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
可多半的时候,阎霆什么都不做,只拿张躺椅躺在小木屋的门前,闭目养神或是冥想,思绪飘得好远好远,谁也捉不到。
而好动的斐天绮正好相反,她常提个桶子在附近挖泥鳅、抓小虫子,非把自己搞得脏兮兮的才肯罢休。
今天也是一样。
“看看你,一身的脏,你跌到泥泞堆里了吗?”阎霆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忍不住叹气摇头。
“哪有,我是去抓小虫喔!”斐天绮神秘兮兮地将手中装虫子的袋子拿给他看。“今天收获不错。”
好开心喔!这里真好玩,她好喜欢待在这里,如果可以就这样过一辈子该有多好。
“无聊!”阎霆挡住她接近自己的身子。“不要靠近我,快去洗干净,准备吃东西了。”
唉!真是的,他这样根本就像她的保母嘛,哪里像在度假?
“那你也去。”斐天绮嘟着唇,红艳艳的唇瓣十分诱人。
“我为什么要去?”他一身干净整齐,又不像她。
“因为——”斐天绮的水眸闪过一丝恶作剧的狡黠,冷不防地扑向他,将自己的脏手在他身上作怪。“因为你也脏了,哈哈哈……”
娇俏窈窕的身影在作恶成功后,火速地躲进自己的房间里,而银铃般清脆好听的笑声却源源不绝地飘出来,敦阎霆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小女子真是无聊,也不想想自己几岁了,还搞这种把戏。
看着自己被弄得一身脏,阎霆有些无奈。
但是心里的一处柔软被触动了,他意外地发现,原来她也挺可爱的,尤其那纯真无邪的笑容,更是动人。
他没发现自己渐渐喜欢上这里优闲的步调,毕竟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呀!
阎霆和斐天绮之问发展出一种特殊的协调,而两人也慢慢开始适应有对方的生活,见面时,更不像过去般针锋相对,反而像亲密好友般自然。
斐天绮觉得自己好幸福,天啊!这几天可说是她这辈子活得最开心的日子,而且笑容也超多的。
她每天都玩得很累很累,然后带着浓浓的倦意和好心情入睡,并期待天亮后崭新的一天。
不过这一天,斐天绮睡到半夜突然觉得脚底有些痒,她将脚一缩,那感觉又没了,但不一会儿,她又觉得好象有什么东西在摸她的屁股……
呃,摸屁股?
“啊——”她害怕地大声地尖叫。
住在隔壁房的阎霆立刻被惊醒,冲到她的房里来。
“发生了什么事?”他紧张地问着。
房间的灯一直大亮着,这时,斐天绮已经被吓得浑身发颤,一看见他,立刻跳进他的怀里。
“有、有人摸我的屁股。”她吓得脸色发青。
“有人摸你的屁股?这怎么可能?”她是不是在梦游?
“是真的、是真的……霆,有鬼,这里有鬼,我好怕好怕。”斐天绮说着说着就哭了。
从小她几乎都是自己一个人住在斐园那栋大房子里,家里的佣人不理她、父母也不理她,她常常就这样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哭到天明。
幸好现在不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她拼命地往他怀里钻,恨不得跟他黏在一起。
“什么鬼?你想太多了。”若不是她这么害怕,阎霆还真想笑。
“是真的。”她哭得泪眼汪汪,好不可怜。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融化了阎霆钢铁般的心,他忍下住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安抚她。
“乖!不要怕,有我在。”
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声音,斐天绮这才镇定下来。
阎霆这时也发现她的床铺似乎有些异常。
“啊!看啦看啦,你看见没,我的棉被……呜!我的棉被无缘无故居然会动,怎么会这样?”哭声才停止没多久,斐天绮又开始掉泪了。
阎霆也很好奇,怎么会有这种现象?
“不要过去。”斐天绮紧紧地抓住他,就像溺水的人抓到浮板一样。
“不用担心,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阎霆还是执意靠近。
斐天绮不敢自己一个人站在一旁,只好紧紧拉着他强健的手臂,跟在他的身后。
阎霆一靠近棉被,立刻毫不犹豫地掀开被单,没想到里头竟然是一只长相十分可爱的松鼠;而那只无辜的松鼠大概是被斐天绮的尖叫声给吓坏了,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恐惧地看着他们。
“天啊!牠……牠好可爱。”原来是这个小东西,斐天绮提到半空中的心这才放下来,接着冲上前去想要抓松鼠。
而松鼠一获得自由后,立刻蹦蹦跳地逃开。
阎霆差点没昏倒,这个笨蛋,居然把松鼠当成了鬼?真是太夸张了。
“别跑别跑,你这只乱吓人的小坏蛋,你别跑,别跑……哎哟!”
松鼠往窗外跳,斐天绮伸手想抓不但没抓到,还差点跌倒,幸好阎霆及时出手将她捞起,纳入怀里。
“哎呀!牠跑了、牠跑了。2斐天绮懊恼地跺脚。
阎霆却用一种研究的表情看着她。“你闹够了没?”
“什么?”她嘟着唇十分不解。
“真精采。”阎霆伸手将她脸上末干的泪痕擦掉。“你演得跟真的一样,我差点就让你给骗了。”
“演?我演什么?”他那种冷漠的眼神又出现了,斐天绮咬着下唇,心里十分慌乱。
阎霆冷笑,将她推倒在床上。
“你、你要做什么?”斐天绮怀疑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你自己心知肚明。”阎霆瞇起危险的瞳眸。
“我真的不知道你要干嘛。”他的眼神好吓人,她不喜欢那种眼神。
斐天绮挣扎着想要离开,阎霆却扑上前来,将她压到床杨上动弹不得。
“你想要我说一声就好,我也不是柳下惠,一定会配合你的,你又何必惺惺作态,表现出一副受惊的模样,给我一个登堂入室的机会?”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成年人的游戏规则很简单,她根本不需要先摆出圣女的姿态,然后再利用各种方法引诱他进门。
阎霆仔细地回想,刚刚他进门时房里的灯根本就亮着,更何况斐天绮怎么看都不像一个胆小的人,因此除了将这个状况视作诱引他的手段以外,他想不出还有其它理由。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斐天绮一定要解释。
她因为害怕独自一个人,因此不管何时她房里的灯一定是开着的,就连晚上也一样,若不这么做她会没安全感。
“不是?”阎霆揶揄轻笑。“我看我若是不如你所愿,似乎太对不起你了。”
他手一动,撕开了她的睡衣!
“啊!不……我……”她火速地挡住自己的胸部。
“何必再遮遮掩掩?”阎霆忽然恍然大悟。“原来你喜欢玩这种欲拒还迎的游戏,看来我若不配合,那就太不解风情了……”
第八章
“起来了,小懒猪。”
“不要吵。”
“快起来,太阳都晒到屁股了。”
“哎哟,我很累……”
一夜的缠绵让阎霆和斐天绮几乎筋疲力尽,尤其是斐天绮,她睡到日上三竿还无法起床。
“别睡了,先吃点东西。”阎霆拿着香喷喷的粥品诱惑她。
闻到食物的香气,斐天绮这才悠悠转醒。
“好香,好象很好吃……啊!”她一起身,盖在身上的棉被顺势滑下去,她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一丝不挂,连忙抓起被单盖住自己的身子。
“有必要再遮吗?”只穿一条裤子的阎霆倒是十分坦荡荡。
“当然有必要。”斐天绮红着脸。
阎霆突然觉得她红着脸的模样十分可爱,忍不住想要逗她。
“昨晚我都看光了。”
“啊!不要讲,我不想听。”斐天绮轻嗔着,偷偷瞄他一眼,才发现他居然在偷笑。
天啊!他会笑,而且他的笑容好好看。
斐天绮不自觉地伸手摸着他棱角分明的俊脸,心里好感动。
“怎么?你这么饿?”不然怎么一副快流口水的样子?
“还……还好。”斐天绮毫无意识地回答。
“还好吗?我看你似乎饿得想吞掉我。”阎霆朝她眨眼,“不过我不介意让你吃吃。”
他的身材健壮,让她咬两口也没关系。
“你、你好色。”斐天绮又羞又恼,想不到他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呵呵,男性本色,你没听过?”阎霆突然低头吻住她有如樱桃般嫣红的唇。
没想到那小巧的唇瓣居然这么甜美诱人,让他无法控制地加深这个吻,在她唇里与她的舌尖交缠。
由于他太过狂肆,斐天绮抵抗不了,只好顺着他,两人互相吸吮对方唇里的甜蜜,直到双方都快发晕了,才推开彼此,拼命地呼吸。
“呼……你想害死我啊?”斐天绮娇嗔道。
“我怎么可能这样做?”阎霆那双锐利的眸子像是鹰隼噙住了猎物,直直地盯着她。
“你、你想做什么?”斐天绮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欲火。
不会吧?昨晚他们累了一整晚,他还有这个力气?
“你没听说过秀色可餐吗?”阎霆大声地宣布:“我想……吃了你。”
房里再度上演无边春色,欢愉和快感g情,持续燃烧——
这边,阎霆和斐天绮之间的情愫开始加温,而另一边,两人双双对对甜蜜出游的景象,却全部让狗仔杂志给捕捉到,并刊在最新一期的八卦周刊中,供人茶余饭后闲聊。
而找不到“当家花旦”的扒手集团急得差点没跳脚,在看到周刊后,一伙人才愕然明白原来他们的摇钱树竟然是斐家的大小姐,而且还是旭日集团未来的大少夫人!
一旦抓住这个把柄,如果不好好的敲诈一番,好让大伙儿快乐的度过下半生,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谁知道阎旭日那个老头子这么不识相,居然打死也不相信他的准大孙媳曾经做过扒手,而且坚决不肯付他们遮口费;而斐家夫妇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让他们不知道该上哪里去找人。
这下子可惹恼了为首的阿梁等人,于是,阿梁将手中的资料卖给了极有兴趣的八卦周刊。
也因此,斐天绮过往的荒唐行径再度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
这下子可真气坏了阎旭日。
“扒手?。”阎旭日拿着周刊报导,完全不敢相信上头写的是真的。“天绮那孩子看起来那么乖又单纯,想不到她居然会跑去当扒手?”
“老太爷您别生气,说不定……说不定那是周刊造的谣。”封秋雁赶紧送上一壶好茶压压他的怒火。
但是没有用,阎旭日仍是气得不得了。
尤其是这几天,媒体打来的电话响个不停,全都是来查证一-访问他对此事的看法,更是把他老人家给惹火了。
“造谣?”阎旭日吹胡子瞪眼睛。“秋雁,你和天绮很熟,应该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老太爷。”斐天绮是说过她做过这种事,但是她并非故意这么做啊,“其实天绮她……”
“有这种事吧!”阎旭日了解封秋雁,知道她不是个会吞吞吐吐的人。
“呃,天绮小姐年少无知,您就原谅她吧。”封秋雁赶紧补充道:“更何况她和大少爷就快结婚了,算来也是您的长孙媳,您应该赶快想办法帮她才是。”而不是在这里质问人。
“长孙媳?哼!”阎旭日嗤之以鼻。
“老太爷——”
“像这种不检点的女人,怎么能够进我阎家大门呢?”
封秋雁瞪大眼睛,“老太爷,您不会想要阻止吧?”
“对!我就是要阻止他们。秋雁,你马上派车去把霆小子给我接回来,他们的婚事就此作罢,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霆小子,告诉他这件事。”
惨了!看样子老太爷真的牛气了。
封秋雁一时之间也没有主张,只好照着他的话去做。
先请大少爷回来,他那么聪明,或许会有办法解决的。
铃——
尖锐的手机铃声划破了小木屋宁静的空气。
床上的娇躯动了动,随即又沉沉睡去。
阎霆看怀中斐天绮娇憨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小懒猪。”
他套了裤子,下床寻找她的手机。
“喂?”他一接起来,手机里竟然传出他爷爷的声音。
阎霆一愣,爷怎么会打小绮的手机?而且他的声音又愤怒又恼火,叽叽喳喳的炮轰简直要震破他的耳膜。
“爷,你慢慢说……”
但在接完电话后,阎霆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好吵喔!斐天绮被电话里传出的咆哮声给吵醒。
她半瞇着眼看着发愣的阎霆,感到有些不解。
“发生了什么事?”娇软的声音彷佛在期待人家的爱怜。
阎霆转过身去,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
“没事,你再睡一下。”他轻轻地揉弄她的头发,一边思考着该如何应对。
斐天绮看到他沉思的表情,心里也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彷佛察觉到有什么即将要发生,但是阎霆温柔的抚触实在太舒服了,不久后她又打了个呵欠,沉沉睡去。
直到外头的车声和人声再度将她吵醒,她才知道,原来——梦该醒了:
“我们要回去了?”
坐在阎家派来的车子里,斐天绮一直很不安。
山中无岁月,转眼问他们竟然度过了一个礼拜,这个礼拜除了前几天的别扭以外,其余的日子他们都过得很愉快,而且很幸福。
如果可以的话,斐天绮真希望他们可以永远住在那里。
只可惜天不从人愿!
“小绮,记住,下山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担心,全部交给我来处理,明白吗?”阎霆吩咐。
先前他趁她睡着后打了通电话问封秋雁详细的情形,这才了解斐天绮的过去。
虽然她加入扒手集团实在很不对,但是她的遭遇却让人心疼,看着她天真又侨任他的眸子,阎霆觉得自己有义务要保护她,杜绝一切对她的伤害。
“会发生什么事呢?霆,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他还是一贯的沉稳,但是斐天绮好慌张,她完全无法冷静下来。
“好吧,我先告诉你,让你有点心理准备。”阎霆只好先略微告诉她目前的状况,“你那些扒手朋友出卖了你,这件事……已经上了八卦周刊。2
“什么?”斐天绮差点没晕倒。
这是真的吗?
然而斐天绮知道阎霆没说谎,他也没必要说谎,这一切都是真的。
当他们的车子抵达阎家祖屋时,媒体记者和摄影机就像潮水般将他们团团包围住,让他们动弹不得。
阎霆又恢复以往的模样,冷着一张脸要所有的人退开,然后车子才顺利地进入阎家大门,并将所有媒体都给挡在门外。
“下车。”入门停车后,阎霆亲自牵着斐天绮的手说道。
斐天绮咬了咬下唇,迟迟不肯行动。
“怎么?你不会想学乌龟把自己的头埋进土里,永远不见人吧?,”
“那不是乌龟,是鸵鸟。”斐天绮本能地纠正他。
“好吧!那鸵鸟小姐,你到底要不要下车?”阎霆好笑地问。
斐天绮这才知道他是故意逗她的,不过她紧绷的心情的确有比较放松了。
在他的带领下,两人慢慢地走进屋子里。
此时屋里也聚集了不少人,除了阎旭日和封秋雁以外,还有阎霆的弟弟们和他们的另一半,以及阎霆的贴身秘书王承誉,所有人的目光都十分尖锐地注视着甫走进门的斐天绮。
尤其是阎旭日,他看着她的目光是嫌恶的;而其它人则是探究与好奇,只有封秋雁和少数几人眼里写满心疼之色。
“斐小姐,劳您的大驾。”阎旭日一开口就咄咄逼人。
“爷,你一定要我们回来,有什么事吗?”阎霆将斐天绮拉到身后,保护的姿态非常明显。
“哼,还能有什么事?”阎旭日以往若看到爱孙的这种态度,不开心大笑才怪,可惜现在他没这种心情。“我要你立刻退婚,这件事我已经通知斐家夫妇,他们也都同意了。”不过他们却没空回来认领他们的宝贝女儿,只是这是人家的事,他也管不着。
“什么?退婚?”斐天绮担忧地看了身边的人一眼。
阎霆毫不犹豫地拒绝,“不!我不退婚。”
“不退婚?”阎旭日暴跳如雷。“她这么不检点,做出让她家族和我们家都蒙羞的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