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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千金第3部分阅读

    第一次,她叫他的名字。

    “这是关于我的事不是吗?我想知道不行吗?”

    齐乐猛然仰起脸,压抑的情绪逐渐累积预备爆发,却让施祖诚突然转变的神情吓到!

    那熟悉的眼神是对她独有的偏宠!

    下一秒施先生将她从本就不宽敞的角落一把拉回自己身边,与此同时似要回应两人之间的互动,飞机也震荡了一下。

    齐乐著实被这过于震撼的举动给弄得天旋地转,直到施先生拍了拍她的脸。

    “我怀疑如果不说,你会狠心到把我推出去。”揉了揉她的脸,似要抚去面上的冷意,他的眼中含笑。

    “你……”

    “确实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你。”施祖诚打断她,示意她乖乖坐好听话就行。

    “这样说你多少该有些领悟,不会是什么好事。”确切的说是很不干净的事。

    “你担心我……”齐乐的声音轻飘飘的,前一刻她已认定施先生大概只喜欢男的,从此要当她是草芥。

    施祖诚忽然倾身凑到她面前,在万丈高空中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这是她以新身分接受他的认定,并已结成契约。

    “齐乐,你可明白,欠了债,想脱身就难了。”眸光凝在她脸上,他不疾不徐的沉声问道。

    即便如此,还是如跳进密实的网让人喘不过气来,齐乐下意识避开他温烫的目光。“我年幼无知,许多事不懂,冒犯之处还请施先生不要见怪。”

    “怎么突然变得礼貌,还这么谦虚?小少爷这会儿是要打慕容家的官腔吗?”

    听出他口气中的不悦,她凝神回望,果然瞧见他脸色冷了几分。

    她只是有些怕……施先生的深沉。

    “不代表慕容家,施先生对我还有什么期待?”

    “我对你有怎样的期待,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退回身,瞥了她一眼后坐正。

    “但施先生也没有答应我的要求。”

    她的话音刚落,施祖诚眸光一闪,有种半无奈又好笑的冲动,看来她是非知道不可。

    “齐乐,不知道实情或许对你会比较好。”坦白说,他质疑她的承受能力。

    慕容齐乐抿了抿唇,却闭口不答,只是直直的盯著他,施先生被这直勾勾却半点情意也没有的目光看得兴趣盎然。

    她这是以无言的沉默来表明自己的决心吗?

    评估了一阵他才淡淡的开口。“慕容齐修是我的朋友。”

    “哥哥?”蹙眉,她轻声地问。

    齐修离开慕容家已经好几年,他跟父亲不合是众所周知的事,也因此家族里鲜少有他的消息,他更不可能主动回来。

    她意有所指的瞄了施祖诚一眼,既然跟齐修认识,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他的意中人是原本寄居在慕容家的韩蕊希,这件事你可知道?”

    齐乐摇了摇头。“他们不可以接近我,我又怎么可能清楚那两人的事。”

    “你准备好了?”施先生神情微凝地看著她。“事情始末其实很简单,所以我不会拐弯抹角。”

    齐乐的心情空前紧张起来,又止不住激烈的气血翻腾,这大概是她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是热的。

    见她沉默地重重点了点头,施祖诚的脸上也有抹飘忽的沉重,不明确,却又存在著。

    她如弦绷紧,静待他开口;他如海深沉,思虑周密,等待的过程让人有如游走天堂、地狱般煎熬。

    “齐修不是你的亲哥哥。”施祖诚的声音沉稳而带著某种肯定,目光锐利地注视著她的表情。

    “他只是慕容夫妇抱来代替韩蕊希的孩子,也就是说韩蕊希才是你的亲姐姐,而齐修跟你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然后呢?”这个消息的震撼力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强,她的心中似早有某种预感,虽然有些惊讶,却并没有感到任何悲伤。

    难怪齐修对她也不怎么友好,原来不是亲的。

    罢了,反正原本也就没有过多的接触。不过……

    她迳自问道:“我父母为什么要这样做?”

    “慕容家族有一条祖训,继承家业的除了必须是男性,同时成婚后出生的第一个孩子必须是男孩,这样才能够成为当家。”

    施祖诚接下来这番话让她震了震,思绪陷入混乱。

    “当年你父母的第一个孩子是韩蕊希,你父亲为了得到家业,便将她丢弃在朋友家,而抱养了齐修回来当慕容家的大少爷。”

    “因此慕容添得以成为慕容家这一代的当家,并将其他兄弟姐妹逐出主屋。”

    施先生果然不会拐弯抹角,言简意赅的交代清楚始末,直接将刀刀刺进她的胸膛,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她承受不了。

    齐乐的脸色看上去很糟,但一如既往的安静模样似乎并没有失控的征兆。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强,强到即便亲耳听到这种事,也能在一瞬间就将其打压到地狱去,在内心深处暗黑不可见的地方,秘密的摧毁、撕裂。

    “齐修从一开始就明白,脱离慕容家也是迟早的事。慕容添取得家业后,这个大儿子当然不再有用处,更何况他似乎很担心齐修会谋夺家产。”

    施祖诚顿了顿,给她情绪缓冲和消化的时间,可齐乐却未置一语似乎等著他继续说。

    “你的诞生让慕容夫妇心存希望,无论如何,家族还是要亲生血脉继承才好,可惜命中无儿。”施祖诚笑了笑。“你也继承不了。”

    “这次没必要将亲生骨肉丢弃,那就把你掌控在手心好了。”话到此处他敏锐的察觉她的眼中有道灿亮的光。

    “现在你明白了,为什么要把你搞成这样,那也该想像得到,自己的将来照此下去会有多可悲。”

    慕容齐乐,取这个名字是希望她能够快乐与天齐吧,可惜……

    齐乐始终保持著沉静的状态,施祖诚越往后说越见她神色冷凝,到最后几乎快成一座冰雕。

    没有激动、没有愤恨、没有爆发、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安静的听著,将其当作事实消化掉,然后,她的眼睫扇了扇,有了一丝动静。

    “如何?知道真相的感觉。”施祖诚好整以暇的瞧著她,这等反应倒是在他意料之外,多么奇妙的人呐!

    “齐修告诉你的?”她开口,音量微弱,但声音却冷硬。

    施祖诚也不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有些悠闲,又有些期待的反问:“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要投靠他吗?他不会不欢迎的。

    “怎么办?”齐乐的表情有些奇怪,好似他问了个好笑的问题。

    “跟以前一样不是吗?”她的确没有表现出应该有的情绪,只是在一瞬间心中便做出了某个决定。

    不,或许是早就酝酿好的,只是在等一个合理的理由来帮助自己而已。

    那样的日子,那样的状态,她早就想打破了。

    “继续留在慕容家当小少爷吗?”

    “不然呢?”她瞥了施祖诚一眼,仅是这一眼,施先生便警戒起来,脑中某根弦微震,察觉到她的不同。

    心思变得有些难猜,思维细密,整个人也谨慎起来,对视的目光中少了初始的回避和些微冷清,而变得镇定、坚决。

    “我只是要知道事实真相,并没有打算要怎么做。”齐乐扶正领结,整了整自己的衣装,俨然一切妥当的样子。

    待在慕容家,继承家族,是她被生下来的原因,那么她一定会好好的执行这个“使命”,无论如何都要走到那一步才知道结果。

    “施先生,我们回去吧!”她平静的要求。

    施祖诚的上眼睑微合,薄唇紧抿,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她,齐乐也面对面接受他的注视。

    这才发现施先生的面容很年轻,眉、眼、鼻、唇都是上乘品,组合起来的脸因为没有过多的喜怒哀乐而表情凛然。

    还有那强盛的气势,以及予人不可违抗的印象,才会让那么多的人畏惧吧!

    施先生的心思,或许没有那么难猜,只是他做事有他的原则,又不将这个准则的底线告诉大家,所以才会高深莫测。

    齐乐与他对视的目光越发的坦然,施祖诚微微耸了耸肩,才起身吩咐驾驶返回目的地。

    刚坐回来便将她拉靠在自己怀中,齐乐也乖乖的顺从著依偎在他胸膛上。

    她发育不良,身体瘦弱、娇小,在他怀中,她真像他抱的一只猫。

    齐乐闭上眼,静静接受这份或许今生都不会再有的温情,一阵怪风吹来,吹拂在她脸上。拂起她额前微遮眉眼的发,他伸出食指将她的发丝绕著指上打著圈儿,玩了一阵又拨开她额前的发,用指尖描著她的轮廓。

    眼尾的棱角形状很明显,但身为男性,这样狭长的眼型过于柔而且偏嫩,错落有致却长及颈的头发也不合适。

    身为女性又显得过于刚毅,头发也不够长,身材又超级不好……

    施祖诚有趣的笑了笑,可怜的孩子!

    齐乐一动也不动的任他为所欲为,心底深处虽在为方才得知的真相挣扎,但脸上却有著恬淡和缓的表情。

    因为施先生在身边吗?

    直到直升机缓缓降落,没有等施祖诚提醒,她便已经睁开双眼,离开他温暖的怀抱,动手将自己打理得妥妥当当。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酒会现场,引起不小的马蚤动,尤其是慕容添夫妇,一见到她便立刻走上前来。

    齐乐不著痕迹的避开他们的碰触,轻描淡写的将事情带过,而后……

    从未在人前展露过笑颜,从未主动亲近过别人的慕容家神秘的小少爷,此时以翩然大方的姿态迎向众人。

    被震住惊吓到的何止慕容添夫妇,连施祖诚也顿住了脚步,饶富兴味的推敲起她这不同寻常的举动。

    齐乐的脸上微微带著笑意,仅是如此,已有入迷上这位假少爷的俊俏和气质。

    西装是经过量身裁剪,才能将她瘦弱的身体衬得笔挺纤长,偏柔的气息倒多了份贵气,小少爷的举手投足也显得优雅。

    安于被摆布的困在茧中是不可能改变什么的,如果她想,就可以做到,齐乐这样告诉自己。

    首先,让自己更像人吧!

    虽然并没有和别人接触和交流的欲望,但至少让她的气息暖和一些。

    齐乐主动同一位认识的叔伯交谈,眼神不经意瞥见施祖诚的身影,他正在同一名外国人说著话。

    两人的视线接触,施祖诚意有所指的举了举手中的酒杯,脸上漾开惬意舒缓的笑。

    为小少爷的破茧行为致敬!

    第五章

    舞会之后,为期半个月的商讨会也宣告结束,施先生并没有宣布花落谁家,这意味著第二轮的实地考察将在台湾上演。

    那马尔地夫之行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个答案恐怕只有施祖诚自己心里清楚。

    各自分道扬镳后,回到台湾她便没有再见过他,直到今日,重逢让她波澜不兴的情绪再次高涨。

    是啊,施祖诚对于她有著特别的意义,她必须承认这一点!

    两人并没有纠缠很久,他甚至比她更洒脱的说离开就离开,只是最后留下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好似……对什么胸有成竹。

    齐乐回到慕容家的主屋,随意找了一处安静的角落坐下,兀自思量。

    如果有机会,就要善加运用!忽而察觉到屋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深思的神情立刻敛下,她的脸上又一片冷凝。

    “齐乐!”慕容添跨进屋里,见著她立刻追问:“你今天见到施先生了?”

    微微点头给了慕容添答案,似犹豫了一秒,她才随口说了一句。“消息传得好快。”

    慕容添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但见她并无异于平日的神态,也就松懈作罢。“施先生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只寒暄了两句,并没有谈公事。”她多少有些领悟,施祖诚是个将公私划分得异常清楚的人。

    于公,他待人接物的态度极为冷淡深沉,是个精明厉害的算计著,或许还有些不择手段!

    可撇除掉这些,施先生懂得享受生活,也懂得风花雪月,甚至,他似乎比她更做得“浪漫”为何物。

    “我应该亲自去参加张董的宴会。”慕容添有些懊恼的拧眉。

    “爸爸不相信我?”她平静的问道:“我代表慕容家出席会给您丢脸?”

    “不是,只是……”慕容添有些为难的看了她一眼。“你应该清楚施先生的重要性。”

    “我很清楚,不过我们不是说好的吗?”齐乐轻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息让慕容添有些揪心。“让我多接触家族的事务。”

    “齐乐,你从马尔地夫回来后,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向来只会安静地待在自己的屋里,回来后却变得有些主动。

    “大概是那里的太阳晒多了吧!”她站起来整整领带,走到慕容添面前躬了躬身。“爸,我要继承慕容家不是吗?”

    “怎么?”慕容添皱眉。

    “既然要继承,就该为家族出力,我也希望自己能够尽快完成使命,你们也好放心。”

    齐乐回台湾时便提出了要求,说自己想要多参与慕容家的事务,不想再无所作为的待在屋子里闭不见人。

    或许是她的态度坚定诚恳,慕容添答应在她十六岁生日,也就是半个月前正式对外宣布慕容齐乐以继承人身分参与家族事务。

    时间已经走到他们不得不妥协的这一步,种什么因便会得什么果,这是天道轮回。

    可是也只是宣称,实质意义上的继承动作却并不明显。

    “你有这个心我当然高兴,慕容家本来就是要交给你的,只是家族事务庞杂,要循序渐进的交代,你也不用急。”

    齐乐的眸光轻荡了一下,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说道:“身为继承人,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不然,就赢不了哥哥。”

    “别提那个混蛋!”一提到慕容齐修,慕容添立刻满面怒色。“他根本没有资格和你相提并论,慕容家的继承人只能是你!”

    “我知道。”她沉静的神态与慕容添的怒气产生强烈的反差。

    “虽然哥已经和家里断绝了关系,可在叔伯眼中他仍是长子,若我能力太弱,即便继承了也难以让众人信服。”

    齐乐娓娓道来,目光落在慕容添阴晴不定的脸上,他似隐忍著极大的怒气,又爆发不得。

    “因此从现在开始,我想要靠自己的努力。”

    “你有决心当然好,可施先生不同于一般人。”慕容添的脸色更加不明朗了。

    “可是您大概也看得出来,施先生对我的印象颇好。”齐乐直言,立刻察觉父亲探询的目光扫来。

    “施先生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还是……”

    “您多心了。”她面无表情的回道:“施先生只是看我比较顺眼。”

    慕容添目光严厉的凝视了她一会儿,见她始终面不改色,才稍稍松了口气。

    “齐乐,你也不用急,爸妈会为你打点好一切。”慕容添的语气转为和缓。

    可惜齐乐不著痕迹地避开父亲的眼神。

    他们会打点好一切?对啊,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必须秘密进行,反正他们已经有过经验,说不定让她凭空多出一个儿子来也不是难事。

    齐乐忽然怪异的笑了,慕容添正感诧异,她接著说:“我希望自己能够独立一些,总不能让父母操心一辈子,您放心,我会十分小心的。”

    看吧,不难对不对?只要她肯,就能说出这些话。

    “那么,施先生的事,可不可以交给我来处理?”她忽然提出这个建议,让慕容添愣住,有些诧异的看向她。

    他也察觉出施祖诚对齐乐的态度不同于别人,可是这样重要的事,要交给一向深居家中,几乎没有一点资历的她吗?

    虽然一直有让她接受专业的商学、经济学教育,可纸上谈兵跟实战毕竟是两码事。更何况齐乐的情况特殊,能深居简出就尽量不要抛头露面。

    可是,她说得也有道理,不可能让她一辈子不见人,但以施先生的精明,齐乐就算再善于保护自己,也难保不会被察觉出什么……

    慕容添心中诸多揣测衡量,种种忧虑浮出脑海,一时之间又厘不出头绪,他静默不语,齐乐却专注地看著自己的父亲。

    父母爱过她吗?应该是有的。只是这份爱和另外一样东西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于是亲情也可以被拿来牺牲。

    如她这样的人啊,已感觉不到温暖和g情,从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