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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最疯狂举动
学园的园长阿萨德张着手，阻拦着艾敏他们搬取屋内的书籍。这时“疯子伊瓦”的兴奋，面对赵伏波不怀好意思的诬陷，变成了愤怒。
“你们……你们这些宗教疯子，这些书全都是无价的财富，这些不是异端，它们不过是……”
“疯子伊瓦”冲着眼前的，穿着古怪盔甲的人大声喊叫着。如果不是他在研究这些来自古希腊、古罗马的学问，别人不会叫他疯子。
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疯子，阿萨德园长这位老朋友，也不会把自己放在这学园角落里最隐密的地方，也不得不给他安上一个疯子的名字。为了保护这间屋子里的，与宗教完全无关的学问，这些所有的一切，无疑是最疯狂举动。
可作为一个疯子，伊瓦就可以阅读这些“异端”的手稿，也就可以干那些所谓的“异端”曾经做过的事情。在读过阿基米德的手稿之后，他曾经改良过巴格达军的配重式抛石机。大约也是因为这件事，哈里发木思塔辛才会在明知道他存在，也不加以过问的原因。
看着疯狂的鸟人模样的学者，赵伏波知道，他为了追求自然科学，付出了一个人几乎可以付出的一切。有马丁老师作对照，他当然知道这些学者们的疯狂。手中的“马丁-1式步枪”举起来，朝着天花板“呯”的开了一枪。
响亮的枪声，使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阿萨德园长停下了他拼命阻拦的手，与其他人一样因为震惊，变成了“泥塑”。赵伏波的手下，则把这声枪响当成了命令，手中的“马丁-1式步枪”举起来，只消赵伏波一个手势，他们就将在这儿大开杀戒。
只有那个疯子一样的鸟人学者，看着赵伏波发愣。接都他伸出如同鸟爪一样的手指着赵伏波，眼睛中闪过奇异的光芒，指着赵伏波的手指不住在颤抖。
“你……你是个……你不是……”
赵伏波并没有打算在这里开什么杀戒，就算杀他也不大喜欢杀平民。倒是他对那个所谓巴格达的，丞相阿勒迦密的脑袋很有兴趣。冲着枯瘦而目光之中又带着某种狂热的疯子伊瓦微笑着，向朱莉安娜做了个手势，要她把滑轮弓递给他。
“放开他的手！”
随着赵伏波的命令，艾敏兄弟相当蛮横的推开那些，还在步枪的轰鸣声中处于“木鸡”状态发呆的阿拉伯武士，拿出匕首替疯子伊瓦解除了手臂上的绳索。
下面就出现了令所有人吃惊的一莫，滑轮弓厚实的弓臂。使熟悉弓箭的所有人都知道，这绝对是一张劲弓。而疯子伊瓦拿到手下之后，对于完全黑色的弓身，产生了强烈的兴趣。他的手抚过弓臂，眼睛紧盯着弓梢上的滑轮。
但就是这张一位姑娘背着的劲弓，却在疯子伊瓦那狂热的目光里，仿佛变成了无价之宝。
“我的真正安拉在上，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
说着的同时，他那枯瘦的鸟爪一样的手，居然就抓着弓臂一付打算开弓的模样。阿法芙公主看着他的动作，不禁眉头都皱在一起，脸上涌起的神情，似乎在替他担心。
赵伏波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又看看周围的人。他和他的手下早已经知道这件事的结果，因为兰博折叠弓开弓用不了多少力气。不然的话老师说过，那是800年后材料学与机械学发展的结晶。
“嘎……嘎……”
随着弓弦被拉动少许，疯子伊瓦瞪大了眼睛，甚至嘴也弩着似乎在帮忙一样。然而，令人失望的是，他试了一下就又松开弓弦。
周围的以大王子奥都拉合门为首的巴格人，流露出的目光里，似乎有一些幸灾乐祸。甚而这件事不影响赵伏波脸上的微笑，同样也不影响腿脚依然被绑在椅子上的疯子伊瓦。
“放开他！”
赵伏波要艾敏兄弟解除了他全部的束缚，这换来了疯子伊瓦的感激。尽管他能够感觉得到，这张弓开起来费不了多少劲，但对他来说依然还是个挑战。本着对科学的热爱，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腰腿，接着摆出要再度尝试的模样。
“嘎……”
这一次，似乎这把弓有灵性一样。只轻轻的发出低响，接着就在他枯瘦的，没有多少肌肉的胳膊上张开。
这一刻，所有的人，所有的虔诚的信仰着真主安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并不知不觉的张开嘴。那张弓在疯子伊瓦的手中越张越大，甚至给人的感觉是，他越拉越轻松。疯子伊瓦的嘴角上掠过一络笑意，随着弓被拉开，他脸上的笑意也就越回浓重。
最后的结局，是令人奇异的。松开弓弦之后的疯子伊瓦，抬着他闪动着智慧光芒的眼睛，看着赵伏波。
“年轻人，这张弓不可能由你设计！能告诉我是谁制造的吗？”
对于这个结果赵伏波相当满意，他似乎早已经知道了结局，因此脸上的微笑始终没有变化过。
“当然不是我，它是由我的老师马丁设计的。除过兰博折叠弓，还用我手上的步枪，也是出自他的手中！”
疯子伊瓦对于赵伏波的毫不隐瞒表示满意，他扭过头向阿萨德园长点了下头。
“老朋友，我恐怕从今天起我就要告辞了，我的书就让你搬吧，我也要到他那儿去！年轻人，我猜你刚刚做的事情，就是这个目的吧，还有你手中这个……这个……步枪，里面用的不是东方人的神奇粉末！”
一个学者，自然拥有敏锐的观察力。虽然他们大多不通俗务，便对于他们狂热的研究，自然会倾注十分心血。就像眼前的疯子伊瓦，仅凭着赵伏波放的一枪，就闻出来那绝对不是火药燃烧过的味道。
“欢迎之至，我们那儿研究这些东西，不会有什么宗教疯子，而您到了那儿的话，也不会被别人认为是疯子。”
疯子伊瓦看着赵伏波的目光里，带着些热切。
“你们那儿……我真没想到，天下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赵伏波只撇了下嘴，说话的时候带着冷哼。
“哼！世界上不全是宗教疯子！”
第33章 谁都别想用
赵伏波用英语进行的冷嘲，在疯子伊瓦的耳边响起。他嘴角带着冷笑，似乎在嘲笑这里的工作环境，对此疯子伊瓦却已经完全不在乎了！因为这家伙显然是一个听得懂英语的人。
赵伏波曾经听老师说过，判断一个人是否是一个真正的学者，首先看他懂得多少门语言。按马丁所说，他那个时代一个真正的学者，往往懂得3-5门以上的语言。
反观疯子伊瓦，听到赵伏波用英语讲出的，描述索科特拉岛的研究环境。消瘦的脸上，那双眼睛显得大而又狂热，显然赵伏波的“悄悄话”给了他什么希望。有人说过，学者们的思想，反而是单纯的。赵伏波在他耳边的话，已经使他下了决心。
艾敏兄弟率领的赵伏波的近卫们，这时又仿佛成了搬运工。在疯子伊瓦的指挥下，把他屋子里的书籍、实验的设备搬走。而这时的阿萨德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阻拦这些人行为。
作为一个学者，固然他也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但通过与疯子伊瓦暗中进行的研究，他同样认为。这些不过是人可以掌握的知识，而不是什么带有魔力的行为。
“伊瓦，这……”
疯子伊瓦听出来阿萨德园长语气里的疑惑，这时的他事着另外一种激动。
“知道吗阿萨德，阿拉丁大帝有一处可以随意进行研究的地方，到了那侵入体，我啊可就再不是什么疯子了……！”
疯子伊瓦的话使阿萨德园长眼前一阵发黑，要说起来巴格达的哈里发木思塔辛，倒还算是对他们这些人网开一面的。只要不为人所知，倒也不真的追究他们的研究。
可显然，这样明显比其他苏丹好的办法，放到赵伏波那个，可以让“疯子伊瓦”不再做疯子的地方。
“阿萨德，和我一起去吧，到了那儿的话……”
“我……”
阿萨德园长只应了一个字，眼睛望向大王子奥都拉合门。他还算是一个“正常”的人。虽然他也喜欢“疯子伊瓦”的研究，但他可不像疯子伊瓦一样，只是孤身一人那么简单。另外，在哈里发木思塔辛的朝廷里，他还是有些地位的。
“那不成，这样亵渎了真主阿拉的人，一定要被带走。将由阿扎姆突兰沙苏丹的建立的，名为伊玛目荣誉的代表真主进行审判的机构，接受审判以证实他并没有向魔鬼妥协！”
这一次，不但士兵们疑惑而不知如何自处，大王子奥都拉合门显然也被赵伏波的话困住，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一旁的阿法芙公主这时却表现出，她可比大哥那是强太多了。虽然她是女扮男装不该多嘴，但她可不能眼看着整个巴格达最知名的学者——阿萨德就这么被抓去了。
“那不行，审判异端这件事，如果没有我父……没有哈里发的参与，这怎么可能呢？你们不能带阿萨德园长走！”
虽然阿法芙公主蒙着脸，但赵伏波早有过绮丽尔与朱莉安娜，包括索菲娅这时常穿男装的姑娘们的“教育”，此刻的表现，却是一点也不迷瞪！
“哈哈，我亲爱的兄弟，这件事当然需要哈里发陛下的参与。尤其是您，说真的您实在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阿扎姆突兰沙苏丹，我亲爱的陛下，这位年轻的武士将来一定是一个大有前途的人！因此我恳求您，给他在您的朝廷里找一个适当的位置。
我猜您不会在意吧，阿法芙公主！您在这儿当公主，不如在叙利亚当皇后吧，最少那儿不必被面纱遮住您美丽的容颜！伊瓦，请您告诉她我说的什么！“
最后一句话，赵伏波突然转用英语。从来没有受到十字军侵略的巴格达，对于英语、法语这样的西方语气，是不熟悉的。除了如同疯子伊瓦又或者阿萨德之类的，“别有用心”的人之外，并没有什么人懂得。
衬着疯子伊瓦在阿萨德园长的担心下，与阿法芙公主公主交谈时，朱莉安娜悄悄与索菲娅交换关于赵伏波的看法。
“喂索菲娅，你不是说他是一个非常……嗯……非常不错的家伙！可是我呀，看着他怎么像一个邪恶的，像是宗教裁判所里那些，利用宗教之名整人的坏蛋呢！”
朱莉安娜用英语悄悄与索菲娅说话，索菲娅的英语并不太流利，但在这里用英语交谈，相信还是比较安全的。索菲娅跟随在赵伏波身边的日子已经不短了，只是赵伏波在与宫紫和珍珠小枝谢杰莱杜尔相处之后的变化，实在是有些大。
而且作为赵伏波的只差被送首饰的“准女人”，索菲娅还是明白，索科特拉岛的，所谓的“人才计划”。其实那只有一句话，就是——要么为我所有，要么谁都别想用。
“这个啊，朱莉安娜，当家的总有理由的，他不会随随便便做这些事情！另外，他那个人哪，总是太喜欢学者，所以有的时候就……就不大正常！”
索菲娅的评价，实在令赵伏波汗颜。他也是一个狂热的人，只不过不像他老师是对学问。作为未来的大宋皇帝，当体会到科技发展带来的好处之后，对于人才，他的确有了几分狂热。
“我要把整个阿拉伯帝国和欧洲的所有真正的学者，都挖到我身边。我要让他们的‘百年黑暗’，变成永远的黑暗！”
“百年黑暗”是欧洲人，对于中世纪宗教极权时期的称呼，这件事赵伏波早就从老师那儿听到了。而他现在做的，恰恰就是这件事。相反，他挖掘人才的行为，并不仅仅只是传统的中国皇帝对人才有态度。作为一个高中生，他更懂得真正的学者们，需要什么样的生活、研究环境。
值得注意的是，“真正的学者”之中，并不包括研究神学的人。
这时，阿法芙公主显然从“疯子伊瓦”那儿，听到了赵伏波刚刚说的话。虽然她蒙着脸，但从露出来的脸庞上的皮肤，看得出来，赵伏波的话吓住她了！
第34章 最聪明的人
“这个家伙不简单！”
仅仅一个回合的交锋，大王子奥都拉合门就给了赵伏波这样一个评价。可不懂英语的他，并不清楚自己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他只是看着自己的妹妹——阿法芙，脸上飞起了彤云，就算是面纱遮住，但她的眼睛可不再如同一个青年武士那样。最少这时，她看着阿扎姆突兰沙苏丹的时候，眼神之中却带着些羞赧。
在此刻的阿拉伯帝国，一个女人并不就算是哈里发的女儿，也不可能有什么“自由恋爱”之类的选择。更加不幸的是，生在帝王家里的姑娘，无论她再如何优秀，她的未来总与父亲的某种目标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看到大哥的目光，阿法芙公主转过脸去，深深的吸了口气。虽然对于赵伏波的无理与蛮横她并不喜欢，但那句可以“不蒙脸”的话，却使她有着一种莫名的向往。
无论宗教如何严格，天生爱美的女人们，对于展露自己的美丽总是有着天生的向往。尤其当阿扎姆突兰沙苏丹，向她发出如下的邀请时，下面的变化是令大王子奥都拉合门吃惊的。
“或者，我有荣幸邀请诸位，前往我的宫廷之中宴饮。奥都拉合门王子殿下，如果您愿意的话，您会在那儿看到您这位看起来非常漂亮的表弟，像我们曾经在学园里那样，好好教训一下我！”
大王子奥都拉合门知道在学园里，自己已经一败涂地。失去了疯子伊瓦与阿萨德园长这件事，倘若父亲知道的话，还不一定会如何对付自己。
与阿拉伯帝国其他苏丹一样，这种研究都是秘密的情况进行的。如果想要在极端的宗教环境下保护这些研究，一个疯子或者其他什么名号总是少不了的。从这个角度来讲，哈里发木思塔辛如此做，也不过是维护自己政教合一统治的基础。
因此很自然，当真正的学者们，遇到了他们喜欢的生活环境，喜欢的自由研究的地方时，就不会肯再留在这儿。
“真的吗？我们现在就走吧？喂，你们这些家伙，把我的东西保护好，你们知道这样的东西……”
疯子伊瓦大概是被叫疯子的时候有些多，所以做起事来的时候，多少就有些疯狂。此刻，他根本不管周围有些什么“大人物”，只关心着他的试验器材的他，直着嗓子叫起来。
“伊瓦先生，我向真主发誓，等你到了索科特拉岛的时候，一定能够得到比这些东西更好的试验器材！”
“哼，你是个不信真主的混蛋，我该相信你说的吗？”
斜着眼睛看着赵伏波，一付颇看不上的模样。疯子伊瓦挖苦起人来，一点也不轻。看得出来，作为一个学者，平时他是没时间说这些俏皮话。倘若有一点空闲的话，看得出来眼前这个伊瓦倒是个颇有意思的家伙。
“唔，这不重要！不过我保证，您与我的老师一定会成为好搭档！”
“好搭档，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伊瓦我更加优秀的学者吗？”
“疯子伊瓦”显然并不是一个懂得谦虚的人，他的模样引起了阿萨德的注意。
“大……大……阁下，您手中的这个叫步枪的，会发出雷鸣一样声音的东西，是您老师制造的吗？”
与“疯子伊瓦”相比，阿萨德园长显然要正常得多。但与“疯子伊瓦”一样，他同样被赵伏波手中的“马丁-1式步枪”所吸引。赵伏波随手关上保险，披卸下轮式弹仓，接着会把步枪递到阿萨德手中。
“这叫马丁-1式步枪，而我的老师就叫马丁！”
大约刚刚除过“疯子伊瓦”与阿萨德园长，没有人如同学者们的眼睛一样那么毒辣。他们在房顶上找到了赵伏波步枪射入的弹孔，大长径比的滑膛枪子弹，在房顶上的木梁上，打了一个大洞。虽然那不过是四方的，只有大约100毫米粗细的檩条。但想要在上面凿出这样一个洞，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阿萨德把“马丁-1式步枪”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着，甚至他还试着如同操纵弩弓一样端起来。甚至他一眼就发现了，框形标尺与前面准星的关系。目光之中，掩不住的是某种激动。
“要不说学者们，比起那些宗教笨蛋们是太有见识了！”
赵伏波接过阿萨德园长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