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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不便宜第19部分阅读

的那对银发老夫妻。

    他们一路聊着,什么话题都说,像小湛交往的事也是他们的聊天内容。小湛的男友想明年就结婚,可是小湛确说五年内不想结婚,看来,他们有得闹了。

    亲密相偎的身影说说笑笑,脸上洋溢平凡却让人觉得幸福的笑容,她猜,等她老了,身旁的男人也会这样陪着她散步。

    现在她知道了,一个人最幸福的时刻,就是找对了人,他纵容你的习惯,并爱着你的一切。

    宝宝长得很快,又过了几个月,付蒨将宝宝交给婆婆照顾。

    因为,三天前,苏淮到东非肯亚开会,付蒨才第一次知道他在两年前就已经加入无国界医生组织。当他亲口证实时,付蒨也不知道该是喜还是忧。

    世上有成千上万的医生,自愿加入ss的每年只有区区三千人左右。城市医院里的手术台虽然辛苦,但比起硝烟中的战场,瘟疫横行的灾区,没水没电的贫苦地区自然有天堂跟地狱之差。

    除了嗜睡和浪费时间在那些贪生怕死的有钱人身上之外,总算多少他也为世界劳苦大众作了点贡献。每次这样想,付蒨就像自己中了彩票一样开始沾沾自喜;可一想到每年都会有两个月担惊受怕,她就开始愁眉苦脸。

    苏淮不痛不痒的说:“两个月,眼睛一闭就过去了。”

    那当然,对于苏淮这个与猪同种,贪睡起来雷都打不动的家伙来说,自然是眼睛一闭就过去了。

    唉,生命中多一个人,就无法避免的要多承担一份喜怒哀乐。

    总算今年的两月之期要到年底才会来,暂且先搁一边吧。付蒨现在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好不容易宝宝断奶了,现在宝宝依旧会粘着她,事情还没解决,苏淮就要飞肯亚,一飞就是半个月。

    结果他上飞机的第二天,付蒨决定亲自出动,追到肯亚,陪苏淮看斑马去了,至于宝宝就交给婆婆来带吧,虽然她很舍不得,但是还是打算去。

    付蒨当然全力相信苏医师不会吃里扒外,敢给她窝里反。结果欧阳筝那个该死的传了张左小姐的照片给付蒨:“漂亮不?”

    “丑死了,比如花还丑!”

    “那我就放心了,相信苏医师对着如花美眉,一定是再世柳下惠,面不改色心不跳,坐怀不乱。”

    “欧阳筝,你够狠!够阴险!”

    “同袍一场,我也不会看着苏医师就这么出轨的。放心,这回天易和盛瑞合作,多了一张机票,我帮你出了,明天下午三点,去不去自己决定。”

    付蒨自然不是顾忌如花,更不是为了变成苏医师的贴身保镖特别关照他。她只是百无聊奈时不小心在网上看到了一匹,长得特别像她的梦中情人。所以为了亲爱的斑马王子,我坐在了前往肯亚的608次航班上。

    飞了12个小时,到达肯亚内毕罗时是当地时间下午7点,天上在下小雨。来时做过功课,苏淮所在的树顶酒店离此地两小时车程,如果一切顺利,9点左右就能见到他。

    付蒨来前并没有知会苏淮,希望她的到来对他来说是一个惊喜。

    习惯果然是世上最可怕的慢性毒药,没有他的房间再狭窄也变得很空旷。短短时日,苏淮像野兽一般,在付蒨存在的每个角落不声不响的留下属于他的痕迹,让付蒨不知不觉学会了依赖,懂得了享受关怀。

    对曾经视独立为理所当然的付蒨来说,就像心灵深处的某块铁甲被攻破,甜蜜中同时夹杂着自己不愿正视的恐慌。

    都是这场下得不干不脆的雨,让向来缺心少肺的她也开始多愁善感起来。

    陌生的天空,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行人。黄|色出租车在雨中悠闲穿梭,付蒨忽然恨死了司机的漫不经心,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苏淮身边,她疯狂的想见到他。

    树顶酒店不是大厦,是只有一层的栋栋平房。出租车停在酒店门口的时候,雨下得更大了。付蒨把背包顶在头上用了将近十分钟才冲进酒店大堂。

    前厅中央摆着跟雨季不相称的火红玫瑰花,前厅服务是个耳朵上吊着巨大耳环的年轻女孩,女孩见付蒨全身湿透,请人帮付蒨送来了干毛巾:“小姐,办理手续需要时间,你需不需要到休息厅换身干燥衣服?”

    付蒨无奈看自己湿透的帆布背包,对小姐无奈摊手:“你看,这是我唯一的行李,今天倒霉透了。”

    小姐告诉付蒨,她们酒店有全市唯一一家免税商店,或许她该去买件衣服。

    付蒨自然是谢绝了,几分钟后就能见到苏淮,有温暖的被子,有温暖的怀抱,还需要衣服做什么。然后她开始坐在沙发边擦头发,大厅隔壁隐约传来明亮的灯光,以及悠扬的提琴声,仔细听,居然是皮亚佐拉的“caabre”。付蒨不自觉的往隔壁走去,当手风琴声忽然响起的时候,她看到了苏淮。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茶色头发。正式场合一贯的白衬衫,黑西装,仿佛简单的工笔画,寥寥两笔,就是一身的修长挺拔。抬抬手臂,动动长腿,动作懒散有余,热情不足,岂止不足,根本没有。

    是的,苏淮在跳舞,跟左小姐,没看错的话,那确实是欧阳筝推崇备至的如花。哼!左小姐,就是接替她位置的总监,因为工作原因,左总监和苏医师分别代表天易和盛瑞出差来到肯亚。

    探戈,濒临做|爱边缘的探戈,被他跳得好像在做高中广播体操。可怜的如花。如花可以忍,付蒨她不能忍!

    付蒨回到大厅,走到前台:“小姐,请问那家免税商店在哪里?”

    异国的土地,多了梦幻,少了真实,唉,亲爱的,看你为我们选择了一个多么壮烈的见面方式。付蒨心里暗忖着。

    十五分钟后,付蒨从商店里重新走出来。

    火红色的裙子,今天她是第三次穿;高叉开到大腿,低胸露出半个胸脯的礼服,今天却是第一次。久违的高跟舞鞋,套上脚的那一瞬间,让她热血。前台的花瓶里,手指微动,付蒨把玫瑰插在鬓边,回头看张着小嘴的前台小姐,微笑:“可以吗?”

    小姐重重点头:“当然。”

    付蒨呼气,抬头挺胸,往一墙之隔,灯火辉煌中暗香浮动的异世界走去。

    一堵木墙,隔开的是两个世界。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了吗?

    出乎意料的,在踏进舞场的那一瞬间,无数道目光聚集到付蒨身上。跟上次盛瑞医院的演示会不同,这些目光里多了打量,少了审视;多了玩味,少了正视。

    突然增多的人群里寻找苏淮,在环视了大厅两圈都没看到熟悉的茶色头发后,付蒨有些着急起来,甚至怀疑几分钟前看到的人影只是思念的幻象。

    舞池里的人们摆好姿势,新的舞曲响起。

    在付蒨准备往目光所不能及的舞台后面走去的时候,一道黑影出现在她面前。那是一个高大的,看起来像极了外国的男人。

    “小姐,能荣幸的请你跳支舞吗?”男人伸出手。

    “对不起,我在找人。”好吧,真的是外国人。

    “你这样是找不到人的。”

    是的,即使脚下的鞋子让付蒨觉得好像在踩高跷,在这个高人一等的国度里,她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于是付蒨把手递给男人,男人把手自然的搭在她腰上,熟练的顿了顿,下一个节奏响起时,男人脚尖一转,带着付蒨在舞池里旋转起来。

    付蒨仿佛听到自己的鞋尖跟木地板摩擦出的火花,她甚至感到自己的裙边在像火焰一样跳跃飞扬,这是她曾经沉醉其中的梦想世界。但此时此刻,她完全在神游九天。

    付蒨后悔这条恶心的裙子为什么叉开那么高,还有胸口的肌肤为什么白得那么刺眼,然后她就开始诅咒该死的苏淮,像幽灵一样把她引诱到这里,自己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任她被丛林野兽瓜分。

    几分钟前付蒨嘲笑某人的体操探戈,她自己现在的姿势同样可以跟僵尸媲美。她甚至一脚踩在对面可怜男人的脚背上,付蒨抱歉的抬头,男人笑笑,一句话也没说。

    音乐在利落的提琴声中收尾,男人贴住付蒨的大腿,她犹豫了两秒钟,还是抬高腿,配合音乐,任男人勾着她的腰,往后仰去。

    第五十一章 什么是一见钟情

    有人试过倒立么?可以想象到倒立时的视线范围么?那就是付蒨目前所看到的,180度逆转的,亮得发光的黑皮鞋,笔直得可以媲美刀背的裤管,然后是酒杯里的琥珀色液体,握着酒杯,骨节分明的长指……

    付蒨不打算再折磨自己的眼睛,她一个翻转,回头就看到头顶闪着寒光的白牙,以及白牙上面漆黑幽深的眼睛。

    她完了。

    等等,又没杀人防火做坏事,有什么完不完的。

    付蒨清喉咙,给自己增加底气:“苏……苏淮!我来了!”她悄悄拉旁边的裙摆,低一点,再低一点,会被看到。

    “来做什么?跳跳舞,谈谈情?”苏淮不痛不痒的说,完全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这跟她见面就给他一个熊抱的最初设想完全不一样,阴阳怪气的死猪头!

    旁边的男人完全无视四周流转的诡异气氛,居然又把狼抓搭在她的腰上:“原来这位小姐要找的人是苏医生,苏医生,我总算顺利把她带到你面前,能为我们介绍一下吗?”

    “这位是付小姐,付小姐,这位是白医生。”苏淮冷淡简介,面无表情到底。

    不是吧,又是一个医生?付蒨赶忙抓紧时间打量,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外国医生。

    白医生迅速接受到付蒨“仰慕”的眼光:“付小姐,下支‘cabache’,请继续赏脸。”

    “不行。”

    付蒨跟白医生同时瞪大眼睛看苏淮。

    他仰头喝完杯子里的酒,长臂一伸,把付蒨勾到他怀里:“她是我老婆,所以下支舞,只能跟我跳。”

    然后付蒨就被苏医师重新带回到舞池中,然后她就开始跟苏医师进行贴身肉搏。

    “你看起来不太高兴。”更正,是很不高兴。

    “被你的意外惊喜给激动到了。”手风琴响起,他右手一带,付蒨跟他贴紧,面对面。

    “你不高兴我来?”

    “这里是肯亚内毕罗,不是法国巴黎。”

    “有人在肯亚内毕罗也可以跳探戈。”提琴声也响了,付蒨推开他,往后移动两步。

    “可惜没有付蒨小姐跳得激|情。”苏淮又把付蒨拉回来,她半个身体挂在他身上,他的嘴唇近在咫尺。

    付蒨后退:“哪有你跟左小姐那么享受!”

    他前进,眼睛里隐隐有火焰跳动。欲望若隐若现的乐声中,他从后面环住她,手臂像铁钳一样箍在付蒨的腰上,在她的耳朵边低声道:“付蒨,别太过分了。”

    付蒨想挣扎,但苏淮的手已经移到她的胸口下方,声音里带着陌生的蛊惑:“而且穿成这样,不罚不足以立戒。”

    “你疯了,周围全是人!”

    话声未落,付蒨倒抽凉气,苏淮的另一只手竟然在她裙下缓缓滑过,身体里某根敏感的弦快要断了。这个发起疯来不顾时间地点的疯子,绑着天使翅膀的魔鬼!付蒨挣扎得更厉害。

    “别再动了。”耳边响起苏淮低沉的声音。

    然后付蒨感到了身后某处的坚硬。她的脸立刻好像火烧,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她该骄傲自己的魅力还是该鄙视他的兽性大发,付蒨无可奈何,只好一边诅咒一边不敢再动。

    几十秒钟仿佛过了几十年,最后,头顶传来苏淮的一声叹息,他从她的鬓边取下红色玫瑰花,递到她眼前:“从你第一次出现,我就知道,我这辈子,算是完了。”

    这又算不算是兽性大发时候的表白,“一见钟情”这四个字发音真的那么困难?永远不按理出牌的苏医师。

    当天晚上,他们在人们暧昧的目光中离开,她看到白医生的惊讶,看到左小姐鄙视中的嫉妒。

    当天晚上,付蒨在肯亚的树顶酒店,在大象斑马的听证下,第一次强烈体验到什么叫小别盛新婚。

    第二天早晨,她瘫在床边抓着一堆火红色的破布,欲哭无泪:“老公,怎么会这样?”

    苏医师对着镜子边打领带边说:“都是这件衣服惹的祸,以后不要穿了。”

    ……

    “其实,老公,你是不是当初对我一见钟情?”

    “有吗?我什么时候说过。”

    靠,说一下是会死啊!

    天易公司。

    “付总监!”一位女同事扬声唤她。

    付蒨苦着一张脸,本来从肯亚回来之后,付蒨以为可以好好的做事了,没想到上帝依旧不放过她。

    付蒨抬眸,迎向一张笑盈盈的脸孔:“什么事?”

    “这几份报价,帮我整理一下,最好能画成简单明了的表格,让人一目了然,嘿嘿,谢啦。”

    “可是……”付蒨有些犹豫,她自己手上还有几件工作没做完,如果再接这一件,怕会赶不及进度。

    “帮帮忙,我现在有事要先走,拜托了!”女同事用恳切的目光看着付蒨,“总监最好了!”

    “这个嘛——”付蒨在脑海迅速衡量,若是她重新安排一下工作进度,是有可能帮这个忙:“好吧,可是我最快也要明天下班前才能给你。”

    “嗯。”说完女同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付蒨看着她的背影不禁对自己苦笑,看来人的个性是很难转变的,就算她再怎么不爽,依旧没办法拒绝。

    苏淮若是知道了,不晓得会不会骂她笨……

    “愚蠢!”一道不赞同的声嗓蓦地在她耳畔作响。

    付蒨愕然回眸。

    站在她身后的李瑞宇,是她的直属上司。据说李经理是天易总裁亲自提拔的,据说能力那叫一流,在他手上的案子没有签不成的!

    “经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恭敬地起身,笑问。表面还是要做做功夫的!

    他挥挥手,示意她坐下跟他说话即可,一面拿起方才女同事丢给她的报表,随手翻阅,然后又甩回她桌上。

    “付总监,我不是跟你说过好几次了吗?”他不耐地斥责:“名义上是总监实际上也是我的助理,不是整间办公室的,我叫你做的事才做,其它人的事你不必多管。”

    “我知道,经理。”她低头回应:“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你交代我做的事。”

    “我不是怕你耽误进度,是怕你——”李瑞宇倏地语窒,收拢眉宇,不愉地瞪她。

    付蒨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是苛责她,是不忍她太辛苦,这个上司,表面暴躁易怒,其实很体贴。嗯,果然是个好上司,付蒨本身情商就略低,并且现在没啥心思去想别的,心里满满的都是苏淮,哪里还能去注意别的男人。

    她不以为意地微笑。

    见她笑了,李瑞宇一震,仿佛有些惊讶,又有些狼狈,不禁长长地看了她一眼,又像懊恼自己像个登徒子死盯着她,猛然别过头。

    “以后你不必答应人家帮忙做事,不然总有一天累死你!”李瑞宇粗鲁地咕哝:“我可不想又要登报重新找总监。”

    “是,我知道了。”付蒨顺从地应道。总之上司说什么,点头为上策。

    他似乎听出她这应允并非真心,狠狠白了她一眼,接着,清清喉咙:“对了,待会儿我要去巡工地,你跟我一起去。”

    “我也可以去?”付蒨喜出望外。她是学设计的,从一开始进这家公司,她便期许自己不只当个总监,也能熟悉关于设计规划的一切事宜,她一直希望有机会去工地现场看看,上次和苏淮的不算,毕竟那时候顾着赌气啥也没注意,所以这次是个机会!但李瑞宇总是说那不是女人该去的地方,不许她跟。

    今天,为何例外?

    “今天东西多,我需要有人帮我拿。”李瑞宇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女人在工地虽然不顶什么用,但帮忙拿几份图纸应该还是ok的吧?”

    “当然。”付蒨用力点头,“我很乐意帮忙。”

    “那好吧。”李瑞宇冷凝的面容总算破出一丝微笑,“我们马上出发。”

    “是!”付蒨急忙收拾办公桌,看来她预计的工作进度又要延误了,恐怕这两天要加班才补得回来,但无所谓,能有机会亲临工地见识,再怎么辛苦都值得。

    于是,一个小时后,她陪同上司来到建筑工地,李瑞宇大概也明白她想多学多看的心理,巨细靡遗地为她介绍,不但引见工头与她认识,还跟她说明许多专业术语。

    她戴着安全帽,抱着一叠设计图纸,热烈地左顾右盼,努力吸收新知。这可比上次来的有趣多了,哼苏淮那个杀千刀的!居然还说她来工地是白费劲!啥也帮不上!她现在就证明给他看!

    当李瑞宇跟工头一一确定施工细节时,她便乖乖站在一旁,适时递上图纸或擦汗的毛巾。

    对她的表现,李瑞宇很满意,两人离开工地时,他应许以后有机会,还会带她一起来。

    “谢谢经理大人!”付蒨太兴奋了,步履不觉得有些飘飘然,一时不注意,高跟鞋意外卡进地上一个凹陷的小洞,脚踝当场扭伤。

    她吃痛,惊呼一声。

    “怎么了?”李瑞宇蹙眉回头。

    “没什么,只是我……”付蒨蹲下身,尴尬地拔出鞋跟,抚|揉自己受伤的踝骨,“不小心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