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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种田记第56部分阅读

    香等一堆妇人女子与田大人一起商议着。

    田大人在一堆妇人女子当中,极不自在,犹犹豫豫指向西郊贫区。

    那里环境恶劣,几乎没几户有田地的人家。只是做些散碎活维生,有些大户请短工。他们也会去扛活的。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收入,家中生计艰难得很。

    若是劳力多的人家,倒也说得过去,若是女子多的人家,卖女求生之事大把。

    义诊与施粮赠衣之事是分开进行的。田县令将城西一所宅子前的空地拨出来设义诊点,那处地界广阔又干净,离城西贫区近,宅院里还可放置药材与各种物资。

    宅子主人当然没有二话,热情的配合着。

    施粮是由赵氏,孙氏,方老两个儿媳与小香打头执行的,付冠月有孕不便参与执行。

    幸好付冠月没来,施粮赠衣之事差点引起了贫民动乱!

    当时三虎们推着三辆板车,车上放着满麻袋的米粮与布匹还有猪肉,拉进了那片臭气熏天贫区里。

    赵氏扯着嗓门大喊着:“桃村林家施粮赠衣了!每户赠糙米三斗,白米一斗,粗棉布两匹,猪肉一斤!”

    那些贫区里有多少户人家啊,全是积年累月的穷困潦倒,说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不知不觉中,最穷最刁的那些人就聚集在此了,贫区的房子不是快要倒塌的破旧烂屋,就是简陋的棚子,且相当密集。水源又远,光线、空气极差,居民的脾气也极差。

    那些汉子们面无表情,是那种为了揽个活计就能打群架的;那些妇人女子们面黄肌瘦,嗓门尖厉,是为了一把糠都能与人打破头的。

    老汉老妇们,个个都佝偻着腰身,没有丝毫活力。

    他们是清水县的穷土著,不知道哪辈起就在这里落脚了,慢慢生根发芽,比起曾在郊外破庙里聚集的流民,看起来要凶狠残暴得多了!

    随着赵氏的这一嗓子,流民们纷纷出来探看。看到满满的米粮袋子,猪肉堆成小山,青布花布堆成小山……

    啊!个个尖叫着、红着眼,争抢着上前领取。

    生怕落了后,就分没了!

    “都有,都有,每家每户都有!”赵氏的声被淹没在火热疯狂的人群中。

    小香傻了眼,所有来桃村来的女子妇人都傻了眼!

    “排好队!”虎老大一声狮吼,把哄抢着的人群吓得一愣,但只是一愣。

    那几车物资的诱惑让他们彻底丧失了理智,随后则更是疯狂的涌上来,不过眨眼间,米粮袋子就破了,精米、糙米泄了一地,猪肉车上那些肉,布匹车上的布,都是一片狼藉……

    三虎们见势不对忙拿出武器,幸好武器随身已有习惯,况且也想以防万一,要保护施赠的物资。

    三虎们拿着武器,一把临时配的大刀、一根黑幽幽的铁棍、一柄闪闪的剑,逼退了人群,缓解了局面。

    仍有难缠的妇人们就地哭闹纠缠不休,等到宁王安雨闻动前来,才有所好转。

    “都他娘的归屋,我们每家每户的送,哪家哪户都不会拉下,东西管够,不止这些,后面还有,听清楚了!”

    虎老大的吼声在城西的贫区的天空上,如雷声翻滚。

    终是止住了哄抢。

    赵氏适时打圆场:“收完了米布的人家,可往东边那所有井的宅子前面去看病,那里设了义诊,药材免费!”

    义诊是林小宁与桃村的老大夫主持着,马大总管可是会认药材的,与老大夫的小伙计打着下手。施粮赠布时赵氏她们每家每户告之:还有义诊,在那所有井的旧宅前面摆了诊桌,有病的可去看病,药材也是免费的。

    老大夫就是那个曾给银影看疫病写个方子慢得如同老牛一般的太夫。是林小宁邀请的,本是没打算他会来,却是没想到他竟然应下了。

    城西多少穷人看不起病啊,如今有米粮、布匹和猪肉送,还有义诊赠药。天上掉馅饼能有几回!白花花的大米与崭新的青布与花布是真真的送进了家里,布是粗布,却是棉布啊,不是粗葛粗麻。猪肉的生肉味让家里的人都咽着口水。

    于是,收了粮与布后,大家不管有病没病都来看病了,若是有些药材拿回去,哪天真病了不就能用上吗。

    这下林小宁与老大夫可是忙活开了,义诊棚前排着的队越来越长。

    宁王像普通汉子一样装扮,身穿青棉布便服。解决了先头的动乱事,留下安雨在那,自己则前来守着义诊点,皱着眉看着排队看病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田大人知道了先头哄抢乱事,想带衙差来守义诊点,但被拒绝了,这事与官方无一丝关系,放几个衙差杵在那儿做什么,给谁看呢。

    田大人又是擦着冷汗退去了。

    对于前来问诊的健康妇人女子,林小宁与老大夫劝着,病要对症才能治,没病不能乱吃药。没病的妇人女子们只得失望的离开了。

    有的妇人还趁人不注意,偷溜进院里摸一把草药揣在怀里就跑没影了。

    这是什么样的穷人心态啊,到底是穷怕了,只觉得是个药材就是能治百病的。

    义诊整整一天,热闹的人群终于少了,真有病的不过二到三成。还有许多是一些轻微咳嗽或伤风,只要一碗姜汤,盖上被子发点汗就能好的,但人家不拿到药不肯走啊,只得配一些简单药材,多少是个安慰。

    真正有病的,有一些是老病旧疾,不是一朝一夕能好的,得长期服药,还得定时复诊换方。

    事情慢慢越来越清晰,为何哄抢动乱?穷困太久,生存才是目标,礼义廉耻那是有钱人家的玩意儿。他们不作兴这些。

    义诊、施粮赠衣只能暂时解决一些问题。

    只是暂时的。

    三千堂,是时机了。

    宁王与安雨在人最多的时候不见影了,人快散去时,又冒出来了。

    衙门此时是人心惶惶,又有人追杀宁王殿下了,幸好被宁王与雨大人发现这几个鬼鬼祟祟,混在义诊的人群中。

    宁王与安雨见人迹可疑,故意匆匆离去,走到郊外,把那几人拿下了,送去了衙门。

    田大人只觉得怎么自己那么倒霉。

    前两任清水县令都升官了,虽然两位大人都比较特殊。胡大人是降职后复职,苏大人本就有背景,迟早要升官的,后做了郡马而没满任就回京任新职了。但至少在众官眼中,清水县令可不是清水衙门,那是升官的跳板,只要任了清水县令,必有锦绣前程。

    当时苏大人一走,这个位置多少人眼红。他运气好,调来此地,原以为三年任满后,凭着清水县这样的太平富足,不出意外肯定会升官去也。却没料到,竟频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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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2章 刁民

    宁王殿下这等大人物在此地,虽然本县的通缉令撤了,可各地的还没撤呢,追杀者仍然不断。通缉令真是水深啊,何止是江湖人士不要趟,他一个小小县令又有何等实力敢趟呢。

    可宁王殿下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他只觉得前途一片黯淡。

    再有,这个医仙小姐,好好的非要办个什么义诊、施粮赠布。

    那些穷人是穷,可越穷就越刁啊,千百年都是这个说法。穷山恶水出刁民啊。

    再说哪里没有穷人?天子再英明,穷人仍是遍布天下的。不可能人人富足嘛,千百年来都是这个道理。哪里有地方是没穷人的,没有饿死冻死病死的,不过是数量多少的问题。

    却非得在他任期出这样的事,采花盗、贫区哄抢物资、装病偷药……

    唉,他还能更倒霉吗?

    铁头与狗儿带着八个村里抽出来帮忙的年长孩子,睹了贫区哄抢,义诊装病等事件。

    铁头倒是熟悉这些场面,他与家福他们曾经的旧日时光正是这般模样,有大户人施馒头时,也会有这样的哄抢事件。如今他们几人得福可以天天有肉吃、有读书、还有师父了,铁头心中百味杂陈。

    而以狗儿为首的桃村娃娃,过了一阵富足的生活,已淡忘了的贫困更夸张地摆在了他们面前,内心俱是震动不已。

    桃村的四个先生,抽空来了义诊点,也帮些小忙。

    日头西沉。义诊桌前的人群终于散了。赵氏一行人带着十个孩子下午时就先回村了。留下小香跟在林小宁身边。

    林小宁与老大夫累得直不起腰来。老大夫脸色有些发白。林小宁心里愧疚得不行,这老大夫有五十了吧,还有这等心肠做这样的事,真是不易。

    便小心扶着老大夫坐在一边休息,宅院主人家又送来一壶新泡的热茶,老大夫慢慢喝着,不太想说话的样子。

    这是真累到了!

    老大夫姓耿,清水县人氏。在清水县有一小医堂,但没有药铺,药铺成本高,又拼不过县里几家老号的铺子,便作罢。

    后到桃村开了医堂,但会按方配药以方便村民。因是桃村唯一一家医堂,所需药材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全,光是燕窝、银耳、枸杞、大枣等食材就需求很大,慢慢扩成了规模很是不错的大药铺。生意比起清水县开医堂时要好得多。比起清水县的一些药铺也是只上不下了。

    耿大夫性子慢,医术却扎实。在桃村发了家,也不弃清水县。

    林家伤药坊的药材主攻外伤,这次义诊的所有药材都是他铺里运来,按价付他银子。

    小香又送来一碟上等点心,耿大夫就着热茶吃了两块点心,气色稍有缓解。

    林小宁与耿大夫休息着,马总管与伙计还有三虎进了院子收拾清点剩下的药材。

    有个瘦小的妇人前来,小心翼翼地问着:“看诊收摊了吗?”

    林小宁打量着妇人,一身粗葛布衣,打着几处补丁,脸色有些灰,头发有些枯。

    “你看病?”林小宁问道。

    “不是,是我相公……”妇人低头有些不安,“我们不在城西住,但我们看不起病……”

    妇人不安的双手拧在一处,好像说错了话一般。

    “从来没说只看城西的人啊,只是这地方没钱看病的人多些。”林小宁惊道。

    “这话谁告诉你的?”耿大夫问道。

    “是……头前看病的人说的。”妇人受惊一般低着头。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城西凶猛的穷土著啊。

    “让你相公来看病吧,没事,我们在这等着。”耿大夫说道。

    “那个……大夫,”妇人更加不安了,不停拧着手指,吞吞吐吐说道,“那个……可不可以多等一会儿,我……我们……”

    “你家离得很远,还有你相公病得很重?”林小宁关切的问着。

    妇人泪涟涟地不停点着头。

    “那我跟你去,你带路。”林小宁放下茶盅。

    妇人迭声道谢着,眼泪流得更猛了。

    “小香,你们收拾完后如果我没回的话,就先回村,耿大夫的马车由虎老大赶,他赶车稳。车里你带人伺候着,靠枕什么的,要精心备好了,听到没。”林小宁吩咐着。

    “知道了二姐,你放心吧。”小香回答着。

    宁王看了看妇人道:“丫头我随你一同去,虎老三你赶车,安雨你带着虎老大、虎老二护好这里的人。”

    “放心,爷。”安雨答道。

    妇人住在城北一条河道边上的大杂院里。

    马车停在院门口时,惊动了院里的人,家家户户出来看着。

    “马家的,真把大夫请来了?”有人小声议论着。

    妇人住在右边一间屋里,她病重的相公正躺在床上。

    说是床,只是一块破木板,下面垒了几块石头,用粘泥糊平。木板上铺着稻草,垫着一块旧床单。屋边摆着一个箱子。

    男人蜷着身子睡着,身上盖着一条极薄的被子。也是打着几块补丁。

    床边坐着一对七八岁左右的男女,模样非常像,怕是龙凤胎。看着妇人进屋叫着:“娘,爹今天更加不好了。”

    “不是要死了吗,请了大夫也没用的,多费银子啊。”外面有女声传来。

    “有钱请大夫了,却不交这月租钱?”

    “唉,都是可怜人,别和房东说。”

    ……

    “乖,你们先出去玩会啊,让你们娘亲留下就行。”林小宁对一双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女孩笑着说道。

    宁王笑了笑,带着两个孩子出去了。

    “我在门外候着。”他的声音传来。

    妇人搬过一张旧凳子,用袖子擦了又擦:“大夫请坐。”她的声音有些哑,哭过的泪眼红肿着,但充满着期待。

    林小宁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放心,只要有得治,我会治好的。”

    妇人口中不停感谢着,又不敢磕头作揖,屋里太小转个身都不方便呢,动静大了,万一冲撞了女大夫可怎么好。

    林小宁又笑了笑:“把你家相公翻过身来,面对着我。”

    妇人照做了。

    男人被弄醒,一阵巨烈咳嗽,妇人急把床下一个旧痰盂拿出来给他吐着痰,又忙把痰盂往床下塞去。

    “别,让我看看。”

    妇人手顿在床下,吃惊的看着林小宁。

    “我看看。”林小宁笑着伸手接过痰盂。

    黄绿浓痰,带血丝,腥臭,可能是咽喉炎,肺炎,肺结核,如果情况糟的话,可能是肺癌。

    “别给我治了,浪费银子,你又从哪借来的银子请的大夫。”男子边咳边道。

    “我是义诊大夫。”林小宁温和笑道。

    男子怀疑的看着她,妇人忙道:“是城西那边义诊的大夫,说是神医,还送药。”

    男人又一顿咳,虽然明显不信林小宁的医术,但听到送药,也顿时有了几分希望。

    林小宁伸手号脉、然后探额温、看舌苔、看上下眼皮。是肺炎,如果是富裕人家,早有症状时就找好大夫问诊吃药,也没多大事。但如果是穷人家摊上了,那就算是不治之症。根本治不起啊。

    “他这样多久了?”

    “快一年了,半月前才不行的,之前都没大事,晚上咳,白天要好些,也能干活的。”妇人回答着。

    “嗳,那谁……”林小宁冲着屋外叫着。

    宁王笑着进屋。

    “我开方子,叫虎三去取药,五服。”

    “马车里没带纸笔。”宁王乐道。

    妇人为难地站着,这杂院里哪来的纸笔啊。“我跟你们去取药可好?”妇人小声期盼地说道。

    “虎三。”宁王叫着。

    “来了来了,爷,小姐,有何吩咐。”虎三从大杂院外进来,一脸j笑。

    “小姐要开方,没带纸笔,你说怎么办?”宁王笑道。

    “好办,小姐你只管报方子,我记性好得很,绝不会记错。”虎三长得瘦,笑着时怎么看怎么j。

    林小宁忍着笑,报了方子,虎三正色记着,然后复述一遍问道:“小姐,可有错。”

    “没错,虎老三,你真行啊,我竟不知道你有这本事。”

    “呵呵,”虎老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小姐,我去了,那边肯定还没收拾好呢。”

    “再送一些布匹粮肉过来。”宁王道。

    “知道了,爷。”虎三喊爷已喊得很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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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3章 大杂院

    妇人因为纸笔的问题,只觉怠慢了大夫,见林小宁叫人去拿药送过来,神情不安。但心中又惦着相公的病,又小心地问道:“大夫,这是说,我家相公的病……有得治?”

    “有得治,但得养着,一阵子不能做重活了。”林小宁肯定的说,带着微笑安抚着妇人的情绪。

    妇人显然松了一口气,又想到什么问:“大夫,那药要吃多久?”

    “至少一个月,这次是五服药,后面还要换方子。”

    妇人眼神瞬时黯然。

    “没事,我会来给他复诊换方的,城西还有一些病人也要复诊换方。”林小宁笑笑。

    妇人闻言跪地磕头,眼泪汪汪道:“大夫您是大善人,救了我相公,就等于是救了我们一家子,往后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您的了。”

    “起来起来,别这样。”林小宁有些尴尬,目光寻找着宁王。

    妇人起了身,满是愧疚道:“大夫您这边坐,我去讨杯热茶给您喝。”

    在妇人的屋子外面有一张椅子,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