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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童下地狱第13部分阅读

    ,在他的脸上连亲了几口,说道:“一朗子,你去吧,我喜欢你打败敌人的英雄气慨。我的男人是个英雄,我爱英雄。”

    一朗子笑了,忍不住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一口,说道:“我的好娘子,你就等着瞧吧,等我得胜归来之后,不但要亲你,我还要插你呢!”

    朵云听得大羞,连忙从他怀里出来,用脚踢了他的屁股,哼道:“你这个小滛贼,臭流氓,才刚老实那么一会儿,就又露出尾巴了。快点滚吧,要是败了,你也别回来见我了。”

    一朗子向她龇龇牙,这才雄纠纠气昂昂的出门,一跃便跳到半空驾云而去,一边驾云,一边俯视着下方,在淡淡的云气中寻找着泣血山。

    太阳光从西边照来,将他的脸映得红通通的。他的俊脸上没有笑容,而是几分严肃、几分杀机。他这时候不像嫦娥、朵云、洛英眼前的多情郎,而是一个充满杀气的杀手。

    不用多久,他已经找到那座泣血山。它在群山之中,位置最高。远看是青翠的一团,等到跟前时,才发现峰顶平如桌面,非常宽阔,周围怪石嶙峋的,是天然的护栏,即使人站在边缘,也不容易失足掉下。

    当一朗子从天而降,稳稳站好时,一焰子已经等在那里了。

    二人隔着几丈相互望着,都从对方的眼里分析着对手的情绪。一朗子的脸上很平静,像是来散步的;而一焰子的脸上仍是阴沉、冷漠的,像面对杀父仇人般。

    二人对立着,都穿着青色道袍,剑已出鞘,摆出搏斗的姿势。一对师兄弟准备以死相搏。

    一焰子用剑指着一朗子,大叫道:“一朗子,你受死吧!”便像疯了的野兽般冲来。剑尖刺向一朗子的心窝,这招叫做“一剑穿心”。

    一朗子巍然不动,举起手中的剑,笑道:“死的肯定是你,不会是我。”当对方的剑逼近时,这才使了个“骄龙摆尾”,身子一晃便轻松闪过。

    一击不中,一焰子接着连续出击,急如狂风。一朗子则心平气和,冷静拆招。

    一对师兄弟各展平生所学,此时杀在一处。

    由于彼此太熟悉、太了解了,因此,谁也无法马上将对方撂倒。往往对方一出招,这边马上知道接下来的动作和变化。所以,通常是招数出了一半,就又改路子。

    二人在高峰顶的平地上,高低腾挪、起伏不定、杀声阵阵。一会儿你将我逼退几步,一会儿我反将你逼退几步,谁也没有胜算。他们的修为相差无几,百招以内,一时难分胜负。

    杀到后来,一焰子也理智起来,不再以快见长,也不疾不徐的出招。看似平常,实则威力更胜出招快时。他的杀机藏在里面,一旦对方出现破绽,自己的剑便会狠毒地攻击。

    可是一朗子的追风剑法太完美了,你根本找不到破绽,只觉得他的一招一式,都像铜墙铁壁,不给你一点缝隙,让一焰子无从下手。

    而一朗子在抵挡之时,也一面寻找着一焰子的短处,一旦找到,也会挥剑反击。

    当一焰子使出“秋风落叶”时,剑尖颤着,划向对方的脸,快、狠、准,残酷无比。

    这招是一朗子比较怕的,为什么呢?因为用这招时,一焰子总是一往无前,连防守都扔了,全心地要和对方玩命。以前,一朗子就吃过这亏,那次胳膊差点就被一焰子砍掉。

    这次,一焰子又使出这招了。战场瞬息万变,容不得你半刻犹豫,当你犹豫之时,你的命就没了。

    一朗子暗叫不好,身子猛然后仰,几乎快贴地了,才勉强避过这可怕的一剑。

    剑尖划过后,一焰子一愣,心想:按理他应该用大地回春这一招呀,可以保命,但肯定受伤。

    他这是什么招数呢?他这;寻思,一朗子已经站直身子,朝着他笑笑,说道:“你这招秋风落叶真够厉害,要不是对手是我,换了别的师弟,命都没了。”他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一焰子以剑挡胸,眯着眼睛,冷声问:“你这是什么招数?我怎么从没有见过?你跟谁学的?月宫吗?”

    一朗子哈哈大笑,说道:“亏你还练了这么多年的功夫,连这个都不懂。实话对你说吧,这是临时想出来的。”说这话时,他突然对师父的“无影剑法”有了更深的感悟。

    所谓的无影剑法,应该就是不墨守陈规,而是随机应变,及时掌握对手的动向,找到破绽,还以致命一击。

    想通了这个关节,一朗子心中大乐,原来这就是无影剑法的秘密啊!可笑我以前也太傻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一焰子哪知道他心里的变化,又再度发动了新的攻势。他用的还是追风剑法,但这次他剑如毒蛇,直刺一朗子的眼睛。

    照理说,一朗子应该用“春风化雨”挑开剑尖,不料,他的新花招又来了。他头一歪,随意的一剑刺向一焰子的小臂,这一招出手,很像一个不通武功者的打法。

    这都是些什么招数啊?

    一焰子情急之下,连忙闪身,可是一朗子的剑尖向上一滑,便在他的肩膀刺了一下。这一连串的动作,看似很笨拙、很难看,但却很管用。

    一焰子“啊”了一声,肩膀冒出血来。一焰子跳出老远,手抚肩头,迷惑地说:“一朗子,你这都是些什么招数啊?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是不是变傻了,把师父所教的都忘了。”

    一朗子看着剑尖上的鲜血,哈哈大笑,说道:“我用的剑法,正是师父所传的。怎么样,你想不通吧?如果今天你有命回去的话,你问问师父就知道了。不过嘛,今天我不想让你回去了,这地方风景还不错,山高林绿的,空气也清新,当你的墓地挺合适的。”说到这,一朗子的脸也有了冷意,将滴血的剑尖指向一焰子,准备一举将他杀死。

    一焰子一点也不怕,仰天大笑起来,那张丑脸非常狰狞,一朗子看都不想看。

    一焰子笑罢,说道:“一朗子,你以为我今天不是有备而来吗?知道我为什么刚才和你打了那么久吗?告诉你吧,我原本打算光明正大地杀死你,我相信在师父对我下了不少苦功后,剑法又有提升。”

    一朗子点头道:“不错,以你现在的修为,原来的我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一焰子面带苦笑,说道:“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你的进步更大,简直是不按牌理出牌,这是什么打法?”

    一朗子不答,说道:“你还有什么绝学都使出来吧,想必师父又传了你新本事。”

    一焰子面露得意之色,拄剑在地,冷笑道:“不错,你刺了我一剑,马上,我就会让你用生命付出代价,这里才是你的墓地!”

    一朗子不在乎,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尽管放马过来,看看这里会成为谁的最后归宿。”

    一焰子恶毒的向一朗子看了一眼后,说道:“来了,你等死吧!”

    一朗子注视着他,突然之间一焰子不见了!平白无故的没了影,他立刻明白这是什么现象,便马上舞起剑来,罩住自己的四周,形成一面墙。心里惴惴不安,心想:真想不到啊,师父竟然将隐身术传给他了,也不知道这厮用了什么手段竟能讨得师父如此欢心,论拍马屁、攀关系,我不如此人啊!

    他一边舞剑,一边倾听,想听到一焰子的动静,好判断他的准确位置。今日他也学了隐身术,竟忘了向朵云请教如何破隐身术了。

    他舞剑虽可以对付一焰子,但这不是办法,他已经多次听到兵刃相交声,这是一焰子在找机会偷袭自己,若不舞剑的话,自己早就中剑了。

    等到他舞得累了,耳边传来一焰子的声音:“一朗子,你舞不动了吧?你就乖乖地受死吧,看在一场同门的份上,我一定会好好把你安葬的。”

    一朗子快速舞着剑,嘴上说:“放你妈的狗屁,我才想安葬你。”心里却着急,这可怎么办呢?这可怎么办呢?

    一焰子又说道:“你就继续舞剑吧,等你一停下来,我就刺你几个窟窿。”

    一朗子很有骨气,说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为了摆脱他,一朗子一边舞,一边换地方,可是无论走到哪里,一焰子的呼吸和声音都在身边响起,自己却伤不到他。一朗子心想:跳到空中飞行,恐怕那家伙还是会跟着飞来,他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黏住自己了。

    当他实在舞得吃力时,一个娇嗔的声音响起:“一朗子,你真是个笨蛋,他会隐身术,难道你不会吗?你隐了身,就能看到他了。”声音就在耳边,小如蚊声,一焰子应该是听不到的。

    一朗子听了大喜,这正是朵云的声音!想不到她还是关心我,还是来看我了。

    她若不来,今日真是凶多吉少。

    一朗子立刻默念口诀,施展隐身术。才刚把自己隐起来,立刻看到一个淡淡的影子,一焰子背对自己,嘴里嘟嚷道:“这小子跑哪去了?这小子跑哪去了?”一焰子再看到自己时,应该也会看到一个朦胧的影子,不如真身清楚。

    一朗子对他恨得牙根都痒,再也不犹豫了,直从后面一剑刺过去,又准又狠,再不客气。

    说来也巧,这剑正赶上一焰子转身,迎面便看到一朗子的淡影,吓了一跳,急忙动腰闪避,但是,他如何快得过剑呢?

    一焰子惨叫一声,剑也掉地了,一朗子的剑刺入了他的肋下,鲜血直流。拔出之后,想再度刺入,了结他的狗命。

    一焰子扑通一声便跪下了,顾不得疼痛难忍,乞求道:“二师弟呀,看在咱们同门的份上,你饶我一命吧。”

    一朗子的剑举起来,再一剑下去,就可以砍掉他的脑袋。一朗子怒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果你真把我看成同门的话,为什么三番两次地害我?今天绝不饶你!”

    一焰子咯咚咚地嗑头,说道:“一朗子,你不能杀我呀!就算看在师父的份上,你也不能杀我。”

    一朗子咬牙,脸色铁青,说道:“我是欠师父的情,可是我不欠你的情。跟我提师父也没用,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一焰子仰起脸,大叫道:“不,我是师父的亲生儿子,你要是杀了我,师父他会放过你吗?”

    一朗子听了,手腕一颤,差点把剑掉到地上。这话太难以置信了,他猛地一脚踢出,将一焰子踢得翻了个跟头。一焰子身上连泥带血,非常狼狈,不成丨人样。

    一朗子指着一焰子,步步逼近,说道:“你休想骗我,我不会上你的当,你这些年来骗我骗得也够多的了。”

    一焰子坐在地上,嘿嘿傻笑,说道:“我没骗你,这是真的。你想想,为什么师父明明知道我多次整你,他都不管?为什么我多次犯错,他都不理会。你再想想,为什么师父把隐身术传给我,却不传给你?这下你明白了吧,你要是杀了我,他会很痛苦的。”

    回想万千往事,不由得一朗子不信,看来师父还有许多的秘密瞒着大家。一焰子怎么会是师父的亲儿子呢?可能也只有师父知道了。

    一朗子知道自己杀不成他了,便骂道:“你个狗娘养的,你给我滚!看在师父的份上,饶你一条狗命。”

    一焰子站起来就想跑。这时,朵云的声音传来:“等一下。”随着声音,朵云那曼妙的身影落在一朗子的身边。

    她也是淡淡的影子,也用了隐身术。

    一朗子面露微笑,拉着她的手,说道:“朵云,幸好你来了,不然的话,我今天就回不去了。”

    朵云瞪着一朗子,叹了口气,说道:“一朗子,我的好相公,你也太心软了吧?对于这种无情无义的乌龟王八蛋,必须赶尽杀绝。不然的话,等他回过头来,会像疯狗一样咬死你的。”

    这情形看在一焰子的眼里,是又气又怕又嫉妒。他在地上挣扎着,两眼悲伤,说道:“朵云姑娘,你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害一朗子了,以后我一定老老实实地待在无为观里,哪里都不去了。我和你可没有仇,而且我也挺喜欢你的。”

    朵云怒视着他,美目都红了,说道:“你别恶心了—一朗子饶了你,我可没说好,他是我的男人,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今天,你就死在这里吧。”说罢,纵身便跳过去。

    一朗子忙叫道:“朵云,你别杀他呀!这是我欠我师父的。”

    朵云哼道:“好,不杀他也行,但活罪是难免的。”一脚将一焰子踢倒,又一脚踹上去,只听见一焰子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一朗子冲上去,见一焰子捂着胯下大叫,脸色惨白,冷汗直下。这可不是刚才自己刺的剑伤引起的。

    他问朵云:“你踢他哪里了?是不是那里?”

    朵云一脸的快意,叉着腰笑道:“我把他的玩意废了,以后他连男人都当不成了,怎么样,过瘾吧?”

    一朗子看一焰子疼得全身发抖,从他的指缝里还有血流出来。可见这一脚踢得有多重了,要不是一焰子坚强,早就昏死过去了。

    朵云拔出剑来,凑上前,脸上带着冷笑。一焰子痛苦地说:“你还想干什么呀?你杀了我吧,我现在还不如死了算了。”

    朵云笑着摇头,用剑在他的身上指了指,说道:“既然我男人说不杀你,那就不杀好了。”

    一焰子颤抖着说:“你已经把我踢废了,还想怎么样?”

    朵云眯着眼睛笑着,说道:“我在想,是砍你一条腿,还是砍你一条胳膊好呢?”

    话说着,她眼神一冷,长剑划下,只听一焰子又一声惨叫发出,一条胳膊已经脱离身体,鲜血四溅,砍去的正是用剑的那条胳膊。

    转头看向一焰子,已经昏死过去,一动也不动。

    一朗子看到师兄躺在血泊之中,心中不忍,想起一起成长的过程,一起走过的日子,心里酸溜溜的很想哭。

    朵云在一焰子的身上把剑拭净,还剑入鞘,搭着一朗子的胳膊,美目盯着一朗子,说:“相公,你是不是怪我太狠毒了?”

    一朗子摇头逍:“我没有怪你,以他的为人和加害我的罪过,够死二回的。这样做,已经够仁慈了。”

    朵云露出灿烂的笑容,俏脸犹如桃花。她说:“这里的事情完了,咱们快离开这儿吧,你得找个地方洗洗,你看你的脸,又是灰又是血的,脏死了。”

    一朗子指指一焰子,说道:“那他怎么办呢?”

    朵云用美目的余光扫了一眼地上的一焰子,说道:“顺其自然吧,他要是命大,就能活下去。”

    一朗子说道:“把他留在这荒山野岭,不被野兽吃掉,也会自己饿死。那跟杀死他有什么区别呢?”

    一想到师父,更觉得不能让他死。他上前在一焰子的身上点了几处岤道,为他止血和止痛。

    朵云感慨道:“相公啊,你真是太善良了,你这样做人会吃亏的。”

    一朗子自我解嘲地笑了笑,说道:“没法子呀,朵云,你找了一个好人当丈夫,真是苦命啊!”

    朵云噗哧一笑,艳光照人,说道:“这是我的福气,至少以后你不会打我。”

    一朗子听了很高兴,说道:“有没有办法把一焰子送回无为观呢?”

    朵云说道:“你这么关心他,还是你送回去吧。”

    一朗子直摇头,说道:“不行不行,要是师父见了我,肯定会怪我的,搞不好会要我的命。”

    朵云想了想,说道:“我有一个好办法。”

    一朗子一脸欢喜地问:“什么好办法?”

    朵云并不说破,抬头望天,只见一朵白云飘过。朵云对着一焰子的身体伸脚一挑,那身体便“飕!”地弹起,落到白云上。朵云对着白云双掌一推,说道:“去吧,把他送回去。”

    那朵白云便像有了生命似的,迅速地朝无为观方向飘去。转眼间,那朵白云和一焰子的身体都不见了。

    这一幕看得一朗子目瞪口呆,半天阖不拢嘴。他这才知道,朵云会的比自己可多了,自己在师父那里学到的东西太少了,微不足道。

    朵云对于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斜眼看着一朗子,说:“怎么样,这一招你能做到吗?”

    一朗子直摇头,说:“我现在才知道自己简直是个井底之蛙,当初还和你比剑法,真是自不量力。”

    朵云呵呵一笑,说:“这只是普通的法术罢了,以你的功力学这些都不费力气。要是我不用法术,以实力和你比剑法,我根本不是你对手。好了,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