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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嫁到第2部分阅读

    气就像是在轻念贪玩的孩子似的,害得王尚奕的表情有些诡异,感觉有些别扭,浑身不对劲,她直接破口大骂,他倒还不会如此的不知所措。

    她到底在想什么?她就这么习惯被人欺负吗?

    “我不会放弃的,来日再见。”

    说完,她轻灵的转身,很快就消失在书房门外,只剩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持续传来,没多久,脚步声也跟着慢慢淡去。

    王尚奕满脑子的困惑,完全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只能又窘又恼的咆哮出声,“莫……莫名其妙的女人!”

    他坐下拿起刚才看到一半的书册继续阅读,却怎样都静不下心把字看进去,满脑子所想的都是他害她受伤的事,还有她那一些莫名其妙的言语。

    不放弃什么?她还想再来?难道她就这么爱看他的臭脸?

    第2章(1)

    她说她还会再来,王尚奕就每日都紧绷着神经等她出现,结果她却一连好几日都不曾出现,害他这几日完全白等了。

    但是……他等她做什么?她来或不来都不关他的事,他何必将她所说的话牢牢记住,甚至还因此默默等待她出现?

    他将这些莫名的反应归咎于是自己不小心害她受了伤,所以有些过意不去,这一阵子才会特别注意她是否真的再度出现,但他绝不会向她道歉。

    因为那是她自找的,如果她不再来,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大少爷,怎么了?”

    这一日午后,阳光灿烂,王尚奕不时心不在焉的往半开的书房门外望出去,却只瞧见因为阳光照射而闪闪发亮的树叶,以及迎风摇晃的树荫。

    茶行陈管事平常都在茶行内坐镇,固定会来向王尚奕报告茶行状况,他与主子对茶行的帐对了一个下午,如果是照以前有效率的速度,早就对完了,可今日主子却反常的连连恍神,以至于帐还有四分之一还没对完。

    王尚奕猛一回神,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还在等那个女人,不禁自我厌恶的蹙起眉头,语气也显得有些恼怒,“没事。”

    陈管事摸摸鼻子,不再多问,等一会儿正事办完之后,他再去问吴实主子最近是出了什么事,怎么感觉怪怪的?

    “这一次进来的大红袍量比往年还要少,怎么回事?”王尚奕定下心神,一边对帐一边问道。

    “大红袍”是非常珍贵且稀少的茶种,生长在高岩峭壁之上,且母树稀少,目前只有十多棵,一年所能产出的茶叶也非常少,价格居高不下,身分不高、财力不厚之人可是喝不起的。

    “今年雨水不足,母树生长状况不是很好,所以也就跟着减量了。”

    “那么银针茶……”

    王尚奕又问了几个问题,陈管事一一回答,好不容易终于对完帐本,陈管事便离开书房,回到茶行继续工作。

    王尚奕瞧着放在桌上的茶杯,本来拿起欲饮,在闻到茶香之后,眉心微蹙,又兴趣缺缺的将茶杯放回原处。

    自从喝过那杯“十分完美”的龙井后,他一直念念不忘,所以现在喝到吴实泡的茶,总是感到不满足,总觉得还能再好一些。

    为什么能泡得出完美好茶的人偏偏是她?如果是王家其他下人,那不知该有多好,他随时随地都可以命令对方帮他泡茶,什么顾忌都没有。

    “不是要喝茶,怎么拿了又放下,那茶对不起你了吗?”

    熟悉的清亮嗓音突然回响在书房内,他讶异的转头往声音来源一瞧,才发现那位姑娘正趴在窗户的窗框上,由外探向书房里头,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她出现了!他心一跳,整个人精神都来了,明明一直都在期待她出现,但她真的出现了,他却故意板起脸,装得非常不屑的模样。

    “哼,你又出现做什么,不怕我再拿杯子砸你?”

    “哈,我又不是傻子,才不会让你有机会连砸我两次。”慕初晴感觉得出来,他话语中的烟硝味已经淡了许多,不再像前两次一样,一见到她就暴跳如雷,恨不得马上将她掐死一样,“你该不会是对我泡的茶念念不忘,喝其他人泡的茶都觉得索然无味了吧?”

    她本以为得再多花一些时间才能慢慢改变他对她的观感,没想到他的转变倒是出乎她预料的快,让她有些讶异。

    他是因为什么而改变态度的?不过不管原因是什么,对她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另外,她对自己泡茶的手艺可是很自豪的,不懂品茗的人就算了,懂的人可是喝一次就会上瘾,而且屡试不爽!

    “你以为你泡的茶是什么天上来的琼浆玉液?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他冷哼一声,打死也不会承认她说对了。

    “那也得要有本事的人才能在自己脸上贴金呀。”她笑笑的回答,还是很相信自己的手艺,认为他只是嘴巴上在逞强而已。

    “从没见过脸皮像你这么厚的女人。”

    她一脸纳闷的摸摸脸蛋,“你又怎知道我的脸皮厚或薄?难道你偷偷摸过?”

    “你……”

    王尚奕还真是有种拿她没奈何的感觉,她总是有办法在言语上反过来调侃、捉弄他,害他接不上话,只想将她的伶牙俐齿给封起来。

    “噗呵呵呵……”看到他那一脸像是哑巴吃黄莲的表情,她忍不住笑出声来,“今日不恼了?我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逃命了耶。”

    “……我懒得理你。”

    他从桌上随便拿起一本书册,假意百~万\小!说,不想再与她孩子般的计较。

    他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脾气冲的时候,应该这么说,在她出现之前,没人敢激恼他,就连在面对爹时,他就算再如何恼火,态度也是冷冷的,不曾失控过。

    而她莫名其妙闯入他的生活,搅乱了他原本平静却孤独的日子,死气沉沉的心也跟着出现马蚤动,重新又有了生机。

    这种控制不了脾气的感觉很陌生、很不习惯,他有种奇怪的预感,要是再与她继续搅和下去,不受控制的事情似乎会越来越多,完全颠覆他原本平静的日子。

    所以他不能再随她起舞了,无论她再如何挑衅,试图激起他的脾气,他都别再回应,只要一回应,就中她的计了。

    “喂。”

    他理都不理,管她要在窗边待多久,那都不关他的事,最好她就这样被太阳晒到昏头吧!

    慕初晴见他似乎打算采取“视而不见”的手段,她也不气馁,依旧开口说话,不管他到底会不会听进去。

    “我在这里住了一阵子,深深觉得,你们王家真是奇怪的一家子。”

    他没有任何反应,眉毛连动都没动一下,由着慕初晴一个人唱独角戏。

    “老爷爱美成癖,容不得有任何瑕疵存在;剩下的唯一儿子因为身上有一点点的缺憾就足不出户,宁愿过着被人们遗忘的日子,这对我来说,真的是很可惜的一件事。”

    她已经调查过,公公很早就已经不管事,这些年来,茗耀茶行都是王尚奕在管理的,甚至王家的财政也是他在掌控,所以他虽然将自己关在独兰院,他在王家的影响力还是很强大,至少这些奴仆们都知道现在真正赏他们饭吃的人是王尚奕,提到他可不敢不敬。

    他将茶行经营得有声有色,依旧维持住京城第一的名号,而王家始终能过得如此富裕,没有被败家子老二拖垮家业,表示他的手腕是很强的,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样的他,就算脚有一点残疾,肯定还是有一大票的姑娘心甘情愿嫁给他,而他也不必因为这样就将自己隐藏起来,因为他的才华早就大大掩盖过他的缺陷。

    只能说,公公对他的态度带给少年时的他太大的伤害了,才会造成现在这奇怪的处境,在深刻了解过后,其实她挺可怜他的。

    的确只是可怜,虽然她已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却谈不上有任何情感,而她现在之所以努力想要改变他、希望能推他一把,也只是因为责任心使然罢了。

    可惜?王尚奕的嘴唇微乎其微的抿了一下,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形容他,内心也跟着有些马蚤动,他却说不太出来那种奇特的感觉到底代表什么。

    好像有些酸、有些感慨,感觉五味杂陈,很混乱,连他也摸不清……

    “然后唯一的女儿,又因为长相平凡被忽略,甚至在自己的院里被丫鬟欺负也没人作主,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闻言,他猛然回过神来,轻蹙眉头,“芷芳被丫鬟欺负?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不是听来的,而是某一回去茉香院时,不小心撞见的。”

    “如果真是如此,她为何不说?”

    他不太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她虽然是庶出的,好歹也是小姐,怎会让丫鬟任意欺负而默不吭声?

    “她的年纪小,性子又内向,再加上你们做父亲与做兄长的都与她不亲,平时都不见关心她,而她也没有任何靠山,连开口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当然就被丫鬟给吃得死死的。”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反应,见他眉毛越蹙越紧,似乎并不是完全不理会妹妹的死活,看来他插手介入的机会不小。

    他们这一家人真的很生疏呀,用膳是各用各的,鲜少彼此关心,还真是让她开了不小的眼界,不过看这情况应该还有救,只要她适时的在一旁推几把的话。

    他顿时陷入沉默当中,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处理妹妹被欺负的这件事,慕初晴见今日最重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马蚤扰他,准备暂时撤退。

    “你要是不信,暗中派个人去茉香院观察观察,就会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说完,她一转身,就消失在窗边,只留斜照而入的阳光映在地上。

    他一见窗外已经没了她的身影,内心突然出现一股莫名的空虚感,隐隐希望她再留久一些。

    他忍不住自嘲,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她在时多么希望她赶紧离开,等到她真的离开了,他却又感到不满足,觉得她太快走了,这不是互相矛盾吗?

    或许……是因为他孤独太久了,好不容易有人主动闯入他这座寂寞的冷宫,替这里多添了些许活力,他才会又排斥、又期待,反反复覆、矛矛盾盾,想拥有,却又害怕改变,才会出现如此瞥扭的态度。

    她是个特别的女人,让他印象深刻,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尚奕甩甩头,将因她而生的复杂情绪暂时抛在一旁,重新思考妹妹的事,他可不允许府内有欺负主子的刁奴存在。

    “吴实。”

    在书房外候着的吴实闻声立刻入内,“大少爷,有何吩咐?”

    “我要你私底下去办一件事……”

    “石榴,我有一支放在妆盒内的紫珍珠花钗怎么不见了?”

    “小姐,什么紫珍珠花钗?您是不是记错了,您的妆盒内根本就没有这样东西。”

    王芷芳有些生气,却又不敢太大声斥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近她总会发现自己妆盒内的簪钗平白无故消失。

    头一、两回她心想或许是自己记错了,所以后来她偷偷做了一份清单,原本列在清单上的紫珍珠花钗的确不见了,最常在她房里走动的人就是石榴了,她很难不怀疑东西是被她拿走的!

    “我……我记得很清楚,的确有紫珍珠花钗,是不是你拿走的?如果是,快些拿回来,我我就当做没发生过这件事。”

    “小姐,您可不能随便冤枉奴婢。”石榴错愕的睁大眼,“奴婢在您身边服侍了十年,难道您还不信任奴婢吗?”

    她就算曾经信任过,但也已经不敢再继续相信了,因为这几年石榴的态度越来越目中无主,甚至她的东西经常不翼而飞,不只有簪钗,这一阵子越发多了起来。

    “如果真的不是你拿的,那么我可以派人去你的房内找找,好……好证明你的清白吗?”

    石榴脸色一变,小姐哪时有了这种胆,敢质疑她,还想搜她的房?

    “小姐,您若是真要如此误会奴婢,奴婢真是心寒无比。”石榴的表情逐渐冷下,“您也不想想,这十年要是没有奴婢帮您打点一切,您能过得如此舒服吗?早就不知被老爷忽略到哪里去了。”

    面对石榴有些恐怖的表情,王芷芳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你……你如果真是清白的,何必怕……怕我派人去你的房里搜呢?”

    “奴婢当然不怕,只不过奴婢感到很受伤、非常受伤,茉香院对外之事一向都是由奴婢出面处理,要是奴婢困伤心而病倒,没人帮小姐处理这一切,小姐您……不怕吗?”石榴冷冷的反问。

    她就是吃定小姐胆小怕事,只敢缩在茉香院内,才敢如此威胁,就不信小姐不屈服。

    “这……这……”王芷芳在石榴罩过来的阴影下微微发颤。

    第2章(2)

    “这是在干什么!”

    吴实突然在此刻带着两名男仆从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石榴错愕的转过身,有些心虚的斥喝道:“你们怎能随意闯入小姐的房里?实在太无礼了!”

    “咱们无礼,可没比你以丫鬟的身分威胁小姐更无礼。”吴实难得板起脸的命令男仆从,“将这恶奴抓起来,带到独兰院去!”

    “是!”

    “什么?别别抓我!”

    石榴没两下就被男仆从一左一右的抓住手,想挣脱也挣脱不开,硬被拉着往外走。

    “三小姐。”吴实一面对小姐,态度也跟着转变,非常恭敬有礼的说:“请您也一同跟着去独兰院一趟吧。”

    “喔,好好。”王芷芳还有些心惊胆跳的,轻轻点头。

    石榴一被带入独兰院的书房内,就被男仆从猛力往下压,跪在地上,王芷芳没多久也跟着走进来,而王尚奕则一脸凝重的坐在书案后头,翻阅一本册子,越看眉心蹙得越紧。

    他瞪向石榴,将手中那本册子甩到她面前,语气冷淡地说道:“你将自己服侍的小姐、以及咱们王家当成什么了,你的财库?一有机会就将府内值钱的东西拿出去典当,你眼里还有没有家规?”

    他要吴实派人暗中观察茉香院里的一举一动,还真的发现石榴私底下时常不把芷芳当小姐看待,更进一步发现她的手脚不干净,会将茉香院内的东西拿出去典当,中饱私囊。

    那一本册子就是从石榴最常去的那家当铺抄录下来她曾典当过的所有东西,不看还好,越看越气,王尚奕真没想到王家会有如此恶劣的奴婢存在。

    见事迹已经败露,石榴吓得拚命磕头,连声求饶道:“大少爷,奴婢再也不敢这么做了,请大少爷饶了奴婢这一次,饶了奴婢吧!”

    “像你这样的丫鬟,咱们王家留不起。”王尚奕毫不犹豫的决定,“你即刻收拾包袱,离开王家,滚得越远越好,最好别再让我看到你!”

    “三小姐!”石榴转而跪爬到王芷芳脚边,哭哭啼啼的抓住她的裙子,“奴婢真的知道错了,请三小姐顾念着奴婢服侍您十年的苦劳,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好不好?”

    “这……”王芷芳有些犹豫心软,不知该不该帮石榴求情,但主仆间的嫌隙己生,她已经不太可能像从前那样的信任石榴,反倒会害怕石榴故态复萌,私底下逮到机会就欺负她。

    “你们还楞在那里做什么?别让她继续马蚤扰三小姐,盯着她收拾包袱,收完包袱就马上赶离王家,不必对她客气。”王尚奕冷下嗓音命令。

    “是!”吴实吩咐那两名男仆从,“还不快将她带走!”

    男仆从即刻将石榴从王芷芳脚边拉开,不顾石榴的哭喊,硬是将她往书房外拉。

    “三小姐……三小姐——”

    王芷芳转头瞧着石榴被越拉越远,微蹙起眉头,她轻咬唇瓣想要开口说话,却又不知到底该说些什么。

    “芷芳,别对那种丫鬟心软,要不然就会有第二个不知轻重的丫鬟再度骑到你的头上去。”

    “呃?”她转回头,面对大哥的训话,只能乖乖的低头,“是……”

    王尚奕与妹妹年纪相差大,再加上并非同母所生,一直以来都没有太多交集,所以他也不知到底该如何与妹妹相处,觉得有些棘手不自在。

    看她如此小心翼翼的反应,他微蹙起眉来,只能尽可能的放柔嗓音说道:“我不是在骂你,你可以不必如此战战兢兢的。”

    “是……”

    见她的态度仍旧畏畏缩缩的,他只能无奈一叹,“我会命人再挑一个乖巧的丫鬟到你的茉香院去,你不必担心会再来一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