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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废妾第5部分阅读

    弟顽劣,得罪娘娘之处,还请娘娘莫要怪罪。”说完,男子举步向两人走来,步履优雅,俊美的容颜并没有过多的情绪,淡漠如初。

    乔雨书的动作却是一顿,额头上虚汗越来越多,绝美的脸蛋一片苍白,心率亦是越跳越快。

    风清阙近在咫尺,自然把她的不对劲收于眼底,不动声色的挑眉,看着眼前绝美的女子,她没了今早长安街闹市的宫服盛装,一袭白衣把她女子的纤柔尽显,容颜稚嫩却绝美,白衣蹁跹,上好的衣料划过他的手指,带来微凉的触感。

    风清阙眼底一颤,垂眸看着女子被风吹起的衣角,一时间竟有些出神。

    “原来是风太医的弟弟,倒是本宫眼拙,一时间没认得出来。”乔雨书直起身子,匕首却仍未收回,抬眸看向那一袭青衫的男子,唇角若有似无的勾勒出挑衅的弧度。

    风清扬负手踱步而来,脚步轻浅无声,衣衫翻飞飘逸,墨发随风轻扬,温润的眸子隐含冷冽,斜睨了眼风清阙,随后温文一笑:“家弟自小周游列国,任性妄为惯了,此次回国,家父与爷爷挂念的很,若是今晚家弟没有及时赶回家中一报平安,家父与爷爷定是担心不已,皆时闹得满城风雨可就不妙了,娘娘。”

    乔雨书眉头一挑,唇角缓缓上扬,手中的匕首轻轻一动,便在风清阙的脖颈上刮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只见她轻启薄唇,冷然一笑:“你这弟弟本就是那风雨雷电,留着倒是个麻烦事,本宫不介意这风雨更大些。”

    别以为她不知道今日长安街上那处闹剧出资何人之手!

    风清阙眸子一颤,刷的一下掀开,有些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女子,随后掩去眼底震惊。

    她竟然知道那奴隶是他安排的?

    风清扬眸底一暗,温润的样子蓦然消失,看着乔雨书薄怒道:“娘娘当人命是什么?该说的臣已经说完了,若是娘娘执意动手,那就请便,不过……请娘娘记得风家的人可不是谁说杀便能杀了的!”杀人即便是他看透生死离别之人,都做不到她这般心狠手辣!

    乔雨书眼底冷光一闪而过,随后扬眉,苍白的小脸有着我行我素的霸气:“杀人对本宫来说,不过是一件比呼吸还简单的事!”是的,比呼吸还要简单不知道多少倍!

    谁又知道,她此刻的强撑?谁又知道,她此刻的呼吸有多难?

    没人会知道!

    风清扬眸底一颤,眉隐隐的蹙起,面前的女子真是……固执的很!

    风清阙却微微扯唇,以他的内力想要震开她何其容易,只是……他似乎很喜欢她此刻倔强的摸样,少了浓妆的她,给人一种陌生的稚嫩柔美,令人无端的喜爱……

    乔雨书此刻却是在强撑,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连手都动不了一下,只是她强撑着,用匕首可入墙内,支撑着她。

    风清扬凝眉,还欲说些什么,却……在下一秒,那女子纤细的身子如蝶翼一般,轻轻滑落,白色衣摆如蝶飞舞,却勾勒出凄美的弧度,风清阙眸底一紧,又有些疑惑,不知这女子为何突然就昏了过去,揽住女子纤细的腰身,随后转首对着自己的兄长大呵道:“哥,还在看什么,还不快看看人如何!”

    风清扬眸底一闪而过的惊愕,清阙除了紧张的时候会唤自己为哥哥外,平时都是直呼姓名的……

    ……

    是夜,雅致的卧房内烛火摇曳,映着两名男子神色各异的脸。

    轻纱床榻之上,一袭白衣的绝美少女,黛眉微蹙的昏睡着,她的脸苍白的毫无血色,那是一种接近于透明的颜色,病态的白。

    风清扬抬眸,看着那少女痛苦的凝眉,眼底一颤,随后淡漠垂眸。

    此刻,他对那少女的厌恶莫名的少了很多,因着,他佩服她的坚韧!

    一个心脉俱损的女子,非但活到了今日,还可以以强大的意志动武,这该是何等的厉害!?

    风清阙此刻却有些羞愧有些懊恼,他竟然输给了一个毫无内力的女子,非但如此,那女子还有这心疾……

    “恩……”就在这时,女子嘤咛一声,悠悠转醒,屋内两名男子一同起身,却不知是该上前还是该止步。

    本来他们把她带回风府,安排在主卧室,就已经于理不合了……

    纱幔内,女子揉了揉心口,抬眸锐利的眸子摄入纱幔外,朦胧之中好似看到了两个人影,一把掀开纱幔当眸光触及那两人时,脸色微微一僵,眼底忽明忽暗。

    风清扬风清阙站在原地,都有些不自在,被一个女子这般瞧着,那个男子能镇定的?

    许久,乔雨书微微一凝眉,叹了口气道:“一命抵一命,今日你救了我,他的命,我不要了,互不相欠!”说完,乔雨书下床穿靴,起身就欲离开。

    “娘娘的身体还需静养才是。”风清扬淡淡开口,作为一名大夫,他有责任提醒她,她的身体状况。

    乔雨书脚步微顿,白色的衣衫无风自动,翻转翩然,她微微侧首,线条柔美的侧脸在烛火下若隐若现:“死亦何惧?”她本就生无可恋,此生本就是为了偿还孽障而已,她活着只是为了那个女子讨回公道而已……

    风清扬的身子一顿,抬眸看着那女子纤细的身子,只觉她似乎在哪阑珊的灯火之处,明明如此之近,却有那么的远……

    风清阙眸底一暗,倒是显少的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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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兆二十九年那一日(二更)

    乔雨书一路自山间小路潜回寺内,途中并无异样,亦没遇到什么人,翻墙熟车熟路的赶到自己所在的禅房,收拾妥当之后,没做片刻的耽误便出了门。

    小绿一直在门口候着,此刻听到声响,抬眸看向乔雨书却多少的都有些疑惑。

    刚刚屋内明明一点声响都没有,就像……没有人一般。

    乔雨书自然知道小绿疑惑什么,只是她却并不愿意多说,小绿生性纯良,对她是很忠心心肠阅历却是不够的,是以有些事她还是不知道微妙!

    “十五皇子呢?”乔雨书斜睨了眼小绿,淡淡的问道。

    “十五皇子在礼佛……”小绿说着脸色有些怪异,礼佛?马蚤扰佛门静地才是真吧?

    “去看看。”乔雨书又岂会看不出小绿的怪异,淡淡挑眉,那孩子又惹了什么事?

    ……

    金樽大佛伫立在大殿内,佛像祥和慈悲,大佛眼睛眯成一条缝,高高在上的藐视芸芸众生,似乎悲天悯人却是极其淡漠。

    焚香萦绕,几抹飘渺,声声钟鸣,衬出几抹沧桑。

    而不和谐的吵闹声却生生的破坏了那抹清幽的飘渺。

    “我不要……我要找母妃……”吵闹的声音是少年,而那稚嫩的话却令人感到一阵阵的不对劲。

    “阿弥陀佛,十五皇子还请稍安勿躁,平僧这就唤小沙弥去请淑妃娘娘……”道行高深的老方丈此刻慈祥的眉目间多了几分无奈,对这个痴儿皇子亦是没有办法。

    “放肆!”冷冽的呵斥声响起,淡淡的声音不大,却足以震慑楚子轩。

    楚子轩身子一颤,却生生的抬首,看向乔雨书,委屈的瘪着嘴。

    乔雨书黛眉微微一挑,寡淡的瞳眸掠过被踢到远处的蒲团,眸底闪过不悦,冷声开口道:“你难不成忘了母妃教你的规矩不成!”

    乔雨书说完,看向老方丈微微颈首道:“劳烦方丈大师了,轩儿自小便是痴儿,无礼之处还请大师海涵。”敬德帝崇尚佛教,齐国更是佛教之都,这脸面还是要做的。

    方丈空惠的眼眸掠过乔雨书的面貌,随后垂下眼帘,和祥道:“淑妃娘娘折煞平僧了。”

    楚子轩闻言,漆黑的眸底溢出泪光,雾气弥漫,却也是来了脾气,腾地一下起身,对着乔雨书无礼的嚷道:“他们都说你是我母妃,可是你就不是我的母妃,你不是子轩的母妃!”楚子轩说着眼眶一红,委屈的瘪嘴。

    她就会教训自己,就会罚他扎马步,一点都不关心他,在皇撵上还那样看着他……

    乔雨书身子一顿,转身看着楚子轩委屈的脸庞,瞳眸一眯,薄唇紧紧抿在一起。

    难道真的是她多想了?

    他真的只是一个痴儿?

    想着,乔雨书启步向楚子轩走去,一袭白衣如莲绽放,倾洒了一地风华。

    楚子轩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错了,后退一步,像个做错的孩子,见此乔雨书脚步一顿,眼眸一眯。

    “皇儿何出此言?母妃自然就是皇儿的母妃,难道母妃会害你不成?”乔雨书慈祥一笑,眸底闪过诡秘的光,向楚子轩招手,示意他来自己身边。

    楚子轩迟疑,咬着唇,又道:“真的是这样吗?可为什么我十七岁,你十五岁?为什么别人的母妃都比他们大?”楚子轩倔强抬眸,眸底映着真切的求知欲。

    他不傻的,他知道他几岁了!

    寺内,所有人闻言垂眸,有些时候他们便是聋子,瞎子。

    乔雨书缓缓勾唇,收回自己的手,斜睨楚子轩道:“母妃怎么会比皇儿小呢,皇儿记错了,母妃比皇儿大呢。”乔雨书笑,如蒙骗小红帽的大灰狼。

    楚子轩显然有些相信了,却又有些迟疑道:“可是……可是他们说……”

    他想说却不代表乔雨书想听,凝眉,乔雨书佯装不悦道:“那么皇儿是相信母妃的话还是别人的呢?”

    楚子轩立即点头如蒜却又慌忙摇头,赶紧道:“我自然是相信母后的,相信母后!”

    乔雨书微微勾唇,再一次伸出手……

    ……

    在佛寺住了一夜,翌日一早,乔雨书便带着楚子轩回了宫,一路上倒也是风平浪静的很。

    ……

    景德宫内,敬德帝看着坐在自己身旁一袭盛装的少女,眼底思量由始自终没有消失过。

    “皇上……臣妾认为这前往漠北讨伐胡人之大任非楚子昂莫属。”乔雨书为敬德帝倒了一杯茶,温雅说道,一身气质大气娴静。

    敬德帝眼眸微微一眯,随后笑道:“就以爱妃所言。”这样一个女子纵使他阅人无数却终究是看不透!

    也许,他的后宫正缺这么个管事的!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楚王恃恩而骄,恃宠放旷,纵私欲,进谗言,实属十恶不赦,虽今革除其一切封号,贬为庶人,为待罪之身,朕念其往日功勋,特准其戴罪立功,外番漠北屡犯我齐国商贾,为扬我大国国威,教化番邦刁蛮,宣朕之仁义,兹任罪民楚子昂统兵十万,讨伐凶逆,务使边疆小民知我大国威武,臣服于我。钦此天兆二十九年十月初八。”

    守卫森严,幽冷肮脏的天牢之内,李德才宣旨后,淡淡的看向跪在地上的楚子昂,浑浊的眸底闪过怜悯道:“楚子昂接旨吧。”

    楚子昂垂着的眼眸一颤,唇角渐渐闪现嘲讽。

    他到了如今的地步,颜面尽失,她却还是不肯放过他,也好……如此也好!

    “儿……罪民接旨,谢主隆恩!”

    ……

    而同年同月同日生,沉香殿内却一连接了两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乔氏门著勋庸,地华缨黻,往以才行,一门忠厚,上报国家,下安黎民,因佞臣栽脏,蒙冤至死,今蒙冤昭雪,特赐乔氏孤女,仁惠淑妃见帝不拜之荣,事同政君,钦此。”

    小安子是李德才的义子,为人圆滑机谨,平日里也没少听李德才念叨这位娘娘的厉害,起先他还不以为意,如今手里拿着这两道圣旨,只觉沉甸甸的。

    乔雨书接过圣旨,交给小绿,小绿欢喜的接过圣旨,宝贝的好似是什么珍宝。

    “劳烦安公公了,小绿打赏。”乔雨书自然知道这深宫规矩,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

    小安子却不敢造次,急忙道:“娘娘且先别忙,这还有一道圣旨呢。”

    乔雨书一怔,随后站着接着。

    小安子见此,直了直腰板,尖昂的声音响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存有懿范,没有宠章,岂独被於朝班,故乃亚於施政。可以垂裕,斯为通典。故淑妃乔氏,少而婉顺,长而贤明,行合礼经,言应图史。承戚里之华胄,升后(禁)庭之峻秩,贵而不恃,谦而益光。以道饬躬,以和逮下。四德粲其兼备,六宫咨而是则。法度在已,靡资珩佩,躬俭化人,率先絺绤。夙有奇表,将国正位,前后固让,辞而不受,奄至沦殁,载深感悼。遂使玉衣之庆,不及於生前;象服之荣,徒增於身后,可赠贞顺皇后。宜令所司,择日册命。”天兆二十九年十月初八。

    “臣妾接旨!”一瞬的怔楞后,乔雨书欣然接旨。

    ……

    天兆二十九年十月初八这一天,齐国皇帝共下达了三分诏书,却是天与地的差别。

    而这一次的诏书,非但令齐国百姓震惊,更令西晋,漠北震撼!

    ……

    天兆二十九年十月十五,天道即日,罪民楚子昂以待罪之身,带兵出征讨伐漠北胡人,由礼部尚书监军。

    同年同月,齐国敬德帝封后大典隆重举办,西晋晋宣帝携同西晋太子前往朝贺。

    那一日大雪纷飞,整个齐国长安城呜咽在狂风大雪之中,那一天,前楚王以待罪之身赴漠北征战,却无人相送。

    那一日飘雪凄迷,整个皇宫在靡靡的喜乐中喧闹直至天亮,百官齐聚,他朝来贺,那一日,那女子一袭凤袍,受百官朝拜,他国皇帝恭贺,藐视众生,凤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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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阿泽,我将永远效忠于您

    大雪纷飞,虽绝美飘逸却还是稍显清冷,然既便是如此敬德帝却不肯罢休,似乎执意完成这场隆重的封后大典。

    金黄|色的琉璃瓦铺顶,绚丽的彩画、高大的盘龙金桂、雕镂细腻的天花藻井、汉白玉台基、栏板、梁柱,彰显华贵奢靡的建筑小品,呜咽在大雪之中的巍峨宫闱一如琼楼仙境,华美,奢靡,精致,绝美。

    天兆二十九年,巳时,内外王、公、台吉等着朝服集太和门,文武各官集午门。

    设御宴宝座前,内大臣、内务府大臣、礼部、理藩院长官视人数多少设席。

    丹陛(台阶之上的月台)上张黄幔,陈金器其下,卤薄(皇帝仪仗)后张青幔,设诸席。

    鸿胪寺官引百官入,理藩院官引外藩王公入。

    封后大典,始!

    一身金黄|色绣着凤凰的云烟衫,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就如哪诗句中描述的一般,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

    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只见那女子一身凤袍加身,明眸皓齿、肤若凝脂、黛眉微弯、冰肌玉骨、如仙如画,她身边是一袭龙袍加身的敬德帝楚傲天。

    那女子一身风华,俨然成为唯一的焦点,而最吸引人的还是那双平静淡泊的眸!

    那是怎样一双眸?

    寡淡无波,清澈却又显幽深,淡泊却又幽暗,无端的在场所有人就像走进那女子,与之亲近,只是那女子的身份太过强硬,令人怯步。

    而这一刻所有人脑海中只有那么一句话,不停回荡: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

    敬德帝牵着乔雨书的手,薄唇一勾,四十多岁的年纪相貌却依旧俊俏如初,随后他步履优雅的走上白玉石阶,乔雨书坐在敬德帝右手位上的金黄座椅之上,而敬德帝随后坐在华贵的金龙座椅之上。

    “帝御太和殿,升座”李德才尖昂的声音响起,带回了所有人的思绪。

    满朝文武就殿内,文三品、武二品以上官就丹殿下,余就青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