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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出阁第5部分阅读

也不是她听错了,他真的说了两次要带她回拦江岛!但,她不懂啊!她的家就在这儿,他带她回拦江岛做什么?

    “呃,那个……请问……”

    “你还要问什么?受了伤就少废话。”

    “我就住在这儿,为什么我要跟你回拦江岛呢”

    “废话!你嫁了我,我去哪里,你当然就得跟到哪里。”

    “啊——”春日倒抽一口气,“你、你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是呀!我也觉得威哥哥弄错了!”蒲晶凑了过来喳呼着,“你受了伤后,威哥哥就突然说要与你成亲!就算你比我勇敢多了,但威哥哥也不能这样就改变主意,不娶我了哪!那是两码子事呀!”

    春日很老实地对蒲晶说道:“……我一点也不勇敢呀,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儿……”

    “哇!威哥哥,你都听见了吧?春日压根儿一点儿也比不上我的,威哥哥还是快快变回你原来的心意吧!人家还在等着你呢!”

    “蒲晶八婆,闭上你的嘴!”伏威恶瞪着她。

    一伙人忽然哄笑了起来。春日不明所以地看向大家,原来大家不知何时早静了下来,把她、伏威,还有蒲晶的对话,全一字不漏地听进耳里了。

    “我说伏兄,”柳青青说话时下巴仰得高高的,几乎要 上天了,“我早说过了,你喜欢我们家的春日,但我们家的春日可不见得领情哪!”

    “喂!你说话!”伏威杀人的目光转瞪向春日。

    “说……要说什么?”

    “说你愿意与我成亲!”

    “嘎?!”

    她名唤春日,年已二十,仍待字闺中,没有闲月羞花之貌,也没有沉鱼落雁之姿,更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事实上,她只是一名丫环,而且根据某人的说法,她是既笨又迟钝、慢吞吞又拖拖拉拉……总之,某人的意思就是——她很笨又没用就是了。

    如今,那位某人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劲儿了,竟然说出愿意与她成亲这种骇人听闻……呃,不,是这种惊天动地的话来,而那天也在差那么一点点之下,她险些就被他给掳回…呃,不,是带回拦江岛去了。

    她只是一名丫环,他却是苏杭一带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他骂她笨没关系,她不介意;但他要娶她,那可就事态严重、大大有关系了!

    那天在大当家和二当家的居中调解之下,他们是留下了,不过一伙人还是经常吵吵闹闹的,有时候她甚至以为,他们要打起来了!

    知道这么多人关心她,她自然是很高兴,但每回一见到大家说着说着便吵了起来,她也头疼哪!

    突然,她听见推门声,躺在床上的她在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转头一看

    是他,而且只有他独自一人来。

    春日开始觉得手足无措起来。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呀!只好很笨拙地打着招呼,“呃……你、你早。”

    “都什么时候了还早?!他提着一个木盒走过来,一屁股往床畔坐了下来,”伤口好点没有?“

    “嗯,有好些了。”

    将木盒放在一旁,他竟然手伸了过来,开始解开她的衣服。

    “啊!”春日轻喘一声,连忙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制止他,“你、你要做什么?”

    “除了换药还能干什么?还是你比较希望我在这时候非礼你?”

    “你、你乱说,我、我才不会那么想呢,”

    “是吗?”他低头轻啄了她唇一下,一副很认真的口吻:“不过我最近倒是经常那么想。”

    “嘎?!”春日登时涨红了脸。他、他、他在说什么呀!真是越说越不正经了!她赶紧把话转到别的地方去,“呃,怎么这次会变成你来换药了?”

    “我警告过那老头了,以后要换药,只能由我来换!”

    春日好奇道:“为什么?你比房大夫懂得还多吗?”

    “与其给他看,倒不如让我看,我怎能便宜了那老头!”

    她听不懂他的意思,仍是傻呼呼地说道:“大夫看诊可是很辛苦的,房大夫并没有占到便宜呀。”

    “你真是笨死了!”

    “你做什么又骂人家呀!”

    “你本来就笨得可以!我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

    “那、那、那……”

    “那什么?”

    春日眼神低垂,不敢看他,声音变得如蚊钠般,“那你为什么还老说要……要与我……成、成亲呢?”

    “不然你说,你要嫁给谁?”

    “我、我不知道。”

    “或者你比较喜欢江家那只滛虫?”

    “滛、滛虫?!”春日因为他的话而瞠大眼。

    “笨蛋!那人一天到晚假借与文人吟诗作对之名,在青楼行狎妓之实,是春意阁的常客,你没见到他眼皮松弛、眼珠子腊黄,一看便是酒色过度的样子吗?”

    “啊!”春日因为知道真相而诧异不已,也终于知道原来那样的眼睛,就是滛虫的象征呀!她急忙否认,“不不!我才不喜欢江公子呢,”

    “事实很明显了,没人要你,我只好接收了!”他很 地说道。

    什么接收呀!她又不是东西……

    “不是、不是这样的!”他只是接收而已,压根儿谈不上喜欢她呀!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到底想 嗦什么?!”

    “我、我知道我年纪大了,也没人要……”春日的脸黯淡了下来,“但我已说过那不要紧的,我知道你其实是同情我,才会说要与我成亲的,但你如此说,只会造成我的困扰罢了!你事情忙,还是早些离开吧,这伤定会好的,你不用太担心,我——”

    他越听脸色越难看,打断了她的话:“去他奶奶见鬼的同情!”

    见他脸色难看,春日也噤了声,不敢再说下去,只是用很无辜的眼神望着他。

    怎么了?她应该没有说错话呀!怎么这样他也能生气呀?“我问你!”他一脸凶相地说道。

    “你、你问。”

    “我被蒲晶那八婆缠那么久,我怎么从来不说要与她成亲,却说要和你成亲?!”

    “……我、我也是不懂,才想问你的。芙蓉公子说,你心目中结发妻子的条件,必须具备沉鱼落雁的容貌、妖娆丰满的身材,还有温柔婉约的性子,蒲晶姑娘虽是性子不符了些,但其余的全符合了呀!

    “而那三样条件我压根儿够不上边,你说要与我成亲,自是不可能的了。我猜,你是否有什么困难,才必须拿成亲当幌子?你可以明说的,现在人多,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

    伏威趣听越火,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气得连话都说不好了,“你、你……我被你气死了!你那猪脑袋究竟是什么做的?豆腐渣吗?!老二那混账,就净会说些有的没的!他该死了他,你、你……你真是笨死了!我的意思很明白了,你到底是听进去了什么?!”

    “可、可我、我还是不明白呀。”

    他气急败坏地吼出声:“你猪脑袋呀你!我若不喜欢你,会亲你吗?会对你那前后不分的身材有幻想吗?会说要与你成亲吗?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哈哈——”外头突然传进了一群人的哄笑声。

    天!他们说话竟那么多人在听着!春日的脸儿开始发烫。伏威迅速将她单衣拉好,恼火地站起身来,走过去开门,恼羞成怒地朝外面偷听热闹的一群人大吼:“你们吃饱了撑着吗?!滚!统统给我滚远远的!谁再坏我好事,我就斩了谁!”“砰”一声,他又将门关上——

    第十章

    “你、你又凶他们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对于爱凑热闹的大伙儿们,他总是没好脸色。

    “正事儿不做,光会碍事!”他忿忿地又坐回床畔,“长眼睛没看过那么杀风景的,简直气死我了!”

    他看着她,口吻变成了有些软求,“笨婆娘,等你好些,快随我回岛上去吧,我真受够那些人了——”他语调突地变慌了,“怎么回事?你脸好红!哪里不舒服?你忍着点,我现在立刻去叫房老头来!”

    见他像急惊风似的就要卷出去,春日只来得及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勉强拉住了他衣角。

    “怎么了?”他更着急了,“是否难受的紧?”他回过身,伸手就要将她抱起来,“我干脆直接抱你去给房老头诊治比较快!”

    “不是、不是的……”春日制止他,“你、你别紧张,我不是不舒服啦。”

    好惊讶!她可从来没看过他慌张的模样哩!就连那日在天茶阁面对那么多坏人,他也没那么慌张。感觉自她受伤醒来后,他对她的态度就变得很不一样了。

    “那你脸色怎会变得如此红?”

    “我……”她开始吞吞吐吐,“你……你方才……所以我才……”

    “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就是你方才……突然说了奇怪的话……我、我觉得很、很难为情……”她越说声音越小。

    “那叫奇怪的话?!”他一听,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凛着脸,大掌包覆了她的小手掌,“笨婆娘,你现在给我听好了!这话我只说一次,也只说给你一个人听,你最好记清楚了!”

    见他如此情重,春日仿佛也感染了那气氛,于是她也很慎重地点点头,“好,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这人向来一是一、二是二,我不会说甜言蜜语,但我说了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从今以后,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绝不会让你在我面前受伤这种事再发生!天知道我恨死那种椎心刺骨的感觉了!”

    说完后,他开始不自在起来,耳朵还出现了可的绯红,但下一句话出口,语气仍是威胁恫吓的,“我说这样你要再听不懂,我可真会毫不留情地痛扁你一顿的!”

    她心底有着满满的感动。他是一名硬汉,竟会说出那般的话来?恐怕正如他所说的,他只会说一次而已。

    她总算有些明白了,至少,她知道他并不是拿这事儿开玩笑,而是很认真地在看待这件事儿的。

    “笨婆娘?笨婆娘!喂,你又发什么愣?!说话呀!”

    “我、我……这长久以来,我一直未有喜欢的对象,但常听小姐说起,当两情相悦的男女在一起时,是很甜蜜快乐的事,心里也无时无刻会惦念着、挂心着对方。”

    “然后?”他又掀开她衣服,准备替她上药。

    她羞赧地开口:“那日你忽然……忽然亲了我,你知道我向来怕你,我也不敢问你为何要如此,只好当作是你一时兴起罢了。”

    “我不许你与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却净说别的男人好话,我便急了、慌了、气死了,想扁你一顿偏偏又下不了手,只有封住你的嘴,让你没法儿再替别的男人说话!”

    “咦?”她疑惑了,圆圆的眼儿看着他,“常听你满嘴的想海扁人家一顿,为何却下不了手了?”

    “猪啊!我若真要扁你,一拳便够送你上西天了,会等到现在吗?我从来不扁女人的,”

    “喔。”

    “继续说。”

    “喔。我、我……”

    “又难以启齿了?”他一副很了解的口吻。他发现这笨婆娘只要说到男女间的事,便害羞得很,就连简单的话也说不好。

    “这、这事儿……”她想了想,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但你可不能笑我。”

    “好。”他爽快地答应了。

    “呃,那个……呃……”

    他半眯起了眼,“我耐心有限,你别再让我生出了扁你的冲动。”

    “算了……我、我还是不好意思说。”

    “真不说?”

    “嗯,还是别说好了。”

    “药上完了,我要做其他事了。”

    “那……谢谢,你去忙吧。”心底有股很大的失落感,他不是才说喜欢她而已吗?怎么上完了药,他便要走了呢?其责她还蛮喜欢他这样陪她说话的——

    “没错,我是要忙了。”他一双眼直勾勾地凝视着她。

    “怎、怎么了?”她记得这个眼神,那都是在他要——

    果然,他头俯了下来,含住她的唇瓣。

    不是说要去做其他事儿了,怎、怎么还……

    她闭上眼,浅浅地轻喘着,而随着他吻得越来越火热、越来越煽情,她的呼吸也变得更急促了,这一急促起伏,便扯痛了伤口。

    “唔——”痛得她低呼一声,忍不住颤了一下。

    伏威像是被烫着了似的连忙与她分开,见她因为发疼而皱着眉头,懊恼地骂起自己来,“该死!都是我!我竟弄疼你了,都怪我太冲动,我不该——”

    春日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别这样,我、我不要紧的。”

    “疼不疼?”他抓住她的手,“我去找房老头来。”

    “不、不用了,只要不剧烈喘气,便不会太疼。那个……你、你不是要去忙了?”

    “笨蛋!我要忙的事就是亲你!”

    “你、你不能老这样的……”虽然她也喜欢得紧,但——

    “让别人瞧见,总不好意思。”

    “他们瞧见又如何?既然瞧见不该看的,他们就该闭上眼转过身去。我就是想亲你,我无法忍耐。喂,告诉我,你都吃什么?怎么嘴儿老是那么甜?害我越亲越上瘾!”

    春日脸又红起来,“你别瞎说了,”真是越说越不正经啊!“喂,笨婆娘。”

    “嗯。”

    “你是否仍不相信我?”

    “呃?”

    “方才我已承认喜欢你了,为何你到现在仍没有回应?”他问这话时,眼底竟破天荒地出现了某种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情绪。

    “我……”这笨蛋!她若不喜欢他,会担心他、会喜欢他的亲亲吗?这是她心底的秘密,她方才不好意思说出口的秘密呀!

    她小手轻覆在他手背上,柔声道:“小姐说,谈情说爱的感觉是很快乐、很幸福的,若你真喜欢我,是否也能让我亲身体会呢?知道吗?当你说要与我成亲时,我其实是有些害怕的……我担心,我是否会被你欺压一辈子?谁叫你以前老是凶人家,只会叫人家做这做那的,人家自然会害怕了。”

    伏威说不出话来,事实上,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因为他突然有种报应降临的感觉。

    他开始后悔——他以前不该恫吓她的,导致现在他可能得花更多的时间和耐力来安抚她,才能顺利将她娶进门。老天爷定是在惩罚他啊!

    女人喜欢的是他精壮的身躯,每次一见面,便是迫不及待滚到床上云雨一番,谁还有时间跟他索求那什么蠢蠢的……不,是“纯纯”的谈情说爱?

    所以,他没谈情说爱过,也不会谈情说爱!

    为了笨婆娘,他只得低头、忍气吞声去问一下那一肚子坏水的老二。

    被老二嘲弄半天,憋得他一肚子火,好不容易觉得老二似乎终于肯说出答案了,偏偏他还是不用说的,硬是要装神弄鬼地写在锦囊里,要他带回去才可以拿出来。

    待他拿出锦囊一瞧,差点儿没气爆了心肺,上头就只写着——

    大哥,请多花时间陪春日姑娘即可。无诚勿试,切记。

    可恶!这死老二定是怕他扁他,才会故意要他回来才拆的!

    “怎么了?”春日午觉醒来,便发现他坐在椅子上,似是在生着闷气。

    “没事。”伏威赶忙将锦囊塞进怀里。心里还直咒着:老二害死了他!他非找一天专程去扁他不可!

    “你不是出去办事儿了?怎这么快便回来了?”

    “你怎知我出去了?”

    “午膳时没瞧见你,正好小姐过来看我,她提起我才知道的。”

    “那恶婆娘铁定又说我坏话、挑拨离间了是吧?”

    “你别生气,没这回事儿的,小姐其实人很好的,小姐关心我,但你们一见面便吵,只好待你出去时才来瞧我了。”

    “她对你说了什么?”

    “呃,小姐问你待我好不好?”

    “问那不是废话吗?然后?”

    “小姐要我好好与你相处。”

    “是吗?”他语气净是怀疑,“那恶婆娘也会说出那种人话?”

    “你再这么说小姐,我便不理睬你了。”春日嘟起嘴。

    “不说就不说。”哼!那恶婆娘分明就是狐假虎威!知道他喜欢笨婆娘,使老拿笨婆娘来要胁他!偏偏她又是笨婆娘的主子,笨婆娘老替她说话,简直有够可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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