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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风流第48部分阅读

    头叫道:“来了来了。”低声对宋楠道:“我走了,这事过了你怎么谢我?”

    宋楠轻声道:“来个二龙戏珠如何?”

    小郡主面红过耳,啐了一口,提着裙裾奔出门去。

    第一九零章 生存之道弱肉强食

    第一九零章

    目送小公爷和小郡主离去之后,宋楠招手叫来李大牛道:“门口那帮人是时候解决掉了,侯大彪和郑达的人都就位了么?”

    李大牛道:“都准备好了,就等哥儿一句话了。”

    宋楠吁了口气道:“动手,一个也不能漏了,街道上的关卡都要卡的严实了;郑达那个戆货呢?若非他多嘴多舌,也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告诉他,若是放走了一个,他这个百户就算是到头了。”

    李大牛拱手应诺,出了厅门,带着几名亲卫迅速隐没在黑暗之中。

    宋楠缓缓坐下,心情紧张忐忑,伸手拿过茶盅来喝茶,却发现杯中空空如也,陆青璃赶忙上前替宋楠斟满茶水。

    叶芳姑在宋楠面前坐下,轻声道:“你很担心么?要不奴家去帮帮外边的忙?”

    宋楠拍拍叶芳姑的手背摇头道:“不用,两百多人若还是叫那十几个窥伺在宅边的番子们漏网,那我这个正南坊千户也就不用干什么事了。我担心的不是今晚,而是明ri。”

    叶芳姑点头道:“放宽心,吉人自有天相,虽然郑百户说漏了嘴,但孟津的行动还不是被你得知了么,这便是说,老天还是帮着你的。”

    宋楠冷笑一声道:“我从不信老天帮忙这样的话,若不是我早就派人手监视王岳等人的居所,又怎会发现漏洞?一切都是人谋,天意之说不可靠。不过也好,郑达的疏忽也许会导致事态的恶化,但也给了我一个扬名京城的机会,明ri我若不能扬名京城,便是沦为阶下之囚了。”

    叶芳姑道:“别这么说,孟津知道的并不多,兴许王岳范亨他们并不在意。”

    宋楠摇头道:“轻视敌人便是找死,王岳范亨这等人若是这么容易便疏忽的话,也不会在内廷高位上做了这么多年了;孟津招供说曾提及衙门中有人去保定府一事,这定会牵动范亨的神经,因为他的老家便在保定府,他的一大部分家产也在保定府,他不可能不加以防范。事实上ri落之后,在家宅周围出现的番子鬼祟的身影便是明证,需知正南坊中东厂可有段ri子没敢派番役进驻了。”

    叶芳姑点头道:“说的很是,但奴家不明白你为何不去向牟指挥或者是南镇抚司求援呢?却偏偏叫小公爷帮忙。”

    宋楠摇头道:“不能找他们,牟斌萧琅态度暧昧,绝不肯为了此事大动干戈,反而可能会怪我逾矩而为。小公爷则不同,小公爷自始至终对我还是不错的,即便是小郡主之事,他也没对我下手。他对小郡主是真的好,也许他的内心之中是希望我能有上位的机会,身份上能配的上小郡主,况且他也不甘心背负一个受祖荫庇佑的名声,小公爷还是挺想立功展现自己的本事的。”

    叶芳姑道:“但其实也挺有风险的,万一小公爷回去禀报了英国公,事情可不知道往何处发展。”

    宋楠道:“他不会说,小郡主和我……的事他都没说,否则我恐怕早被张懋砍了脑袋了;这件事他更是不会说,若在此事上他有所建树,便是给老公爷一个惊喜,也是在向老公爷证明自己。小郡主曾跟我说过,张懋对张仑期望甚高,张仑这么多年来也没什么出彩之处,他可没自己说的那么超脱,他需要证明自己,这是每一个有自尊的人都会做的事,张仑恰恰是这种人。”

    叶芳姑微笑道:“这一切都是推测不是么?你自己也没把握知道张仑是怎么想的。相反你有皇上的玉佩,若寻求牟斌的相助,只需展示给他们恐怕他们也不敢拒绝。”

    宋楠笑道:“确实没十足把握,但起码小公爷这里值得一试,而牟斌这个人做事小心翼翼,心计也颇深,我对他反而更加的不放心,我若展示玉佩反倒会让他觉得我有胁迫之意,玉佩是皇上赐予我的信物,但不是圣旨,也无约束他人的作用,他大可拒绝我的提议。我们都以为牟斌会对范亨恨之入骨,但也许事实并非如此,牟斌和范亨或者都是一路人,之间的矛盾并非众人所想的那么大。”

    叶芳姑道:“为何你会这么认为呢?”

    宋楠道:“从罗芳一事上可见一斑,若牟斌决意将范亨扳倒,那是个极好的契机,相反牟斌采取的是大事化小的态度。虽不能看出牟斌到底是什么意图,但起码可以看得出牟斌并不想跟范亨死磕。在内廷争斗这件事上,给我的感觉更是糟糕,我本以为他会支持刘瑾一方,至少私底下如此,但实际上他似乎更愿意让王岳范亨一方取胜;出于何故我也不得而知,也许是兔死狐悲,同为前朝旧臣之故;我现在没空去多想这些,但我不能冒险让牟斌知道此事,万一他跑去跟范亨报信,那岂不是糟糕透顶么。”

    叶芳姑蹙眉道:“但这件事之后你岂不是因隐瞒他实情私自行动而彻底得罪他了?”

    宋楠道:“我顾不得这么多了,火烧眉毛且顾眼下;再说,我也不在乎,皇上和牟斌之间,我没得选择;要是他事后对我不满,我只能说,我不介意将他也拉下马来。”

    叶芳姑微笑道:“他占着位置,你又如何能高升?”

    宋楠道:“你别挖苦我,你说我能有什么选择?”

    叶芳姑伸手在宋楠的脸上轻轻抚摸,叹道:“奴家没挖苦你,若在一年前,奴家定会以为你费劲心力往上爬会为人所不齿,但奴家现在没一丝一毫这样的想法,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这是个人吃人的世间,你不反击,便为人所食。刘瑾一方落败,范亨他们气焰更甚,恐无人能压制住,那咱们的ri子便不好过了。弱肉强食,便是这个世间的公理呵。”

    宋楠握着她的手道:“多谢你能理解我,不错,这世道的公理便是弱肉强食,真正的公理和正义绝不会在小民身上体现,我也有天下清平的宏愿,但首先你说的话要有人听;就像光棍汉一样,憧憬儿孙满堂其乐融融的情景自然是可以的,但前提是你需要先娶个夫人,否则和谁生去?”

    叶芳姑和陆青璃都笑了起来。

    “话虽不中听,但理却是这个理;你要不要睡一会?天明还早呢。”叶芳姑道。

    “我如何能入眠,外边不知道怎么样了。”

    叶芳姑道:“也好,我们陪着你一起等消息。”

    ……

    宋宅临近的菜市大街东南西北七八条道路已经全部被正南坊锦衣卫旗校封锁,夜sè中,几十条黑影沿着宋宅附近的街巷进行搜索,那是郑达带着的几十名旗校。

    午后自己的一句失言竟然酿成如此险恶的后果,郑达恨不得甩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虽然宋千户并没有如何斥责自己,只淡淡的告诉他,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但越是不加斥责,郑达便越是愧疚。

    傍晚直到现在,郑达一眨不眨的带着人盯着偷偷进入正南坊辖区的番子们,不动声sè的看着他们潜伏在宋宅周围窥伺宋楠的动静;若非宋楠严令须得等半夜才能下手,他早就将这十几个番子抓起来一顿暴打了。

    “郑百户,瞧那边。”身边一名旗校指着暗影处一掠而过的几条黑影。

    郑达抽出腰刀暴喝一声道:“什么人,站住,正南坊缇骑办差,识相的抱头蹲下。”

    那几条人影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脚步迅速往北面的街口逃去,郑达大喝一声率人追上去,不久便听见北面街口传来一阵喝叱嘈杂之声,有人吹了几声竹笛,郑达知道,那几个番子已经落入关卡缇骑之手,于是掉转头来继续沿着街巷搜捕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在宋宅左近窥伺的十二名东厂番子尽数就擒,打斗中两名番子受伤严重,恐难活命,另十多名番子倒是活蹦乱跳。

    为防有漏网之鱼,侯大彪和郑达并没有立刻撤消关卡,命一名总旗继续带人搜索驱赶,两人押着抓获的番子进了宋宅向宋楠复命。

    宋楠简单的问了下情况,随即对番子们进行提审,知道锦衣卫手段的番子们很快招认是奉命前来监视宋楠的动向,具体为了什么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正准备将小公爷深夜来到宋宅的事向范亨禀报,但却被一网成擒。

    宋楠舒了口气,起码到目前为止,范亨是不知道自己的布置了,但坏消息是,范亨命带队的役长五更去复命,而两名重伤垂死的番子中的一个正是役长,一旦过了五更没人去复命,范亨定会明白这帮人已经被宋楠发觉了。

    宋楠思索片刻,得出不碍大事的结论,五更天天sè将明,五更天后再过一个时辰便是辰时早朝,而到那时,王岳范亨等人要准备上早朝,也没多少时间去安排对策了,最坏的结果自己已经考虑到了,就看范亨有没有那个胆量。

    “彻底搜查一遍左近街道,遇到可疑人等全部抓起来关押,现在是四更一刻,诸位按照计划各自归位准备抓捕,五更三刻同时进行抓捕,记住,相关人等一个不准漏网,若遇反抗,亮明身份之后还敢顽抗的,就地格杀。”宋楠森然下令。

    侯大彪郑达等人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紧张感,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也都知道在和什么人在交手了,虽然和官员们作对已经不是头一遭,但这一次可不是别人,宋千户要对付的是内廷的大佬,那些人可是平ri想都不敢想的人物。

    紧张之余,也很是兴奋,打死狗固然不惧,但成就感稍低,若是能打死一只老虎,二者之间的区别岂能同ri而语。

    宋楠静静看着眼前兴奋的有些扭曲的几张面孔,微微一笑道:“兄弟们,咱们正南坊锦衣卫衙门能否一ri扬名天下,咱们能不能凭此青云直上,便看兄弟们明ri的表现了;今夜无酒,我宋楠以茶代酒,恭祝诸位马到功成,事成之后,咱们寻最好的酒楼大醉三ri。”

    众人轰然应诺,接过茶碗来咕咚咚饮干,随即纷纷涌出宋宅。

    宋楠微笑站在台阶上,看着众人消失在院门口处,脸上表情逐渐冷酷,低声道:“芳姑,我们也该出发了。”

    陆青璃捧来大红罩甲,红樱头盔,伺候宋楠披挂整齐,宋楠抓起绣chun刀拔出半截,眯着眼看着刀刃上的寒光闪烁,‘啪’的一声,宋楠还刀入鞘,低喝道:“出发。”

    第一九一章 抄了他们的老窝

    (感谢oshong兄弟的打赏,跪求订阅)第一九一章

    雄鸡报晓之声此起彼伏,崇教坊范亨的外宅内灯火辉煌,大厅里,范亨眼珠泛着血丝正来回踱步,七八名手下站在下首,脑袋像向ri葵一般跟着范亨的身子来回转动。

    院子里有人急速的跑向大厅,众人不约而同朝厅门处看去,一名番子气喘吁吁的奔上台阶。

    “来了么?”范亨停步问道。

    “启禀督主,没见到常役长的影子,兄弟们入正南坊查看,据菜市大街早起摆摊的百姓说,昨夜菜市大街左近有打斗之声,恐怕……”

    范亨怒骂道:“果然,宋楠这厮发现了,定是他拿了派去的人。”

    众人大眼瞪小眼不敢吭声,范亨狮子般的暴怒,快速来回踱步猛然停下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冷笑道:“好,好个宋楠,看来这件事定是冲着我们来了,yu盖弥彰之举恰好暴露了他的真实目的,他所查的事情正是本督和王公公徐公公的事情,否则他又为何要将我东厂的人抓起来,嘿嘿,既然如此,本督不得不出手了。”

    范亨扫了一眼厅中的众番子,声音低沉的道:“雷彪、谭鲁。”

    东厂二档头雷彪三档头谭鲁跨步上前拱手道:“督主,请吩咐。”

    范亨道:“你们可以行动了,本督马上要动身进宫上朝,相关事宜便按照昨晚本督所交待的那样,必要时候,不惜以非常手段,明白了么。”

    雷彪谭鲁拱手喝道:“督主放心,属下定不辱命。”

    范亨点点头,来到厅前,仰头看着东方天空中一抹淡淡如血丝的朝霞,沉声道:“备马,进宫。”

    ……

    街角一栋二层木楼的上层临街的房间内,三十余名锦衣卫旗校静静靠着墙壁而立,屋内正中,几名男女百姓脸sè煞白的坐在中间的地上,看着表情严肃全副武装的锦衣卫旗校,吓得魂不守舍。

    宋楠缓缓踱步,脚步在木楼板上发出单调的咯吱咯吱之声,正在此时,临窗观望的叶芳姑低声道:“出来了,那一定是他。”

    宋楠抢上几步来到窗前掀了床帘眯眼细看,对面郁郁葱葱的大宅门口,七八名身披黑sè大氅的人矫健的上了马,当先一人高冠蟒袍大氅猎猎,正是范亨。

    七八骑冲往街口,四骑往西,四骑往南分道扬镳。

    “是他,他往西去,自然是进宫去了,其余几人往南不知往何处去倒也不必理会,大伙儿准备动手。”宋楠低声道。

    众旗校闻言立刻挺胸而立,仓琅琅之声大作,一柄柄雪亮锋利的长刀连续出鞘。

    几名百姓吓得面无人sè,一名老者哀求道:“军爷,我等是良民之家,求军爷饶过我等,我们看完没做什么坏事啊。”

    宋楠来到几名百姓面前,伸手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丢在他们面前道:“老丈莫慌,我们不会伤害你们,只是借你这屋子一用罢了,我们这便离去,这锭银子便算是补偿压惊。”

    老者忙道:“不敢当,不能要军爷的银子。”

    宋楠微笑不答,举步往门口走,众旗校跟着他身后,咚咚咚下楼之声大作,不一会四下里静寂无声;几名百姓如在梦中,相互间抱头安慰,庆幸逃得一命。

    锦衣卫旗校迅速包抄,不一会便将范亨外宅前后门均堵住,宋楠缓步走上宽阔的门前台阶,伸手抓起门上狰狞可怖的兽环啪啪啪连拍数下,负手而立等待。

    不一会里边有人喝问:“是谁?”

    宋楠高声道:“敢问是范督主的府邸么?”

    里边人愣了半晌,叫道:“你认错门了。”

    宋楠又道:“对不住,我确实弄错了,这里可是保定府来的范承嗣范老爷的住所?”

    里边人道:“你们是什么人?”

    宋楠道:“我们是范老爷的熟人,特意上门拜访。”

    里边人等了半晌,叫道:“等着,我替你们去通报一声。”

    宋楠低声喝道:“在家,动手。”

    李大牛挽起袍子飞起一脚踹在门上,大门哐当一声纹丝不动,里边的人听到动静叫骂道:“你们干什么?找死么。”

    宋楠瞪了李大牛一眼,心道:这等厚重大门如何踹的开,除非用大树撞门,正准备吩咐搭人梯攀上两侧的院墙,却见叶芳姑抽出短剑,将薄薄的剑刃插入门缝之中上下滑动,在胸口高度处遇到阻碍之物,想必是里边的门闩了。

    只见叶芳姑将刀刃自下而上猛地拖动,同时娇叱出声,就听喀拉一声,里边的门闩断成两截;众旗校愕然,宋楠挑指赞道:“厉害。”抬脚一踹,大门轰然洞开。

    李大牛高喝道:“三人守门,其余的跟我进去拿人。”

    众旗校高呼冲进前院,却见厅前呼啦啦冲出来七八名短衣打扮的护院,个个手握兵刃,为首一名管家摸样的人高喝道:“你们是什么人,青天白ri闯私宅,是何道理?”

    宋楠喝道:“锦衣卫办案,无干人等手抱头蹲下,若有违抗者杀无赦。”

    众旗校高喝道:“手抱头,蹲下!放下刀剑,他娘的想死么?”

    众护院被气势所摄,一个个不敢动手,那管家模样的人夷然不惧,瞪着宋楠道:“哪里来的锦衣卫?我们犯了什么事。”

    宋楠冷冷一亮腰牌喝道:“正南坊锦衣卫千户,大汉将军宋楠,看清楚了,再不照吩咐去做,休怪刀剑无眼。”

    那管家喝道:“你可知道这是谁的宅第么?轮得到你锦衣卫来撒野。”

    宋楠笑道:“我自然知道,不是范督主的私宅么?不用你提醒,我早就知道了,兄弟们听着,三息过后还有人手握兵刃便给我活劈了他。”

    众护院不敢再反抗,三息未至,兵刃已经扔了一地,那管家抱着头蹲在地下歪着头兀自威胁道:“你麻烦大了。”

    李大牛劈头给他一个嘴巴子骂道:“先顾你自己,起来,范承嗣在何处?”

    那管家捂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