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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舞第25部分阅读

    世魍魉(一)

    只听的拳脚相加之声交错,转眼间,两人竟以对招近百。

    忽然,两人都相继收身后转,抬手相击,登时,两股冰气就是两条寒龙冰凌碰在一起,伴随着近乎龙啸的声音,两人又各退几步,而屋内是寒气一片。

    “哈哈。小子,没让我失望!”程逸飞爽朗的笑声响了起来。

    “教主!真的是您!”容艾站定了身子,一脸激动的看着面前的老。

    “当然是我,不然不是白和你对招了?”程逸飞笑着坐在了椅子上,容艾立刻上前跪地行礼:“容艾见过教主。”

    “起来吧,好小子,想不到冰系的功夫你练的不错,竟已召的出寒龙了,现在是练到冰转几层了?”程逸飞试探了容艾的身手,此刻高兴的问到。

    “教主,前些日子冰转以破,已经开始连冰末了。”容艾脸上已经收了那激动的微笑,只有双眼还浮现着些许兴奋。

    “不错,冰末一旦炼成,你和我也就只剩点内力深厚的差别了,呵呵,诶,不知道春儿的火系现在是个什么境界?”

    容艾一低头说到:“回教主的话,已入炎末,以圣女的领悟之力和她承魔之体,相信两年之内定能将火系魔功练成。”

    “她怎么现在还在炎末?她不是早该练成了吗?你们在雪山之上不是一直每日勤练的吗?就算贪玩不勤,这个时候了也该……不对,难道说落雪山庄崩毁之际,她便丢弃了修习吗?”

    容艾看着已经上了年纪的教主,抽了抽嘴角说到:“回教主的话,圣女的魔功是八年前才开始练的……”

    “你们到底再弄什么?不是你们给我飞鸽传书说要即日完婚。开始修习冰火魔功吗?怎么耽搁成这样?还有。春儿为什么没嫁给你。而你怎么又娶了别人。当年你答应我地。难道都忘记了吗?”程逸飞说着一拍桌几。桌上地茶杯都跳了起来。似结了冰气一般。

    容艾看了程逸飞一眼。叹气说到:“我地心从不曾变。我地誓言也不曾忘。只不过圣女地心里没有我……”

    “怎么会这样?那雪山之上与她年龄相近地也只有你了。她怎么会和那蓝家地小子成亲?”

    “教主。你说。缘分是什么?”

    “恩?”

    “缘分。可以让我遇到你。让我成魔。而缘分也能把她从我身边带走。投进他人地怀抱。”

    “教主,我容艾至今心都在她身上,只可惜。只可惜我们太近了,近的我看地到她,她却看不到我。”容艾说着脸上是凄苦的一笑。

    “这都是怎么回事,你说给我听!”

    荷香飘散在水面,一袭红衣的春夫人头枕在廊木上看着她的儿子。他,一直以来对别人说自己叫常知春,而他生下来却享有的名字却是乐长安。而他现在站在春夫人的面前,要与她做告别。

    “娘,孩儿和哑叔上了雪山之后。您怎么办?”春看着他娘的白。皱着眉问到。

    “安儿,不必担心娘。你走后。等娘引导你妹妹承了魔血之后,娘也要继续闭关。参悟最后的一道槛,好将我早该练成的火系魔宫早日达成。”春夫人的脸上是淡淡地笑容。

    “那娘复仇地计划……”

    “孩子,这个你不要操心了,这是娘和你爹之间的恩怨,剩下的该我自己去做,你现在要做的是回到雪山去,参悟我们魔族的功夫。”

    “可是娘,孩儿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我回去,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娘是要我守候雪山之上的地方,为了的是护着魔族的根,可是刚才我问哑叔的时候,哑叔却告诉我,山上地一切都被毁了,那么,我又回去做什么?”春不解地问着。

    “傻瓜,我们魔族的家园岂会是说毁就被毁地,毁掉的不过是外面地一切罢了,内里都是安在的。”春夫人说着,脑海里就出现了那山花烂漫的世界。

    “可是娘,哪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啊,我回去又能做什么呢?”

    “回去了你就知道了,那里有很多需要你去参悟的……”

    “我的悟性并没有三弟的悟性好,若论继承,他似乎比我更好吧?”

    “他……”春夫人轻轻的咬了下唇,起身抬手抚摸他儿子的说到:“安儿,我让你回去也是为你好。”

    “我好?”

    “对。我和你说过吧。咱们说起来也算是普通人,但是因为守着一方魔血,我们反而成了不同于世的一族,魔族。并不是有心守护的人都能成为魔族,很多人终其一生也不过是个拥护魔血的普通人罢了。但是,但是,我们守护的人里却总有些与魔有缘的人,或像我这般继承了魔血,或似你容叔一样,心已成魔。那么才有资格修炼魔功并有所成。你是我的儿子,本来我不想让你和宁儿牵扯到正魔之事中去,可是无奈,偏偏你们是逃离不掉的人……”

    “我知道,我和妹妹都是早产,身体孱弱,娘为了要我们避免早亡,才让我们修习魔功。”

    “不,你只说对了一半,至少对你,是这样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后来要把你从宫里偷出来的原因,虽然你因此不能享受江山奢华,但那本就不是你的。而你弄错了一点,一直以来孱弱的都是你,而你妹妹却不曾生过病。”

    “娘你说过,妹妹她是继承了魔血的。”

    “对,继承了魔血的人,病痛是自然会远离的,可是你没有,所以你总是在不断的生病中。以往我还可以和你容叔不时的去给你过气,但是当我终于要闭关修炼地时候。为了避免你会在我不能出关的日子出事。我只好叫你容叔偷了你出来,让你跟在我身边。”

    “没事地娘,孩儿能在娘身边就好,娘已经够苦地了,若是孩儿不能陪着你,只能娘的这些日子更是难熬。”

    “我刚才说。你只说对了一半,还有一半的因由就是我和你爹,也许我和他之间真是孽缘,但是,却因此你们也必然夹杂在正魔之间。以前的我从不在意,我单纯的相信,魔族的销声匿迹,他们也会让天下太平,可是我错了。我是魔,即便我停了修炼。一心想做个贤惠地妻子也是不行的,也终是会让看着他把……”春夫人的双眼微微泛红,春一把抱住了他娘说到:“娘,不用说了,孩儿明白。孩儿不希望娘伤心,孩儿这就和哑叔回雪山,孩儿不问了……”

    “不,安儿,你一上了雪山。怕是终身都不能再到这中原来。看来有些话我也要和你说清楚。”春夫人拉着春坐到了亭台廊前。“其实我叫你回雪山,是因为你必须要回去了。这么说吧。魔族的功夫,除了一些鬼魅之术外。操控之力,惯常是女子修习火系,男子修习冰系的。只有个别因为体质不同而修习他系。照例我是该让你修习冰系功夫的,可是我一时的贪妄私心却让你也练就了火系一派,但你是男子,并非我们女子阴气重,可以相抵的,若我再不让你回到雪山,借由寒气为你相抵的话,只怕你终有一天会被体内火气焚烧而死。娘不愿看着你走向死亡,而你为娘所做的一切,娘都看在眼里地。加之我们魔族也该有人回去继承那些将有失传的秘术,所以,我希望是你回去,不求你学会,但求你了解,将来魔族也还有展之期,也不枉你,你外公一番心血……”

    “外公?”春愣住了。从他懂事起,娘告诉他的就是外公早就过世了,他对于外公这个词,生硬的从当朝国丈身上扭过来后,就几乎是陌生的了。可是现在,却又被重新提起,他多少是有些好奇的。

    “对于你外公的事,我知道的很少,甚至不及你容叔知道的一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点,那就是你外公创立了魔教并使其扬光大,当然也是因此招惹了那些所谓地正道,终于惹出了一场正魔之间地较量。最后,你外公他,他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娘?”

    “他是被人算计,在救人之后体内虚弱不能动时被人杀死地。”春夫人说着攥了拳头:“不要问我是什么情况,我不想再提,不过,你该知道他的名字,程逸飞。”

    “魔教教主?”

    “对。”

    “可是娘,你怎么会姓玉?难道外公是倒插门?”

    “呵呵,那倒不是,那是你外公疼惜你外婆,特意让我随了母姓。”春夫人淡淡地笑了:“你还有什么想知道地?今天都问了吧。我一气都和你说了吧。”

    “我……”

    “问吧,等你上了雪山,也未必有人能回答你你想知道的了。”

    “娘,真的什么都可以问吗?”

    “恩。”春夫人点点头。

    “娘,我想知道容叔的事,还有,还有你和爹当初是怎么认识的。”春一脸的严肃。

    “你怎么会想起问这个?”

    “我总觉得容叔的背后有很多事,而且总觉得他对娘,不一样。”

    “他对你娘我啊,从来都一样。”春夫人说着,转头看向那落了蜻蜓的荷花,淡淡说到:“既然你想听,我不妨都告诉你吧。”“在娘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娘是住在雪山上的,就是你要去的落雪山庄。说来好笑,那时候娘还不知道自己的体内继承有魔血,也不知道有这一头紫的那个高大男人是娘的爹,你知道吗?娘那个时候是又想看到他,又怕看到他。”

    “为什么?”

    “因为他的一头紫啊,在娘的记忆里他就是妖怪了。”

    “妖怪?”

    “恩。娘的娘,就是你地外婆是被人烧死的。具体因为什么,娘记不到了。只依稀记得是因为别人说她是妖怪。而且还是因为一头紫地妖怪。但是你外婆生下了我,而我被你外公救走,可那个时候我太小。加之你外公地一头紫,我就很怕他,又恨他,恨他害死了我娘。其实。有的时候我也会感觉到有人在偷偷地看我,我知道是他偷偷地躲在一边看我,可是我却会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娘怕外公?”

    “算是吧,那个时候娘傻的可以,总把你外公当坏人,把你外公手下的那一些人都当成会随时吃人的魔鬼。可是日子天天的过,他们喊我圣女,给我好吃好穿,教我功夫,没日没夜地让我练功。一副总怕我偷懒的样子。有一天你外公回来带了一个小哥哥到山庄里来,而后你外公就走了,那个小哥哥便陪着我,一陪就是十年。”

    “他是容叔吗?”

    “对。你外公带他上了雪山后,就再没出现,我几乎也忘掉了你外公这个人。在雪山的日子里,我慢慢明白我身上有一种不同与别人的力量,这力量可以让我强硬如鬼魅,也可以让我虚弱成烂泥。我那时彷徨失落的时候就躲在你容叔怀里哭。开心欢乐时就扯着你容叔游玩。直到我还有半年就要年满十六的时候,我听到了我的两位师傅的谈话。我才知道,我。我是要嫁给你容叔做妻子的……”

    “什么?娘是要嫁给容叔的?”春一脸地惊讶。

    “是,如果我不曾任性的话,如果没有那次再相遇的话,也许,我是你容叔的妻子……”春夫人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嘲笑的神色。

    “娘,可否说的清楚一些?”春的脸上是好奇的神情。

    “好,清楚一些。”春夫人说着就想起那时候地日子,便给春儿讲了起来。

    “我知道之后,说不清楚是欢喜还是不欢喜,总之一时脑子里乱乱地,就和灵媒姑姑诉苦,问她为什么要嫁人。灵媒姑姑是娘一个师傅的妻子,后来你容叔告诉我她很早前也是喜欢你外公地。可是那时候我不知道啊,我就问她,为什么我是要嫁给身边的人。你灵媒姑姑和我说,人和人之间是有看不见地丝线绑着的,这看不见的丝线叫做缘分,会让彼此在一起。她说我和你容叔有缘分,我们是注定在一起的。我当时就想什么叫做注定,难道我必须嫁给他吗?说起来,我那时候一点也不讨厌你容叔,只是听到那句注定,便心中不乐意,只在心里想着凭什么我就没机会选择别的。可是雪山之上,我还真没别人可选。”

    “那一日,我修炼炎起至炎转的突破口,将自己封在一个山洞里,当我将红莲初放的招数修出时,却引了山洞的震动,我当时只顾埋在脑袋胡跑,却稀里糊涂的跑进了一处秘道山洞里。那里有很多岔路口,我转一转的就把自己弄迷了,一气之下,我什么也不管,遇到走不通的路,我能打烂的就打烂,打不烂的,我就掉头,终于我寻到了出口,但是当我走出来的时候,我却现我似乎到了另一片天地,一片到处是晶莹珠粒的世界。”

    “娘是到了什么地方?”

    “落雪山庄,真正的雪山之巅。到处都是寒冰之色,没有一丝生气。可是偏偏那山庄里的东西都透漏着一份雅致,亦如我常年所在的庄园一般,而这个时候,你容叔寻到了我,也站在那片雪色的山庄里。我问他这是哪里,他告诉我,这是落雪山庄的另一侧。我问他为什么我从没到过这里,他和我说,自从教主下山后,这里就被封住了。”

    “教主?我外公吗?”

    “恩。娘当时一听他提到你外公,便没说话,也没多问,就和他回去了,回去的时候我现你容叔很熟悉里面的路,于是小心的跟着并记在了心里。当天晚上,娘的两个师傅就和我说起了要在半年后为我和你容叔举办婚事。我没有什么言语可反对的,反正你容叔对我很好。但是夜里地时候,我却又想起了那外面的一片雪色。然后我就去找你容叔,问他外面是什么样子。可是我记忆里地那几乎要遗忘地小村庄。”

    “容叔和娘讲了吗?”

    “你容叔说。外面的一切都没这里干净,不必想着,我便没说话,然后,后半夜里,我便收拾了几身衣服。连夜到了外面的雪山上。夜里的雪山黑压压的,寒风犀利,我只好施展功夫为自己带来热度,在山庄里转悠。结果我到处转悠的时候,看到了一些记录中原奇妙之地地书籍话语,于是我便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下山了。而这一下山,却让我遇见了你爹。”

    “我爹?蓝盟主……”春的脸上也浮现了一丝嘲笑。

    “不,那时候他还不是什么盟主,只是一个一心要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人。”春夫人说着伸手整理了下春的衣裳说到:“我下山被淡忘于记忆的热闹所震惊。我开心的跑到很多地方,那时候的娘完全玩上了头,不是爬上青楼的屋顶看姑娘们跳舞,就是跑到一些书院里听一帮子老头与少年在那里争论,甚至还听闻哪里有集市,就往哪跑。那时候,娘就是个疯丫头,可是这样玩了一个月,我却没了乐趣。听人说京城有很多会舞的人。我便跑到了京城,入城地第一日就看到了一帮子美艳的姑娘们在一座高台上跳舞。你知道的。娘是极爱舞的。我看着看着,就来了乐趣。也没管太多,就直接跳到那高台上和他们一起舞了起来。”

    “啊?娘上台去舞,是想比试一番吗?”

    “别说的那么好听?我那时候,什么也不懂,分明是兴趣所致,却不料,那是一家大小姐要抛绣球招婿,我突然的出现,带来了马蚤乱,弄的场面很是混乱……”

    “娘是人间绝色,一定是叫他们看呆了眼。”春可以想想到当时的情景。

    “那时,或许吧。”春夫人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我地出现,弄地当时鸡飞狗跳的,结果搅了人家地好事,事主自然生气,便招呼了家丁来抓我,口中嚷嚷着我为何来捣乱。我那时知道什么捣乱不捣乱啊,只觉得他们小气,舞都不让我跳,于是,我一边四处闪躲,一边更是跳的更欢,甚至还自己口中唱着曲子。”

    “哦?那后来呢?”

    “后来,我这一唱一跳地倒没人追我了,个个都直了眼看我,可就这时候我看到了你容叔,他正骑马过来,眼盯着我。我以为他是来抓我回去,想也没想我就转身开跑,我这一跑,弄的人群再次马蚤乱。我却得意的认为自己溜掉了。可是后来我觉有人跟踪我,我猜想是你容叔,就跑啊跑的想甩掉他,可怎么跑都甩不掉啊,我一气之下也不跑了,干脆朝他抓去,想着和你容叔打一架了再跑,可是却不料,跟着我的不是你容叔,却是一个英俊的青年男子。”

    “他,难道是爹?”春轻声问着。

    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