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那就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了。
“……。啧，还是这么麻烦……”微闭上眼，长呼了口气。英灵竟然是少见的做出了妥协。
“既然如此……那就随便你好了。”仿佛是为了快速结束这种毫无价值的争论，并未再理会还待说着什么的上条当麻，转身再度迈开步伐。
“怎么……？不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这个地方想必也已经吸引了某些人的目光了…”
将视线再度转向两位魔法师的身上，却依旧是一副轻松至极的态度。
微皱着眉只是考虑了短短一瞬，那位长发长刀的‘圣人’便淡淡颔首表示同意了。
“……喂…，我说啊——!”养气功夫最终还是不到家的刺猬头少年，在看见自己再次被‘遗忘’后，还是忍不住再度开了口，同时三步并作两步的赶了上来。
呀咧呀咧，果然如同自己所料的那般沉不住气啊……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就拜托某个东道主来推荐一个适合谈话的地方好了，最好是那种空置的仓库或是废弃的大楼。”红衣的英灵挑起了眉，仅仅是用眼角余光瞄了一下追赶上来的上条当麻，看起来完全像是突然想到又无关痛痒的提及。
“啧！让这个小子也一起来？”不良神父不满的碎碎念了几句，但在看到作为同伴的女子并没有表示异议的时候，最终还是明智的选择了缄默。
而此刻得偿所愿的当麻少年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于是之后，让人觉得颇有些奇怪的一行4人便出现在了学院都市的街道上。
——准确来说，该是在学园都市街道边高高的屋顶上。
为了避免耽误太多时间和引起不必要的注目，两位魔法师都决定另辟捷径，快点到达目的地就好。
而这样的决定对于某个已经习惯夜间作战白天躲藏的家伙来说，可以说是举双手赞成了。
至于某个‘普通人’上条当麻……则是被英灵扯着肩膀拎到了前面指路。
——当然，某个家伙自然是小心又小心的不让那只右手无意间碰到自己。……虽然不清楚那只手会给自己造成怎么样的伤害，但这种事情却是绝对不会想去尝试的。
不多时，根据刺猬头少年所指的目的地就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个闲置的大仓库，其中只是放置着零星的几个集装箱。待将卷帘拉下后，明亮的日光便被瞬间阻拦在门外，变得昏暗起来的屋内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习惯性的将整个环境打量了一番，等红衣的英灵再度转过头来时，众人却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种莫名的沉静，一瞬间，谁也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
不过这种情况却也是再正常不过了，…毕竟在场的彼此都不是什么熟人，要谈论的事情也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东西。
“嘛……时间看起来也已经不早了，现在也该来说说你们的真实目的了？”
昏暗阴凉的环境中，只有不良神父嘴中香烟的火星在零星的闪烁着。
与之前完全不同，显得很是郑重其事的声音，在空荡的仓库内部回响着。“毕竟只有知道了你们的真实意图，才有合作的可能吧。”
其实说是要谈谈合作的可能性，但最终目的也不过是想要弄清楚他们的真实目的罢了。具体在弄清楚之后是要怎么做，那也只不过是接下来再考虑的事情了。
——反正就算是合作，也只会是暂时性的…抑或是一定程度上的互相协助罢了。
似乎已经经过了磋商，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在互相交换了目光之后，长发长刀的魔法师深深吸了口气，却无法掩饰话语中的疲惫和无奈。
“你说的没错……。其实…我们也只是在保护她……”
no12 不好好学习の后果
任谁在听到追杀一个人的真正原因是为了保护那个人之后，脑中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大概都会以为说这种话的人估计是疯了。
而上条当麻此刻虽然并没有认为这两位魔法师神经错乱什么的，不过却也相差不远了。lwen2
“……你在开玩笑吧…说什么保护………”
仿佛确认般的盯着眼前的女子，怀疑对方是否是因为不想说实话的关系而故意说出的那番言论。
但上条当麻的希望注定要破灭，女子脸上的表情再次肯定了事实的真相。
骗人的吧……？这种事情完全就是骗人的吧？
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当麻少年的思维在此时完全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那么……理由是？”
就在上条少年已经目瞪口呆的说不出任何话时，另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在此时插了进来，仿佛对于两位魔法师的答案一点也不感到吃惊，英灵的表情仍旧是无动于衷的冷静。
——相比于刺猬头少年的反应，某人的态度则显得过分平静了点。
“要说具体的原因……那是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她就会死。”紧咬着下唇，女子艰难的开了口，似乎好不容易才找回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干涩。
…………
时针就这样在看似平静的谈话中又向后移动了几格，轻缓了口气，名为神裂的女子停止了述说。
四周安静的仿佛连时间都停止了流动，只能听见众人极其压抑的呼吸声。
“那么……还有……多少时间？……距离她的脑袋被撑破，还有多少时间？！”
少年的声音，打破了这显得过分安静的环境。不得不说，在经过了这一番细致详细的解释之后，上条的内心深处已经开始相信了。
虽然这种理由在他最初看来极其荒谬。
“这样看的话，还有6天的时间。必须要到28日的凌晨，才能够替她消除记忆，太早或太晚都不行。”解释着这些事情的同时，神裂的语气中，几乎已经听不出任何感情了。
“而且，一旦她的记忆被消除之后，她就不会再记得关于你们的任何事了。一旦当她再次醒来，不管你们曾经和她多么亲昵，她也只会把你们当作‘想抢夺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敌人。……所以…你们确定还要继续帮她么？”
“……开什么玩笑…！她之后还记不记得我这很重要吗！这和我要帮助她的想法根本就是毫无关联的……我是她的朋友这件事，也不会因为她忘记了我而有所改变！”上条的怒火，在此时似乎被名为神裂火炽的女子彻底点燃了。“而且……你们不是说是朋友吗！？只要跟她好好的说明，直接告诉她事实真相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这样装作敌人，你们凭什么做出这样的——”
气愤的怒吼被眼前刮起的劲风遏止，飘散开来的鲜红圣骸布在眼前划出了一道利落的弧度。
什…什么……
一时还未反应过来的刺猬头少年瞪大了双眼，视线之前是英灵不知何时拦在身前的背影。
场中原本是相顾谈话的局面已然发生了变化，原本一直仿佛陌生人般站在一边的史提尔却是仿佛瞬移般，出现在了名为上条当麻的少年身前。
“啧……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的，烦死了！”扭头狠狠吐掉了嘴里已经咬的歪歪扭扭的香烟，红发的不良神父完全不再掩饰话中的恶意，满目狰狞的将刚刚熄灭火焰的手掌从英灵手中收了回来。
看他刚才的动作，竟是打算将燃烧着火焰的拳头，给狠狠击在上条当麻的身上。
“嘁——又是你这家伙……”红发的魔法师此时看着英灵的表情已经阴沉的似乎都要滴出水了，浑身散发着毫不掩饰的杀气，与之前相比竟宛若换了一个人。“快让开…！那个小子……老子是非教训不可了。”
丝毫没有缓和的余地，史提尔的话中满是不允置疑的确定。
“嘛……因为某个愚蠢的小鬼说的那些过于狂妄的话，我并没有打算插手的意思。”缓缓将伸出拦击的手臂收了回来，英灵注视着对方的眼眸中满是沉淀的锋芒；“只是这个家伙，有很大可能会在救助茵蒂克丝的事上，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这样说的话，你也非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手将他重伤……亦或是杀死？”
将刺猬头少年的身躯带着向后缓缓退了一步，身体却也依旧紧绷着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真是又惹出一档子麻烦事了啊。
现在的情况大概也只能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来形容了。
虽然现在就来杀个你死我活倒不至于，但是来打一架发泄发泄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气，那却是极有可能的。
况且即使是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但却依旧没有就此说服他们的把握。
毕竟……刚才刺猬头少年的那些话，对于这些一心认为自己的行动是正确的家伙来说，实在是个打击。
……而且那番话也说的实在是太轻巧了。站在并非当事者的角度，是并没有资格说出这种话的。
只是纵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身后的上条少年似乎还觉得自己说的不够——
“难道我有说错吗……你们这样做也仅仅是自己单方面的想法吧！你们有为茵蒂克丝她考虑过么！”再次向前踏出一步，紧紧咬着牙根，刺猬头少年满脸不甘的神情：“就算你们打算动手我也是要说……你们凭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你们有想过她的心情吗——！”
“够了！！你这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家伙！”
几乎全身都在发抖，神裂此时已然没有了刻意伪装出来的平静，满是激动的脸上似乎在下一秒就会留下血泪。
一下子就被噎的说不出任何话来。在看见了神裂此刻的表情之后，就连原本激动的上条当麻也瞬间沉默了下来。
“在一边自顾自的说着什么自以为是的大话！你以为我们想要这么做吗！你知道我们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做这样的事的！”
咆哮的声音在硕大的仓库内隆隆作响。
“你把史提尔叫做混蛋，当做杀人犯——你知不知道他现在被那孩子当做敌人到底是多么的痛苦！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仓库内再一次安静了下来。似乎都被彼此的话所震惊，没有人打算开口。
良久——
“这种无聊的事不管怎么样都好……只不过目前似乎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吧。”陡然响起的声音，带着英灵满不在乎的轻浮。
因为现在能够使用的，也只有这样能够完全掩饰内心、显得过于冷漠的口吻了。
无法不去想起那些刻意忘却的远古回忆，被迫与自己所信赖、爱着的人为敌，毕竟不是什么值得回忆起的好事。
“虽然不知道你们的具体想法，不过看样子似乎已经确定了是要帮助茵蒂克丝避免死亡了。所以不管有什么急欲解决的私人恩怨，还是放在之后再说吧……在此之后就算是要拼个你死我活那也是无所谓了。”
环抱着双手，一副十分不以为意的样子，即使英灵并没有说出什么让人生气的话来，但这貌似太过于公事公办的语气，在其他人看来却是格外的无情罢了。
——谈话谈到这种程度，该了解的大家都了解了。就连各自的态度各自的感情也都是一目了然。但眼前这个红衣男子的态度，直到现在都委实让人琢磨不透。
“呀咧呀咧……只是这样的话，就有个不得不问的问题了……”红衣的英灵棕色的眼眸中突然闪过一丝古怪的笑意，“很好奇你们真的有好好学习过么……还是说不管是魔法侧还是学园都市都不教自然常识类知识？”
带着满脸无可奈何的表情，英灵用十分轻佻的语气说出了让人遽然变色的话语：“你们到底是以为人类大脑的容量有多么狭小？……神经元数量大约为1000亿个的人脑，普通人都可以记忆他们的一生所发生的事情，这也差不多就相当于5亿本书了。更何况……人类的大脑还有百分之九十多是处于休眠状态，平时用来维持日常生活的只不过是其中极其微小的一部分罢了……”
“区区十万三千多本魔道书就会撑破大脑……你们是在故意逗乐么？”
ps：tku……突然看见了书评区对于卫宫士郎和上条当麻的比较。吾辈想说这根本毫无意义。对此吾也不傲娇的说让某某厨都去死的话了，只是想说明一下记住这本书的主角是谁。虽然吾从不会黑某个原著主角，但是绝对不会弄出让原著主角来抢本书主角风头的事情。
如果仅仅是想看原著主角如何逞威风的家伙右转出门不送→_→
no13 新的敌人人？
用错误的、并非光明正大的手段，是否真的能达成正确的结果……
以前的自己或许还对这种事情有所疑问，但是现在却已经不用再去考虑了。
每当要守护些什么，都会有人随之而死去。
也曾无数次的使用着最残酷荒谬的手段去实行……明明是最美好的愿望——而这却也最终成为了悲剧的起源。
不想放弃任何人，这种毫无意义的理想，也早已在现实面前崩溃了。
“喂……等一下，你刚才说的话全都是真的？”
此时正一个人走在路上，一直低头沉思的刺猬头少年却在其他人看来很是神经质的对着前方的空气开了口。
偏头看了一眼满脸纠结之色的少年，已经隐去身形的英灵纵使已是没有了多说的想法，却仍忍不住促狭味十足的低笑了一声。
“是不是真的…你心中不也是早已有数了么。只是想不到某人竟然还有对着空气说话的习惯，真是让人十分意外啊。”
不带任何掩饰的调侃语气让当麻少年额上的青筋再次闪现了几秒，不过好在渐渐差不多习惯了某毒舌的英灵时不时的嘲讽，如今的免疫力却是似乎增强了不少。
就当这是一种语言表达习惯好了……上条当麻明智的没有选择再次与其争辩。
“真没想到他们竟然也是为了茵蒂克丝…”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转移了话题，某刺猬头尽可能的低下脑袋压低声音，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那么神经质的在自言自语。“你之前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话还似乎意犹未尽——
稍稍停顿了几秒，当麻少年却是终于忍不住抬高音调，憋出了从刚才起就一直让自己耿耿在心的问题：“而…之所以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可以说是完全因为你的功劳……虽然拿我做了诱饵……但你之所以会这么做，果然也是因为茵蒂克丝吧？是因为把茵蒂克丝当做了朋友，想尽力帮助她吧？——”
“嘛……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想。不过有一点你可别搞错了啊……”
少年的话语还未完全落下，英灵的声音却又再次从耳边响起：“我之所以不想让茵蒂克丝死掉，可完全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什么愚蠢的、想要帮助才认识不久的朋友呐…”
纵使是在同身边的少年说着话，但红衣的英灵那沉静的棕色双眸却是径直的落在了前方，“只是因为身为servent，如果自己的ster由于某种不明原因死掉的话，那么其自身的存在也会随之从这个世界消失。也就是说……如果那个笨蛋修女死掉了，我也会和她一起送命。……既然是为了自己的生命，那么怎么做也都是理所当然的吧。”很是风云淡清的语调，照惯例说着的显得尤为可恶的话语，以致于连迎面的暖风也让人感觉颇为心凉。
向前迈进的脚步像按了暂停键一般突然停了下来。
只是……不对，才不应该是这样吧…！
不可否认自己前一秒确实被那个自称servent的家伙气着了，气的简直有上回身打他一拳的冲动。
——但当麻少年自认为自己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伪正义感外，脑子转的并不比别人慢多少……尤其在自己已经了解到不少事情之后。
“那你究竟是为何而战斗!?昨天晚上我都听茵蒂克丝说了！既然这些都不是理由的话，那么你为什么还要与她签订契约！？如果只是魔法师的话，不是在场的哪个都可以吗！”
已经完全不再去管路上的行人此时是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待他了，上条当麻握着拳，就这样看似朝着地面怒气冲冲的喊了起来。
——路人的嬉笑打骂都仿佛在距离很远的地方，唯有微风轻摇树枝的声音在耳边缭绕。
沉默……依旧是沉默。
只不过这样的沉默中却无一不充斥着英灵拒绝的意味。——拒绝再谈论下去……拒绝去正视这种因自己主观的想法而主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