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大宋金手指 > 大宋金手指第88部分阅读

大宋金手指第88部分阅读

    来。”

    “高丽须救,此事自是应当的。”乔行简向崔与之微点了点头表示歉意:“但却不可变成让我大宋忠义之士为他高丽人死活与蒙胡拼命。臣在《大宋时代周刊》中得知,高丽与辽东之间有鸭绿江,我大宋水师可于江中巡守,以炮攻渡江之蒙胡。但救归救,却不可白救,这用兵之钱粮损耗,自应由高丽人担当,另外,当效我大宋与金国之约,另高丽人开放榷场。”

    乔行简话语之中功利之念极强,便有朝臣心中暗骂他一昧讨好天子。自从他援引流求官员入工部为侍郎之后,他在朝臣中便颇惹了不少非议。

    赵与莒点点头,倭国如何处置不是重点,现在高丽才是重点。

    “只是臣细细思忖,又觉不妥。”乔行简诚恳地道:“高丽原非一国,乃新罗、百济、高句丽三国,这高丽之主,原是篡僭得之,助篡僭之国,何若继亡复绝?”

    比起他刚才的话,乔行简这番话更是让满朝文武哑然,这不仅仅是功利之心了,而是赤裸裸的对高丽有野心。那新罗、百济、高句丽三国早已灭绝,到哪里去继亡复绝?

    赵与莒看了乔行简好一会儿,然后不置可否,又问道:“倭国当如何处之?”

    “开榷通商,责罪北条氏,令其质子入朝!”乔行简顿了顿,又道:“臣见秋爽《东游记》中载,去东胜洲须得于倭国补给,陛下当禁倭国造海船,命其辟港为我大宋军港,海上防务,由我大宋水师负担!”

    赵与莒猛地站了起来,又缓缓坐了下去——乔行简在对付倭国时展示出的战略眼光,几乎要让赵与莒以为,他也是一个穿越者了。

    这政策推行下去,几乎就将倭国向外扩张的可能性完全消除,只是这个时代宋国与倭国关系尚可,乔行简为何就有此念?

    “乔卿待倭国,为何如此?”赵与莒试探着问道。

    “臣在想白江口之战罢了。”乔行简道:“倭国白江口战败,故此派遣唐使至大唐,如今闻道我大宋强盛,又派遣宋使来大宋。臣见倭国以下克上几成泛滥之势,料想他日若此国有余力,只怕也会以下犯上,犯我大宋。”

    知微见著,这位乔行简目光深远,实在是出人意料!

    赵与莒慢慢点了一下头,却没有回答。

    高丽国使者崔明博被架出之后,被礼部小吏又引回了宿处,他心中甚为惶恐,铁木真死后,拖雷全力经营辽东,辽东契丹、女真势力,已经被他殄平,高丽派至辽东的使者回报说,拖雷正在粝兵秣马,准备过鸭绿江南侵。崔明博深知,只凭高丽之力,是无法抵抗虎狼一般的蒙胡,要向金国求援,可如今金国已经完全成了一个内陆国,故此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大宋。他道听途说,闻道大宋丞相姓崔,便以高丽人一贯的性子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位崔丞相应是高丽人后裔,结果不但没得到崔与之好感,反而激怒了宋国丞相,虽然在朝堂上他故作镇定,但出来之后立刻慌了。

    若是被大中大夫得知,自己虽然为同族,只怕这颗脑袋也保不住了。

    此时高丽权臣崔忠献已死,在“政房”中执政的乃是其子崔瑀,虽然残暴不如乃父,但误了这等大事,崔瑀再仁厚也不会放过他。

    心中惊忧,他不免长吁短叹,叹声未息,却听得隔壁也是一声长叹。他心中一动,这是礼部驿馆,专门接待诸蕃使臣,除了他之外,隔壁还会是谁?

    想到此处,他便问道:“本人乃是高丽国使者,墙外是谁?”

    墙那边冷笑一声:“小小高丽,也敢无礼,我乃日出之国使者北条氏义!”

    崔明博这才知道,倭国使者也与他安排在一处,徘徊了会儿,他忽然心中一动,倭国使者前来目的与他别无二致,最重要的都是要想法子弄得宋国火炮制造工艺,既是如此,二人为何不合作一番?

    打定了主意,他也不声张,回到自己屋中写了几句话,然后拍了拍墙骂道:“倭国矮子,还不滚来参拜我上国使臣?”

    那边北条氏义果然象个点燃了的爆仗一样冲了出来,两人都是用宋话对骂,骂着骂着,崔明博将手中的纸包着一个小石子扔了过去,那边北条氏义骂声立歇,片刻之后又是骂声大起,接着北条氏义也扔过来一个小石子,只是这小石子没有包上纸罢了。

    知道对方已经会意,崔明博愤愤而回,那边北条氏义也是骂骂咧咧地回到自己屋中。他们二人的争执,却又惊动了同住在馆驿中的杰肯斯凯,杰肯斯凯粗通宋语,听出这是两国使者,心中更是焦急,他自遥远的大食而来,沿途耗费时间太多,若不能及时见着大宋皇帝,他肩负的任务还不知该如何完成。

    三位外国使臣来到临安的消息,被《大宋时代周刊》载了出来,如今《周刊》已经有些名不符实,因为实际上除去七日一期外,每到周四时还会推出一期增刊。随着蒸汽船在内河航运中的使用,《周刊》的发行也不再限于临安附近,向西至江州,向北至徐州,向南至泉州,几乎东南的重要城市,总有卖《周刊》的小摊铺。

    “大食使者?过之,你知道大食么?”

    于织娘靠在李一挝肩上,偏着头看着《周刊》上的消息,好奇地向他问道。

    新年的时候,李一挝终于如愿以偿,将于织娘娶进门来——严格来说其实是他“嫁”到了于家。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可以成为倒插门的女婿,不过他答应了于父,今后他与于织娘的第二个男孩,将继承于家姓氏,并且于父的养老送终,也由他以半子身份一手操办。两人新婚不久,正是蜜里调油,李一挝也在临安置下房子,金属藏娇,于织娘自然不须再去继昌隆了。

    不过有的时候,于织娘还是会想念在继昌隆的日子,虽然忙碌,却很是充实,不象如今,李一挝去了军中后,她便只有一个人在家中闷着发呆,偶尔会有旧日姐妹来拜访,也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再象当年那般说话随便。

    她几乎无聊得要憋闷死了,看《大宋时代周刊》成了她为数不多的打发闲暇的消遣之一。

    “大食嘛,圣上曾教过我们,在我们大宋之西,隔着天竺便是,因为陆路上隔着高山,水路上隔着两处半岛,故此往来不便。”李一挝对于妻子是既敬且爱的,他一边解释一边回忆道:“那边人都信回回,不过自家又分为两派,一个是十叶,一个是什么尼……当初学的东西,我都忘了。”

    “哦,据说此处一男可娶四妻哦。”想了好一会儿,李一挝又补充道。

    “嗯?”于织娘立刻撇起了嘴,泫然欲泣的模样:“莫非相公如今便嫌弃人家了?竟然想要娶四妻!”

    “哪有,哪有……”李一挝慌了神,忙不迭地道。

    二人正说话间,忽然家中仆人进来禀报道:“太尉,夫人,外头有客来访。”

    李一挝看了看于织娘,于织娘收敛了装出来的悲伤模样,向他挤了挤眼。李一挝心情大好,也不问那客人是谁,便吩咐道:“将客人引到堂屋,我稍后便去。”

    过了会儿,于织娘替他收拾好身上之后,李一挝穿着近卫军制服到了堂屋。他才一进门,那来访之客便站了起来,年长的一个向他点头哈腰道:“挝儿,总算见着你了,这些年来,为叔无时不刻不想念于你!”

    李一挝神情一僵,初时他还没有认出,但那人一出声,他便想了起来,这年长的正是他家叔父李二。

    当初就是李二,将他卖给了胡福郎,他才得以进入郁樟山庄,成为赵与莒的爱将。这些年来,他时刻不忘这一点。

    十年左右不见,李二变得白发苍苍,老得已经不成样子,李一挝目光在他面上扫过,然后停在他身边,那个怯生生的少年身上。那少年长得与他倒有三分相似,才十二三岁的模样,神情惶恐迟疑,露在外边的手上有鞭子抽打过的痕迹。

    “快给大哥磕头,你大哥如今是大将军了,快叩头!”李二催促那少年道。

    少年跪下来,用力给李一挝磕头,他相当老实,一连磕下去,大人不叫停,他就不停下来。李一挝原本目光冷漠的,但被他这番做势,不得不过去将那少年拉了起来。

    “如何,我就对你说了,你大哥不是忘本之人,便是富贵了,也不会忘着我这个叔父和你这个小兄弟,当初他可没少抱过你!”李二快活地笑道。

    “且等一下。”李一挝目光转向他,又变得冰冷起来:“我父母早亡,卖身于天子,记不得有什么叔父,你这老儿是何许人也?”

    李二一脸愕然。

    二二九、近蕃直辖羁縻策

    无论李一挝如何心如铁石,但对于炎黄后裔来说,有一种东西是抹不掉的,那便是宗族。

    他可以不认李二这个叔父,却无法漠视绍兴李氏宗族的影响。若是他真不肯认祖归宗,那么必然要被唾弃,而《武林秘闻》一定对他这般人物的私密很感兴趣,免不了要在报纸上对他这种行为大加攻击。

    赵与莒听得他讷讷地说起此事时,不禁皱起眉头,这让李一挝心中很是不安,陛下日理万机,要管着这若大一个国家,自己还拿些如此这般的琐事去烦他。

    “圣上,臣只是……呃,只是想寻个人说话罢了,圣上不必往心里去,臣自有解决之道。”他飞快地补充道。

    “胡扯,你李过之有什么解决之道朕还不知道么?”赵与莒摇了摇头:“你除了点爆仗外什么事情都不知晓,连娶个媳妇都要朕亲自出马求亲的!”

    李一挝面红耳赤,呆呆半晌无法说出话来。

    赵与莒并不讨厌他这种性子,相反,他越是这般,赵与莒就越觉得他还保有郁樟山庄之时的赤子之心。

    “这样吧,朕御赐你族中一块匾,你亲自送回去,挂在祖祠之上,也算是你光宗耀祖了。”思忖了会儿,赵与莒又道:“以你如今身份,族中长者只有听你的份儿,哪敢在你面前说三道四,你就直截了当地说,你那二叔当初待你刻薄,多赖朕护佑你才活得性命,故此虽是认祖归宗,却不能认亲,当初他养育你的花费,你十倍偿之便是。”

    这样既安抚了族人,又拒绝了李一挝所厌恶的二叔,虽然他免不了要背上一些骂名,可忘本之说就与他无干了,而且得了天子御赐匾额之后,族中有了面子,对付李二之事,自有族中长老出面。

    “不过,过之,我先得警告你,你如今位高权重,在咱们山庄出来的六期中,也算是身居高位。你与旁人不同,旁人都来自中原、两淮、京东、燕云,无亲族可寻,唯有你出身绍兴,亲族尚在。今后为人,免不了要有人情往来,你若是胆敢做些以权谋私之事,休怪朕言之不预也!”

    “是!”李一挝唯唯喏喏。

    赵与莒想了想,他挺喜爱李一挝这个臣子,不希望在小问题上让他犯上大错误,故此又道:“这番话回去后转说与你家娘子听,男主外女主内,家有贤内助,便是人生之至宝。”

    此时李一挝尚且不明白天子这话的意思,他只是出于单纯的忠诚,将从天子那听来的话对于织娘说了,于织娘神情庄重地听完,然后跪下向南边拜了拜,任李一挝如何诧异,也是一语不发。

    “陛下,奴必不敢有违陛下圣谕。”她在心中暗想。

    大宋炎黄二年三月二十二日,贵妃杨氏生子,赐名孟钧,天下同贺之。

    因为自流求调来的稳婆精于接生并且懂得止血消菌的缘故,也因为韩妤、杨妙真都是身体强健,故此她们生产时都很顺利,作为女人鬼门关的生孩子这一关,她们是顺利挺过来了。而且为了倡导生育,天子特意下诏在临安外设孕科医所,加大对稳婆的培训,同时鼓励生育,规定生育子女三人以上妇人便可得诰命,五人以上者每月官府都有恩赏。

    若不是怕过于惊世骇俗,赵与莒甚至准备以“英雄母亲”命名之。

    此策出时,满朝尽是称仁赞圣之声,无一人反对者。原先大宋是鼓励民间自己控制生育,现在则转为鼓励生育,原因无它,如今大宋疆域不再是偏处一隅,不仅淮北、京东地广人稀,而且还有海外数路,都急需人口去填满。

    炎黄元年二年三月底,海久诸路,流求、麻逸、苏禄共向大宋中央府库纳钱二千万贯,纳粮一百五十万石,而大宋本土收入则是钱九千二百万贯。全部加起来收入竟达一亿一千二百万贯,几乎接近大宋有史以来最高收入,而这还是在中原之地未曾收复的情形下达到的。

    这么一大笔钱,让魏了翁说话的声音都大了许多,看着人时总是笑嘻嘻的,户部下边几个小吏还背后议论,说是魏尚书原来笑起来也几分人味儿。

    但如果注意的话,这个收入还是有问题的,流求在上一个财政年度结束时,上缴中央的是二千四百万贯,而今年反倒少了四百万贯。这与流求去年开支增加和产业转移有很大关系,开支增加主要是三个方面,一是伤亡抚恤,台庄之战流求近卫军的损失,虽然国库中开支了抚恤,但流求自己也支出了一大笔钱;二是开发南洋,麻逸、苏禄献土的背后,是流求在这一连串群岛上择其肥沃、紧要之地,建了十二个据点,每个据点花费就要数十乃至上百万贯;三是造船与改良蒸汽机,在蒸汽机能够被利用之后,流求制造局立刻依着赵与莒的命令扩建和增加产能,江南制造局搬到华亭,这些都花费大量钱钞,却暂时得不到回报。

    流求的收入主要有两部分,一部分是税收——随着流求的发展,赵与莒放弃了对流产一些产业的控制,比如说酒楼、商铺,如今拥有流求护籍之人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开办这些产业,所要缴纳的税收很少,几乎是微不足道。另一部分则是利润,制造局、纺织厂等等都是赵与莒私人产业,除去给予管理者丰厚佣金外,其余利润都缴纳入流求公库,再由流求公库开支于各种公共设施和福利之中,节余部分才作为纯利,一半上缴大宋户部,另一半则进入天子的内库。

    去年收入减少还有一个原因是流求产业正在转型,原先占了收入重要部分的纺织、玻璃等轻工产业,逐步在向大宋本土转移,取而代之的是生产机械、仪器、钢铁的重工业。卖一千匹布赚到的钱,还不如卖一台蒸汽机、一套纺织机械赚到的钱多,但是这种转型需要时间,等再过个两三年,当大宋遍地都是工厂的时候,流求的收入便会再有一次突飞猛进的发展。

    “曼卿,上回华亭府之事,你做得好,天子已经是数次嘉奖,并且问起你是否愿意入朝为官。”

    魏了翁的书房相对简陋,不过那巨大的书架和堆得象墙一般的书籍,还是让赵景云觉得敬畏。他知道自己老师的这些书不是放着装点门面的饰物,这里的书,他都看过,其中不少甚至能倒背如流。刚进这书房时,赵景云甚至注意到藏书中有耶律楚材写的《国富论》、陈子诚写的《流通考》、萧伯朗写的《机械论》。

    “恩师,学生暂时还不愿为官,学生愚鲁,既不如恩师博览群书,又不似流求学子那般精于实务,故此学生有意四处看看,先察访民间得失,待有所心得之后,再呈与陛下。”赵景云道。

    这倒符合他一贯行事风格,魏了翁想起他先后两封密信掀起的滔天巨浪来,不由得笑道:“你此次前去,莫再惹出事端来,京华秘闻之事与你直接相关,华亭民变之事也曾为你所言及,你如今当得上我大宋第一号乌鸦嘴了。”

    赵景云也不禁笑了,他点头道:“学生也觉得挺难堪,似乎学生看到什么,什么便会惹来麻烦,故此这次学生有意去荆湖、川蜀一带看看。”

    “啊,荆湖、川蜀?”

    魏了翁吃了一惊,这两地不近,去之不易。

    “前些时日,轮船招商局在报纸上说,新购得六艘蒸汽船,准备取代明轮船,来经营至徐州、成都的航路,学生有意去看一番。”

    “去成都要经三峡,艰险重重,只怕不易。”魏了翁道:“陛下令近卫军炮兵遣爆破手,准备用上半年时间将沿江礁石尽数爆破,疏浚长江航道,令万石之船皆可上至成都,你或者先等等?”

    “学生先不去成都,先去荆湖。”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