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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童下地狱第19部分阅读

    义,你们两个家伙什么时候也变成好人了?怕是没安好心眼吧?对了,你们来时不是三个人吗?怎么少一个?苟仁呢?一定是阎王爷想他,请他喝酒去了。”说着话,一阵狂笑,笑得铁炼当当作响。

    熊义的白脸红了红,说道:“苟仁兄弟他另有任务,不用你操什么心!我告诉你,你没几天可活。知道为什么不让你马上死吗?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在等你的兄弟们来救你,主要是你的娘子。谁不知道聊城侠女貌美如花,楚楚动人?我们可是慕名已久。等我们抓到她,让你亲眼看着我们是怎么样玩她的。等玩够了再公事公办,将你们夫妻两个一起杀了,你说好不好?”说罢,便嘿嘿嘿地滛笑起来,说有多嚼心就有多顾心。

    赵青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猛地跳起来,冲到栏杆前,双手抓着栏杆乱摇,铁炼急促作响。他向熊义狠吐一口痰,大骂道:“熊义,你个王八羔子,老子操你妈、操你奶奶!你敢碰我娘子,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熊义连忙躲远些,见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了一跳,不敢向前。

    马忠微微一笑,说道:“熊兄,你忘了咱们来这里的目的吗?和他生什么气啊?他都是快死的人。”

    熊义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说:“可不是嘛。要不是马兄弟提醒我,我都忘了正事。”说着便指指牢房的锁头,吩咐大板牙道:“把锁头打开,把那个书呆子押到前院的大堂上。咱们得把他放放血,这家伙肯定是山贼的同党。”

    一听他们要带走一朗子,赵青龙连忙闪到一边,说道:“原来是找这个书呆子的麻烦,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还以为要修理我。”他一瘸一拐地走向里面,到一朗子跟前,在他耳边说:“你千万别说你和我们是一伙的,不然死定了。”

    一朗子会意地点点头,心想:谢谢赵大哥,这可是一个逃跑的好机会,只要他们防范松些,我就可以逃之夭夭。

    大板牙很俐落地打开锁头,拉开门,说道:“那个朱一朗,快出来。”

    一朗子看一眼小五和赵青龙。赵青龙朝他关切地笑笑,那张黑瘦的脸上全是温情,令一朗子心里暖暖的。他心想:赵大哥,我若能脱身,一定会回来救你出去的,咱们相处时间虽短,但你是一个有血性、有情义的好汉,兄弟喜欢你这样的人。

    他走出狱室,立刻有两个衙役上前,各扳住他一只手臂,使他双手往背后,一朗子轻微挣扎,叫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有功名的举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小心我上朝廷告你们。”

    熊义阴笑道:“我们东厂从来不怕人家告。就算你不是山贼,真是举人,嘿嘿,落到我们东厂的手里,不死也得剥层皮。”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已经变得冷冰冰的,让人不寒而栗。

    一朗子装作害怕似的身子颤了颤,心想:妈的,你们两个混蛋,敢威胁你大爷我。要不是我的无为功被锁死,哼,你们两个早就有自己的墓碑。

    在两个衙役的押解下,熊义在前,马忠等人在后,押着一朗子出牢房、走廊,走进后院。在星光之下,一朗子一眼就认出就是白天打斗之处,也就是自己从天而降的地方。此刻,他也还能闻到这里的血腥之气,真不知道白天时,这里到底死了多少人。

    此时,院子静静的,周围的院子、围墙黑鸦鸦的,后院门又换上大铁门,关得紧紧的。院中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还可以看见巡逻队在院里巡着。可以说,就是飞过一只鸟都能被发现,更别提进来一个人。

    除了人之外,后院里还跑动着几条狼狗。是为加强戒备,生怕人有所疏忽,容易大意。

    一朗子看了,心想:想要从院子救人,真是难于上青天呢。赵青龙的夫人柳妍可别领人来啊,来了是自投罗网。要是落到他们手里,肯定比死还难受。一个大美人,他们这群饿狼岂能放过?

    在天上的时候,就听师父和嫦娥说过,东厂的人比豺狼还可怕、比虎豹还凶恶。

    死在他们手里的人,不计其数,他们的恶名可以和锦衣卫相比。

    这两大组织都是皇帝的忠实奴才,为什么朝廷能有效地控制天下?和养了这帮狗腿子有直接关系。

    嫦娥姐姐不是让我下凡之后,为人间造福,多干点好事吗?只要时机成熟,一定将这两伙狗腿子斩尽杀绝、连根拔起。

    现在被人押着,一点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只要我一反抗,押我的人就会动手。

    他们不可怕,但那两只朝廷的鹰犬……他们要是知道我懂武,就惨了,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还是等待时机吧。机会一到,就是我逃跑之时。我的希望全在腾云驾雾之上,只要我施展起来,无人能追上。

    一行人押着一朗子从后院的一个小门进入,走过一幢幢房屋,好一阵子才进到县衙的大堂之上。

    只见大堂上胡县令身着官服,冷脸端坐,衙役们各持杀威棒分列两旁。等看到一朗子被押进来之后,便个个握把,将棒头触在地上,嘴里喊出“威武”。

    大堂的威严之气令人心惊胆寒、双腿发软,可是一朗子不怕。当押着他得人放开他时,他镇定自若,负着手,笑吟吟地迈着方步走上前,悠闲自得的样子,不像个囚犯,倒像是县令的上级,或者主子。

    胡县令看到一朗子这样子,就非常生气,脸一沉,一拍惊堂木,大喝道:“大胆山贼,还不跪下认罪,更待何时?”

    一朗子临危不惧,朝着他笑笑,作个揖,说道:“胡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啊。我是个读书人,大人无凭无据怎能说我是山贼呢?子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你看我这么坦荡,会是山贼吗?岂有此理。”

    胡县令被他一番话驳得哑口无言,一会才醒过神来,说道:“就算你不是山贼,你也是个百姓,为何不跪?”

    一朗子刚想说,你看我这打扮分明是个举人,可是又一想,我身着公子衫,不是举人装啊,这话还是免了吧,便笑道:“大人,我膝盖有病,跪不下的,都生了疮。要不,大人你亲眼看看。”他眼光扫了扫两旁开着的窗子,心中有了打算。他还注意到,两个厂卫站在堂外,更好。

    胡县令忍着气,又拍惊堂木,怒问道:“东厂厂卫苟仁苟大人,可是你害死的?”

    一朗子直摇头,说道:“苟仁是什么?不认识,难道是条狼狗吗?”

    胡县令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说:“大胆刁民,竟敢戏弄本官,竟敢辱骂东厂。来人啊,打他一百大板,往死里打。”

    说完便有四个衙役从两边如狼似虎地过来了。

    一朗子笑道:“你们想打我,没那么容易,我的轻功可是一流的。不信的话,你们往堂外看看。”声音宏亮、有力。

    众人不明所以,齐向堂外看去。一朗子趁机一展身形,使出腾云驾雾之法,穿窗而出,比鸟还快。众人只觉眼前影子一晃,便不见了。

    等马忠、熊义冲进来时,一朗子早已不件踪影。他们大喊道:“快追!不能让他跑了。”

    一朗子使出腾云驾雾之法后,穿窗、过后院、越墙,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来到大街上,才刚落下身子,只见眼前一黑,一张大网将他缠住,越缠越缠,几个大汉将他拉向旁边的楼房。

    外面黑漆漆的,连行人都没有,和墓地似的。

    这个变化,使一朗子来不及反应。他恨恨地想,想不到官府这么属害,在墙外还预备大网。妈的,我怎么这么倒楣呢?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被人家推进一个楼里。眼前一亮,原来楼里点着油灯。

    蒙眬间,看见是一个宽绰的大厅。一群黑衣汉子横眉竖目的,手执大刀,杀气腾腾。

    一朗子躺在地上,刚要挣扎起身,一个汉子将刀架他脖子上,怒道:“别动,要是动了,要你命!”

    一朗子皱眉道:“你们不要乱来啊,我不是坏人,我是好人。”汉子哼道:“是不是好人,由不得你,我家主人说了算。”一朗子暗暗苦笑,心想:这才叫避坑落井呢。刚逃出官府的坑,又落进这伙不明身份家伙的井里。不知道是哪个帮派的,看样子不像官府。

    一个汉子跑向后堂禀告,而这边,一朗子脖子上被架着刀,不敢乱动,生怕小命不保,虽心里不服气,可是没敢出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须臾,一个女子走过来,看样子年纪不大,腰上佩剑,身穿黑色劲装,身材娇小,走起路来,柳腰灵活,尽显柔美。蒙着头面,只露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

    执刀的汉子说:“就是他,我们刚刚抓到的。他是从县衙里出来的,很可疑。”

    一朗子心想:他们会不会是青龙寨的人?这个女子会不会是赵青龙的娘子柳妍呢?

    女子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从县衙里出来?不会是官府的探子吧?”

    一朗子见到女子,心里稍安,他最喜欢和女人打交道了。凭直觉,他知道这女子不会太丑。拥有这双好看眼睛的女子,怎么会丑呢?回想和自己交好的女人们,她们的眼睛都挺漂亮,因此,她们都是美人。

    一朗子朝她笑笑,说道:“小妹妹,你能不能让他把刀拿走?我胆子小,有刀逼着,说不出话来。”他尽量笑得帅些,尽量吸引女子。

    女子挥了挥手,刀就撤掉了,冷笑道:“你少对我这么笑,好恶心。”

    一朗子一怔,说道:“我笑得很难看吗?”心想:不会啊,我的女人们都喜欢我这长相、笑容,没道理她会有反感,难道凡间的人和天上的人在对“美”的看法上有差距吗?

    女子转过身,只让他看到背影。黑色的劲装清楚地把她的细腰和圆臀勾勒在一朗子的眼里。嘿嘿,这女的腰臀挺吸引人的。圆屁股不算大,但紧绷绷、鼓溜溜的,弹性极好。

    女子哼道:“我师父说过,越是英俊的男人,越不是东西。越是对你笑,心里越肮脏。”

    一朗子听了,大为丧气,苦着一张脸,说道:“你师父谁啊?也太偏激了吧?那话不对,你若信,一定一辈子嫁不出去。”

    此话一出,那些大汉都呵呵笑起来。女子猛地转过身来,娇叱一声:“小子找死!”拔剑就刺,气势汹汹。

    一朗子连忙在地上滚动,只是被大网限制着,不太自由。女子连连挥剑,或刺、或斩、或削、或挑,出手极快,剑法娴熟,想是受过高手指点。

    眼看一朗子躺在地上险象环生,狼狈不堪,就要丧命。一朗子赶紧叫道:“我是赵青龙的朋友。”

    女子一呆,停手收招。周围的大汉们也都严肃了起来,收起看戏之心,一派肃然。

    一朗子站了起来,望着女子,说道:“请问,你是赵夫人柳妍吗?我有急事找她。”

    女子并未回剑入鞘,而以剑尖指他,冷声说:“胡说八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凭什么说是赵青龙的朋友?”

    一朗子笑笑,很坦然地说:“我和他被关在同一个牢里,我是今天被抓的,亲眼看到青龙寨和官府中人拚杀。对了,你们三当家、四当家应该认识我,我可是因为青龙寨被人抓的。”

    众人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女子审视一朗子几眼,说道:“去,叫李铁过来。哼,是骡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要是你敢说谎,我把你砍成十八块,扔到黄河喂鱼。”

    恶狠狠的语调和眼神,让一朗子想起他的娘子朵云。不同的是,朵云已经成为自己床上的人,不敢随意发威。这女子凭什么威胁我呢?难不成她也想当我娘子吗?

    可以肯定的是,女子绝不是柳妍,那么她又是谁呢?

    过一会,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瘦高个子走进来。一朗子一瞧,正是今天为首救人的山贼。

    一朗子心中一宽,说道:“三当家,你应该见过我,我今天在县衙后院,你见过我的,对吧?”

    三当家李铁凝视一朗子半天,恍然道:“对、对,是见过你。我们和东厂、官府的畜生们拚命,你也在场的。也不知道你什么来路,听说你被抓去。其他被抓的兄弟都死了,可是他们没杀你,真是奇怪啊。你是怎么出来的?”

    一听这话,一朗子想哭,心想:妈的,你这什么人?我叫你来,是想让你证明我是个好人,和东厂和官府没关系。你倒好,这番话不但不能证明我的清白,还叫人起疑心。

    果然,女子的眼神更冷了,说道:“像你这种油腔滑调、不太可靠的人就应该杀掉,免得以后作恶害人。”说罢,手腕一抖,就要刺过去。

    三当家阻止道:“怜香姑娘,不要乱杀人。他说被抓,和大当家关一起,想必知道一些事。我看,这事还是慎重点好。”他的声音柔得像水,一点也不像当时在后院厮杀的硬汉。

    女子点点头,说道:“好吧,这件事确实不好办,咱们做不了主。等夫人来再说吧。”之后便下令道:“将这个可恶的色狼押下去,好好看管。”

    一朗子听了就有气,心想:我又没非礼你,凭什么骂我是色狼呢。

    有两个汉子连人带网地将他扛起来,往后堂走去。一朗子叫道:“我要见夫人,我有重要的事要说,如果夫人听不到,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怜香姑娘哼道:“先关起来再说。”

    一朗子又被关起来。是个小屋子,连窗子都没有,但有盏黯淡、无力的油灯,像人死前的眼睛。

    在一朗子的要求下,二人才将大网撤掉,没绑绳子。之后,便把门关好,锁头锁好。在油灯的火焰晃动下,一朗子颓丧地往土炕上一躺。

    屋里有面土炕,上面铺着竹席,躺上去比牢里的干草舒服。

    一朗子舒展着四肢,俊脸尽是苦笑,心想:我是怎么搞的,刚下凡就这么坎坷和曲折,这就是我想返回的凡间吗?

    说来说去,把我害成这样的都是睿松。要不是他锁我的无为功,我怎会如此呢?

    可恶,这叫什么师父嘛!

    不过,他再差、再不是东西,也对我有救命、抚养之恩。俗话说得好,“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这么一想,他的心情平静多了,对目前的处境也能泰然处之。这么一放松,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门一响,有人走进来。一朗子一惊,立刻坐起来。不用睁眼睛,也知道来的是个女人。因为香风已经扑来,细细、淡淡、韵味悠长。

    睁眼一看,眼前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蒙面的怜香,另一个也蒙着面,身材颀长、体态丰满,高耸的胸脯,令人想入非非。

    她也露着两只眼睛,眼睛比怜香的更亮、更有神、更有内涵。一袭黑色劲装,披着斗篷,像个领袖人物。

    她往凳子上一坐,凝视着一朗子,没说什么。一朗子从炕上下来,弯腰行礼,说道:“朱一朗见过赵嫂子。”

    她站起身还礼,说道:“不敢当,妾身正是柳研。朱公子请坐。”自己归座,一朗子也坐在炕上,望着成熟、迷人的美女,将自己的假来历和下凡后的所见所闻讲一遍。

    至于逃脱,他则说是趁人不备,用轻功跑的。看二女的眼神,对此不大信。

    一朗子特别将赵青龙嘱咐她不要去劫狱,以免伤及更多的兄弟之言作了强调。

    柳妍听罢,不禁站起来,手扶桌子,肩膀颤抖,双目含泪。

    怜香连忙扶住她,说道:“师父啊,你别激动。大当家这么说,还不是为咱们着想吗?”

    柳妍颤声说:“要是咱们不去救他,他不是没命了吗?”

    怜香说道:“怎么办?我们都不怕死,怕的是死也达不到目的啊。”

    柳妍沉吟着说:“计画不会改变,成败在此一举。”

    一朗子从炕上跳下来,说道:“夫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嘛,若没有十分把握,可不要轻举妄动啊。”

    柳妍抬头望着一朗子的脸,说道:“朱兄弟,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怎么做。”

    怜香看看一朗子,又看看夫人,说道:“师父啊,你就那么相信他的话吗?”

    柳妍笑笑,说道:“我这双眼睛很少看错人,朱兄弟是一个可信的好人。”

    怜香说不出话来,实在想不通师父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