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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房嫡女第19部分阅读

子,自我进宫以来,避子汤是不曾断过的,孙慧芳能怀不上说不得是自己偷偷没喝的缘故。”

    长子非嫡,日后在立储上便是大患,太子本就深受其害,又怎会不知,如此倒也无可厚非。只孙慧芳这般胆大妄为,又不知轻重,日后只怕是要失宠了的。由此牵连的事情只怕不少。孙慧芳的父亲如今在苏之合手下,孙慧芳不好,苏家也跟着脸上无光。若此事又牵扯了叶五娘,便是要连累整个锦州的武官集团的。

    苏芷晴皱了皱眉,轻叹了口气,“如此也好,锋芒毕露未必是好事,倒不如给太子些小把柄,反倒好些。我自会回去与叶昭说说,再传话给父亲,近日低调些便是了。”

    苏如絮听此,便放下心来。

    与聪明人说话自是不必多费心思,苏如絮突然笑道,“过往还在家时,你我那点小伎俩放在眼下倒是不够看了。”

    苏芷晴便也笑了,“如今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还有什么可多言的?”

    此去别过,回了叶家,苏芷晴在路上便与叶昭将此事说了清楚。叶昭听闻,心中也有了些计划,待回了叶家,便自去寻叶望北商议。

    除夕夜守岁,叶家自来是全家人坐成一桌子,谈笑,又或者说行酒令。

    苏芷晴与黄妍坐在一处,黄妍如今也快四个月了,刚刚坐稳了胎,孕吐之类的症状都没消下去,正是最难受的时候,脸色颇有些苍白。且近日来,她那个婆婆也是自作聪明的借了她怀孕的名义塞了个小妾进来,虽是被叶望北晾了,黄妍的心情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苏芷晴便与她小声说些话,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不过如此。

    “听望北说,转过年来又要打仗了,这家里也没个知冷知热的,我倒是想回去小住一会儿。”黄妍轻声道。

    素来怀孕的人最大,这种时候丈夫不在身边,黄妍想回娘家倒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想叶家定是不会愿意的。

    “此事你可与叶望北说过?二老爷和二太太怎么说?”苏芷晴不禁皱着眉问道。

    “望北本就不是他们亲生的,二太太给望北房里塞人已是大大得罪了我们,这回倒是不曾说什么。横竖我也只是小住一阵子,又不是过去呆下便不走了。”黄妍有了身孕,性子也比过去骄横了几分,苏芷晴听了,便也不再说什么。

    当年黄氏怀朔北时也是这般作为过的,何况待明年男人们都走了,这叶家后院只怕形势就更加微妙了。黄妍不在其中搀和也是好的。

    “既你这般说,那我便不劝了,眼下啊天大地大,肚子里这个啊最大。”苏芷晴无奈笑道。

    二人又说了些旁的,待过了子时,鞭炮声隆隆不断,诸人各自说了吉利话,又互赠了礼物,才各自散去。

    转过了年,便是到各处拜年的时候了,苏芷晴跟着叶昭一顿走亲访友,好不热闹,后来到苏家时,还被黄氏疾言厉色的一顿狠批。

    “不要以为你之前耍的那点点小花招,无人看得出来!那日你爹回来与我说,当真把我吓了一跳,你自来是有分寸的,怎地竟这么胆大妄为了!”苏芷晴知黄氏是说前头外出围猎的那一回,一时理亏,便闷着不吭声。

    外头苏之合也在训叶昭,说他委实太惯着苏芷晴了。

    虽是如此说,两位长辈心里却是难得的安心,叶昭这般纵着苏芷晴,便也可见,叶昭待她确实是真心的,并非真心责骂,是以几句话过去了便过去了。

    自苏家出来,苏芷晴心里头暖暖的,与叶昭坐在马车上,笑道,“你可瞧见了,我是有爹娘疼着的,别想随便欺负我。”

    叶昭便也笑,“谁敢欺负我娘子,我自是要欺负回去,至于我自己……”

    话未说完,马车骤然停了下来,二人都是一惊,但听小七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少爷少奶奶,刚得了的消息,孙婕妤流产了。听说是因与叶妃不知发生了什么口角,叶妃不甚蹭到了她……”

    该来的终是来了,苏芷晴与叶昭对视一眼,神色间都是凝重了起来。

    第66章 螳螂捕蝉雀在后

    太子行宫,虽是深夜,却是灯火通明,太子妃寝宫之中,除了小产的孙慧芳,其余妃嫔一应到了个齐全,气氛很是诡秘。

    太子妃与太子坐在上首,其余众妃分列两侧,至于其余品级的,则站在旁边侍奉,只叶家五娘跪在地上,抖若糠筛。

    “臣妾冤枉啊!臣妾与孙婕妤素来无甚过节,亦不是不知轻重的,今日逛园子时恰巧遇到,还未说上几句,她便突然捂着肚子倒下……”叶五娘一边说,一边哭的梨花带雨,倒不像是一副撒谎的模样。

    近些日子,她与林六娘闹得欢畅,这后宫的嫔妃除了几个地位超然的,也都不得不跟着站了队伍,只这档口却是无人敢替她说话的。

    太子脸色阴沉,一声不吭,倒是太子妃幽幽叹了口气,“只如今几个宫女太监皆说是你推了孙婕妤,才让她见了红,你一人之言,又何足相信?难不成这些个各个宫里头的,都是故意刁难你不成?”

    叶五娘虽说不是个聪明的,但并非毫无心机之人,今日之事,她自是知道中了圈套,如今孙慧芳昏迷不醒,她这一遭便是死无对证了。且她也并不知晓,孙慧芳在此事上到底知不知情。有损皇嗣事关重大,今日百口莫辩,她恐是要折在这里了,如此不但自己前程尽毁,只怕会祸及家人,是以心生绝望,幽幽开口:“今日臣妾被j人所害,纵然是天大冤屈也是洗不清了的,只盼望太子殿下及诸位姐妹看在以往的恩情,莫要祸及臣妾家人,臣妾便是感激不尽了。”

    言罢叶五娘骤然起身,便朝墙角撞了过去。

    这兔起鹊落的功夫,任谁也没想到,叶五娘竟是这般烈的性子,一时之间都是愕然,竟是忘了阻拦。

    只一人却是反应迅速,惊呼一声,扑过去阻了一阻,二人撞做一团,齐齐摔在地上。

    还是叶五娘最先反应过来,自地上爬起来,但见苏如絮面色苍白,身体因疼痛颤抖不已,不禁吓道,“如絮,你没事吧。”

    苏如絮早些日子,便试探过叶五娘的口风,知叶家素来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主儿,心下隐约猜到她绝望之下,极有可能以死明志,而苏如絮要的便正是这时节。

    因上个月葵水未至,她便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寻了医书来看,又买通了宫里的御医查验了近日来喝得避子汤,果然叫她发现汤药竟是被换过了。对这些后宫的阴险法子,苏如絮素来是警觉,趁着新年时节,太子大赦天下,苏之文与赵氏进宫来看她,她便偷偷着人传了话出去,叫赵氏带了个女夫子来,果真验证了她的猜测,她已然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苏如絮是何等聪颖之人,加上苏芷晴之前的点拨,不禁心惊,此事幕后之人心思之歹毒,可见一斑。今日听闻孙慧芳小产,她便知是个机会,早早服下一碗避子汤。这汤药虽说是避免女子怀孕用的,于孕妇却也管些用处,再在叶五娘这里摔上一摔,苏如絮满意的感到小腹绞痛起来。

    “来人,还不把那罪妇拉开!”太子妃未料到叶五娘如此刚烈,吓了一跳,急忙喝道。几个宫女七手八脚把叶五娘拉开,却见苏如絮蜷缩在地上,裙子上渗出丝丝缕缕的血迹来。

    秦怀瑾一个箭步冲上去,将苏如絮抱在怀里,“快宣太医!”

    “殿下,为何臣妾的肚子好疼。”苏如絮腹痛如绞,开始还有些装模作样,后来却是怕了的,她面色苍白,喃喃道,“殿下,如絮是不是要活不成了?”

    “莫要说那些个傻话,你们都是孤的妃子,你们的父兄都是孤的忠臣,有孤在此一日,必定叫你们都平平安安的!”秦怀瑾此话说的微妙,倒是叫太子妃与林六娘不禁心头一凉,暗暗心惊起来。

    待叶五娘以此明志,苏如絮意外小产的消息传出宫时,已然是天快亮的时候。因了事关重大,这锦州城里,几个家族俱是一宿没睡。

    叶家几个家长闹腾的不可开交。

    “瞧瞧你生的好女儿,一口气连累了殿下两个骨血,只怕叶家危矣!危矣!”叶准听着这接二连三的消息,吓得心惊不已,直怪弟弟不争气,怎地生了这般能惹祸事的女儿。

    叶淮则是慌得没了神,心下不禁暗暗考虑,要不要趁着太子还没怪罪下来,举家去京城降了沈家。

    叶楚则待宫中事情一了,便被秦怀瑾宣进了宫,酝酿好了一番洋洋洒洒的腹稿,准备把太子妃和林六娘一齐拖下水。

    “且看看太子的意思再说,眼下正是用人的时候,太子必不会张扬此事,给叶家难堪。”叶昭满不在乎,他是军功在身之人,便是太子借机收拾叶家,也不会从他这里下刀子,更何况甫一听到消息,苏芷晴便开始收拾,准备进宫去看望苏如絮。这个小姨娘叶昭在苏家养伤的时候便是知道一点的,可不是那般轻易吃亏的人。

    更何况苏芷晴早就说过,太子殿下是摆明了想要个嫡长子的,苏如絮那儿的避子汤就没断过,怎就莫名其妙怀上了,又莫名其妙流了呢?

    至于宫中,眼下也是乱成一团。

    林六娘和叶五娘那些小伎俩,太子向来是不在意的,只要不闹得过分,他便不准备追究,此番孙慧芳小产也是他暗示太子妃有意为之。秦怀瑾亦知道这些日子,太子妃因了他笼络权臣的事,跟着闹心。到底是夫妻,借机给叶家一点警告,也算是给太子妃出口气。

    然则,这连带出苏如絮流产,便非同小可了。

    若说孙慧芳心眼少,偷偷停了避子汤,意外怀孕,还算说得过去。这苏如絮自打进宫以来,进退有度,识大体,懂礼数,自来兢兢业业,甚至有一回秦怀瑾一时兴起,本想宿在苏如絮房里,却是她隐约暗示这几日未料到太子回来,避子汤并未按时服用,把他劝了回去。

    这样的女子,又怎会违背他的意志偷偷怀孕?且若她当真想生这个孩子,又何必出来阻上一阻,以至于小产?

    若苏如絮并不知情,这背后又是谁在捣鬼?孙慧芳当真是自己偷偷停了避子汤才怀孕的吗?

    秦怀瑾一时之间心绪烦杂,再看太子妃,只觉得怎么都不顺眼起来。

    联姻的计策早些时候,便是叶楚出的,他亦知这消息一出,叶家几位家长必定都是睡不安稳的,干脆着了太监宣了叶楚进宫。

    “沛林看看你给孤出的好主意,沈家才刚刚消停了会儿,这后宅便不安宁了。”秦怀瑾一见叶楚,便不禁佯怒道。

    叶楚笑道,“只怪微臣千算万算,未算到殿下惊采绝艳,倒叫这天下的贵女个个都失了分寸。”

    这话虽是调侃,却也带着恭维,连带着让秦怀瑾本有些烦躁的心,也跟着平复下来,不禁也露出一丝笑意来,“这档口,你还有心思调侃孤。”

    “该是恭喜陛下才是,若是待苏娘娘显了怀,陛下免不了就又要得罪苏家了。是以此番虽是阴错阳差,倒也是个好事,太子殿下也不必太责怪太子妃了。”

    秦怀瑾听叶楚如此说,不禁冷哼了一声,“谁叫她肚子不争气,不好好修身养性,竟还耍那些个小手段,整日里只怪孤不扶持林家人,却不看看林家的子侄,且不比你与叶昭,便能有叶望北一半的出息,也不至于此了。”

    叶楚笑了笑,并不接话。

    他向来是会这些个适当的挑拨的。

    太子心中所疑,叶楚又怎会不知?

    接连怀孕的妃子背后都是以叶苏为首的武官集团的,且还偏偏绕过了背景最大的叶五娘,可真是巧的有趣儿。孙慧芳流产,叶五娘被废,紧接着苏如絮又怀孕为太子所不喜。这后宫里有头有脸的,不就剩下太子妃为首的林家人了吗?

    只这般猜度,秦怀瑾是有些迟疑的,及至叶楚一句“太子殿下也不必太责怪太子妃了”,便是不着痕迹的印证了秦怀瑾的猜测。

    叶楚自在京城以来,便一心一意为秦怀瑾谋划,又与叶昭极为不对付,且是文官,是以秦怀瑾并不怕他向着叶家说话。

    “那沛林以为,孤当如何处置此事?”秦怀瑾沉吟半晌,突然试探道。

    “后宫之事,说到底还是殿下的家事,沛林委实不方便多言,只万望殿下以大局为重。”此事如今显而易见,是太子妃捣鬼,叶楚一句大局为重,反倒当真是在为太子妃求情,叫秦怀瑾放心了不少。

    “罢了,你且退下吧。你且回去叫你父兄放心,孤必不会随随便便处置叶妃的。”秦怀瑾挥挥手,陷入了沉思当中。

    待叶楚传了定心丸回来,叶家几位家长这才散了去。叶楚不便与叶昭多说话,是以叶昭也闹了个莫名其妙,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倒是苏芷晴比叶昭更懂得这后宫的微妙,猜了个七八分。

    皇嗣有失,既是国事也是家事,朝野皆是震惊,表面上看,便是叶五娘接连害死了两个孩子,可谓是罪大恶极。可如今叶家炙手可热,便是林家也不敢轻易得罪了的。一时之间,朝野上下一片的微妙,却是无人敢出来说什么,皆是暗流汹涌。

    直到两日后,宫中传来消息,说是孙慧芳醒了,言说是自己跌倒的,与叶五娘无关,由此“真相大白”。太子当即不问缘由,处死了那几个声称看到叶五娘撞了孙慧芳的宫人,又因叶五娘间接导致了苏如絮小产而罚了她半年的俸禄,因太子妃治理后宫不利罚了她一个月的禁足。至于苏如絮则因这无妄之灾,得了些赏赐。

    整个事情,都仿若莫名其妙似的,解决了。

    苏芷晴在叶家听了叶昭每日传回来的消息痒痒的很,按捺了十来日,待苏如絮身子好了些,终于忍不住递了帖子,进宫探望。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章的名字应该叫机智的苏如絮233333

    好吧,其实想说我回来了,对不起

    第67章 及开春三军进发

    却说苏如絮自小产以后,便修身养性,不轻易见人,便是太子那儿也是不曾去烦。正是大损元气的时候,气色不好,平白去惹人烦厌作甚。更何况,凭自己这般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的性子,终是差点在太子妃手里栽了跟头,苏如絮吃了这趟暗亏,又是窝火,又是后怕,听闻苏芷晴要来,心底下才踏实了些。

    二人做姑娘时争抢得厉害,如今却是利益相关,捆在一条绳上的蚂蚱,直叫苏如絮感慨万分。

    苏芷晴进了沧海阁,苏如絮不似上回那般精气十足,反而脸色苍白,又瘦了几分,见她过来,也不梳洗,只穿了身厚袄,歪在榻上。

    “可算有个能说得上话的了。”因各种原因,苏如絮早早屏退了左右,见苏芷晴进来,连礼数都顾不上,就招手示意她过来。

    苏芷晴本就不爱给苏如絮行礼,如此便也免了,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来,“此番你可是元气大伤,惊心动魄啊。”

    苏如絮苦笑,“好在躲过了一劫,已是大幸。”

    是了,孙慧芳的父亲不过是个小官儿,又是痴傻的性子,不谙世事,怀个孩子,也只能被斥责一声上不得台面。苏如絮却是个知书达理,温柔娴淑,晓得进退的,若也这般,那就成了野心勃勃。依着太子这般多疑的性子,只怕连几个将军都要疑心了的。

    苏如絮如此这般,也算全了叶苏两家的安危。

    “大难过后,却未必有后福。”苏芷晴想起苏雅兰所言开春后锦州城破,叶楚亡之语,不禁皱紧了眉头。也正因了此,苏芷晴才急忙忙进宫来见苏如絮。这后头事少不得要她来照应。

    见苏芷晴露出犯难神色,苏如絮不禁心惊肉跳得坐起来,“可是听到什么风声?”

    苏芷晴苦笑着摇头,未卜先知之事,她尚且不好与苏如絮来说,只得道,“只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儿,没个准信儿。”她顿了顿,斟酌了半晌才道,“这些日子,你养好了身子要紧,只怕开春后,便要活动活动筋骨了。”

    苏如絮知苏芷晴的能耐,听她这般说,并不疑心,心下却是吃了大惊,有些隐约的猜度,只觉背后冷汗直流,都是透心了的凉,

    “我晓得了,只盼着家里人多保重。”苏如絮颤着声音道。

    苏芷晴便不再多言。

    因了叶苏两家身份尴尬,苏芷晴不敢在沧海阁久坐,二人极少寒暄,都是捡了紧要的来说。

    “前些日子,太医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