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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房嫡女第20部分阅读

地了?”苏芷晴一挑眉,饶有兴致得看着海棠那可怜巴巴的样子。

    “少奶奶,您可回来了!”海棠一见了苏芷晴,便跪在地上,一边啜泣,一边用帕子揉脸。这些日子,叶昭不在,海棠明摆着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少有在她眼前晃的时候,倒是玲珑那个明线,时常来探听消息。

    今儿一顿抄家,苏芷晴顾不上她们,眼下闲下来,也该是时候闹了。

    “这又是怎么了?”苏芷晴笑道。

    “大少奶奶怎地才回来,今儿您前脚刚走,二少爷就把叶家搜了个底儿朝天,尤其是大少爷这儿,那些个当兵的粗手粗脚的,都是浑人,连厅里摆着的前朝瓷瓶儿都打碎了。二少爷……这……这也……欺人太甚!偏偏太太还偏心眼儿呢,方才还来问大少奶奶去哪儿了,偏说是您招来的事儿坏了整个府里。”海棠自觉是叶昭的心腹,素来对叶楚没什么好感,此番叶太太又跑来挑唆了几句,便急忙来跟苏芷晴告状了。

    她是气不过,奈何自己的身份低微,只好来撩拨苏芷晴。

    只苏芷晴哪是能被撩拨起来的。

    “遇事儿也别光顾着哭,我进宫这一趟少说也有大半个时辰了,怎觉得比方才我进来时还乱上几分。大半个时辰,你们就是这么收拾屋子的?”苏芷晴冷笑一声,明摆着不给海棠好脸子看,“罢了,大概是吓着了,海棠你先回去休息便是,叫素月把这儿都收拾了。也不知玲珑那儿怎样了。她是天仙儿似的尤物,可别吓着了,等夫君回来,我可是赔不起的。”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倒像是把憋着的火气都要撒在海棠头上了似的,立时叫海棠白了脸。

    是了,一个是小叔子,一个是婆婆,她苏芷晴地位低微,无依无靠的,哪敢朝他们发火,只能窝里横罢了。这少奶奶不向来是这么个性子吗?自己这是猪油蒙了心,才以为苏芷晴敢硬气的去跟夫人叫板!

    海棠心中转过数念,那哭声渐渐细不可闻,从屋里退了出去。

    苏芷晴轻叹了口气,“素月,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随即,苏芷晴才慢悠悠往玲珑住的偏院去了。

    玲珑因了是明面上的“太子的人”,住的又是独门独院的小屋,一个姨娘自不会有什么大汉来搜,多是些宫里出来的婆子,大体搜搜了事,倒没被怎么折腾。

    她虽是日日请安,礼数周全,但苏芷晴素来是当她不存在的。大多数时间二人都是毫无交集,今日苏芷晴主动前来,倒叫她吓了一跳。

    这时候已近傍晚,玲珑向来生活规律,此时已准备用饭了,苏芷晴突然闯进来,颇有些尴尬。

    “给少奶奶请安。”女子急忙站起来,盈盈拜下。

    因了是在家里,她只穿了件素白常服,显出单薄又窈窕的身姿来,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子轻盈,确确实实是个尤物。

    “是我昏了头,忘了眼下已是饭点儿了。”苏芷晴拍拍头,佯作不好意思道,随后却大咧咧坐下来,“既然来了,我便在姐姐这儿蹭顿饭吃,如何?”

    玲珑微微一怔,笑道,“少奶奶说的哪里话,只是我这儿粗茶淡饭的,委实委屈您了。”

    “无妨无妨的,我胃口不大。”然则说完了,苏芷晴就略微有些后悔了。

    这玲珑吃的委实太寒颤了。

    一小碟萝卜干,一碗稀粥,并一样山野菜,还有些糕点,竟就是她全部的餐点。

    虽说锦州眼下正是捉襟见肘的时候,但叶家家大业大,丁点吃食还是有的。苏芷晴向来是一荤一素一汤品,已然是节俭的典范了。

    “怎地就这吃这些?”苏芷晴颇有些愕然地问道。

    玲珑小心翼翼看她的表情,见她当真是吃惊,心里颇有些狐疑,“玲珑出身贫寒,本就不惯荤腥,吃些清淡的,也是习惯了的。”

    玲珑在叶家不受宠,那是肯定的。

    毕竟一个公开的眼线,无论是哪方势力也都不会待见她,便是叶夫人,也不过拿她气一气苏芷晴,平素里不会理会。只好歹也是叶昭的姨娘,这样苛刻,传出去,丢的是叶家的脸。

    看玲珑那样子,这小鞋她穿了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苏芷晴之前为了表现出吃醋的意思,更是故意苛责了玲珑的月份银子,如今来看,还真是把人家逼的够呛。

    “习惯?我且问你,你是刚进府里就这般还是你自己跟厨房说了,才变成这般的?”苏芷晴一时气结,问道。

    玲珑听闻,微微一笑,“少奶奶莫要生气,不过是些小事罢了。”

    “我是不喜欢你,但到不至于使这样的下作法子,此事我后面是定要追究的。”苏芷晴恨恨说道,又着人叫了厨房,晚上多做些,才算揭过了这事。

    “今天我不在家,叶楚派人来搜,可吓着你没有?”过了一会儿,上了菜,苏芷晴随口问道。

    “二少爷带来的不过是几个婆子,并不曾难为玲珑。”玲珑闹不懂苏芷晴的意思,只好实话实说,眼底露出一丝狐疑来。

    太子派她来叶家,不过是光明正大的钉上一根钉子,她心知自己套不到什么消息,暗藏在叶家的,只怕另有其人,是以向来安安分分的。玲珑能被安排来做这事,心思也是通透的。叶昭表面上似乎对苏芷晴亦有不满,可单凭她进门半年,叶昭尚且不曾碰过她,玲珑便明白,这男人心里头是有苏芷晴的。

    是以,她近来几乎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只今日,太子突然派人传话来说,叫她注意苏芷晴的动静,尤其是她近日与什么人来往过密,她正是犯愁的时候,没想到苏芷晴竟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曾为难你便好。前些日子是我大意了,到底是夫君的人,怎么能如此怠慢。且我一个人在家,夫君也不在,无趣的很,你以后闲了多来陪陪我便是。我是养在深闺的,平素里没有你们这些人来的见识广,跟我说些外头的趣事也好。”苏芷晴笑道,“你也是个痴傻的,遇到这种事该跟我说才是,白白吃了些苦。”

    玲珑见苏芷晴有意示好,心里转过数念,闹不懂苏芷晴要做什么,是以不动声色,只微微一笑,并不接话。

    苏芷晴便接着说道,“我啊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又是个话篓子,原本有个年龄相仿的堂妹,本可以说说话,只可惜进了宫,是以只好东家西家的到处跑。如今黄家姊姊又生了孩子,日后更是少了个可以说话的了。以后便来找你多好。”

    “照玲珑来看,那些婆子未必是来搜家里头的,玲珑这里陈设简单,不过几眼的功夫便能搜完,只她们一直盘桓不去,一直跟奴婢问东问西的。”玲珑抬头看苏芷晴盈盈笑意,心头微动,一边说,一边给苏芷晴斟了杯茶。

    “哦?”苏芷晴眼神一亮,“都问了什么?”

    “问奴婢近日家里可太平,有无生人出没,还问说少奶奶近日都在哪里走动,可接触了什么人没有。“玲珑亦是笑道,“我便言道,少奶奶极少出门,顶多便是去黄家探探妯娌,连娘家都是少回的。”

    “确实如此。”苏芷晴点点头,“玲珑是个公道人。”

    “都是奴婢的本分罢了。”玲珑亦笑道。

    二人一边吃饭,一边说了些闲话,待晚了些,苏芷晴才起身告辞,临走前,当着玲珑的面儿提了她的月份银子,又叫厨房的人按着她的餐食给玲珑来备三餐。

    玲珑自是要“感激涕零”一番。

    临出门前,玲珑送苏芷晴出了院子。

    但见一轮明月高挂树梢,满地都撒了月辉,已是二月十五,月色正好,皎洁如玉盘。

    苏芷晴穿着件月白色的衫子,立在这月辉之下,突然笑吟吟地回头看玲珑,“你看,今晚月色真好。”

    玲珑忙答道,“确实如此。”

    苏芷晴指了指那朦胧月色,突然道,“我与夫君皆是一心向明月的,惟愿不被辜负。”

    玲珑微微一怔,随后慢慢点了点头,“玲珑知道了。”

    这句话天亮之前,便已传到了太子秦怀瑾的耳边。

    未来的天子手中攥着一张小小字条,眼底的神色变幻莫测,“呵,我本将心向明月……可是当真?”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奕奕妈的地雷,么么哒╭(╯3╰)╮

    第70章 阴计毒黄妍命陨

    苏芷晴这日可谓忙碌非常,待回了屋里,很快便沉沉睡去。然则这一夜却是注定睡不踏实的,也不知是不是心中有些征兆,不过三更天,她便惊醒了,醒来时她房内的窗户半开,一丝凉风涌进来,角落里立着个人儿,差点吓了一跳。

    “小七!怎么是你?”苏芷晴捂着胸口,结结实实打了个机灵。

    “小姐……黄家……黄家……”小七的声音哽咽,听得苏芷晴心头突突直跳。

    “黄家出了什么事?先别哭,快点说啊。”

    “黄家小姐……没了……”

    “你说什么!”苏芷晴忍不住失声惊叫,直把外头睡着的素月也跟着吵醒了起来,素月听到里面咋呼,便点了灯进来,愣住了,“黄妍姊姊……”

    昏黄的灯光映进来,但见烛火摇曳之间,小七一身黑衣,肩膀上泅了丁点血迹,好不狼狈。

    苏芷晴银牙紧咬,狠狠用手指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痛的颤了颤,才勉强相信自己眼下这不是在做梦。“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头说!”

    小七至此,才将今夜之事娓娓道来。

    却原道,苏芷晴走后,黄妍便胎动的厉害,很快便有了要临盆的迹象。按着大夫的推测,距离黄妍生产本该还有大半个月。毕竟黄妍如今是住在娘家的,在娘家养胎,已然有点过分,只不过眼下叶望北在叶家二房的地位超然,又不在家中,黄妍便也跟着散漫些。

    只养胎便罢了,生孩子总是要在婆家生的,是以按着黄家的意思,再过几日,便让黄妍回叶家。

    是以黄家并未选好稳婆。

    然则黄妍骤然有了临盆的迹象,再送回叶家已是不可能,黄家夫人便急忙忙招了个稳婆来。

    黄妍这一胎生的很是吃力,足足生了七八个时辰,待过了二更天,一个八斤重的大胖小子才爬了出来。可惜黄妍却因产后大出血,俨然是要保不住了。

    小七按着苏芷晴的嘱托,悄悄躲在暗处看着,眼看着黄妍要出事,便取了奔雷自制的吊命药,想给黄妍服下。未料到正巧撞见那接生的稳婆竟反倒给黄妍灌虎狼药,竟是要置她于死地。此事喧闹起来,那些个黄家人,眼见小七这样一张生面孔,都是不信,反倒将她当做害死黄妍的凶手拿起了。小七有理说不清,只能拼杀出来,给苏芷晴报信。

    “怎么会……那外公呢?你既然拿的是奔雷的药,外公怎会不知晓?”苏芷晴悚然问道。

    “我杀出黄家才发现这事蹊跷,开阳将军自始至终都未出现过!领着家丁来拿我的,乃是开阳将军的长子黄殊!”小七咬牙切齿道,“只怕陷害小姐,害死黄家小姐的,都是他。”

    “黄殊?”苏芷晴喃喃低语着,坐回床上。

    夜色正凉,素月没听着前头,只听到“害死黄家小姐”处,呼吸才急促了一下,又匆匆自床上拿了被子,把苏芷晴裹成一个粽子。

    只苏芷晴此时浑然不觉,只低头思索着。

    对于黄家嫡出的几个叔叔,苏芷晴素来是不熟悉的,只因黄家这几个叔叔,委实不争气了些。尤其这些年,在外威名赫赫的乃是苏芷晴的亲叔叔,也就是黄氏的亲哥哥黄震和苏之合这个女婿。

    就是苏芷晴偶然去黄家玩儿,也多是寻黄妍,别说那些长辈,便是女眷也是不常见的。终究是知道的太少了,想到这里,苏芷晴不禁眉头紧皱,直到小七轻呼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你受伤了?”

    “不碍事,被暗器擦了一下。”小七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只苏芷晴哪里能不在乎,寻了纱布来,让小七脱了衣服包扎伤口。

    但见肩膀处,足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血流的厉害,不禁暗暗恼怒,“你这孩子,凭得在我这儿硬气什么?方才怎地不说?白白流了这么多血。”

    小七朝苏芷晴呲了呲牙,才道,“本是准备说完便走的,奈何疼的厉害。我在黄家暴露了身份,只怕等到天亮了,黄家就要追到这里来了,到时候反而连累你。”

    “所以你才更得呆在这里,若是被他们发现你是我的人,我便当真推脱不清了。”苏芷晴咬了咬唇,亦是有点束手无策。

    主仆三人便如此枯坐到天亮,苏芷晴便匆匆梳洗干净,叫小七去给叶楚递话,又叫素月取了自己制的点心,回苏家。

    “你回去,便将昨夜事都告诉母亲,叫她提醒父亲和舅舅,近些日子,万万要小心。沈家若要攻城,只怕就在这几日了。”苏芷晴叮嘱过素月以后,才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她收拾好了,去跟叶夫人请安。

    却说黄妍产后大出血死了的消息,这时候也算传遍了锦州城,叶夫人与苏芷晴说的时候,忙碌了大半夜的苏芷晴才渐渐回过神来,眼泪再也忍不住,刷刷落下来。

    黄妍死了,就这么看不见摸不着的。

    明明昨日二人还在一起嬉笑玩闹,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就死了。叶二夫人倒是一脸庆幸的模样,想黄妍突然生产,若是死在叶家,她这个苛待儿媳妇儿的名声可就要传出去了,到时候叶望北打了仗回来,还不定要如何呢!如今死在黄家,可当真让叶二夫人好一番庆幸。

    黄妍虽是死在黄家,但到底是叶家的媳妇儿,叶家方用过了早饭,黄殊便与妻子,带着黄妍的尸身和刚刚诞下的婴儿到了叶家。

    黄殊丝毫不似黄老将军,身材微胖,面白无须,一副书生的模样,妻子也是谨心温婉,和孙慧芳倒是当真有几分相似。苏芷晴这才忆起黄殊的妻子亦姓孙。

    京城各家间盘根错节的关系本该是苏芷晴的必修课,只她过去素来慵懒,对这些事大多不在意。孙家又不是多显赫的身份,若非黄殊自己不争气,以他黄家长子的地位,也断不可能娶孙家这样小门小户的人家。是以这位黄夫人素来深居简出,苏芷晴如今想来,竟对她全然无知。

    叶家早先得了风声,如今都是素衣以待,白灯笼挂起来。只死的是新妇,按着大夏的规矩,长辈不可带重孝。诸人也多是默默垂泪,并无人大声哭号,气氛却是哀伤的很。

    “是我黄家的女儿没这福分,妍儿临死前,还不忘拉着我的手,说要好好照顾她的孩儿。想叶家高门大户,也定不会委屈了这孩子。”黄孙氏用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随后从奶娘那里接过这可怜的孩儿,递给叶二夫人。

    叶二夫人急忙接过来,“瞧这小模样,和他娘一样秀气,可惜是个福薄的。”

    许是母子之间终究有感应,黄妍的儿子像是听懂了周边人的哀伤,突然大哭起来,无论怎么哄都是停不下来的。

    一时之间,屋内尽是叹息之声。

    却听黄殊又道,“今日前来,除了送我这可怜的侄女归来,却还有一事,在外不好宣扬。如今全是自家人,才好说些。”说到此处,黄殊微微一顿,眼珠子不着痕迹的往苏芷晴的方向滚了一滚,才道,“我这侄女并非死于难产,而是在生产过后,遇到了刺客,一时惊惧,才产后大出血的。”

    “什么?”叶家人皆是微微一震。

    “那刺客应是来行刺家父,却走偏了路,跑到妍儿那去了,正巧遇到照顾她的稳婆,这才惊闹起来。如今不但妍儿命陨,连家父都受了伤。谁料我那弟弟不知怎地,竟不信我。横竖此事我是不尊卑罢休的,定要上奏太子殿下,彻查此事。不知叶大哥可愿与我连名上奏?”

    此话一出,叶准和叶淮都是一惊。

    只二人还未答话,却见叶楚带着一个貌美的姑娘大摇大摆得走了进来。

    叶楚自清早起就不见踪影,此时进了厅堂,尚且携着一身的寒气,身上一件披风挂着重霜,进了屋,只抬眼扫了一圈,与长辈们见过礼。

    叶夫人见叶楚这般冒冒失,还带了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委实吓了一跳,忙道,“楚儿莫要荒唐,你自昨夜便不知疯到哪里去了,可知你二嫂去了!”

    叶楚摇摇头道,“正是听了风声,我才急忙出城,寻了萧大夫来。嫂子产后大出血,只怕我这侄儿的身子骨也是虚的。萧大夫乃是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