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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舞第41部分阅读

    便她不能再和羽相爱,但是她的心里却永远存着羽,不会少一点点。

    爱在她的眼中是干净的,是美丽的,即便像娘这样恨爹,也是因为她娘爱的深,也是因为爹有错在先。而萧呢?她从未对他不起,她甚至在青春的懵懂中期望走进他的生活,可是得到的是什么?毁了她的家,她的幸福也就罢了,竟然还有用爱来做理由,这简直玷污了她心中高贵地爱情。

    十年里,她练武的坚持有一份仇要报,有一份对春夫人的孝心在,更有一份身为魔人要承担的责任。她撑着自己的无非是这三件事罢了,如今她想地就是将这三件事办完后,便上雪山去,从此隐姓埋名地了却余生,可是谁料她才开始做,却要面对的是萧来玷污她心中的爱情。

    所以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终是压不住心头的火一骨碌坐了起来,这是才注意到天色已经大亮了。

    强自丢开了这些她烦恼地事。一边梳洗打扮一边注意着耳中听到地各类声音。她知道在宫里消息很重要。凭借着她地内力。这双耳可以听到很多。她甚至听到了萧地质问声。带着笑放下梳子。她准备换上宫装先去好好当她地掌印。可哪知衣服还没从衣柜里拿出来却耳中听到地是知画地一声叫喊:来人!

    她当时就愣住了。头一个年头是萧终于发了脾气要杀知画。第二个反应就是萧出了事。当下她就撇下衣柜。飞奔出屋。想也没想地就临空纵跃。而后踩踏着宫墙以神行术前往安乐宫。

    萧你不可以死。你要死在我地手上!

    她心中是急切地呐喊。呐喊地如同祈祷。此刻她已经不担忧知画地安慰。不知道是相信知画不会有事。还是冷漠到了无视。

    安乐宫前地空荡让她皱着眉。可是耳中可闻地真情对白。却叫她有些想要听下去。于是她上了屋顶。为了不引人注意。她甚至是趴在了屋顶上倾听。

    可是好好地一场两人情感地对话。却渐渐地成了诉苦大会。竟让她听到了在爱之外。当年为何那般对她地种种。

    几次萧半句言语,都令舞衣有冲动下去抓着他质问,可是她知道,若真是那样,她什么也问不到,毕竟如果能说,当年他就会说了,于是她耐着性子听着,她想知道究竟是谁害他成了这样。

    其实之间容叔也在她娘讲过去的故事时,提过一些,但是她知道地,却是自己恰恰命背:哥哥春儿来救,为能带她出去,莫名的昏倒,而自己落入妓院成为贱民,是容叔未能料到地,所以才有了其后无奈的演变。

    她相信这些,所以她除了抱怨自己命苦以外并无再去追究什么。可是今天她听着萧讲述当年的种种时,她才惊讶的发现,原来从一开始,容艾就已经要将她至于万劫不复的境地,更甚至就连与蓝羽的相逢,也或多或少是他的安排。

    这怎么会?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心中的不解与震惊,带动着她万千的思绪,一时的郁气聚集起来,竟似是她提起内力运功一般,在她的周身以气脉的方式冲撞。

    她的头在痛,她的身子在发抖,她的眼在红,她的手在

    呈现捏抓的动作。

    就当萧哈哈哈哈的大笑声如了她耳膜的时候,她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隐忍,不但指尖捏碎了砖瓦,更是心头咆哮着一个声音:“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当萧质问谁的时候,她一拳而出,周身的气力直接冲撞而去,将宫殿的屋檐与屋脊直接毁了个大窟窿,好好的一座宫殿就这么被开了天窗不说,她也落在瓦~之中看着萧。

    萧看着眼前这一身红衣的女子,看着她的一双眼已经微微泛起红色,在愣了愣之后笑了:“朕就知道朕不是做梦,你一定昨夜来过,因为你和昨夜的打扮一模一样……”他说着不但迈步向她而去,更是抬手想要去摸她的脸。

    “滚!”舞衣的齿间迸出一个字的同时,手臂一推,两人并未接触,可萧却飞了出去,脊背重重地撞上了殿中的红柱,只听的闷闷地一声响。

    “皇上!”知画激动的叫喊着冲萧过去,当看到萧几声咳嗽而后唇角溢出血来的时候,她瞪着舞衣大声质问着:“你不是说过几日才来杀他的吗?你不是还愿意给我留点时间与他温存的吗?你怎么又来了,而且你还,还下了杀手……”

    “我若下杀手,他现在还能在这里喘气吗?”舞衣红着眼咬着牙丢出一句话后,就一甩手一缕水袖从她袖中飞出略略在知画身上几点之后,知画就不但出不了声,也完全的僵在一边动不了了。

    “你是来报仇的,杀我就可以了,咳咳,与她无关!”萧有些吃力的说着,但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

    舞衣看着他脸上的笑,只觉得身体内的热浪一浪高过一浪,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

    “她是我的奴婢杀不杀的我说了算!不用你操心!”舞衣说着瞪了知画一眼:“你话太多了,安静一些总是好的。”而后她看向萧,努力让自己略平静一些的问到:“你方才讲的那些都是真的?”

    萧哈哈一笑,而后说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然我讲的时候并不知道你就在跟前,但是我却知道我活不长久,本来我还要她在我死后才会讲于你,咳咳,可是却不料你已经听到了,至于是真是假,你还需要问我吗?信就信,不信就拉倒!”

    “我恨了你足足十年,难道今日你要我知道这一切都与你无关吗?”

    “怎么会无关?纵然是他安排我做的,可到底我做了啊,而且我做的还很彻底,我的确……”

    “哈哈。”舞衣的笑声打断了萧的话语,她冲着萧笑过之后,忽然脸色一正,点头说到:“好好,你知道你都做过什么就好。只是我要告诉你,我不爱你,而你对我的爱我也不承认,因为,你不配!”说着舞衣地红绸就一甩就缠上了萧脖子:“本来我还想再等等地,看来现在没必要了。

    既然你那么想死在我手里,那我就成全你,只不过,下辈子别让我再遇到你!”说着她不等萧出言,一扯水袖,只听的一声脆响,萧的头颅就歪在了一边。

    心鼓声声地敲在耳中,舞衣笑着转过头,她看到了知画那张脸上如泉水般流淌的泪,她看着知画,轻声说到:“我对不起你们两姐妹,但是我却不能不杀他,他太肮脏还想纠缠我下一世,他简直是做梦。现在我放了你,你是收敛了他的尸骨,还是陪他同去,一切都随你,不过你要是与他同去,我希望你抓住他,下辈子和他一起,令他莫来再纠缠于我!”舞衣说着冲知画击出水袖,却只在离她身躯一尺的地方一扫,知画刹时就能动作,而舞衣却从天窗里纵跃而出。

    “皇上,皇上!”知画已经不管舞衣的踪影,她直扑向了红柱前那歪了脑袋的身子,她期盼着她还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可是当她的捧起他的头颅,感觉到的就似捧着一个无关的物体时,她绝望了,她呆看着手中头颅上那似笑的容颜,她悲伤地吼了一嗓子,而后猛的从头上扯一支发簪来,直接扎在了自己的心口。

    她将萧的身子吃力的抱紧怀里,她艰难地将那似乎脱离的身体的头颅靠近自己的脸颊,而后她轻轻地说着:“萧萧,公主不要你,下辈子,你是我的……”说罢两具身子就一起瘫倒在了地上,而环抱在萧腰间的是知画那紧紧地手臂。

    第三十二章 狂血(一)

    艾坐在议事厅里品着茶,一边听着一帮子大臣们议~何安排着招待使臣,一边打着自己的算盘下一步要如何如何。

    今日里皇上没有上朝,很多事的定夺都在他。正当他思索的差不多时,身边的大臣们也都望着他,等他做最后的表态。

    容艾清了一下嗓子,刚要开始发言把一样一样都事都安排妥当时,忽然听闻一阵钟声入耳,他当时就愣住了,不由的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大臣们:“什么声音?”

    容艾是有功夫的,他问着话的时候,只有他一人听见这钟声,而别人都还全然没听见半点,当下也都迷糊的竖起耳朵。但丧钟从来都是传声敲响,帝王死于后宫,都是后宫各宫院里的小金钟敲响,以往那是报时辰的,可是一直连着响那就是报丧,而当整个后宫钟响传到前朝的时候,才会根据是谁去了,来决定敲什么,若是太后,嫔妃,皇亲等,那敲的就是鼓了,可若是敲了金钟那只有一个,就是帝王大行。而此时,这些钟声还是后宫的小钟还没敲到前头来,他们这些凡夫俗子的怎能听见,于是有些人立刻摇了头:“没什么声音啊?”

    也有几个有心眼的,不出声,只竖着耳朵听。

    容艾耳中的钟声越来越清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这,这是丧钟声!难道宫里谁了?他心中才这么猜想着,脑中就出现了萧的身影,当下不由的后背发凉:不会吧,她应该不会乱来啊!

    正这么想着,钟声已经传到前朝,当前朝的金钟被敲响的时候,别说整个皇宫,就是整个京城都可以清晰的听见。那一声声报丧的钟响,立时让所有的人震惊,当下大臣们就一个一个夺门而出,当耳中地的确确就是金钟报丧时,他们全部都冲着大殿的方向跪倒,一个个口中疾呼着:“皇上!”

    容艾没有跪,他站在议事厅里,看着面前一片跪倒的人,上至朝臣下至奴仆黑压压地跪倒着,他们都在用一种悲戚的声音哭嚎着皇上,可是容艾此时却没心情笑他们的假情假意,他只是震惊于:皇上竟然大行了!

    忽然,他迈着步子有些踉跄有些急躁地往前冲,他要去看看萧,他无法接受这个答案,但是身后们的大臣们则惊讶的喊住了他。

    “容相!”

    “大人您这是……”

    “我不相信皇上会去了。我。我要去看看。要去看看!”容艾说着就往前冲。他打算离开人群就施展神行术过去。可是他地话提醒了众位大臣。大家全部起身。一个个地都跟着他:“容相说地对。皇上那么年轻。好端端地怎么可能就大行了!”

    “就是就是。我们也去看看!”

    众人相应着纷纷跟在容艾地身后。容艾无力与他们多舌。只好急行向前。并不时地问着跪倒地人。皇上现在在何处。

    “容相大人。皇上与宁贵妃在安乐宫里。双双西去了!”终于遇到一个口齿清楚地做了交代。容艾瞪着眼睛冲往安乐宫。身后地一群大臣全部都追不上。生生落在后面。一个个跑着还说着:“容大人您好快地步子。等等我们。等等我们啊!”

    容艾充耳不闻。待冲到安乐宫前看到一片恸哭地太监宫女地样子。便是心中地最后一点疑心也消失全无。此时御前太监王喜已经身上带了孝布。见到容相到来。当下就捧了一条到他地面前来:“容大人……”

    多余地话不用说,当下容艾就该接到手扎于腰间,可容艾看到王喜那无泪之悲的脸,却叫孝布拿走手中,径直冲进了殿中。

    当他冲到内殿的时候,就看到几个宫女太监的正在为皇上与宁贵妃收拾遗容,容艾瞧着安乐宫那开了的天窗,便知道了答案,当下质问着那几个跪地地太监宫女到:“皇上和贵妃是怎么去的?”

    “禀容相,早上皇上起来忽然为昨夜地梦训斥奴才等人,后来宁贵妃相劝,奴才等人便没在跟前伺候,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忽然就听见安乐宫这边有些不寻常的动静,听着好像是摔了什么砸了什么似地。容相大人,您是知道的,皇上常常要摔些东西砸些东西地,奴才们都是习以为常,当下没给上前,后来还是王总管出来说,觉得声不太对,叫奴才们去偷偷瞧瞧,结果奴才们过来一瞧,发现安乐宫里没一点动静,寻思了一下回去急忙和王总管说了,大家都就都过来了。王总管见请示无人回应,便带着奴才们入了殿,结果就看到宁贵妃和皇上倒在柱子这里,而安乐宫的屋顶竟然破了个洞!王总管以为皇上与贵妃是被砸到了,当下就叫人传太医,并和奴才们一起说叫醒两位,可哪知,哪知贵妃胸口扎着簪子,而皇上,皇上早已

    !”

    容艾听了那小太监的言语,当下走到两人尸体前:“他们原本是何等样子?”

    “两人紧抱……不,是贵妃紧抱着皇上倒在地上,而皇上歪着脑袋,脸上,脸上带着笑……”

    容艾眼扫向萧,的确他的脸上还保持着笑容,那笑容透漏着诡异的满足。容艾皱着眉伸手扶了下萧的脖子,心中一沉已经知道答案,当下他转身又看了一眼宁贵妃,见她胸口满是血污,手中又紧捏着一只簪子,便转身看着身后跟着的王喜,以及现在才涌进来的大臣便用沉重地声音说到:“真是祸从天降啊,想不到宫殿竟然会无故塌陷一处,致使皇上脖颈受创而被砸断颈骨,宁贵妃与皇上情深,见皇上大行,一时伤感,竟殉情相陪,真是,真是感天动地啊!”

    王喜看着容相一脸诧异,而容相却走到他的身边一拍他的肩膀说到:“王总管,皇上大行了,可外国使臣还在我朝中,未免有误,我们绝不可使:国一日无君,未免有变,你我快快前去东宫,将太子相迎,并即时登基!”

    王喜听闻此言连忙点头,口中称是,于是二人便行走在前,后面跟着一帮子大臣又往东宫而去,而堂堂安乐宫前,一代帝王大行之地,却只有一帮子太监宫女在此下跪哭泣,依旧没有半点君王大行的仪式。

    “容相,皇上并不是被砸死的啊……”王喜小声地与容艾交谈着,他二人走在最前,与众人有些距离。

    “我知道,但是你想让大臣们知道皇上是被人杀死的吗?”容艾说着看了王喜一眼:“我不知道你有没看到动手的人,但眼下,太子即位,等于就是还朝与乐家,难道你不高兴吗?这个时候何苦节外生枝?”

    “老奴懂,老奴只是想问,是不是,是不是公主她,她做的?”王喜咬着牙问了出来。

    “公主?”容艾眯了眼:“王公公。你说的是哪位公主?”

    “自然是长公主……”

    “你是不是吓糊涂了,长公主早死……”

    “容大人,这个时候了,老奴和你直说了吧,我知道长公主没死,也知道她都受了什么罪,皇上说过,他会死在公主的手里,他说过,他会小心的保着这条命留给公主来取,如今我见皇上尸体毫无打斗痕迹,更是脸挂笑容,是不是她回来了?”王喜激动却依旧小声地问着。

    容艾一抓王喜的手,将他拉的近了些,脚下不停,嘴上则问到:“王公公为什么要问我呢?”

    “皇上说过,知道所有事的只有您,他若死了,可以回答的人也只有您,容相,老奴一把年纪了,不想知道这里面是怎么样的事,也不想知道您和皇上之间是怎样的交易,老奴只想问一句,是不是长公主做的?”

    “你知道又能如何?”

    “我就是要一个答案。”

    “是!”容艾说着盯着王喜的眼睛,此刻他心中已经起了杀意。

    “哈。”王喜莫名的笑了一下,就不再言语,只迈着步子前行,如此倒把容艾弄了个意外,不由问到:“你笑什么?”

    “我以为死前都见不到公主复仇的那天,原来我见到了,只可惜,我,我没能见到公主的模样,不过,皇后娘娘终于可以安心了,我将来死了,下去了也有脸见她了。”王喜说着竟抬手擦起了眼角。

    “又一个忠心的傻奴才,真不知道你怎么会伺候上萧的!”容艾说着就理会王喜大步前去,而王喜则看着前方容艾的背影心中叹了口气:因为我知道他也是个可怜的棋!

    就在此时,忽然一个红影带着长长地水袖在容艾身前飘过,当下容艾一个停步,两眼圆睁。

    “咦?”

    “那是什么?”

    “谁!”

    “有刺客!”

    ……

    众人的反应不同,但都在惊讶中大叫起来。

    容艾瞪着眼看着舞衣那纤细的背影,正要开口说话,就听见身后王喜惊喜的叫声:“公主?你可是长公主?”

    刹时翻飞,似一双鬼魅之手伸向容艾的身后。

    “不要!”容艾一声大叫,当下施展功夫,只几个摆手动作加上他登峰造极的神行,就已经游走去众人的身边,将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