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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舞第7部分阅读

    …他没事,不过也像是灼了嗓子,现在在大殿里的吧,先前就是他叫人来把咱们抬出来,又送到这儿的,也是他叫御医来看的。”

    宁儿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中诡异着一种感觉,谈不上是失落还是安心,有些怪怪地。几个呼吸之后,她才无奈的在心中感叹:为何这个魔鬼还不死呢?

    宁儿心里幽叹着,忽然想起落霞来。

    落霞呢?落霞哪里去了?

    她四处张望,她伸出手去拉知画的手:“落……”

    “公主”知画打断了宁儿嘶哑的声音,她用手捂了宁儿的嘴:“公主别问了,落霞姐她,她见你昏死过去后,撞了柱。已经,已经烧死在那,在那宫里了……公主,人各有命。现在你要好好的才是,不然,不然我们可无法对落霞姐交代。”

    泪在流淌,宁儿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落霞……落霞……

    心好疼啊……

    一瞬间宁儿的眼前又是漆黑。

    她又昏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宁儿看到了御医在给她把脉。她默默的,不哭不闹,躲在一张薄薄的单子下静静地呼吸。

    从那天开始,宁儿就像木偶一样,给她吃的她便吃,给她喝的她便喝,困了她就睡,醒了她就望着藻井呆。

    每一日,她的脑袋里都是那些曾经在皇宫里生活的画面,每一日,她的指尖都在轻轻敲打着她的床沿。

    她在想她的舞,她的心在跳舞。跳着她儿时的快乐,跳着她儿时的心动。

    她想起了春。那个男人却有个女人一样的名字。她想了他,一个男人却挥舞着长长的水袖挥洒着属于女人的媚。

    她忽然想起了那时舞伎们都在用一个词描述他。

    色如春花。

    她记得他长长的眉,她记得他那双含烟的眼,总是带着淡淡的忧,总是舞到最后不是脸上满是若梅般的笑,就是一汪清泉般的泪。而她就在一旁看着,看着他对着湖水挥洒着水袖或折扭着身躯。

    她记得,那时她若一直看他,他就会脸红;她记得,那时落霞还说这个男人真美;她记得,他含烟的眼里有着一丝清冷却又夹着一丝默默地关注。

    好熟悉的感觉啊,熟悉的不能忽视……对了,就像羽,他的双眸里全是那样的清冷,那样的找不到温度。可是却在一瞬间又有着温柔……

    春,你和羽有着纠葛吗?你和他……

    “吱呀”门开了,有光照上宁儿的眼,她眯着眼睛看着有人在光下显出轮廓。

    第二十一章 煎熬

    他,是他!他就站在门口。

    他应该是在看我吧。

    光这样照着,宁儿无法看清一切,可是这个身影她却认得,那是她无法摆脱的梦魇。

    过了好一阵,他终于迈步,走进了殿中。

    宁儿也终于看清了他。

    用金线绣出的龙纹锦衣将他的身体包裹,很难得。自他夺宫之后,总算是不再裸露着他的胸膛出现在宁儿的眼前了。

    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宁儿的跟前,知画立刻上前挡在了宁儿的身前,可宁儿却看见她在颤抖。她伸出了手扯了扯知画的衣角。知画紧张地回头看向宁儿,宁儿对她微笑,然后摆手示意她让开。

    知画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与恐惧,可是宁儿也看到了她的身体有了一点轻松。

    宁儿笑着摆了手,知画则退开来,没有再站在他们之间。

    谁不会怕死?谁不会去怕这个疯子带来的恐惧呢?她会怕,我也在害怕,可是我知道,她没必要再出来牺牲了,落霞已经是为了我赔上了命了。父皇,母后,是不是我们都是害人精呢?不,是我,是我是害人精。当初是我随口说出的誓言,却依旧我行我素,是我连累了大家,连累的父皇您被谋朝的人杀戮,是我连累的母后自杀,是我连累的弟弟妹妹还活在惊悚中……

    宁儿正在心中感慨,却看着他伸手摸上她的脸,她没有扭转,没有挣扎,而是闭上眼,她安静的待在那里。此刻她就是一具还在呼吸的尸体,等待着他将要对她去做的一切。

    身上地锦被被掀开了。宁儿几乎不着片褛地身子就这么裸露在空气中。裸露在他地眼前。

    又想要占有我吗?

    宁儿突然有些想笑。想笑他是个傻瓜。因为他没有夺走她地第一次。让她把它给了羽。虽然那时地羽是没有心地。可是比起给萧煜。她倒觉得这样很好。

    有烫地手摸上了宁儿地腰。摸上了那裹着药地地方。那里覆盖地是她身上唯一地布片。

    萧煜慢慢地用指围着那块布。转悠。转悠。身子也越来越低。最后他在宁儿地腹部用他柔软地唇轻轻地亲了一下。而后那手指离开她地身躯。将那张单子轻轻地。小心翼翼地盖在了宁儿地身上。

    怎么?他竟如此好心放过我了吗?宁儿吃惊地睁开了眼。却看见了一双懵懂地眸。

    懵懂,惊讶,迷茫,他们就这么互相凝望着,直到他站直了身子,从腰里摸出一把小刀。他将刀慢慢地靠近宁儿的脸。

    知画和知书惊骇的声音提醒了宁儿。

    怎么?你难道是要割伤我的脸?

    就在宁儿的吃惊中,他的小刀却是一转,割下了一缕她耳边的,而后他捏着那缕放在他的鼻翼下面,慢慢地转了身子,走了。

    他究竟是来做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割我的?

    宁儿看向那两姐妹,可她们一样的不解。

    这时有个太监带了几个人进来,他们捧着一身红衣进来了。

    难道又是血红色的舞衣?宁儿心中厌恶着看着他们将衣服打开。

    那是一件非常好看的褂裙,那是女子结婚时穿的衣裳。宁儿完全迷茫了,她根本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你们要做什么?”知画出了惊恐的声音,因为那些太监竟拿着那褂裙朝她身边的知书走了过去。

    “做什么?皇上有旨意,前朝长公主乐长宁已经身亡,命奴才们给她穿上婚嫁褂裙,好让她安心上路啊。”那太监扯着嗓子回答着。

    “可是,可是那不是公主,那是我妹妹知书啊?”知画将知书挡在身后大声的询问着,提醒着。

    那太监一笑,慢慢的说到:“知画姑娘,你记错了。知书姑娘前些日子和落霞宫女一起烧死在安乐宫了。”他说完就有两个太监开始拉扯起两人来。

    于是整个殿中全是充满了惊恐的哭嚎声。

    “你们给我住手!”宁儿奋力地开了口,这些日子来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嗓子还有一点点嘶哑,声音也不动听,但是她的嗓子已经不会痛了。“你们不要为难她们,你们明明知道我才是,来吧,拿来给我穿上,回去告诉他,谢谢他还记得我十二岁时对他说过的话。”宁儿咬了咬唇,自己坐起了身子。

    宁儿记得那是她十二岁的时候对他说的。她一直都喜欢红色的衣服,所以她曾和公子煜说过:如果将来老的要死了,她也希望能穿上红色的褂裙像新娘子那样进棺材。她还记得公子煜问她是不是就因为她喜欢红,她则是害羞的告诉他:母后说过,女人只有在成亲的时候最好看。

    “舞衣,这里可没你说话的份,你看着就是了。”他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舞衣?他竟叫我这个名字?

    宁儿看着殿门处的空荡大声地吼道:“看着?我为什么要看着?咳咳。”吼叫让她的嗓子又疼了下。

    “因为你只不过是个舞妓,一个跳舞的妓女罢了!”他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殿门口。“朕现在要做的是完成她的心愿,这是前朝长公主的意思,朕希望长公主能记得朕的这份心意!你们都给朕快点!”他不耐的命令着那些下人。

    于是有人拉扯着知画不让她动,有人给知书套上那红色的褂裙,也有人按住了宁儿,将她按在床上,让她只能低声咒骂和哭泣。

    “你究竟想怎么样?你放过她们吧,你要我如何都可以。够了,够了!你不要这样……”宁儿重复着,呐喊着,可惜她的声音即便是响彻整间殿堂,却也无一人在意。

    知书终被套上了褂裙拖了出去,宁儿听着那惨叫的哭嚎,心中悲鸣。

    “你,想死吗?”他在问她。

    宁儿拼命的点头:“我想死,我求你杀了我吧!”

    “那我叫你的弟弟妹妹,还有她给你一起陪葬可好?”他指着知画对宁儿说到。

    什么弟弟妹妹,什么知书知画,我现在真的不愿再去想,我就想死,真的想死……可是,可是我不能……

    “你放了她们吧,我随你还不行吗?我随你,随你想将我如何,即便……总之你要做什么都可以。”是的,我随你好了,哪怕你现在就扑上来,在众人的面前要与我那般。

    宁儿此刻已经一颗心在死灰中悲戚。

    “我给你安排了更有趣的事。哈哈!来人,给她穿衣,带她去!”他大声命令着,那原本按着她的太监们将她身上的单子掀掉,开始七手八脚地给她穿衣。

    果然是红色的舞衣,可是却如纱一般的轻薄,不止是袖,而是整个身子都是。

    “舞衣,如果你听话那她们就会没事,可是你不听话的话,她们就要为你死,这次你让朕的头上多了一个印记,所以相应的要死掉一个。可是有下次的话,我会让她们死的更多。”

    “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把知画要如何?你放了她,放了她吧!”宁儿根本不在意此刻的自己是多么的狼狈,她只是不想身边的人再去为她受罪。

    “她,她就要为你上路了,她要代替你躺在原本属于你的棺材里啊!哈哈哈哈,给我把知画先关起来,你们赶紧给她穿好,带她去!”他大声命令完,就转身离开,但一句话却留在空中。

    “舞衣,你不可以爱上任何人,否则我要煎熬掉你的心!”

    知画被拖了出去,宁儿可以听见她大声的问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们,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说:就因为你们曾是我身边的丫头吗?

    不可以爱上任何人?萧煜,这是你新的威胁,对吗?煎熬?难道你现在不是吗?

    宁儿苦笑着,站了起来,迈着步子想要前行,可是腰腹上的痛却差一点让她腿软了。

    几次停步再移步之后,宁儿终于适应了这份痛楚,她迈着步子跟在几个太监的身后,听话的离开。

    一路慢慢地前行,宁儿想着会是什么在等待着她。漫无目的的眼扫周边,却看到一个人被捆绑在殿外的朝天柱上。

    凌乱的纠结在身前,沾血的衣裸露着肩和||乳|。而裸露的地方除了青紫还有被太阳暴晒后留下的暗红。

    她低垂着头,双脚也是无力的靠在柱子上,倘若不被捆绑想必早就会跪坐到地上去。

    宁儿迈着步子跟着太监走,眼却扫到了她的手……“啊!”宁儿惊恐的伸手捂上了嘴巴:不!那是没了手的手臂,那里缠绕的布已经变的黑红。

    也许是宁儿的嗓子出了惊讶的声音惊醒了她,也许是她本就没有昏睡,此刻她听到了动静,费力地抬起了头……

    “啊~贱人,你个贱人!”她的声音竟比宁儿的声音还要嘶哑了。

    可宁儿却睁大了双眼,她实在无法相信她所看到的:这个人不是那天还在我的安乐宫逍遥,还在他身下娇喘的爱姬吗?怎么,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你……”她想问可是却被身边的太监一把抓着开始拖着走,他们根本不会给她问的机会。

    身子被他们拖着前行,宁儿努力的扭头看着她。

    她在咒骂着,她的身子在这烈日下抖动。

    “乐长宁,你不得好死。乐长宁,你这个贱人……”她就这么扯着嗓子吼叫着,那嘶哑的声音让宁儿的耳很不舒服。

    她为何要如此骂我?我不明白。

    宁儿真的不明白,这又是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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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舞妓

    连拖带拉,宁儿被拽到了宫门前。看着那高高地宫门旁常被自己溜进溜出的小门打开着,她觉得有些惊讶:难道他是要放我出去?

    宁儿被推搡着带出了宫,在看了一眼宫门之后,她被带上了马车。马车在路上摇晃着,可以听见街道边熙攘的人群里热闹的声音。宁儿的心口充溢着奇怪的未知,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是有什么在等着她,她只能闷闷地看着身边的两个太监那一脸猥琐的表情,兀自地惴惴不安。

    马车晃荡着,周边渐渐安宁,此时马车忽然停了,两个太监竟拿出一个布袋将宁儿给套了进去。宁儿开始还惊讶着挣扎,可在太监们话之后她也就安静了。

    “闭上你的嘴,又不会弄死你!”

    在一片昏暗中宁儿笑了:早知道我不会死的,他说过,他要我生不如死。

    布袋套在身上,被似货物一样搬来搬去,几番折腾之后,宁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那是云妈妈的声音。

    “来了?把人带进来吧。”

    宁儿在布袋里愣着,她完全想不到会听到云妈妈的声音。宁儿任他们将她抬着抱着然后丢到了一堆还算柔软的东西上。

    片刻后,她终于离开了布袋。几个人簇拥着云妈妈,将宁儿从头到尾的打量着。

    “啧啧,瞧瞧这是谁家的姑娘啊!”云妈妈一脸平静地说着反话。

    宁儿抽了下嘴角,乖乖地喊着:“云妈妈。”

    “呦。还是知道我地啊!难不成你是我坊里地姑娘?”云妈妈说着坐到了一旁地凳子上。

    宁儿随即一打量周围:这不是我第一次来时被丢进地屋子吗?张妈还说过千万别再到这里吗?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云妈妈地声音提醒着宁儿。她连忙对着云妈妈喊到:“云妈妈。是我。我是舞衣啊。”

    “呵。舞衣?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云妈妈地声音冷漠着。好象在和陌生人说话。

    宁儿本想问她我怎么会回到这里。可却在听到这话后。无法开口。她不知道现在她应该说什么。

    “你这丫头。我是该说你真是好命啊还是歹命!”云妈妈忽然脸上布上了一些好奇之色:“我说丫头。你这七八天地搞了什么鬼?”

    宁儿眨巴着眼睛看着云妈妈,她不懂什么意思。

    “怎么还不说?”云妈妈的眉似乎立了起来。

    “不,云妈妈,我,我只是不明白您说的意思。”宁儿急忙地说着,这屋内漂浮的血腥气息让她会想起那绑在朝天柱上的女人,让她的背凉。

    “不明白?”云妈妈扯着冷笑说到:“你这丫头这个时候给我装蒜?我看是不是要你知道下我云妈妈的手段,你才说啊!来人,给我……”

    “云妈妈!”宁儿立即跪直了身子:“云妈妈,我是真不知道你问的,您给我说说,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准都说,云妈妈您相信我。我不想受罪,我一定不瞒您!”

    “嘶……难道你真不知道?”云妈妈说着放下了胳膊盯着宁儿问到:“你被带走后,关在哪的?”

    宁儿愣了愣,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想用在牢里来搪塞,可是那样的话云妈妈不是明知故问吗?于是她怯怯地回答到:“我被带走之后,给装进了布袋,就像来这里一样,稀里糊涂的被丢到了一件很大的宅院里,那里是哪儿我也不知道。云妈妈,到底,生了什么事?我现在又怎么能够回来?”

    云妈妈撇了下嘴:“你一带走,蓝家大爷就去了官府讲明了因由,还送了礼,按说你也就该出来了。可官家老爷前脚送走了蓝家大爷,后脚就翻了脸,不认了。第二天没把人送来不说,一连三天是即不放人,也不见蓝家大爷。后来,那位蓝家三爷好像回了山庄,而蓝盟主则亲自出马去拜会了官家老爷,官家老爷才算是给了面子,可是依旧不放你,只说这里面有蹊跷,还说了被你伤的那位是官场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人家不松口,他也不能放,只能等着看。我们都以为这下你死定了,偏隔了一天,官家老爷叫我准备一百两银子三天后来接你出来,说是那位爷顾忌名声撤了状子。这时我去和蓝家大爷打了招呼,也得了银子来缴,可是蓝家那位三爷却说你根本不在牢里。而我今早接到官家的信儿,要你从此做个舞妓。我说,蓝家几位爷为你忙活我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