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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房嫡女第16部分阅读

    女瞪着眼看他,叶楚一时气极反笑,“人人都道我要借机害死叶昭,难不成连小七也这般想?”

    小七摇摇头,“天枢君的事我向来看不懂,不过我家小姐说,你想杀破军,自有隐秘一千倍的办法。以这样的心思来猜度天枢君,是看不起天枢君的心机。”

    一整晚都在笑的叶楚这一次反倒不笑了,“未料到苏家小姐这般看得起我。”

    “我家小姐谁都看得懂。”小七嘻嘻笑着,“她要我来捎句话问天枢君,这仗还要打多久?破军能赶得上婚礼吗?”

    “且放心,不论赶不赶得上,仪式是一样都不会少的。”提起婚事,叶楚难得的眼神闪烁起来。

    入了夜,苏府已然是没了声息。

    人们已然渐渐习惯了连日的征战,伴着喊杀声也依旧睡得香甜。

    “他是这般说的?”苏芷晴托着腮坐在房间里,指甲上红红的,是今日用凤仙花新染的。

    “是这般说。”

    “看来此役还当真是凶险的很。”苏芷晴无奈的叹了口气,毕竟不是上辈子,她可以坐在军帐里参加各种军事会议,出谋划策,眼下她不过一个闺阁女子,如那空中浮萍,这样的无力感委实叫人不爽快。

    “如今,倒真的只剩下坐以待毙了。”苏芷晴苦笑着道。

    婚期来的飞快,冬至那日清晨下了场雪,整个锦州城都在一片银装素裹间,叶家早早派了人来打扫街边的积雪。天不亮,苏芷晴便被从床上拽了起来,敷粉施脂,好不热闹。

    苏芷晴木头人一般的按着喜娘的要求被摆弄了半晌,但见铜镜里一抹红影仍是有些不可思议,自己这就要嫁人了。

    嫁衣是这些日子以来的成果,虽仍是技艺疏漏,好歹也算上的了台面了。盖头是赵颖的手笔,就连鸳鸯的羽毛都是层次分明,生动活泼。

    “早些日子,还是你为了我的婚事在忙活,如今你倒是比我先出嫁了。”赵颖红着眼道。

    苏芷晴却笑了起来,“莫要着急,眼瞧着便轮到你了。两个妹妹都嫁人了,这个做哥哥的,婚事如何来拖?且等你也挽了头发来回走动,可就方便多了。”

    “你总是这般,比我心宽。”

    “宽不宽的已是这样了。”苏芷晴不禁苦中作乐道,不知锦州城外到底发生了什么,自昨日起,喊杀声便没断过,就在苏家这热热闹闹的时候,苏之合却是连女儿出嫁前的仪式都没法参加。

    更别提叶昭,眼下到底在何处只怕也不一定呢。

    眼下当真是前途未卜,一个不好,苏芷晴便要守望门寡也说不定。只婚期定了,时辰都是寻了大仙算过的,吉时已到,便是没有新郎官儿也得出嫁。

    苏雅兰却是默然坐在一边儿,一直没吭声。她自苏如絮做了太子侧妃起,便愈发沉默起来。当年的悲剧仿佛已然被早早避开,只苏雅兰却突然发现,越是如此,她反而无措起来了。原本她还可以猜测到日后许多事的结局,只局势已乱,她知晓的那些事,都还准吗?

    及至黄氏过来,要与女儿单独说话了,苏雅兰才在临走前,悄悄拽了拽苏芷晴的衣服。

    “叶昭会回来的。”她一字一顿道。

    苏芷晴笑道,“承你吉言。”

    按着大夏国的风俗,新娘离家之前,母亲才会将男女之事告知于她,只苏芷晴本来就知道,黄氏则没心情讲。两个人只浅尝辄止的谈了几句,便止住了话题。

    如今叶昭还在外头拼命,是死是活都不一定,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娘早些年,也是这般担心受怕,每回你父亲走了,便总会忍不住想,若他回不来,我便一根绳子吊在脖子上去陪他。”说起年少时的轻狂,黄氏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有眼泪忍不住就流下来了。“我早些年还与你父亲说,说什么都不要你嫁一个当兵的。将军也不要,一样是流血流汗的命。可惜我这女儿命苦……”

    “什么命苦不命苦的。”苏芷晴忙打断黄氏的话,暗暗无奈母亲这关心则乱的架势,莫要不小心说出去什么不好听的话,传到叶家耳朵里取。

    “娘且放心,你女儿我啊,运势向来极强,化险为夷必不在话下。”苏芷晴忙找些趣话逗母亲开心,二人又说了些依依不舍的话,喜娘便来催促,该出门了。

    盖上红盖头,苏芷晴由素月牵着手,慢慢走到苏家正厅,因苏之合不在,苏之文暂代兄长居长者位,受了苏芷晴的拜别之礼。其中几多别扭,也只有苏家人自己体会。

    随后,苏朔南背起苏芷晴上轿。红盖头遮了脸,苏芷晴什么也看不到,只听苏朔南清浅的声音道,“此去前途未卜,但妹妹向来心思机警,望多多保重。”

    苏芷晴趴在苏朔南肩膀上,但觉心中一暖道,“多谢大哥。”

    及至上了轿,素月跟在一旁,但闻外头敲锣打鼓了一阵,喜娘大声喊了起轿,迎亲的队伍便浩浩荡荡往叶家去了。

    因了叶昭不在,叶楚作为弟弟代替叶昭完成了婚礼。礼成后,苏芷晴便被进了新房,但见双喜窗花,龙凤红烛,摆设的极好,该有的都有了,只任外头喧嚣热闹,里面却是一片沉寂。

    苏芷晴掀了盖头,招呼素月道,“快给我寻些吃的喝的,一整日水米未进,委实要出人命了。”

    “小姐,说了多少遍,这大喜日子,莫要说些不吉利的话。”

    “就你我在这儿,不打紧。”苏芷晴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二人正说着,便见外头进来一个穿宫粉衫子的丫鬟,捧着一个汤蛊进来道,“奴婢醉月给少奶奶请安,大太太说今日少奶奶定是要累狠了的,是以命奴婢端了这人参鸡汤来,先给您垫垫,待送了客,在吃东西。”

    “还是母亲想的周到,今日不便,明日请安时我再谢过她。”因了是初来乍到,苏芷晴暂时摸不清叶家的情况,只能先笑脸对所有人。眼下这新婆婆看起来待自己还不错,自己当然要投桃报李。

    素月取了碎银子塞给醉月道,笑道,“这是给姐姐的谢礼。你叫醉月,我叫素月,咱俩还重了一个字哩,日后还望姐姐多多关照才是。”

    醉月是个八面玲珑的,听她这般说,立时笑道,“都在一个府里当差,自是要相互照应才是。”

    二人出了门,姐姐妹妹寒暄了一通,随后素月才回来。

    这档口苏芷晴已将那碗人参鸡汤喝了个精光。

    到底是百年豪门,这汤炖的极好。

    “怎样,打听着什么没?”苏芷晴抬头问道。

    “嘴紧着呢。”素月嘟着嘴,无奈道。

    “无妨,咱们初来乍到,哪是什么事都能摸清楚的,慢慢来便是。”苏芷晴摆摆手道。

    正说着,又有两个丫鬟敲门进来,但见二人俱是与醉月一色的宫粉衫子,连发型饰物也是差不多。苏芷晴不禁感叹,大家族就是大家族,丫鬟们穿的都是统一制式的工作服,比之苏家这般没什么底蕴的,到底不能同日而语。

    “海棠,杜鹃,给少奶奶请安。”二人一同说道,盈盈下拜。

    苏芷晴忙免了礼,又叫素月给了些赏钱。

    瞧这二人的架势,便知这应是叶夫人给苏芷晴派过来的大丫鬟,也有可能是叶昭自小贴身伺候的丫鬟。

    海棠杜鹃比方才的醉月年岁小些,都是十五六岁的模样。海棠美艳,杜鹃俏丽,都是美人胚子,这样的贴身丫鬟意义何在,苏芷晴已是有数的了。

    只正主都不在,苏芷晴不知晓叶昭的意思,也不知该如何待这两个丫鬟才合适,便随口说了几句打发了,叫素月伺候着洗漱更衣。任外头如何风吹雨打,睡觉便是,横竖都是累惨了的。

    这时节,叶昭正趴在城外一片松林里,心急如焚。此处距离沈家军安营扎寨之地不足一里地,又是地势极高,火光之下,下头的情况一览无遗。

    “他奶奶的,老子等了一个月,这群龟儿子终于在这里安营扎寨了。”叶昭暗暗嘀咕着,连骂人的话都不避讳了。

    “若不是二公子连抄了他们三个营地,只怕不会将他们逼到这里来。”身边的副将是个实心眼,忍不住道。

    “我管他们怎么过来的!”叶昭瞪他一眼,奈何黑夜里实在没什么威力可言,“今天是冬至,老子拜堂成亲呢!再不回家,老婆就要跑了。去,传令下去,叫儿郎们都使点劲儿,一个时辰结束战斗,莫要误了我的洞房花烛夜。”

    子时三刻,喊杀声骤然自半山腰上传来,山下沈家军大乱。

    叶昭冲在第一个,他手起刀落,便结果了一人的性命,鲜血喷在他的盔甲上,他却面不改色,只眼神微微眯起,默默念叨着,天亮之前,怎么也得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叶昭心急火燎g/

    第54章 别样洞房花烛夜(下)

    说是一个时辰,但仗打起来,哪里是能尽随人意的,待喊杀声渐息,已然是寅时三刻,启明星最是闪耀,眼看着天便要亮了。

    叶昭瞧瞧天色,愤愤的勒了勒雪狮子,但见叶楚骑了一匹瘦马,慢悠悠得踱到战场上,后头跟着的是一脸凝重的叶望北。

    “怎地才来?家里如何?”叶昭低声问道。

    叶楚眉头微挑,自是知道他在问苏芷晴,便阴阳怪气道,“都这时辰了,嫂嫂定是睡着了的。我今日替你喝了一肚子水酒,你好歹也表现表现。”

    “放心,今次的功劳不与你争,既有了打扫战场的,我便先走一步。”叶昭眼下可顾不得这些个乱七八糟的,让新娘独自在叶家过一夜,他甚是放心不下。是以将一干事宜交给叶望北和叶楚,便单枪匹马,往锦州城奔去。

    目送叶昭离去的背影,叶望北却是一脸不满得看向叶楚,“军师好算计,如此倒是白白捡了这功劳。”

    叶楚羽扇遮面,看不清神色,只笑道,“自不会少了你的。”

    对方一时气结,二人便各不再言语。

    却说,叶昭一路策马狂奔,回了叶府,城内正是静悄悄的时候,万家灯火俱灭,雪狮子也是懂事的没有开口嘶鸣。翻身下马,叶昭敲开了府门,遍往屋里闯,及至到了门口,才想起自己眼下一身狼藉,便又转了个圈,撞进海棠的屋里。

    海棠是叶昭的自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像叶家这般的人家,嫡子十二三岁,便已有了候选的姨娘。

    这时节,海棠睡的正熟,没来由的便被人推了起来,但见守夜的小丫鬟一脸惊恐地道,“海棠姐姐,大少爷回来了,吩咐说要准备沐浴的热水。”

    “准备便是,怎地偏要叫我?”海棠朦朦胧胧道。

    “奴婢们可是不敢伺候的,大少爷一身都是血。”那小丫鬟一边说,还一边浑身瑟瑟发抖。海棠听闻,才清醒了片刻,强撑着从床上下来,伺候叶昭沐浴更衣。

    叶昭头一回满身是血的从外头回来是三年前了,那时候他身边伺候的贴身丫鬟除了海棠还有一个霜华,只霜华胆子小,当着叶昭的面吓得瘫在地上,尿了裤子,很快便被调换了。而海棠,则因了她的面不改色,成了叶昭身边独一份的。

    因了主卧如今被苏芷晴占了,叶昭便站在偏房,海棠一推门进去,便闻到满屋子的血腥味。但见叶昭已然卸了盔甲,只穿着贴身的白色劲衣,有大半倒是成了红色。海棠熟练的架起了木桶,倒满热水,这档口叶昭已然脱了衣衫,露出布满伤痕的背脊。叶昭身形并不算宽大,然则周身上下无一丝赘肉,叫人拔不开视线。

    海棠心里一热,突然想起,昨日叶夫人与她和杜鹃说的话,“你们两个都是聪明人,眼下大少爷要成亲了,你们两个第一要务就是要伺候好少爷,伺候好少奶奶,知道吗?”

    伺候好少爷。

    海棠在心里默念着,悄悄松了松腰带,衣襟的领口便敞开些,露出里面一抹红色的肚兜来。她听府里面的人说过的,这位少奶奶并非叶家愿意娶的,只不过是因了流言太盛,才不能不全了名声。如此说来,或许叶昭并不当真想娶这个妻子?

    “少爷,水已经好了。”海棠轻声道,尾音却是微微翘起,透露出一股子说不出的柔媚来。

    叶昭却是没那心思的,火急火燎的跳进木桶里,又道,“去取些香料来,我这身上血腥味太重了。”

    海棠听了,忙去取了些麝香来,原是准备在香炉里燃些的,只叶昭心急,竟是叫她都倒进木桶里。海棠便取了一碟子,绕到叶昭身前,一抬袖口,露出半只粉嫩的手臂来。

    只是,海棠一番用心良苦,叶昭却是并未注意,待冲洗了身子,便自木盆里跳出来,又叫她拿了新衣裳,穿戴整齐,便往苏芷晴那儿去了。

    这阵子闹腾,杜鹃也醒了。她是叶夫人身边的人,比海棠更知道些这婚事的j□j,只冷眼看海棠一番做作,又回了屋里。心下却是暗暗感叹,自己的日子只怕不好做了。

    苏芷晴头一日换了地方,本就浅眠,叶昭一进屋,她便朦朦胧胧醒了的,但觉有人爬上床来,带着些许水汽,很是阴冷,不禁打了个激灵,想也不想便踹了过去,只一只脚腕却被一双冰凉的手扣住。

    “是谁?”苏芷晴心下一惊,冷声道。

    “这时候,还会有谁?”叶昭调侃着便钻进了被窝,大冬天洗了个澡,他也是冷的很。

    叶昭身上的衣服本就半湿,苏芷晴猝不及防,但觉一股子冷气袭来,不禁打了个喷嚏,心下却是松快了许多。

    说到底,她也是怕的,骤然到一个陌生人家里,唯一熟悉些的叶昭,却又不在,这一觉睡得如何自是不言而喻。如今叶昭归来,苏芷晴才觉察出自己心里其实早有那么一丝丝期盼来。

    “怎地这般快就回来了,仗可打完了?”苏芷晴感到身旁的人身上传出阵阵冰冷,却仍是有些舍不得移开,便扯些话题,转移注意力。

    “自是大获全胜,叶楚那小子凭得谨慎,定要我们在约定地点埋伏,光是把沈家的叛军逼到那里,去花了大半个月,实在着急。”叶昭听到苏芷晴的声音并无厌烦,心底还剩下的那点点紧张,便去了大半,手指试探着的去搂苏芷晴的腰。眼下她已是他的妻,温香软玉在怀,还能无动于衷,除非是不能行人道的了。”纵然是风餐露宿了一个月,满身的疲惫不堪也跟着消失殆尽了。

    苏芷晴本还想问问叶家的情况,海棠和杜鹃的事,然则还未等她开口,某人的手便缠上了她的腰,不老实的动了起来。那些到了嘴边的话便一齐烟消云散了,只余下一股热流直冲上脑子,叫她脸色红的跟火烧似的。

    “你这是做什么?”饶是苏芷晴向来谋而后动,吐出的话都是思虑再三的,如今却是吓得什么也顾不得了。

    “娘子以为呢?”头一回见到这样手足无措的苏芷晴,叶昭不禁促狭的笑起来。若说是平素里的叶昭,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的。毕竟他还未摸清苏芷晴对这场婚事的态度,加上他行事作风素来不喜强人所难,便是半推半就,也未必舒坦。只这一个月来,他在外头是憋得很了,且又刚刚经过了一番拼杀,最是锋芒毕露,无往不利的时候,带着杀戮所唤醒的原始的本能。

    苏芷晴被叶昭抱进怀里,对方的身体渐渐回暖,变得火热起来,那句娘子委实调侃太过,活了这么多年的苏芷晴突然发现,这三世加起来,她这也不过是头一遭遇到这男女之事。虽说她早就下定决心,为了两个人的健康着想,过早的性生活那是绝对要禁止的。然则,到了这种时刻,饶是她胸中再有丘壑,也当真是手脚僵硬,一动也不敢动了。

    “你……你等等……”苏芷晴紧张的口干舌燥,随后便感到腰间有什么东西逐渐顶住了自己,更是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因了方才海棠的一番“努力”,叶昭的j□j被轻易挑了起来,此时但觉怀中女子的身体柔软,手指所触之处,犹如绸缎般光滑,每一处都带着热度,叫他热血起来。叶昭喘着粗气,在苏芷晴的脸颊边厮磨,犹如野兽一般的气势汹汹。

    “芷晴……给我……”说着,他开始慢慢亲吻苏芷晴的眉眼,唇角。

    而苏芷晴一边在心里呐喊,不要啊,我还想长点个子呢,一边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全然被压迫于叶昭的强势之下。

    只叶昭来的委实开始的太晚了些。

    “小姐,眼看着就快到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