她只带得出一只。

    连最后我们之间的回忆,你都要剥夺吗?王章言哭着说,紧抱住牛奶大哭了。

    又想起不愿再回首的过去。夏星想,她不懂为何自己如此矛盾?她害怕与王章言纠缠不清的关系,可是最后她还是不恨他,就算他不断用毁灭似的爱情来束缚她。那时觉得好像会玉石俱焚,如果她不逃离的话,两人都会完蛋。

    夏星停下整理的手,静静地依靠在床边。

    如果能更恨王章言就好了,那她和桐平的关系会不会因此有所改变?这一直是她的矛盾。明明桐平什么事都没有做,一切都是她引起的,那句话也是她先说的,“那就一起死吧,桐平。”

    可是,为什么她把所有的错全都迁怒到桐平身上?

    房间内隐隐有着桐平的气息,夏星止不住眼泪。她想起桐平的霸道、桐平的孩子气、像是玩笑似的告白和受伤的表情。

    这算是爱吗?

    这样的爱,足以超越内心的伤痛吗?

    总觉得今天特别累,脑袋昏沉沉的,夏星哭累了,便在桐平的房间,沉沉地睡去。

    隐隐听见声音,因而被扰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夏星看着时间,意识仍有些模糊,一旁的奶油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在行李箱站了起来,警戒中。

    再仔细一听,有脚步声,走了一阵子后,随即发出“砰”的一声,是用力趴上沙发所发出来的声音。

    第一直觉是桐平回来了,夏星心急地起身,然后走出去。看见客厅中的人后,她愕然地停下脚步。眼前出现的是一名气质出众的女人,留着一头长黑发,长相十分秀丽。

    温柔看见突然从桐平房间走出来的女人,着实也吓了一跳。她不由自主地审视对方。眼睛似乎哭肿了,看起来很不知所措。她莫名漾起一股敌意。让桐平如此喜爱的,就是这个女人吗?

    “你怎么进来的?”冷静下来后,夏星问。

    “我带桐平回来。”温柔说,拿出手中的钥匙,并放到一旁的柜子上。

    夏星一惊,连忙走向沙发,在另一头终于看见浑身酒臭味、醉得不省人事的桐平,想上前关心,又碍于身边的女人,便也只是伫立在一旁。

    “他为什么喝酒?”夏星问。

    “你自己再问他吧。”温柔态度冷漠地说:“我接到酒吧朋友的电话,要我跟他一起带桐平回家,免得又喝出事情,他说桐平已经待在那好一阵子了。”

    “那他有去上课吗?有赶上期末考吗?”夏星担心地问。

    温柔有些意外。为什么这个女人会是先关心这个问题?应该有更加想知道的吧?比如说她和桐平的关系。

    “这下子不就又被当了吗?”夏星不禁叹气。

    “有没有逃课,我是不知道,不过至正,就是我们共同的酒吧朋友说,是有让他意识清楚地去参加期未考。”温柔在说时,故意加重“我们”这一词,意图突显她与桐平的亲昵。

    “是吗?”夏星松了一口气,根本就没有多心。

    夏星的反应让温柔对她更感兴趣,纵使以目前的状况,她是客人,她还是开口问:“请问你是谁?”

    唐突的问题,让夏星微微一惊,不过也情有可原,对她们彼此来说,除了都认识桐平之外,就是陌生人。

    “姐弟。”来不及思索太多,夏星脱口而出。

    温柔对这个回答,感到荒唐。桐平一夜情的对象,她也碰多了,这还是第一个她听过的最可笑的答案,便反问:“你是说真的吗?”

    除了长相不像之外,她一直以为眼前的女人年纪比自己还要小。

    “是法律上的姐姐,他爸爸收养我,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夏星缓缓地说。

    “真的吗?”温柔难以置信地望着夏星。

    夏星露出笑,正视着温柔,不似在说谎。

    若真的是事实,那她先前的态度就有些冒犯,温柔对此感到歉意。

    夏星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那……”温柔说,心中的疑惑暂时是解开了,弥漫在她们之间的气氛,“我回去了。”

    她想,事后再跟桐平确认吧。

    “谢谢你。”夏星说,送对方离开。

    等到屋内只剩下她和桐平,才想起,她慌得忘了问对方的身份,是不是不够礼貌呢?或许是怕得到的答案,是自己心底所想的。

    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修长又秾纤合度的身材,和桐平很登对。他值得更好的女人,这个女人更适合他。夏星哀哀地想。

    以一个女孩来说,就算她的身高够高,要扛着人高马大的桐平也是很不容易的,那么就是她口中的朋友至正将人送回来后,就先离开,留下她一人照顾。她给人的态度,就知道和桐平不是一般朋友的关系。

    女朋友。

    夏星确认地想,心底的确受到影响。她走近沙发,站在一旁,低头凝视着熟睡的桐平。

    奶油这时也从房间出来,试圚靠近,嗅了嗅桐平的味道。

    “浑身酒臭味,很讨厌吧?”夏星蹲下身对着奶油说。

    奶油果真感到嫌恶地走开。

    夏星怔怔地看向桐平。

    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夏星不禁想。

    睡着的样子也像一个小孩子,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夏星觉得不甘心,便伸出手,故意用力捏他的鼻子。

    大概是以为有人在攻击他,他的反射动作,就是一把反抓紧敌人的手。

    夏星顿时心慌,试图要收手,却没想到桐平抓得更紧。她一时紧张地加大动作要抽身,因为错估自己的能耐,让她整个人失去重心,竟好死不死跌在桐平身上,更倒霉的是,不知何时,桐平的手缠上身,她动弹不得,不禁恼怒。

    这家伙是在装睡吗?

    但没多久又传出桐平安稳的酣睡声,也没有再更进一步动作。幸好他没有真正清醒过来,还有时间逃跑。夏星想。

    短暂休兵的时候,四周寂静,除了呼吸声之外,夏星觉得时间彷佛渐渐变慢了。漫漫的长夜,一方面希望晨曦赶快到来,另一方面又希望时间可以就此停止。

    桐平的心跳声、桐平的体温,一点一滴渗透到心底了,夏星的内心筑起的高墙,正逐渐瓦解。这样小小、温暖的幸福,仍因不堪的回忆,多了丑陋的杂质,然后,以为的幸福,会慢慢开始变得污浊。

    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宿命,就算日后能弥补,痛也不会消失。

    他们依旧像是当时满心伤痕的孩子。

    夏星开始回想起过去。

    是的,法律上的姐姐,并不是说谎,但最后也没有成真。

    一切错误的开始,只因一句玩笑话。

    一个高三的女孩,从小失去父母,连唯一依靠的外婆也过世,一直孤苦伶仃的她,长腿叔叔终于出现,长腿叔叔的妻子却不喜欢她,那又如何?她不想求任何人给她帮助。仅仅是想散心而已,她带着他们的儿子——不知为何总是带着淡淡忧伤的国一少年到海边。

    那一天,整个海边都灰蒙蒙的,海浪并不平静,就像是连浪花都在为他们哭泣,海潮的声音格外伤感。

    “想一起死吗?桐平。”当时的气氛和感觉,让她不自觉脱口而出。

    但向她伸出手的却是少年。

    最后,他们一起走向海里。水的冰冷,让她终于清醒,惊觉自己错误的行为,急忙打起精神,搭救丝毫没有挣扎的少年,幸好遇到附近民众的帮忙,总算获救。

    因为愧疚,她主动说要离开那个家。她永远忘不了,少年的母亲对她的控诉。昏迷不醒的少年身影,深深印入在她的脑海,从那一天起,他们便没有再相见。

    夏星不禁红了眼眶。

    如今,少年长大了,说喜欢她。

    当初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件事,也许他们现在就会维持单纯的姐弟关系。她不会对桐平的告白而心动,不会为他的一举一动而倾心。

    不可能相爱的关系。

    这可以是爱吗?

    第6章(1)

    久违的头疼,加上刺眼的灯光,什么时候至正的酒吧包厢这么明亮了?

    桐平皱紧眉头,宿醉让他不急着起身,他半眯着眼,感受光线的威力,习惯与头疼相处。当他稍微清醒,完全睁开眼时,内心一惊,因为一颗猫头。

    “奶油?”桐平吃惊地喊了一声。

    奶油也喵了一声当作回应,随即跳离开。

    桐平表情痛苦地坐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是在家中,手触及到的冰凉,是皮革的触感,他正躺在自家的沙发上。对于昨晚的记忆,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闷哼了一声,头痛让他无法好好思考。他现在还没有准备好面对夏星,现在分明不是让他无所遁逃吗?为什么要把他带回家?他感觉好像被至正出卖。

    不管如何,此刻他在家已经是事实,只好打算先回到自己房间。正准备下沙发时,挪动的脚,好像踢到什么,有东西掉落在地,他循声看去,反而先看见躺在地上睡着的夏星。

    桐平望着夏星,挡不住内心的悸动,好不容易以为已经压抑的爱情,全然涌现而出,想避不见面的念头全抛诸脑后。

    好爱这个人。桐平情不自禁地想。好想深深亲吻着她、拥抱着她。他弯下身,爱怜地抚摸着她的睡颜,她整个人抱着靠枕,像小虾米般睡着了。

    好可爱……

    这下子,桐平确实清醒了,贪婪地看着夏星,深情的眼眸未曾离开,他小心翼翼地要将她抱至沙发上。

    夏星因此被扰醒,眨着眼睛,呻吟了几声,似乎仍在半梦半醒间,眼睛因光线的刺激而半眯起,嘴巴大概因起床气而嘟高,一头睡乱的蓬头乱发,让她的脸看起来更小,在阳光的照射下,皮肤更加白晰。

    桐平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住夏星的唇。

    这一个举动,一下子就让夏星惊醒,她反射性地推开桐平,紧皱着脸,抱怨地说:“口臭。”

    桐平哑然失笑,变本加厉地吻倒了夏星。

    “不行……”夏星着急地说,话还没说尽,嘴巴又被吻住。

    精神不济的夏星,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让桐平对她为所欲为。

    “不要拒绝我。”桐平沉声地说。他不想再克制自己的欲望。他跨坐在夏星的身上,先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

    现在说不的话,还来得及,在这段感情尚未一发不可收拾时,要赶快逃才行。夏星如此告诉自己。可是她动弹不得,望着桐平炽热的视线和他温柔的抚摸,她的身体与心灵再次背道而驰,她又选择了无限的沉沦。

    ……

    夏星细细娇喘着,稍作休息之后,她回过神,突然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显得很慌张。

    “怎么了?”桐平温柔地问,他紧紧握住夏星的手。

    夏星说不出话来,拚命咬着唇,几乎都要把唇给咬破。

    “不要这样子。”桐平心疼地说。

    “没事的。”他轻轻吻住夏星的唇安抚。

    很快地,夏星冷静了下来,她接受桐平甜蜜的亲吻。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