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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第102部分阅读

    经办的,故此他是除赵与莒外对此事最清楚的人。他深信赵与莒和自己的判断,“红雷”送来的情报绝对没有问题。

    “此事卿只管放心,朕有把握。”赵与莒摇了摇头:“如今我们做的都是挨打的准备,挨完打之后,我们总得反击,朕现在心中还在想,究竟要反击到何种程度。”

    “此事不宜拖时过长。”葛洪眼中突然闪烁起狡黠的光芒来,他终于露出老狐狸的本色:“陛下,臣倒有一计……”

    “卿且说来。”

    “臣在想,蒙胡与金国为世仇,陛下将铁木真的头颅作礼物送与金国,听闻金主完颜守绪将之阉制成酒器,而蒙胡对金国有近乎灭国之恨,若不是迫于我大宋压力,二者根本不可能走到一处。”

    “臣以为二者要走到一处,首先便是金国要主动向蒙胡示好,将铁木真首绩送还蒙胡,以示其诚意。”

    “我大宋与金国交好时,金国使者曾说,蒙胡自铁木真死后,四子争权,结果各自领兵征伐一方,留铁木真之女阿剌海别镇守故地,三子窝阔台和四子拖雷中,谁能夺回铁木真尸骸,谁便为蒙胡大汗。”

    赵与莒听他如此说,微微一愣,惊讶地道:“卿是说……”

    “陛下圣明,臣的意思便是如此,窝阔台既与拖雷争位,如何能坐视拖雷自金国处得到铁木真首绩?金国将首绩献与拖雷,窝阔台必生嫉恨,若是陛下能使人出使窝阔台处,许之以铁木真无头尸体,窝阔台手中与拖雷各有铁木真遗骸之半,必然又起争端。”葛洪阴森森的一笑:“虽说不致于令窝阔台与拖雷自相残杀,但是拖雷想凭着一颗首绩统一蒙胡便绝无可能,而且陛下许窝阔台以尸骸,自然不是没有代价,令其于背后袭击金国,臣料想蒙胡惯于背信弃义,又狼狠羊贪,只须我大宋击败金国,窝阔台定然会乘火打劫,金国此时已是伤了元气,再无法支撑。陛下再与窝阔台会猎关中,臣想来,关中百姓痛恨蒙胡,心向大宋,此时陛下匡复中原,必是事半功倍!”

    赵与莒盯着葛洪看了好一会儿,半晌没有说话。

    葛洪这方略确实深沉,也显示出极好的大局观,赵与莒有详细的情报来源,自然知道拖雷与窝阔台不但不是铁板一块,双方现在为了互相收买对方辖下部族的缘故,关系很有些僵硬,特别是拖雷推行汉化之制,让窝阔台几乎与他反目成仇。故此,以蒙胡制蒙胡,看起来仿佛异想天开,实际上并非不可能之事。

    让赵与莒半晌不说话的是引窝阔台入关中之事,葛洪虽然说得轻巧,但实际上此策一出,关中百姓只怕将要面临一次灭顶之灾。

    这样的好处是能彻底摧毁金国的残余力量,不仅仅是肉体上的反抗,也包括精神上的抗拒。金国在中原经营百年,若不是这几年赵与莒的革新之政,若还说中原百姓心向宋国,那纯是自欺其人。引蒙胡入中原,那么中原的原金国官吏百姓会恨蒙胡入骨,而欢迎作为“解放者”来临的大宋,无论是瓦解金国残余统治还是巩固大宋今后的统治,都会有极大的帮助。

    而且,一个彻底摧毁了的中原,更易推行革新之政。

    但赵与莒心中还是有些不忍——此策一出,意味着将有更多人丧生于蒙胡的屠戮之下。虽然他自己都觉得这种不忍有些虚伪,对于现在这个位置和做出这么多事情的他来说,这种不忍还有什么意义呢?

    “陛下!”葛洪催促道。

    因为路途遥远,而且中间又有金人、蒙胡的阻隔,要想与窝阔台联络,时间是一个重大问题。葛洪之所以催促赵与莒,便是希望他能当机立刻,即刻将人手派出去。

    赵与莒轻轻敲打了会儿桌面,然后展眉笑道:“葛卿既是提及此事……朕也就不瞒了,两个月之前,朕便开始谋划此事,使者早已经离开,假作高丽商人,如今……应该要去窝阔台地界吧。”

    葛洪愕然。

    就在赵与莒与葛洪秘密讨论对付大元、金国联手的对策时,在蒙元的京城黄龙府,唐凡捻着自己的鼠须,眉开眼笑地对着一个蒙胡点头哈腰。

    “还请行个方便,阿尔撒楞老爷!”他口中说着甚为流利的蒙胡话,眼睛滴溜溜四处乱转,一副j商模样,看着便让人心生警惕。

    “上好的皮货,才在你这换上这么点钱!”被唤为阿尔撒楞的蒙胡嘟囔着抖了抖手中的纸片,那粉红色的纸片正是大宋金元券。因为大宋商品流通的缘故,如今便是与其敌对的大元,也习惯使用其为货币。

    虽然大元也曾试图发行楮币来与之对抗,但是这种楮币就连官府也不敢收,最终在李锐劝谏之下不了了之。在某种程度上,宋国实际上已经控制了大元的经济,两国在经济上的关系,远不象它们在政治军事上那般紧张。

    蒙胡缺乏治国人才,拖雷手中用的汉人虽然也算是一时英杰,可惜的是他们的目光都局限于五年乃至十年之间,他们已经跟不上因为赵与莒的革新而带来的变化了。

    “阿尔撒楞老爷,话虽如此,我给你的也是上好的酒啊。”唐凡向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木箱子,看到那个木箱子,阿尔撒楞快活地笑了。

    “好吧,就这样说了。”阿尔撒楞爽快地挥手:“你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他声音还未落,那边一队人马自集市上行了过来,最前一匹马上,李锐目光如箭,盯在唐凡的身上。

    “把这个人抓起来。”李锐用马鞭指了指。

    他此时在大元虽然不算位高权重,却也是颇有地位,特别是主持科举与汉化这两项事务,所管辖的范围极大。故此,他一声令下,立刻有十多个武士上来,将唐凡死死抓住。

    阿尔撒楞面色不豫,身为蒙人,他原本瞧不起汉人,但是台庄大战之后,蒙人对汉人的这种轻视突的一变,变成了一种轻视与恐惧交织在一起的奇怪情感。随着拖雷建国称帝,部分汉人的地位越来越高,象他这样的普通的蒙人,对于汉人高官更是既嫉妒又鄙视。他看了唐凡一眼,想了想还是退了一步,唐凡毕竟也只是汉人,这是汉人对汉人的事情,用不着他一个蒙人为唐凡出面。

    “老爷,老爷,小人只是行商,老爷抓小人做甚?”见阿尔撒楞不出头,唐凡只能叫道。

    “你从何而来?”李锐漫不经心地摇着马鞭,淡淡地问道。

    “高丽,高丽……”唐凡抹着汗道。

    “胡说,你分明是汉人,为何从高丽来?”李锐马鞭狠狠地抽了过来,在唐凡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唐凡应鞭跪下,忙不迭地叩头:“老爷,小人虽是汉人,但向来在高丽贩些小货为生,听闻大元招揽四方行商,小人才到了大元来,正准备与这位大哥一起去大草原,贩些皮货……”

    “税呢,把你的缴税凭条拿与我看。”李锐不听他罗嗦,伸出了一只手。

    唐凡战战兢兢地自包里掏出一叠纸,李锐目光从上面似乎是无意间写的几个数字扫过,然后将凭条扔了回去:“我听到你说酒,在这缴税凭条上,可不曾有纳了酒税。”

    唐凡慌忙叩头道:“小人这就去补上,这就去补上!”

    “去草原……自草原回来后,帮我带些东西来。”李锐冷哼了声:“我叫李锐,你来辽阳屯田使府上找我,我要你去宋国给我找些东西。”

    “是,是,小人不敢有识。”听得李锐似乎要放自己一马,唐凡陪笑着道,脖子上的血痕清晰可见。

    李锐却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瞄着阿尔撒楞:“你是如位王家的奴仆?记着,此人陛下留着有用,你得好生将他带回来,莫要半途中贪图人家财货将他害了!”

    阿尔撒楞摘下头上的毡帽,笑嘻嘻地应了声是,那边唐凡却出了一身冷汗。

    二六五、战云渐聚事已预

    冬天来临了。

    按着大宋的地域划分,完颜陈和尚驻地是河北西路,他在此已经驻守了两年,见惯了周围景致,无须外出,便知道外边会是怎样一般景色。

    万木凋毙且不说,就是人,现在也应该有气无力的。这两年来,完颜陈和尚亲眼见着在自己与严实的反复拉锯之中,边境上一座座村镇化为灰烬。至于百姓,有力气的,不是逃走便是膏了荒郊野土,剩余的,都是在苟延残喘,完颜陈和尚估计,他们都熬不过这个冬天。

    完颜陈和尚闷闷不乐地拔出自己的腰刀,然后又将刀插回刀鞘,单调枯燥的磨擦声,在他耳边不停萦绕。部将亲卫都知道他心情不好,自从三个月前钦使来过之后,他的心情就似乎一直不好,故此都躲得他远远的,生怕若得他发怒。

    看着躲得自己远远地部下,完颜陈和尚心中更是郁闷,他叹了口气,再度拔出了腰刀。

    这柄腰刀是当初台庄之战后,宋国人逯信赠送给他的,采用的是流求生产的最好的钢,逯信称之为“高碳钢”的,据说这种钢当时流求的产量也很有限,然后再由倭国刀匠按唐时秘法打造成。完颜陈和尚也收集过不少好刀,可是能与之相较的绝无仅有。这几年来,他用这柄刀为金国戍守边疆,斩下了不少敌人的头颅,但刀仍然完好,刀刃也锋利如昔。

    他虽说不是一个单纯的武人,但思考问题时不会象朝中大臣那样考虑得那么多,每次摸着这把刀,他首先感觉到的是那个镇定自若的逯信对他的善意。

    只可惜……

    他正思忖间,外头有人道:“完颜元帅!”

    因为屡立战功的缘故,完颜陈和尚如今已经升为元帅,辖下将士有五万人,在如今的金国,也算是一支劲旅。他听出那是一个亲兵的声音,便问道:“何事?”

    “有人送了封信来。”那亲兵在外头道。

    “拿来!”完颜陈和尚有些焦躁地吼道。

    亲兵呈上信,完颜陈和尚瞧着信封上“完颜良佐兄亲启”七个字,心中微微一怔。这字迹他很熟悉,正是那个逯信写来的,这几年逯信作为大宋督办黄河水利使,常年在金国与徐州之间来回跑,因为二人的交情,双方没少信件往来。可是这个时候,逯信托人带信来,究竟有何用意?

    “送信来的人呢?”完颜陈和尚问道。

    “已走了,是邮卒。”

    模仿宋国的军制改革,同时也是为了节省军费开支,裁汰军中老弱,提高部队战斗力,完颜守绪也将金国的军队制度做了一定改革,但是控制军队的长期以来都是女真贵族,他们的抵制使得这种改革大多数都停留在纸面上。

    唯一得到推行的就是邮卒制度,因为这项制度随着商业的发展,能够为金国朝廷每年带来近十万贯的收入。

    完颜陈和尚拆开信,信写得很短,只有不到两百字,除去问候之外,逯信在信中说因为黄河即将封冻的缘故,他要离开金国,去黄河下游的河段,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来年开春化冻时他还会到中原来,帮助解决中原凌汛。

    匆匆扫过这些文字,完颜陈和尚目光停在最后一段上,逯信在那段中写道:“吾兄北拒蒙胡,当知蒙胡豺狼之性未驯,惯于背信弃义,望吾兄谨慎处之。大事毕后,再与吾兄把酒畅饮,岂不快哉。”

    完颜陈和尚反反复复地扫视着这一段文字,沉吟了好一会儿,然后大喝道:“来人,备马,我要回京……”

    然而就在这时,又一个亲兵跑了过来,他气喘吁吁地道:“元帅,大元使者到了!”

    完颜陈和尚握紧拳头,浑身绷得紧紧的,但旋即松开来。他又看了那信一眼,然后猛地将信撕得粉碎,将碎纸朝天抛去,无数碎片如雪花一般落了下来。蒙元的使者到了,他此时便是回军去求合达平章也晚了。

    合达平章,还有天子,为何会如此冒失,他们难道真以为自己可以瞒得过宋人么?他们难道真以为自己可能获胜么?他们难道真以为蒙胡可靠么?

    “但愿是我想错了……但愿……”当他从亲兵身边走过时,亲兵听得他如此喃喃自语,虽然满心不解,亲兵却不敢去问。

    寒风凉过河北西路的时候,处于淮北的徐州同样也进入了严冬。不过与一片死寂的河北西路不同,淮北则是热闹非凡。前些时日,所有的工厂、部队,全部出去抢收棉花,据说是因为屯田使赵子曰与徐州总管秦大石同时梦着吕祖示警,说是会有暴雨雹灾,故此要抢在暴雨雹灾前将棉花收起来,免得有所损害。

    经过三年休养生息,淮北宋国境内有户不下一百五十万,有口四百余万,除去不能下田干活的老弱,近二百万人被发动起来收棉花运秋粮,声势赫赫,甚至连旁边的金国也惊动了。最初的时候金国只道是宋国有所异动,察问发现只是在搞大生产运动,密谍报告也只是说宋人将各地的粮食棉花收好送至徐州。

    志旭扬嚼着红心大鸭蛋,觉得身上累了一天而失去的力气又补了回来。

    这般忙碌下,他这样半大的小子当然也被利用上了,不过时间不长,他们能做的也就是在徐州附近的几处农场帮摘棉花。平日里他们吃的鸭蛋,便是这几个农场中拖来的,据说是当初灭蝗立了功的鸭子后代。

    虽然在徐州初等学堂里没断过荦腥,但对于志旭扬来说,这红心大鸭蛋仍然是最香最好吃的一个。飞快地把自己的那份吃完之后,志旭扬一抹嘴巴便跑,才跑到门口,便被一只手按住脑门推了回来。

    “要去哪儿?”

    拦住他的是赵子曰,赵子曰除了是淮北屯田使外,还兼有一个不起眼的职务,那就是徐州初等学堂教导,虽然他这个教导因为公务繁忙只是个名义上的,但对志旭扬这样的孩童,还是没少打交道。

    “赵大叔!”志旭扬一见赵子曰便眼睛亮了:“你回来了。”

    “嗯……休要打岔,你这是去哪?”

    “我……我……我……”听得赵子曰追问,志旭扬有些结巴,眼珠子乱转,赵子曰面色立刻沉了下来。

    “臭小子,你休要打什么鬼心思。”赵子曰拉过一条板凳,坐在志旭扬面前,冷冷地盯着他。

    象志旭扬这样跳脱的少年,很容易对一个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人产生钦佩、崇拜心理。那日赵子曰救下他们的那一幕,志旭扬这一辈子也忘不掉,或许旁人会觉得赵子曰下令打断那些金兵的腿并剜了他们眼睛很是残忍,但志旭扬却觉得赵子曰那时实在是光彩夺目。

    也正是因此,志旭扬不大敢在赵子曰面前撒谎,他瞧了瞧身后的孩童们,那些孩童们都偏过头来看热闹,不少人脸上都挂起了笑。

    志旭扬低下头,压低了声音道:“我要打仗。”

    赵子曰微微皱起了眉:“胡闹,天下承平,你打什么仗?”

    志旭扬又回头看了看诸同学一眼,模样很明显,他是得到什么消息,又不好在众人面前说出来,故此这般模样。

    “休传些流言蜚语。”赵子曰站起身,他背着手,看了看学堂里的孩童们,然后道:“今日便要去临安了,你给我安分些,否则……莫怪我言之不豫!”

    “赵大叔!”志旭扬见他转身离去,心中一急,便从后边追上来,不过他知道事情轻重,不敢大声说话,只是低声道:“我……我觉得要打仗了,我要留在徐州,我不能逃跑!”

    二人此时已经出了食堂,赵子曰回过头来看着志旭扬,神情有几分古怪。经过这近两年的滋养,志旭扬如今不再是那个又黑又瘦的小子了,他已经十六岁,长得也很是壮实,目光虽然还是象当初初见时那般带着丝狡黠,但比那时要多了一分坚定。

    “你觉得要打仗便要打仗?”赵子曰没生气,笑道:“连我这个屯田使都不知道要打仗了,你怎么就会觉得要打仗?”

    “我便是猜的……赵大叔,我读书不成,比不上六娘妹妹,便是其他兄弟我也比不上。”志旭扬说到自己的学业时难得地脸上一红:“我学得最好的,是赵大叔教我的那课,那八个字,忠君爱国一心为民,我至今记得!”

    “哦?”赵子曰微微动容。

    “我要护着徐州。”说到此处,志旭扬抬起头来,目光不再是那种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