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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风流第55部分阅读

    美女,珍禽异兽在其中豢养,尽全力蛊惑正德在此玩乐,正德也是毫无顾忌,每ri沉迷于此,乐不思蜀。

    豹房内chun意融融,外边冰雪皑皑,里边的人个个热的冒汗,正德穿着便衣歪在一只靠枕上端着酒杯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几名身材婀娜的舞姬,刘瑾在一旁端茶递水殷勤伺候;太监禀报宋楠求见,刘瑾明显的有些不乐,皱眉道:“他来做甚?”

    正德摆摆手道:“让他进来,宋楠还是第一次来豹房呢,这般景致如何不让他见识见识。”

    刘瑾无奈只得命人请宋楠进来,宋楠一踏入屋内,便被扑面而来的热浪和脂粉味熏得气息一窒,皱了眉上前拜见。

    正德笑着拍拍身边的蒲团道:“来来,坐下,瞧刘瑾替朕寻的这些舞姬如何?”

    宋楠微笑道:“不错,个个是极品。”

    刘瑾笑道:“宋大人家中也有几个美貌的小妾,看来也是个风流人物。”

    宋楠笑道:“跟这里的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了。”

    正德笑道:“宋楠要是有兴趣,朕可以赏你几个。你不像刘瑾他们,看着有心却无力。哈哈哈。”

    刘瑾郁闷的要死,此生最大憾事不过如此,权势再大也没用,看着美食当前却不能下手,着实痛苦;所以在外宅的中他养的几名美貌姬妾个个被刘瑾变态的折磨的不chéng rén样,这话要是别人说,刘瑾恐怕立刻便要翻脸,可惜皇上调侃他,他却只能赔笑。

    宋楠摆手道:“那可不敢,这里都是皇上的人,微臣岂敢夺美;不过有件事我倒想请皇上成全。”

    正德笑道:“什么事?看上谁家姑娘了?要不要朕替你做个媒?”

    宋楠笑道:“皇上真是慧心,一猜便中,实不相瞒,我心中中意一个人,想请皇上把她赐给微臣,不知是否唐突。”

    正德笑道:“良家女子如何能赐?要赐也是赐这里的和宫里的,你刚才又说不要。”

    宋楠道:“臣要的那女子听说刚刚被刘公公带来豹房,皇上还没见过面,这就不同了。”

    正德道:“哦?有这个人么?”

    刘瑾道:“宋大人说的是谁?”

    宋楠道:“便是犯官戴铣之女,我想要的便是她。”

    第二一五章 戴素儿

    第二一五章

    刘瑾眉头皱起道:“宋大人为何对戴铣之女感兴趣?莫非是旧相识不成?”

    正德也疑惑的看着宋楠,戴铣是罪臣,若是旧相识,莫非两人之间有何瓜葛不成?

    宋楠笑道:“倒不是旧相识,只是我曾无意间读过一首小词,便是戴铣之女所做,文辞清丽淡雅,颇有韵味;我虽是个落第秀才,文采上不甚了了,但我毕竟也读了十年书,对诗文写的好的人自然很是佩服;这一次戴铣获罪,我听说此女将被充入教坊司中为妓,于是便……便……嘿嘿……”

    正德哈哈大笑道:“便起了怜香惜玉之心是么?朕明白你的心思,定是因此女有才,以前自然是没机会接触,这一回机会来了,所以便来求朕了是么?”

    宋楠笑道:“皇上面前,臣的心思已被一览无余。”

    刘瑾忽然道:“不知这女子作的是哪一首小词呢?”

    宋楠腹中大骂,刘瑾这是在故意探听自己是否是信口开河,于是昂首想了想道:“刘公公莫非也是读书人?对诗文也颇感兴趣?”

    刘瑾道:“本来没有,但听宋大人这么一说,咱家忽然有了点兴趣,咱家倒想知道,这女子做的什么好词让宋大人过目不忘。”

    宋楠从蒲团上站起身来道:“此词我记的很清楚,既然刘公公要听,便背诵一遍也无妨。”

    正德笑道:“不会是‘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磨成绣花针’吧,哈哈,哈哈。”

    宋楠哈哈大笑道:“那是臣的胡编乱造,皇上倒是记得清楚。”

    正德笑道:“宋楠,你太坏了,当初朕还不懂其意,如今可是比谁都懂了。”

    宋楠不欲跟正德扯这些,笑了笑挥手叫停了歌舞的喧闹,负手踱步吟道:“有怅寒潮,无情残照,正是萧萧南浦。更吹起,霜条孤影,还记得,旧时飞絮。况晚来,烟浪斜阳,见行客,特地瘦腰如舞。总一种凄凉,十分憔悴,尚有燕台佳句。”

    “春日酿成秋日雨。念畴昔风流,暗伤如许。纵饶有,绕堤画舸,冷落尽,水云犹故。忆从前,一点东风,几隔著重帘,眉儿愁苦。待约个梅魂,黄昏月淡,与伊深怜低语。”

    宋楠吟罢,刘瑾不知所以,皱眉道:“咿咿呀呀的写的什么东西,咱家怎么一句听不懂?”

    正德却陷入痴迷,斥道:“你不懂不许胡言乱语,没得坏了朕的心情。”

    刘瑾红了脸闭口不言,却听正德道:“好词好词,只是过于悲清,这果真是那戴铣之女所作?”

    宋楠微笑道:“确实如此,叫做《咏寒柳》,词虽凄清,但却端丽,特别是出自女子之手,更是难得。”

    正德笑道:“果然是才女,但朕听说才女多丑女,若是个黑胖的女夜叉,?叉,你也要么?”

    宋楠笑道:“皇上,臣要此女可不是为了私欲,跟她聊聊诗文也是一件快事。”

    正德拍了大腿道:“好,便将此女赐予你为奴便是,戴铣虽有罪过,此女亦入奴籍,赐予你为奴,或好过放在教坊司,朕准了。”

    宋楠大喜道:“多谢皇上恩准。”

    正德转头问刘瑾道:“此女现在何处?教坊司么?”

    刘瑾低声道:“昨日刚入豹房中,皇上您当真要赐给宋楠么?”

    正德道:“怎么,不可么?”

    刘瑾看了宋楠一眼,附在正德耳边低声说道:“皇上,此女貌若天仙,年华正好,奴婢原本是将她充入豹房供皇上享用的。”

    正德一愣道:“貌若天仙?跟豹房后宫内女子比起来如何?”

    刘瑾咂嘴道:“三千粉黛无一可及。”

    正德睁大眼睛道:“这么夸张?”

    刘瑾道:“否则奴婢何必将一名犯官之女充入豹房?正是因为此女貌美。”

    正德愕然,半晌道:“带出来见见。”

    刘瑾点头称是,转身吩咐一名女官去将戴铣之女带出来见驾,宋楠听着刘瑾在正德耳边嘀嘀咕咕的说话,心头有一丝不祥之感,心中怒骂刘瑾已经和自己越行越远,如此小事上都想办法刁难,可见其内心对自己已经殊无善意。

    暖舍外传来女官的呵斥声:“要见皇上了,哭丧着脸作甚?若是让皇上不开心,仔细你的皮。”

    众人往门口看去,但见帘幕掀开,女官引着一名女子款款而至,那女子一袭素雅长裙,低垂着头颅,露出修长雪白的脖颈,乌云一般的发髻盘绕在头顶,发髻上戴着一朵白色的绢花。

    “皇上,戴铣之女带到。”女官笑盈盈的施礼,转头向那女子呵斥道:“还不给皇上行礼?”

    那女子无声下拜,身如弱柳一般摇摇欲坠。

    正德道:“抬起头来。”

    那女子缓缓抬起头来,眼光朝面前的三人一扫,随即垂下眼帘;只这一瞥之间,宋楠便从那眼神中感到了无尽的恨意,心头不禁一颤。

    正德吸了口气,心头真的后悔了,这女子身材修长合度,眉如远山,目如秋水,红唇琼鼻,雪肤冰肌,虽不施粉黛,面目平静愁苦,却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绝美的气质,特别是眉间一点朱砂红痣,更显得绝美之外更加性感,正是那种一眼看到便想搂在怀中轻怜密爱的类型。

    刘瑾的话不是假话,此女当真貌若天仙!后宫佳丽三千无一人能及,她往这豹房中一站,两旁的舞姬和宫女顿时一个个成了面目可憎的庸脂俗粉。

    正德目瞪口呆了半晌,咂嘴问道:“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垂着眼帘,轻声道:“奴家戴素儿。”

    “素儿,月容花貌,素雅如仙,倒也般配。”正德点头道。

    刘瑾忽道:“戴素儿,见皇上为何不上妆容,身着素服?你头上别的为何是白花?想触皇上的霉头不成?谁给她换的衣服?”

    女官慌忙上前跪倒道:“刘公公息怒,这女子倔强的很,昨日来了之后便不吃不喝,不愿梳洗打扮,本来奴婢们准备了衣服和首饰,可是她死活不穿;奴婢们不想在没见皇上之前便打罚她,所以才……”

    刘瑾喝道:“不懂规矩的东西,扒了她的素服,换上大红罩衣,化化妆,戴上首饰。”

    女官忙答应,连声招呼一旁当值的几名宫女上前来帮忙,那女子后退几步,躲避着女官们的抓拿,美目中愤怒的泪水已经开始凝结。

    正德不以为意,宋楠却看不下去了,喝道:“都退下,御驾前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刘瑾道:“宋大人,这可是内廷的规矩,此女已经犯了规矩了。”

    宋楠皱眉道:“这女子不过是为父戴孝罢了,戴铣虽为罪臣,但父死女孝本是人伦之常,难道这也不合规矩么?皇上您给评评理。”

    正德笑道:“说的是,倒是个孝女,也算不得什么,便不要换了。”

    刘瑾恨恨瞪了宋楠一眼,俯身在正德耳边轻声道:“皇上,您是否真的要将此女赐予宋大人呢?这般容貌身段,很是难得呢。”

    正德歪头向宋楠道:“宋楠,朕和你打个商量……”

    宋楠暗呼糟糕,眼珠子一转忙打断道:“皇上的意思我明白,定是要我命这女子当着皇上的面写首词,以证才女之名是么?”

    正德愕然道:“朕是想……”

    宋楠哈哈笑道:“皇上风雅,臣明白的很,皇上金口玉言,将此女赐予臣为奴,臣本以为只是有才情,没想到此女相貌倒也过得去,臣衷心感谢皇上隆恩,皇上当真心怀广阔,对臣也是百般爱护,臣万死不足以报答。”

    正德涨红了脸无话可说,心中后悔的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一个活色生香的天仙般的美女便拱手送人了,金口一开,宋楠又还是一顶高高的帽子戴上,着实难以改口了。

    正德一叹,颓然道:“好吧,朕是想听此女当场作首词来听听。”

    宋楠微微一笑,行到戴素儿面前道:“戴小姐,你听好了;皇上已经将你赐予我宋楠为奴婢,稍后你便要随我出宫;不过皇上要你在此作首词,你可要好生的作,若作的不好,我可没面子。”

    戴素儿看了宋楠一眼,眼中殊无半分尊敬畏惧之意,淡淡道:“遵命!”

    宋楠退回来站在正德之侧,正德心中满是后悔,直勾勾的看着戴素儿;戴素儿垂首沉思片刻,眼中竟然滴下泪来,碎步行到备好的纸笔前,提笔刷刷写下小词一首,随即退后站立。

    宋楠上前吹干墨迹,拿起纸来读道:梦中本是伤心路。芙蓉泪,樱桃语。满帘花片,都受人心误。遮莫今宵风雨话,要他来,来得麼。

    安排无限销魂事。砑红笺,青绫被。留他无计,去便随他去。

    算来还有许多时,人近也,愁回处。

    ps:两首词是晚明才女柳如是的《咏寒柳》和《江城子忆梦》,小弟才情有限,只能原文照搬拷贝。

    再:柳如是是个奇女子,不仅有才情还有风骨,个人比较欣赏,看官有兴趣可去搜其故事看看。

    第二一六章 救了个姑奶奶

    (感谢大唐烟雨梦兄弟的月票和红包,感谢言然兄弟的月票。)第二一六章

    宋楠踏着咯吱咯吱的积雪往宫外走,来往的宫中太监和巡视的守卫有的认识宋楠,停在路边打着招呼,宋楠微笑点头回应。

    戴素儿默默跟在身后,雪地难行,天气寒冷,宋楠回头看着她单薄颤抖的身影,遂解下身上的大氅回身欲给戴素儿披上,戴素儿却身子一闪,漠然道:“多谢,不用。”

    宋楠笑道:“莫非我的衣服脏?”

    戴素儿淡淡道:“衣服不脏,人却是脏的。”

    宋楠一愣道:“素儿姑娘,我何曾得罪你了?”

    戴素儿道:“你是什么人你自家知道;莫以为你将奴家从豹房弄出来便是奴家的恩人,不过是出了狼窝又入虎|岤罢了。”

    宋楠愈发的好奇道:“奇怪,为何你对我有如此偏见?”

    戴素儿冷笑道:“我父死于你们之手,难道还要奴家笑脸相迎不成?奴家虽是女流,但也知廉耻骨气二字,不屑与你这种人为伍。”

    宋楠明白了,天下人都把自己当成了刘瑾的同党,在戴素儿看来,戴铣的死也有自己的一份,在戴素儿眼里,自己跟刘瑾他们都是她的仇人;这下好了,好容易救了她出来,却救了个仇人回来了,还差点得罪了正德,若不是正德对自己真心实意的相待,几乎便要在正德心中留下芥蒂了。

    “素儿姑娘,我不怪你如此看我,我也无需解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也许将来某一日你会明白我是冤枉的。”宋楠吁了口气正色道。

    “狡辩又有何用?奴家是绝不会原谅你们的,你也休想对奴家打什么主意,奴家会用死来证明。”

    宋楠心头气涌,但换位思考之后,倒也理解戴素儿的心情,点头道:“无论你如何想,我只是要救你出来而已,也不会强迫你做什么,你大可放心;但现在我却必须强迫你做一件事,那便是将这大氅披上,否则我便要强行抱着你赶路了,你是要我动粗,还是自己披上?”

    戴素儿见宋楠张开手来一副要抱着自己的样子,终究有些害怕,赶紧接过宋楠手中的大氅自己披上,大氅上毛绒的温暖顿时让寒冷的身子舒适起来,身子也不再发抖,但鼻端却嗅到了大氅上的男人的味道,不觉皱了眉头。

    宋楠一笑,转身大步往前走,叫道:“快些吧,赶着回家吃饭呢,今儿炖了羊肉锅子,如此寒冷的天气正是适合,你不想快些尝尝么?”

    戴素儿已经绝食三餐,在豹房内知道自己必难逃受辱,所以便想早些解脱,但现在已经脱身豹房,宋楠又信誓旦旦不会逼迫自己做什么,身上又暖和起来,顿时觉得腹中饥饿,竟然咕噜噜的叫了几声;??声;惊羞之下,忙往宋楠看去,怕他听到自己肚子的咕噜声,却见宋楠迈步向前似若未闻,这才放了心。

    可恨的是,这人似乎知道自己很饿,故意夸张的在前面自言自语:“咕嘟嘟冒着香气的羊肉,唔……再来点花椒,蘸了酱料……那叫一个美;对了,还应该来半壶好酒,美味啊……美味。”

    戴素儿口中津液分泌加快,又要强迫自己不让肚子发声,本已轻松的脚步登时又辛苦起来。

    ……

    宋宅中,一大家子人都惊讶的看着宋楠带回来的戴素儿,戴素儿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低着头,脸色却极为平静。

    宋楠拉了宋母和叶芳姑陆青璃等人到一旁,将戴素儿的身份说了一遍,又将自己曾答应李东阳要救下戴铣之女的事情告知众人,其实也是解释自己只是兑现诺言,并无其他的念头。

    宋母却湿了眼眶,连声道:“作孽啊,好端端的一个官家小姐,差点沦为教坊司之人,真是可怜。”

    宋母母性泛滥,过去搂着戴素儿掉眼泪,戴素儿虽然别扭,但看宋母慈眉善目发自真情,就算她的儿子不是东西,也不该殃及其母;被宋母几句心肝肉儿的一叫,也是泪流满面,哭泣不已。

    一旁的陆青璃略带醋味的道:“娘倒是和这戴小姐蛮有缘分的,当初我来,娘也没这么对过我。”

    叶芳姑一笑道:“你知足吧,如意郎君天天把你捧在手心,还想怎样?”

    陆青璃嘻嘻一笑道:“表姐不也一样么?哪一回少了表姐?”

    叶芳姑红脸啐道:“死妮子,找打么?”

    宋楠一乐,这两姐妹如今已经习惯于跟自己三人同房,相互间也调侃起来了,自己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见宋楠傻乐,叶芳姑啐道:“你倒是高兴了,又一个大美人儿弄回家了,将来定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了,我们姐妹倒是没什么,小郡主知道了还不撕了你。”

    宋楠忙道:“姑奶奶,不要乱说话,我可是纯粹为了救她;她把我视为刘瑾同党,他的父亲自杀的帐也算我一份呢。”

    “啊?”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