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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第5部分阅读

    这是替经理问的,还是别有它意?她猜不出来,但回道:

    “要是很爱,那就没有让贤的道理啦。开玩笑!敢动我的人,先去问我家的三太子允不允吧。”

    “不让?”再次确认。

    “对啦对啦!自己的男人为什么要让?只有”不要“,没有”让贤。“这就像买了一件衣服,喜欢的话会一直穿,不喜欢了才会丢到旧衣回收桶。道理是一样的。

    他的表情是淡淡的笑,像是非常满意她的回答。

    满意?为什么?她不解,但跟着笑了。

    觉得这个卓然,愈来愈像个活人了。

    她的功劳呢,嘻!

    凌晨三点,全世界都该睡翻了过去的时刻。

    他们抵达了位于花莲山区里的“雪颐院”。

    “雪颐院”是一栋中古的三层楼建筑,占地颇大,前后都无人家。

    一盏垂在屋檐下的五烛光小灯泡静静的向他们这群不速之客打招呼。

    呜……汪!呜……汪汪汪!

    不知打何处传来的狗吠声,权充二十一响礼炮。

    接下来是不是该有人出来列队表示欢迎了?梁霞衣只是随便想想,倒没料到会真的有人出来。拜托,三更半夜耶!

    纱门打开,首先出来的是一个体型高大的男人……轮廓上来猜好像……好像就是耿先生耶,这个人都不必睡觉的吗?

    耿介桓首先看到的是赵永新二人,直觉问:

    “为什么一齐来?”声音冷峻、苛责。

    赵永新连忙道:

    “我们是跟着……”

    “立刻回去!不管她怎么说!这边没你们的事,我说过你们的任务是保护她……”

    终于发现两位男子身后有人,而人,正是他的妻……

    “我们没有离开大嫂。”卓然多此一举的说明。

    梁霞衣很想笑,但不敢。情况很好笑,但气氛很僵凝,这时候敢笑的人,得有不畏死的非凡勇气才行。她可没有。

    “怎么来了?”他越过两个下属,站定在她面前,问道。

    “不能来吗?”她问。无意表现得像质问,但还能怎么问?

    耿介桓注意到她低哑的声音里泛着疲惫,伸手扶住她腰背,道:

    “当然能。不管怎样,先休息吧。明天再谈其它。”

    他没表现出拒绝,也没诧异或惊喜。那,他心中对她的到来是何看法?孟红歌抬头看他,但因为夜色太浓,她看不清:而环住她腰那略微紧束的手劲,教她安下一颗惶然的芳心。

    “李嫂,麻烦你清出两间客房。”

    “四个人睡两间哦?双人房吗?”不会吧?他是这么安排的?梁霞衣不敢相信。

    耿介桓对她露出意外的表情——

    “你也在?!”

    好极了,原来他从头到尾目中无她!这是要挖她角的人该说的话吗?

    “不,我不在,您看到的是幻象。”她翻白眼。

    耿介桓对一边的大婶改口道:

    “李嫂,清三间房。”

    大婶搞不太清楚情况,问道:

    “耿先生,不是该清四间吗?我没有双人房了。”

    耿介桓微微一笑。

    “我的太太跟我睡,替我多准备一个枕头,多谢。”

    几声抽气声来自四周,粱霞衣这才发现身边不知何时聚拢了四五个熊腰虎背的大汉。

    吓死人!走路都没声音的哦,要不是抽气声大得像打雷,她恐怕不会发现他们,就算他们已经站得离她如此近……

    耿介桓也不理会他们,迳自搂着妻子进屋。

    “啊!你们等一下,我就去准备一下房间。如果肚子饿的话,厨房有点心可以吃。”第二个回过神来的是李嫂,她快步进屋工作去了。

    “她就是大嫂?那大嫂怎么来了?”一名大汉问赵永新。

    赵永新耸耸肩。

    “有空,就来了。”

    一群人围了上来,问东问西的,短时间内不会罢休。卓然警觉,趁机拉了梁霞衣的手往厨房窜去。累了一整天,不想再被折腾下去了。

    “大哥看来很惊喜。做对了。”他回头对她一笑。

    厚!不要突然对她笑好不好?!很吓人耶。她被他吓得一颗心蹦蹦乱跳。

    “有吗?他有很高兴吗?看不出来。”

    卓然将她安置在餐桌前,熟门熟路的找出不少食物堆在桌上。

    “这里物资丰渥喔。”看着满桌的饼干、蛋糕,实难想像这里是一间收容所。根据她自身的经验,每一个慈善机构都有粮草短缺的问题,能吃饱就是天大恩赐了,哪能奢想美味点心?“这个机构是孟氏赞助的吗?”通常必须有财团长期支撑,才能不虞匮乏。

    卓然摇头。

    “这些东西是上课完后的成品。大哥会让她们学会一技之长后,再辅导她们就业,才算责任完成。”

    “原来如此。那他……有辅导失败的吗?”

    “当然有。”并不是每一位被救出火坑的少女都能脚踏实地的工作。有许多人在摆脱人口贩子的控制之后,依然以贩卖灵肉维生,赚钱全归自己花用,觉得太划算不过。

    梁霞衣问:

    “对于这种情况,耿先生不气馁吗?”

    “并不。”

    “不可能,他至少会心痛或生气一下啊,毕竟花了这么多心力救出她们……”

    “他不会为那些自甘堕落的人心痛或生气。”如果她更熟悉大哥一些,就不会说出这种好笑的话了。

    “真的?那他的心脏一定很坚强。”

    “的确是。”

    粱霞衣自认做不到。如果她救了一个人,就会希望那人珍重珍惜自己重新做人的机会。要是发现那个人依然堕落,怕要吐血三升不止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让大嫂愿意来?”

    说到这个就得意了。她呷了一大口冰开水后才道:

    “当然是先弄得她心惶惶,再趁她六神无主时拐人就跑。重要的是别让她有时间思考,要是她真的深思熟虑了,一切包准泡汤。”

    “聪明。”

    她不客气的收下赞美,得意洋洋道:

    “对于你们这种冰山人种喔,我渐渐研究出一点心得了呢!”

    “哦?”卓然问道:“那,你认为我们这种人该怎么追求另一半,对方才会了解我们的心意?”

    “你们自己要在那边高唱”爱你在心口难开“活该打一辈子光棍啦。我猜是这样:除非你们心仪的女子同时也倾心于你们,然后卯起来追,效法国父革命的精神,你们就顺水推舟、欲迎还拒的作态几天再臣服。最后是habrbryendg的美丽结局喽。”她认真的分析。

    卓然不置可否,只接着问:

    “如果他心仪的女孩不可能追求他呢?”

    她呵呵直笑,很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那就打光棍嘛!用接下来的生命来懊恼喽。”人跟人是互相的啦,而且感隋上来说,先动心的人本来就比较弱势,无关男女的。“虽然世上是有”佳偶天成“这回事,但毕竟少。我们这些平凡人只能自力救济,能努力出个”人定胜天“的姻缘,便是了不起。你相中的好女孩,别人也会知道她的美好,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喽,先下手先赢啦!

    虽说下一定追得到,但总是试过了,没遗憾了。“

    不理会他的深思,她埋头吃蛋糕。

    许久,他问道:

    “你追求过吗?”

    “当然!”她用力点头,“他是我高中的社团指导老师,很厉害、很棒、很内敛!

    是我想像中大侠应该有的样子,我迷死他了。“

    “大侠?”多么怀古的用语。

    “他们家开武道馆的,一家六兄弟都是武功高手,每一个都得过国内外比赛的冠军呢,但他们都不会四处炫耀哟。”

    语气低沉紧绷些许:

    “你追成功了?”

    她叹气。

    “没有。我们白老师有点像隐世高手,指导我们一学期之后,就跑去大陆修行了。

    听说现在在九华山、武当山之类的地方。“不想给人瞧扁,她挺挺胸,又道:”但是我在大学时有追到一个学长喔。我们还交往了一年,直到他出国念书,才自然分手。“

    听到分手二宇,他眉头上的那朵麻花才卸下,几乎可说是精神一振。

    “现在呢?出社会后,有没有遇到想追的人?”

    “哪有这么快!我才刚适应这份工作耶。至少需要半年,才能挑出一个好男人来追。”

    “我不想等半年。”他说道。

    “啥?”他说什么?她没听清楚。

    “所以我来追你好了。”

    赫?!直接给他傻掉。

    “你说的,只会等人追,就等着打光棍,而我不想。”

    迳自说完,也不给她消化的机会,就道:

    “好了,现在,可以教我如何追求你了。”

    第七章

    醒来时发现身边有人,不禁惊吓了下。

    啊,是了,昨天她来到他身边,所以他的床上,窝了个她。

    她没有马上起身,一双大眼四下打量着。他的床很小,只是五尺乘七尺的规格,以他的身量来说,这张双人床拿来睡他一个人刚刚好。而她这个临时访客的到来,让两人必须依偎在一块,才不至于有跌下床的危机。

    他在她的公寓过夜时一向无此困扰,她的床大多了。但是啊,偶尔有这样的局促,对夫妻来说,也是不错。

    “我们结婚多久了?”他低哑的声音在她头顶轰轰响起。

    原来他也醒了,只是也相同不想起身。

    “两年又一个月了。”

    “不算新婚了。”

    “是呀。”她翻了个身,顺着他的臂弯偎入他怀中,让他抱满怀。

    “那你怎么还是没习惯身边有人睡呢?”他当然察觉了她刚才的轻微战栗。

    她闷声道:“我没有机会习惯。”

    这语气很淡,不过绝对是闺怨。他微扬唇角没作声,双手下意识的享受搓抚专属于他的温香软玉,当然也不刻意避过她自左肩颈蔓延到左手臂上的那些粗砺疤痕。相同的伤痕,他身上也有,但因为身上的伤疤各式各样都有,以至于没有这种疤痕突显出头的机会,不若出现在她白玉莹躯这般招摇。

    要是别个女人身上有疤,早就千方百计整形弄掉它们,可她偏不,硬要让这些丑东西跟她一辈子。

    “再睡一会,今天是假日。”他们昨夜并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

    八点了吧?他从阳光的强度判断。决定两人可以在房里赖上一天;他不是贪懒的人,但是太好的心情教他纵容自己贪懒一次。

    “你……不问我来做什么吗?”他的爱抚令她气息不稳,几乎无法出声。

    “问了才奇怪。”他咕哝,然后慎重的对她道:“我们昨夜没用保险套,你知道吧?”

    他这么说,是担心会有孩子?

    “那又怎样?”他不想她孕育孩子吗?

    耿介桓轻且坚定的勾起她下巴,让两人眸光相对才道:

    “买一抽屉保险套的人可不是我。”

    “难道就是我吗?”她咬牙问。不敢相信他竟会误以为她有胆子去买一箱保险套回家放!一个丈夫常常不在的女人,是没机会添购这种东西的。除非她爬墙爬得不亦乐乎。

    他一怔,问:“那是谁?”

    孟红歌没好气的瞪他:

    “还会有谁?!不就是你那好义妹——耿静柔。”

    耿介桓差点冲出满腔粗话。这个丫头,总是无法无天!

    “我以为,你不想生孩子。”

    “做避孕措施的人可是你。”她冷冷提醒。

    他们夫妻需要针对这件事情好好沟通一下!他当机立断,腰身一挺,连同她一起带坐起身。枕头放直,他依着床头柜贴坐,而将她安置在自己怀中。一切就绪之后才开口:

    “让我们来说清楚。我一直以为你不想生孩子,所以家里有保险套。”而且还是很多、很多、很——多保险套!以他们夫妻聚少离多的情况来看,差不多够他们用到地老天荒。

    “我曾开口要求你使用吗?”别把这帐算在她头上。

    他回道:“你也不曾叫我别用呀。”

    “我说你就听?这时候就听话了?稀奇。”他可不是应声虫型的丈夫,这么说真是好笑。

    “你没试过,又怎会知道你说的话我不会听?”他问她。

    她望向他,许久后才低声问:“你会听吗?你想听吗?”

    “你说,我就听。”这是他的回答,低沉且温柔。

    最后落下来的吻,像契约拟定后的签名盖章。

    ……我们生一个孩子吧,红歌……

    耳边仿佛听见他这么对她央求,但昏昏茫茫的神智让她无法思考……

    而,唇角泛开的笑,怎么也不能收……

    ※     ※    ※

    “你一定是水土不服了。”梁霞衣权威的诊断完毕。

    “我没有。”卓然坚定的推翻她的诊断。

    从早上十点半醒过来到现在,他们就坐在外头广场边的木头长椅上讨论这个话题。

    耗了半小时以上,就是没个完美的定论,不过倒是吃了一顿早餐,也喝了一大杯茶水,算是唯一的建树。

    梁霞衣一点也没有被帅哥告白后应有的娇羞(连假仙一下也没有),整个脑袋想的都是这位冰山是不是被南台湾的炙热融掉了哪里,于是造成短路现象,才会突然对她表示出好感?

    “我这次忘了带符出来,要不要今天晚上回台北时,去我家三太子庙拜一拜?我爸收惊化煞方面很行的喔。”

    “你还是不相信我要追你?”他没想到她固执到这种地步。

    “我相信,所以才会替你担心。你一定是生病了。”

    卓然皱眉。

    “喜欢你的人都被你归类为有病?你是这么想的?”

    她双手挥着——

    “不是这个意思啦!喜欢我当然是很正常的事。问题是,说喜欢我的人是你耶!

    你这尊冰山二号耶!“这才是奇怪的地方嘛!

    “冰山又怎样?不能娶妻生子吗?”

    不会吧?!追都还没追到,就想到娶妻生子去啦?

    “可以啊,问题是……很奇怪嘛!”她搔搔头,努力想找回自己如滔滔江河般的好口才,但今天好像有点短路,话都说得词不达意。

    卓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奇怪什么?”

    气氛依稀好像有点小火爆,梁霞衣怕恶人的天性让她一下子小心翼翼且狗腿起来:

    “没啦。我、的意思是说,像你这样好条件的冰山,呃、不是,是好条件的都会才俊,照理说应该是把眼光高放在都会美女身上才是,因为龙交龙、凤交凤嘛!这个时代已经不流行大职员爱上小职员的故事了……”

    “我们是同事,没有位阶之分。”他截口吐槽。

    赫!真个是: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口才不在好,能吐槽就赢!这家伙的反应能力愈来愈好了喔。可是用在她身上就稍显不够意思了点,他不觉得吗?

    “是、是这样没错啦,谢谢你提醒,不然我还真忘了我们没有位阶之分。不过……

    不过我还是会常常觉得我们活在不同的世界……“

    “就算我活在北极,也还是在地球的范畴。”什么叫做不同的世界?

    “嘿嘿嘿,真幽默。”她吞了吞口水,虽然下太晓得别人是怎样开启追求心爱女子的第一步,不过肯定不会表现得像讨债吧?“你……请问你……以前有追过女孩子吗?”

    “没有。”

    “那就是说,你根本没有经验喽?”

    “我有经验!”她怎会以为他是处男?!

    梁霞衣也是机灵,觉得他的回答似乎不是她所问的。纠正道:

    “卓特助,我是说:你没有喜欢过女孩子,进而去追求的经验。而不是误会你三十高龄依旧是童子鸡。”

    他浓眉当下纠结起来,整张脸栘到她鼻尖前一公分处,让两人相视的目光差点望成了斗鸡眼。

    怎、怎么了嘛?这么近,很吓人的耶。

    “卓、卓……”呜……附近有没有人呀?救人喔!

    “我叫卓然。”

    “是!是!小的当然知道您是卓特助然先生。”

    “我叫卓、然!”她是故意气他吗?

    “卓然!”她改口的毫下犹豫。

    他神色和缓了百分之二十,接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