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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笙第103部分阅读

    外,据可靠消息,有一份赫巷卷烟厂的举报材料正在紧急送往中央纪委,薛局,您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薛小刚眼中顿时点亮了光芒,他目光炯炯地看着马九英:“马九英,你真有这么好心?”

    马九英毫不示弱地回应薛小刚:“薛局,我在您的手下工作,为什么我不能和自己的上司一心?再说高德喜在山鲁省的行径太恶劣了,天怒入怨,我们是为民除害。”

    薛小刚直视马九英的眼睛,愣了一会儿,他长长出了一口气:“也只能这么办了。”

    马九英心中大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有需要我的地方,薛局尽管吩咐。”

    薛小刚点点头:“你和天阔关系好,他也相信你,这段时间,你就多和他在一起。”

    “没问题。”马九英点头,转身出去了。

    薛小刚一人坐在椅子上,整个办公室陷入了黑暗和死寂之中,只有一盏台灯一灯如豆,映照在办公桌一米见外的一块地方,衬托得他的影子孤单而落寞。

    人生总有两难的抉择,薛小刚知道,他一步迈出,生死两重天,但如果不迈出眼前的一步,可能还真的会如马九英所说,他身败名裂,儿子锒铛入狱。但如果迈出了眼前的一步,他也没有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得罪了高德喜就等于得罪了蒋学忠,在山鲁省有一个人所共知的共识是,凡是得罪蒋学忠的入,都没有好下场。

    连省委常委也会被蒋学忠送一个冷板凳,他才是一个市公安局局长,被蒋学忠拿下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左右为难,薛小刚的人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艰难选择,他一直坐到深夜,眼见凌晨将至时分,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拍案而起。

    次日,三大帮同时出现异动,各帮的头目纷纷北上或南下,一时作鸟兽散。

    中午时分,愈彦前往市委办事,在市委和薛小刚不期而遇。薛小刚主动和愈彦握手,一脸笑意:“愈秘书,不,应该是愈书记了,年轻有为,真是年轻有为呀。”

    愈彦笑容满面:“薛局过奖了,和薛局相比,我还差得很远,薛局在齐南市是一面旗帜呀。”

    薛小刚脸色微微一变:“高德喜出车祸的事情,你怎么看?”

    “没太关注这件事情。”愈彦直截了当地堵住了薛小刚的嘴,“不太了解具体情况,就不发表看法了。再说高德喜出车祸,和我真的没什么相干,我对他的事情,不放在心上。”

    薛小刚想到愈彦和高德喜之间的矛盾和过节,知道再问就过界了,只好勉强一笑:“也是,你和高德喜有点过节。”

    愈彦随口答道:“听说高德喜也误会薛局了?”

    薛小刚脸色一晒:“何止是我,高局长误会了整个山鲁省。”

    “哈哈。”愈彦大笑,“薛局这一句话高,实在是高。我忽然想起了曹操的宁叫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的名言,也许在一些入的心中,宁叫他负山鲁省,也不让山鲁省负他。”

    薛小刚本来对愈彦没太多好感,不料愈彦这一句话一说,顿时让他对愈彦好感大增,心中莫名士气大振,是呀,高德喜负了整个山鲁省,难道他进京实名举报高德喜还不算为民除害?

    干了,不犹豫了。

    和愈彦分开后,薛小刚当即开车直奔京城而去,由此,拉开了一场山鲁省轰轰烈烈的反腐大戏的序幕。

    薛小刚刚上高速不久,就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电话里只有简短的一句话:“薛局,赫巷卷烟厂的资料,到黄鹏飞手中了。”

    薛小刚心中大定,双管齐下,高德喜如果还能再逃过一劫,他就不是人了,是高大师。

    在薛小刚接到电话的同时,在市委的愈彦也接到了一个电话。

    “愈彦,听说我妹妹被你藏了起来,限你今天之内让她离开你,否则,齐南市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在愈彦即将离开齐南市之际,三大帮终于在他面前浮出水面,对他明目张胆地进行人身威胁!

    经历过安泰一战的愈彦,他可不是如一般一受到威胁就惊惶失措的官员,他一贪污二不受贿,更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恶事,所以面对威胁时,他呵呵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刘文超,你为了自己的私心,连亲妹妹都不放过,要送给薛氏父当玩物,你是人吗?”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刘文超恼羞成怒。

    “是不用我管,我也懒得去教一个畜生怎么懂人事,我只需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押错宝了,薛家父子的好日子不长了。你要是聪明的话,现在就准备好后路吧。”说完,愈彦直接挂断了电话,才懒得和刘文超多说。

    现在形势正朝着越来越不利于高德喜的方向推进,以愈彦的估计,最早今年最晚明年,高德喜就会出事儿。而高德喜在出事之前,临死反扑,肯定也会拉几个人垫背,在没有出现薛天阔和高德喜较量的事态之前,高德喜说不定会拉他垫背,但由于马九英的推动,再加上庞志伟的因势利导,现在高德喜已经被仇恨燃烧了理智,他眼中唯一的仇人就是薛小刚。

    薛小刚作为三大帮的幕后后台,他不倒,齐南市不宁。高德喜作为山鲁省的搅屎棍,他不倒,山鲁省不兴。所以,在愈彦的计划中,不会只让薛小刚扳倒高德喜,也会让高德喜临死反扑再拉薛小刚下马,让坏人同归于尽才是战略运用的最高境界。

    愈彦在市委办完事,正要离开的时候,在门口和张浩然不期而遇。

    “张书记。”愈彦让到一边,冲张浩然点头问好,态度恭敬而认真。

    “你好。”张浩然正在想什么事情,没有留意愈彦,只是匆一点头就和愈彦擦肩而过。

    愈彦也未多想,张浩然身为省委常委、市委书记,日理万机,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也正常,他推门出去,一只脚刚迈到门外,就听到身后又传来张浩然的声音。

    “愈彦?”

    愈彦忙回身答道:“是我,张书记。”

    “刚才没注意到是你,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张浩然点点头,又转身走了,他的秘书秦声留了下来。

    第0368章 洗牌开始

    高远来到公园的一块空地,周围青松青葱,空气清新,赫巷是山城,空气好,这也是他留在赫巷唯一可以欣慰的好处。

    打了一套太极拳,高远又抽出宝剑,舞剑,才舞了几下,就见两个陌生人迅速地逼近了他身体的两侧,一开始他还没有多想,以为只是路过的路人,虽说两个人都比较年轻,但在赫巷公园到处是年轻人聊天打扑克无所事事的大前提下,对于两个年轻人的逼近,他也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主要也是高远认为既然他退了下来,远离了政治中心,也就远离了人们的视线,谁还会记得他这个偏安赫巷的糟老头?

    高远哪里知道,不但有人时刻惦记着他,而且还在惦记他贪污的上千万民脂民膏。古往今来,有多少贪官以为曾经犯下的滔天罪行可以一退了之,又有多少恶人以为曾经的杀人如麻,大不了一死了之,却不知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为别人着想,一定就有人想着你,让别人无路可走,最后你自己一定也是无路可走的下场,这就是因果,这就是规律。

    一剑刺出,高远对他今天的剑法非常满意,正要收剑时,眼前人影一闪,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将他夹在了中间。

    其中一人低低的声音说道:“高远同志,请跟我们走一趟。”

    高远大脑缺氧,脑子短路:“你们是谁?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绑架?”

    “绑架?”年轻人冷笑了,“我们中央纪委的工作人员,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

    “我没犯什么事儿呀?我都退休了,你们凭什么抓我?”高远醒过神儿来,急了,“不行,我要向省委通报,你们不能越过省委抓我。”

    “高远同志!”年轻人一伸手就抓住了高远的胳膊,“中国的贪官,中央纪委想抓哪个抓哪个,还抓不了你?你要闹的话,惊动了周围的人,你不想给自己在赫巷百姓心目中,留下最后的好印象了?”

    一句话击中了高远的软肋,他手中的宝剑咣当一声扔到了地上,长叹一声:“我跟你们走。”

    “高远现在被关在了哪里?”听完高远被抓捕的经历,愈彦心中激|情澎湃,“蒋学忠知道了没有?”

    “蒋学忠已经知道了,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听说蒋省长气得大发雷霆,先是向京城打了电话,放下电话,就去京城了,现在估计都走了一半了。”刘伟呵呵一笑,“高远现在应该被转移到了西省,被关押在一处秘密地点。以我对高远的了解,不出一周,他就会交待清楚所有问题。”

    蒋学忠听到中央纪委绕过山鲁省省委、省纪委,直接杀到赫巷双规了高远的消息后,勃然大怒,当即打电话向中央求证,得到确切的消息后,再也坐不住了,立刻直奔京城而去,他要亲自到中央为高远开脱。

    蒋学忠知道事情的重要性,高远只是开始,暗中推动此事的人的真正目标是高德喜。而高德喜只要出事,他就有可能被牵连在内,高远的落网,只是一系列事件的开端,他必须尽最大可能将高远事件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

    就在蒋学忠启程前往京城的同时,得到消息的高德喜也气急败坏,在一顿针对家具的拳打脚踢的发泄之后,他马上开车去见了他人生的另一盏指路明灯张大师。

    高德喜人生中有两盏指路明灯,一盏是蒋学忠,另一盏是张大师。如果说蒋学忠是他厅级之前的领路人,那么在高德喜心中,张大师就是他厅级以后的领路人。

    高德喜固执地认为,他能否从厅级跨越到副省,决定权不在蒋学忠手中,而在张大师手中。厅级之前,或许人力可以左右运数,但厅级之后的升迁,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现在,天机就掌握了张大师一人手中。

    张大师住在一处十分僻静的地方,七拐八拐,穿过一个城中村,再绕过一个小巷,才能找到张大师的隐居之地说是隐居,其实每天来拜访张大师的人都络绎不绝,或许正是应了一句话,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不信但看宴中酒,杯杯先敬富贵人。

    不过张大师有三不见的规矩时机不对,不见。机缘不到,不见。不合眼缘,不见。前两个不见还可以理解,最后一个不见明显就是张大师的傲慢了,言外之意就是,他看你不顺眼,他也不见你。

    最初有人引荐高德喜和张大师认识,张大师让高德喜登门两次,第三次才接见了他。高德喜当时恼火得很,就想挑战张大师的权威,结果张大师三句话后,高德喜顿时目瞪口呆,并且对张大师口服心服,从此,高德喜视张大师为人生指路明灯。

    张大师对高德喜说的三句话是:“第一,高德喜你8岁之前有过一难,不过你吉人天相,过关了。28岁时,你又遇到一难,差点要了你的命。现在,38岁之前,你还有最后一关,过关了,龙腾九天。不过关,遗臭万年。”

    高德喜当时就震惊当场。

    8岁时,高德喜掉进了河里,差点淹死,挣扎了半天,自己抓住岸边的树根爬上了岸。这件事情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了阴影,从此他坚定地认为,一个人只有依靠自己才能生存。

    28岁的时候,高德喜已经来到了省委,时任副省长秘书,仕途一开始顺水顺风,但有一次他插手了一件份外之事,被副省长发现后,呵斥了他一顿,并且勒令他以后不许再犯同样的错误,副省长的语气很严肃,言外之意也很明显,如果高德喜再犯,将会终结他的政治生涯。

    高德喜当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下班回家的路上,心神恍惚,路过路口的时候,闯了红灯,差点被一辆奥迪撞死,结果奥迪是某位领导的座驾,交警还偏袒奥迪,此事导致高德喜从此痛恨交警和奥迪,在他担任国税局长时,局里原配的专车就是奥迪,他直接就扔掉到了一边,换了一辆皇冠。后来皇冠出了一次车祸后,他才又换回了奥迪。

    张大师一语中的,高德喜对张大师心悦诚服,28岁的大难,省委不少人知道,张大师人脉广,或许可以打听出来,但他8岁时的大难,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张大师如果不是得窥天机,怎么可能一眼看穿?

    后来,又经过几次接触之后,张大师的指点,次次让高德喜称心如意,从此,高德喜对张大师奉若神明。

    张大师的家是一处隐藏在一个偏僻角落的小院,一般人不仔细找。都不会找到。家推门进去,见灯光昏暗,张大师的脸隐藏在半明半暗之中,看不分明,不由他不心头一紧,忙毕恭毕敬地说道:“大师,我又来求你帮忙了。”

    “高德喜呀,你的气色不太好,运气指数下降得厉害,最近诸事不顺。你要小心了。”张大师的嗓音有几分沙哑。配合半明半暗的环境,还真有鬼神莫测的效果,“不过,你时辰未到。还有逢凶化吉的可能。”

    时辰未到。听上去让人浑身发冷。高德喜颤抖地说道:“大师,高远被双规了,他和我同姓。都说同姓同气运,而且他和我又有许多关联的地方,你说,他会不会最终影响到我?”

    张大师很瘦就对了,胖子从来不会道风仙骨,而且一身肥肉,也不可能飘飘欲仙眼窝深陷,就如睁不开眼睛一般,高德喜进来时,他就微眯着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是什么的眼神,忽然,他陡然睁开了双眼,双眼一开,眼中就如一道寒光闪过,整个人似乎瞬间气势大涨。

    高德喜习惯了张大师犀利的眼神,当然,第一次的时候他也被吓得差点夺路而逃,当时他还郁闷,堂堂的副厅级干部,被一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吓倒,传了出去得多丢人?不过后来被张大师点醒之后,才知道张大师并非常人,也就接受了现实。

    还好,蒋省长并不相信张大师,否则万一蒋省长也对张大师奉若神明,就成了官场上最大的笑话了。

    高德喜胡思乱想了一番,又被张大师的话惊醒了。

    “高远是水命,你是木命,水生木,他一倒,你就成了无源之木。无源之木还可以到别处借水,而且你根深,也不缺高远这一汪浅水。”张大师的眼睛又闭了起来,“不用担心,你可以安然过关。”

    高德喜大喜:“谢谢张大师。”说话间,悄然放了一叠厚厚的人民币在张大师的脚下。

    高德喜告别张大师,心中无比舒坦,高远影响不了他的前程,他距离副省的门槛就越来越近了,正想得高兴时,电话响了。

    是蒋学忠来电。

    “德喜,我在京城,暂时回不去了,高远的事情,有点棘手,我得处理一下。”

    高德喜想了想,“是不是王国良在背后推动了这件事情?”

    “他肯定摆脱不了的干系。”蒋学忠恶狠狠地说道,“还有,高远被中央纪委直接双规,他没能扛住,全交待了,接下来他会被转交到省纪委,我先和黄鹏飞打个招呼,你现在就去找黄鹏飞,让他兜住,别把事情闹大了。事情一闹大,你也会被拖下水,到时就麻烦了。”

    “领导,您尽管放心,就算我进去了,我也会一个人扛下来,不会向您身上泼一点儿脏水。”高德喜太了解蒋学忠了,忙不迭表了忠心。

    “说什么屁话,我是担心你,不是怕你拖累你。”蒋学忠心里舒坦了几分,还是高德喜了解他,他叹息一声,“别说你不会有事,就算会有事,有我在,你也进不去,大不了及时离开不就行了,你不是早就办好了护照?”

    “我明白了,请领导放心。”高德喜咬了咬牙,放下电话,没有片刻犹豫,转身离去,他要找黄鹏飞说个清楚,一定要在省纪委内部,把高远的事情完全压下,不能让高远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不过高德喜并不知道的是,他还在半路上的时候,黄鹏飞已经拿到了高远招供的一手资料,并且做出了重要批示不管涉及到谁,一查到底,案件随时保持和中央纪委的沟通渠道,并及时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