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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第139部分阅读

民,朕当一视同仁才是。但如今大宋本土铁路已经有万里之长,而海外领地却尚无一寸铁路,每年海外领地缴纳国库钱钞占税收比重为二十之一,而国库返还却只占国库支出五十之一,朕……”

    “臣正为此事而来。”

    听到赵与莒列出数据,魏了翁顾不上礼仪,沉声道:“海外领地,乃我大宋之命脉,大宋能得有如今情形,若说本土为骨架,那海外领地便是血肉,臣见了赵景云奏折之后,便调看了这十年来海外领地的卷宗,臣发觉有一事,请陛下勿轻视之。”

    赵与莒也有些好奇:“何事?”

    “在南洋,移民有些异动。”魏了翁道。

    南洋是大宋开发最早的海外领地之一,早在赵与莒登基之前,流求便开始了对南洋诸岛的征服。目前南洋是大宋唯一的橡胶产地,也是金鸡纳与香料等物的主要产地,同时,南洋的铜、锡、铅等诸多矿产,源源不断地被运回大宋,成为大宋日益扩大的工业生产的原料。特别是锡矿,因为锡的特性,使得它已经成为大宋金属工业中重要的部分——仅次于铁和铜。

    巴朗冷着眼看着宋人在一片橡胶园中劳作,他所在的位置,是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峰。在他北面,便是宋人的种植园,大片大片的橡胶、甘蔗、和果树,连绵在一起,几乎望不到边际。就在十年之前,这里还是巴朗和他的族人们采摘野果的地方,但现在,已经与当初截然不同了。

    他回过头,看着山峰这一边,这一边还是土人的领地,土人在此捕猎采摘,热带雨林带来了充足的食物,他们每天不须劳作,只要在山林里去采摘就可以了。因此,巴朗想不明白,宋人干嘛要那么勤劳,弯腰在种植园中劳动的时候,还不如躺在树荫下睡觉来得惬意。

    宋人一定是恶魔的奴隶,被看不见的皮鞭所驱赶,故此才会如此。

    “真主惩罚恶魔!”巴朗在心中祈祷了一句。

    在他看来,宋人就是恶魔,他们每天都不停歇,从不礼拜,而是祭祀他们的祖先与众多的外道伪神。最让巴朗想不明白的是,宋人还那么富有。

    唯一的解释便是宋人将灵魂献给了魔鬼,因此才换来了财富。有的时候,巴朗也希望自己面前出现一个这样的魔鬼,让自己也好发财,不过一念及此,他立刻收敛心神:“愿真主宽恕我,我一定是被宋人的邪术迷惑了……”

    他抚摸着自己脸上的伤痕,那是被宋人的皮鞭抽打的,对于他这样的土人来说,凡是大地上所长、天空下所生的,便都是他的食物来源,因为宋人种的果实更甜,所以他曾跑到种植园去摘采,而且他并不知道摘采果实不能损坏果树的道理,糟蹋了一片树木,几次三番之后被宋人发觉,抓住后便用皮鞭抽了三十鞭,如是不是他的身体强壮,只怕会被宋人打死。

    “他们有更甜的果实,有更多的肉,还有那些精美的衣服和工具——那些都是我的,因为我是真主的信徒!”

    巴朗再度冷冷看了一眼宋人的种植园,然后转过头,摸着自己腰间的弯刀,进入了林子之中。

    宋人的武器很厉害,他们的军队拥有天雷与会喷火的管子,巴朗亲眼见到过宋人用会喷火的管子击杀野兽,也见过他们用天雷轰开山峦。因此,他知道不能与宋人硬拼,他的目标……

    他看到了一个宋人孩子欢快地从林子里穿过来,远远地看到他时还笑了笑,然后又跑了回去。那孩子长得白净,不象土人那样黑,而且显得很健壮,与土人小孩瘦瘦的模样完全不象。巴朗心中一动,这样落单的宋人小孩,正是他的目标。

    这已经是第几个,他记不太清楚了,因为他的脑子根本记不住七以上的数字。他舔了一下唇,象那个宋人小孩追了过去。

    要乘着他不在大人视线中的时候,抓住他,然后用自己的刀割断他的脖子。

    那小孩浑然不知自己的命运是什么,他在追一只野鸡,那只色彩斑阑的鸟儿从他家种植园的边缘跑进了山里,他想要抓住它,哪怕是能抓住它一根漂亮的羽毛,也足以拿回去同伙伴们炫耀。

    他不知道有人在追自己,那个土人并没有引起他的警惕,因为这附近时常见到土人,他动作很敏捷,在南洋的宋人钻惯了林子,而他又是孩子,因此巴朗追了足足有五分钟才赶上他,当那孩子听到巴朗的粗气声回头时,嗅到的是这个从不洗口的土人嘴中喷出的腥臭味。

    那小孩便是再迟钝,也知道这个土人不怀好意了。他大叫出声,脚下跑得更快,却被一根藤蔓绊了一下,人摔倒在地,滚了一个跟头。巴朗正好扑过来要拧他的脖子,便被这一跌闪过,巴朗掉过头来再追,那孩子倒是极为灵活,转身猫腰又从一根横过来的枝丫下钻了过去。

    巴朗个头不高,但比这孩子还是要高些,因此低头弯腰的动作便耽误了些时间,那孩子乘机拉开了几米距离。巴朗心中一盘算,觉得此处离宋人种植园还远,不怕孩子的呼救声被人听着,因此没有放弃,而且继续前追。

    那孩子体力如何能和他相比,没几步又被他追上,这一次孩子没有那么幸运,被他一把抓住肩膀,然后顺势便卡住了脖子。那孩子还在拼命挣扎,巴朗已经将自己的短刀从腰间拔了出来,贴在孩子脖子上一抹。那孩子原本有力的挣扎立刻软了下来,等他完全不动了,巴朗才扔下尸体,用舌头舔了一下短刀刃上的血迹。

    然后他便听到一声愤怒的咆哮。

    一个宋人大人举着火枪,面目狰狞地盯着他,巴朗一惊,不知道为何这个宋人会来得如此快。他手中有刀,但看到宋人手中的火枪,他知道自己的刀无法与这种喷着火的武器抗衡,他残害孩子的勇气,在火枪面前烟消云散,双腿战栗,臊臭的液体从他两腿间滴滴哒哒地淌了下来。他二话不说,跪在地上,抛下刀举着手:“饶命,饶命,我是被逼的!”

    他的宋话说得很顺畅,这几句是他说得最顺畅的,早在开始干这种勾当的时候,他就想过万一落入宋人手中时该如何求饶。

    “饶你……饶你……我若饶你,你饶过谁来着!”

    那宋人一步步逼近他,看着地上的孩子尸体,因为失去了生机,这具原本小鹿一般的身体现在与段朽木没有什么两样。他认得这个孩子,是最早的南洋移民后代,他出生在南洋,最大的志向便是能回大宋本土见见那传说中的城市临安。可如今他的愿望永远不能实现了,这个臊臭的、肮脏的、丑陋的东西,竟然敢向汉人动刀,竟然敢残杀我们的后裔子孙!

    那宋人走到了巴朗的面前,火枪枪口贴着巴朗的额头,慢慢向下滑下,滑过眉间、鼻梁、人中,最后抵达巴朗的嘴。宋人用力一顶,巴朗觉得牙关剧痛,不由自主张开了嘴,然后那枪便塞入了他的口中。

    “唔……唔噜……”

    巴朗这个时候,将他的真主早就抛在脑后,求饶的话也说得含糊不清,可是他最后看到的是那宋人眼中的怒火,然后轰的一声响,他便没了意识。

    眼见着这个土人的头被轰成了烂西瓜,那宋人还不解气,一脚踹翻它后,他抱起宋人男孩的尸体,将男孩惊恐的眼睛合上,然后一步步走出了雨林。

    他回到宋人的聚落不久,当当的钟声便响了起来,又过了大约二十分钟,一队由男子组成的宋人队伍,都端着火枪,从宋人聚落中出来,他们的目标,便是山后面土人的部落。

    南洋发生的这件事情,传到大宋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而魏了翁注意到这件事情,并且将它奏上天子的时候,更已经是过了四个多月了。

    “此事只不过是这两年来南洋诸多移民与土人冲突之一罢了。”魏了翁说完之后,瞠目道:“臣统计了一下,移民与土人冲突,这两年来翻了十倍不只,九成都是土人暴虐无知而致,唯有一成是我宋人贪婪产生。南洋土人嫉妒我大宋移民财富,他们生性懒惰无知,残害我良善百姓,实是罪不容赦!”

    赵与莒皱起了眉,他记得当初开始开拓南洋的时候,曾经强调过对土人的政策,能改造的改造,不能改造的便尽数屠灭——对此他没有丝毫的愧疚感,他是个很宽厚的皇帝,但这种宽厚只对大宋臣民与愿意归化的外族,而绝不会对那些愚蠢、顽固、懒惰且卑劣的异族。事实上,此时南洋群岛之中,尚有土人以人为食,将自己的仁慈洒给他们,纯粹是对大宋百姓的残忍!

    “依卿之意?”赵与莒问道。

    “当行征诛之事!”魏了翁说得理直气壮。

    “朕想知道,当初开拓南洋时曾对土人进行运臻别,凡不能接受教化者,尽数诛灭,为何还会有此等事情发生?”赵与莒不置可否,而是问道。

    “臣也查看过卷宗,这十年来至南洋拓地垦殖的大宋百姓,包括高丽与倭人足有二百九十万之众,原先辟出的地方已不足以安置,故此他们向其余岛屿与更深处开拓,而天子仁厚,下边人便未曾再执行驱杀之策,一昧教化怀柔,乃至于此!”魏了翁道。

    “朕知道了,你拟个条呈,朕署名,在南洋清洗一回,拓出今后十年开发的土地,土人部族,凡不服王化者,一律驱杀。”赵与莒也有些恼怒地道。

    三六一、废物天子与窝囊皇帝

    南洋土人与移民的矛盾,只是庞大的大宋帝国诸多矛盾之一,因为移民数量的增加而变得日益尖锐起来,其背后也不乏某教派极端势力的推动——自大宋将南洋变成自己的内海之后,信仰某教派的势力便受到了沉重地打击,不仅他们一向把持的东西方贸易彻底归属于大宋,而且他们野蛮的建寺传教方式受到了大宋的强烈抵制。

    他们一手执弯刀一手执经卷传教,现在他们的经卷无法被宋人接受,便只有动用弯刀,数年前在细兰策划对孟希声的刺杀只是开始,而这两年在南洋煽动信奉其教派的土人袭击宋人也不会是结束。

    对于大宋这么庞大的帝国来说,处理好帝国百姓与被征服地区土人关系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好在此时土人大多尚未有什么民族意识,征服之后给他们一条活路,特别是让他们可以入籍归化成为大宋百姓,便足以完抚他们的疑虑与不安。象南洋土人这样顽冥不化的,毕竟是少数,更多的土人,还是过着他们自己的生活,大宋又不向他们收取捐税,相反与大宋本土的贸易,反而让他们生活变得更加富足,当然,前提是他们不象南洋土人那样懒惰。

    “南洋土人可以以驱杀解决,别的土人却不成,官家须昨拟出一条长远之策,让土人归化的速度更快。”记下赵与莒的吩咐之后,魏了翁又道。

    “不仅是土人,对移民也是如此,如卿所言,海外领土乃我大宋强盛之基石,不可轻易弃之,若是盘剥过甚,日后必有大患。”赵与莒道:“外朝诸公,须得抽出时间来拟一部法典条文,规定居住于海外领地的大宋百姓,须有与大宋本土百姓一般的权利才可。”

    在赵与莒穿越的那个时候,英国在美洲的殖民统治分崩离析,并不是文化冲突的结果,其根本原因还在于英国本土为了限制殖民地发展而采取的不平等政策。英国当时采取这种政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长期施行分封制的欧洲,分离倾向原本就很强,若是让殖民地象英国本土一样发展,那么领土狭小、人口较少的英国,根本无法控制住殖民地。因此,它们采取了短视的饮鸩止渴的措施,压榨民地以自肥,这在短时间内限制了殖民地的独立倾向,加强了对殖民地的控制,可当殖民地的民众真的起来反抗的时候,双方矛盾便不可调和。

    赵与莒相信大宋不会如此,他也对大宋的海外领地进行了一定的限制,比如说在移民城市的人口数量上。但他并不准备将此当作一个永久性的政策,在大宋本土已经完成了统一和工业化的基础上,除非所有的海外领地完全团结起来与大宋本土抗衡,否则任何一块领地在与大宋本土的实力对比上都处在绝对劣势,即使是东胜洲也是如此。因此,这些海外领地不具备脱离大宋控制的实力。

    同时大一统的思想在华夏大地上已经存在多年,大宋百姓们千百年来便有统一的意愿,这种意愿对于维护华夏的统一实有大助。

    宋慈听得天子与魏了翁二人言语之间,便定下了海外大事的走向,心中暗暗叹服。魏了翁对于朝堂数据的博闻强记,天子对于大宋百姓的宽厚庇护,让他觉得大宋得有今日实非幸致。自然,出于他对法律的敏感,天子令外朝拟定法律条文之事,让他更是吃惊。

    自古以来,立法之权便在天子,所谓天子出口成宪。天子也会令大臣拟定法律条文,但是那决定权始终是在天子手中,可看天子与魏了翁的意思,似乎此次天子有意将立法之权,至少是关于如何公正对待海外领民的立法之权交与外朝,天子只签押盖玺而已。

    “无怪乎官制改革之策得到大半士林响应,原来是如此!”

    宋慈是聪明人,一转眼便明白,这也是天子对朝堂的让步,外朝得了部分立法权,自然要将部分行政权转给内阁,而内阁才是具体操办实务的部门。

    细细思考天子亲政以来的举措,从揽权收权到如今放权移权,天子似乎早有准备,十五年前便看到了这十五年后的变化。

    “陛下,南洋土人,不宜过苛。”宋慈见天子这时望向自己似乎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便从容地说了十个字。

    “这厮倒是真的不爱说话,到现在为止,每句都言简意赅!”赵与莒有些好笑,不过宋慈他是准备大用的,因此南洋之事不得不解释一下。

    “宋卿,我大宋立国之基乃是大宋百姓,故此,凡犯我大宋百姓者便是坏我大宋根基。朕不是那抑己以媚外的隋炀帝,也不是献女以求和的汉明帝!”

    “若是我大宋百姓,那朕自然会一视同仁,可若是有些土人不愿为我大宋之民,妄图自我大宋分离出去,乃至用残害我华夏百姓之行径以达其险恶之目的……百姓纳税养着刑部的护兵是做什么用的?养着兵部的禁军、近卫军是干什么用的?养着朕这皇帝和诸卿这些官吏又是干什么用的?”

    “朝廷若不为百姓安危为己念,那百姓便不以朝廷兴亡为己念,朝廷待敌宽而待百姓严,那么百姓便不信朝廷而信寇敌,这亘古不变之至理!前些时日,有腐儒弹劾李邺与王启年,说正月正值朕生辰,又是朕亲政十五年大庆,李邺与王启年妄动刀兵,实是不敬——嘿嘿,朕若不是给读书人留面子,便要一口啐到他脸上去!百姓不乐,朕就算六十大寿又有什么好庆的?百姓不安,朕便是亲政十七年又有什么用处?不过是废物天子与窝囊皇帝罢了!”

    赵与莒突然激昂地说出这番话来,让魏了翁与宋慈都有些惊讶,再看天子脸上,竟然有几分酸楚之色。

    魏了翁领命而去之后,赵与莒才抽得空对宋慈交待道:“朕一来是要你将刑侦法医学这门课开起来,二来是另有一事,海外诸领也须建起护军机构,好让海军逐步抽身,此事朕就交与你了,要钱要人,你只管去找赵葵。”

    宋慈心中有些惊讶,但旋即明白,赵与莒是真准备大用他,对于他的学识水准是相当放心的,但对于他操办具体事务上,天子还需要安排一件事情进行考验。

    出了皇宫,宋慈沉吟着当如何完成天子给自己安排的任务,却不想迎面撞着一人,那人应声倒地,身旁一人猛地抓住他的手,厉声道:“好你个宋惠父,遇了我不见礼倒还罢了,竟然还撞人行凶,来来来,快随我去见官!”

    宋慈心中一紧,抬眼去看,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仔细一想,便道:“刘潜夫!”

    那人也有五十余岁,生得体型微胖,一个大肚子甚是惹眼。见宋慈认出自己,那人脸上却仍是那声色俱厉的模样:“你这厮如今想要与老子攀交情也晚了,快快随我见官,这人都被你撞坏了!”

    两人是熟人,只不过多年未见,宋慈知道他脾气,面上露出难得的微笑:“你不合时宜赶不上苏子瞻,这大肚皮倒超过坡老!”

    听得拿苏轼比拟他,这位刘潜夫顿时眉开眼笑,将那躺在地上装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