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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妾第1部分阅读

    《凤妾》

    楔子

    青楚、陈国、青篱三国连年征战,互相攻伐,势均力敌。三国各占一方,成掎角之势,三分天下。

    三国都想将任何一方吞并,扩充自己的领土,使自己的国家能够真正的君临天下,尽快结束这样的局面。

    青楚十三年,皇帝突然暴毙,身后留有四子。长子楚阳已过了弱冠之年,次子楚恒比大哥小两岁,三子楚莨正值冲龄,幼子楚桓刚刚满月。

    皇帝身边还有一个亲妹,疏影。及笄之年却聪慧异常,安静闲适,颇有大家风范,无心皇权。长子楚阳觊觎皇位,野心勃勃;次子楚恒体弱多病,不问政事,无论谁做皇帝,他都只希望有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即可。两个幼子人事不通,不懂争权。

    青楚十三年入夜。勤勤恳恳的皇帝楚琏伏在案上,批阅奏折,手中的朱砂笔不停挥动着。脸上的表情凝重,一丝不苟,仿佛在思考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咳咳、、、、、、”剧烈的咳嗽使他的身体不停的抖动着,他伸手去拿旁边的茶水。不料又一阵咳喘,楚琏拿过旁边的丝帕捂住嘴,一抹鲜红印在那里。楚琏随即晕倒桌案旁,与世长辞。

    不多时,贴身的值夜太监进来给皇帝呈上夜宵,远远看着以为皇上太过劳累睡着了。

    将夜宵悄悄放在一边准备退下的时候,看到了楚琏手中的丝帕的血渍,便轻轻推了推趴在那里的楚琏:“皇上,皇上!”

    停了片刻,见楚琏仍一动不动,内侍心慌了。颤抖着去试探他的鼻息。

    内侍的瞳孔放大,惊恐的看着伏在桌案上的皇帝,连连后退,半张着嘴交不出声音。吓得慌张的跑出御书房,与来人装个满怀。

    只见来人满脸的惊愕、震怒,抬眼一看是值夜的内侍,怒喝道:“没长眼睛的,这么慌张做什么?第一次当差吗?”

    说话之人正是皇帝的胞妹,长公主疏影。内侍惊慌的看着略有愠怒的疏影,终于见到人了:“长长长、、、、、、长公主,皇,皇上驾崩了!”

    疏影瞪大双眼,摇晃着对方的身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内侍战战兢兢的将话重复了一遍:“皇上,皇上驾崩了!”说完就跑开了。

    疏影愣在那里,大脑空白了片刻,便迅速跑进御书房。

    看见皇兄歪倒在一旁,桌上的奏折散落一地。疏影闭着眼睛深呼吸,再次睁眼走上前去,将周围收拾好,又将皇兄的遗体整理好,放倒在那里。

    疏影在皇兄的御案上,乃至整个御书房都没有皇兄留下的遗诏,疏影颓然的坐在那里。

    驾崩

    皇兄突然暴毙,自然是不会留下遗诏的。可是,眼下皇兄后继无人,身后事要如何处理?没错,皇兄身后事要紧。

    想到这里,疏影的眼里放光:“来人!来人!”疏影喊了两声,刚才值夜的内侍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众官员。

    “皇上驾崩了,诸位莫要慌张。丞相大人、礼部尚书、太傅大人,请你们留下商讨要事。其余人等按部就班,照常办公,不能有一丝荒废!”

    就在前朝因为皇帝驾崩忙的不亦乐乎的同时,后宫早已按捺不住乱作一团。

    常青阁。皇贵妃听到外殿嘈杂不已的声音,叫过婢女静纹:“静纹,静纹!”

    静纹小跑着过来:“娘娘,你有什么吩咐?”

    “已经这么晚了,怎么如此吵闹,发生何事?”

    静纹的脸色有些不善:“娘娘,奴婢听值夜的太监说,皇上,皇上驾崩了!”

    皇贵妃听罢惊恐的瞪着静纹:“你说什么?”静纹再次重复了一遍,皇贵妃林氏颓然的坐在那里。

    “静纹,这是真的吗?那么皇上可有留下遗诏?”

    静纹思考着:“奴婢不知道,不过奴婢听说长公主,已经在御书房召见了丞相和太傅大人在商议、、、、、、”

    林氏听罢冷着脸,瞪向外面的漆黑:“哼,皇上驾崩,后事理应由后继之君主持。她现在这样做,是司马昭之心。”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了脚步杂沓之声。堇妃焦急的走进了常青阁:“姐姐!你听到了吗?”

    林氏瞪着她:“你小声些,我已经知道了!你来做什么?”

    堇妃慌张的六神无主:“皇上怎么突然就,那我该怎么办?”

    堇妃急的来回踱步,步伐越发的凌乱。林氏喝止她:“没用的东西,你有个儿子还怕没个依靠吗?将来他若是一国之君,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稍安勿躁!”

    堇妃听她这样说,也就安定了下来。看着皇贵妃,面带忧惧之色:“姐姐既有如此把握,为何还要这般忧愁?”

    皇贵妃林氏便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堇妃,堇妃更加惊恐。可是,考虑到自己娘家的分量和在后宫的地位,远远不如这个为皇上生育皇长子的皇贵妃,边想着如何自己不着边际让林氏出面为自己谋个前程。

    “静纹,你赶快再去御书房打听一下,看看有什么消息!”

    “是,娘娘!”

    国丧

    堇妃满面笑容的:“姐姐不必担忧,就算长公主有什么企图,她到底不过是个女儿家,能成什么气候。她并未接触过政事,怕是也不能怎么样。姐姐宠冠后宫,又生有皇长子,论地位论资质,这太后的宝座也应该是姐姐的,又怎么会轮到那个毛丫头?姐姐切勿担心!”

    堇妃说的随意,貌似安抚之意,实则无声无息将自己的意思表露无遗。

    堇妃的用意林氏心知肚明,嘴角微微上扬:“你放心,你依附于我,我绝不会让你吃亏的。只要我有一碗饭,就不会少你一碗汤。我们见机行事、、、、、、”

    御书房。疏影站在那里,对丞相三人行大礼:“三位大人,皇兄突然暴毙,连遗诏都没有留下,并没有指定继承人。不知三位大人,可曾听过皇兄提及遗诏一事?”

    丞相琉洸低头沉思良久:“先帝身体健硕,从未提及遗诏一事。再者正当壮年提及立储一事,此乃大忌!”

    疏影歪着头想了许久,抬头看向眼前的三个人:“疏影有个大胆的提议,不知三位大人以为如何?”

    太傅风如月长相如宝似玉,面如明月,眼似星辰,身长八尺。典型的当代徐公。

    只见风如月略微沉吟:“不知公主有何妙计?”

    疏影觉得目前为止最重要的就是皇兄的后事,可皇兄没有指定的继承人,不如自己先把这重担担起,待国丧一过便由他们争去。

    “如今皇兄没有指定后继之君,本宫愿一力承担起国丧之事,国丧一过一切便交由三位大人做主。不知三位以为此计可行否?”

    见丞相和太傅都在默默沉思,显然是觉得这样做有些僭越。礼部尚书连涣也感觉到眼前最重要的是,先帝后事。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如此提议也无可厚非。

    “臣私下觉得,此计可行。”说完,便跪下叩拜:“请长公主下懿旨!”

    连涣跪下行三叩首大礼,丞相和太傅不禁侧目。连涣虽是新任尚书,但却是一心为公的正直人。而且他言语中并没有任何与长公主结成一派的迹象,不如就事急从权的好。

    于是二人也纷纷跪下附和:“恭请长公主下懿旨!”

    疏影转身:“礼部尚书听旨,立刻发出国丧诏书。国丧期间民间禁止一切婚丧嫁娶,乐坊妓院一律停止营业。”

    “臣领旨!”连涣接旨退下。

    疏影面对太傅:“风太傅,有劳你去安抚一下众臣,让他们稍安勿躁!”

    风如月接旨而去,疏影走到丞相身边:“劳烦丞相拿着虎符将御林军和禁卫军一起调来,拱卫京师。此时,不能出一丝乱子!”

    丞相琉洸看着这个年纪轻轻,遇到大事却丝毫不乱、指挥若定的女子,眼中的神情颇为赞许:“臣遵旨!”

    双簧

    布置了一切,疏影此时方才仔细的想下一步该如何走。

    凭着自己的直觉疏影将自己觉得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呢?自己越俎代庖的做了这些不该做的事情。后宫那些盯着皇位看的娘娘们,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接下来要如何应对他们呢?怕是要联合丞相和太傅做一场戏了!

    明月宫。莲嫔坐在那里,旁边坐着荔婕妤和姚昭仪。莲嫔生有三子楚莨,荔婕妤生有幼子楚桓。姚昭仪则是楚琏新宠,刚刚侍奉御前不久,还没有子嗣。无疑她便是三人心中最没有底的一个,皇帝驾崩第一个对她不利。

    连嫔屏退了所有宫人:“如今皇帝驾崩,唯一有资格问鼎皇位的就是皇长子。二皇子体弱多病,无心政事。而本宫与婕妤妹妹的孩子尚且年幼,没有能力与皇长子一较长短。但我们二人即使不能母仪天下,因为育有子嗣,到底还是有个依靠。不过,昭仪妹妹就不同了。”

    姚昭仪听罢,浑身更加紧张起来:“如何不同?请姐姐赐教!”

    荔婕妤眉头紧锁,声音沉闷:“妹妹虽然是先帝新宠,可是因为没有子嗣,很可能被皇贵妃母子以此为借口,逼迫你去为先帝殉葬。又或者让你去为先帝出家祈福。”

    姚昭仪新宠,这些规矩并不懂得。没想到自己刚刚得宠没多久,先帝就驾崩了。而且因为自己没有子嗣,还要搭上一条性命:“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莲嫔和荔婕妤都向姚昭仪点头,姚昭仪见状,颓废的坐在椅子上。

    荔婕妤见状连忙扶住她:“妹妹,你脸色不好?”

    姚昭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摆摆手:“嫔妾突然觉得不舒服,想先回去了!姐姐们请留步吧。”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莲嫔阻止了她:“妹妹且等等!”起身去唤来姚昭仪的婢女芷云:“快扶你主子回宫去吧!身子不好就先回吧。”

    芷云谢恩后扶着姚昭仪回宫,姚昭仪走出殿外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地上。

    “娘娘,娘娘!来人那!”

    姚昭仪晕倒在明月宫,为本来就很动乱、紧张的气氛又增添了不少的麻烦。

    芷云好不容易的将昏迷的姚昭仪带回了寝宫,守在她身边不敢离开。

    姚昭仪缓缓睁开眼睛,芷云脸上再次爬上了笑容:“娘娘,您终于醒了,您不知道您刚才可把奴婢吓坏了!”

    姚昭仪满脸的疲惫,根本无心理会芷云的喋喋不休:“芷云,你先下去吧。我累了,想歇了。”

    芷云从未见过姚昭仪如此疲惫的神情,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人醒过来,她就安心了:“娘娘好睡,奴婢告退!”

    奇葩

    拒绝了对自己情深意重的未婚夫,进宫之后通过自己的努力,终于得到今天的地位。

    曾经还无数次的幻想,总有一天自己一定会登上梦寐以求的皇后宝座。百年之后,能够与皇帝合葬的人,只有自己。

    梦还没做完就醒了。自己今后将何去何从?皇长子即位,自己这个未亡人,哪里有容身之地?不如还是自己请旨出宫,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明月宫。荔婕妤看着莲嫔:“姐姐为何跟她说这些呢?”

    莲嫔脸上露出疲惫之色,歪在椅子上:“我不过是告诉她事实罢了,总比死到临头还无知的好。”

    “可是,姐姐有必要吗?我们都自身难保了。”

    “有时候一句话可以毁掉一个人,也可以成就一个人。就这么简单!”

    “可是,我不懂!我们辛苦的走到今天,为什么还要、、、、、、”

    “我们也曾经是过来人,也年轻过,看着她就像看自己。我们不也是对后宫的生活充满希望吗?期盼着皇帝的恩宠能早一天来到。直到今天,本宫依然记得只要活着做到问心无愧即可。”

    玫羽跑进来:“娘娘,丞相调动了禁卫军和御林军。现在已经到了宫门外!”

    莲嫔听罢,惊的一屁股坐回了椅子里,讷讷的:“你先下去吧!”

    荔婕妤欲言又止,她与莲嫔多年姐妹,她知道这个时候莲嫔需要独自思考。

    莲嫔的头脑飞速的旋转着,必须最快的做出正确的选择。

    丞相调动御林军和禁卫军一定是奉了旨意的,若是正常的权力交接,何必如此兴师动众的调兵遣将来拱卫京师?难道朝中另有他人掌权?

    想到这里,莲嫔眉头紧锁,双唇紧抿。看来只能伺机而动了。

    看到莲嫔这些面部表情,荔婕妤心中不禁忐忑,连她都不能猜测到这次大规模军队调动,是因何而起,对我们是利是弊?那么,自己又当如何自处?

    莲嫔仿佛想起了什么,立刻起身叫过玫羽:“玫羽,玫羽!”

    玫羽听罢小跑着过来:“娘娘有什么吩咐?”

    “丞相奉了谁的令调兵?”莲嫔企图从玫羽口中知道这调兵遣将之人,究竟系何人?这样她就可以做出正确的判断。

    玫羽歪着头想了许久:“奴婢听今晚值夜的公公说,是长公主。”

    说完,莲嫔摆摆手,玫羽悄悄退了出去。

    无眠之夜

    不管皇上如何昏庸,也不会将江山社稷交给一介女流。他身后还有子嗣,如今发号施令的人怎么会是长公主?遗诏?

    这两个字霎时间跳到莲嫔的脑袋里,一定是遗诏有问题。那么这个有问题的遗诏跟长公主有什么关系?难道长公主她竟有、、、、、、

    莲嫔咬紧自己的下唇,眉头紧锁的思量着。

    长公主年纪轻轻,却不似平常的皇亲贵胄般浮奢,聪慧异常、精通事理,清心寡欲且淡泊名利。更不似皇长子那般野心勃勃、利欲熏心,这样的一个人实在难以想象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即便她有这样的心思,她身为一介女流又如何可以乾坤独断呢?到头来不过是为他人作嫁罢了,

    所以这个猜测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莲嫔长出了一口气。究竟遗诏出了什么问题,自己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

    打定主意,便再次将玫羽叫进来,让他派人盯着。玫羽得令出去不提。

    这里荔婕妤再也忍不住问道:“姐姐如何看待长公主一事?”

    莲嫔闭着眼睛歪在那里:“等!”

    荔婕妤不明所以,想了许久:“等什么?”

    “今夜皇宫里所有人,怕是要失眠了!”说完,莲嫔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荔婕妤回味着莲嫔这句话,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下叹气,那就等吧,便也歪在椅子里假寐。

    日出,疏影站在灵堂之上,旁边站着丞相和太傅,以及礼部尚书在悄声的说着什么。

    在陈国通向青楚国的官道上出现了一辆四辕马车,赶车的人身穿粗布衣服,手中挥舞着长鞭,赶着马车,一脸的警惕干练,一看就是练家子。

    车上有一位年轻男子,脸上有未脱的稚气和一丝成熟的韵味。只见那男子,挺直腰身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依旧闭目养神。

    只见前面那个赶车的人回头向里面喊去:“主子,我们已经进入了青楚国界,您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等进了城,我们先歇歇住下来再说吧!”

    他的声音里面夹杂着风声,时大时小。说完,那人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进城看看情况再做定夺,天亮之前一定要赶到!”

    “是!主子!”那人连忙应承,继续挥舞着马鞭,加快了进程。

    天边微微露出鱼肚白,一抹红光照射到青楚国皇宫的上空。疏影一身素服,丞相手执玉玺站在疏影身边,准备走向灵堂。

    刚刚走出御书房,得到消息的皇贵妃和堇妃兴师动众前来质问,将御书房门口围个水泄不通。

    她们身着素服,可是却满脸的气势汹汹,一副寻衅滋事的做派。

    遗诏风波(上)

    丞相琉洸看了一眼来人,冷冷:“各位娘娘,先帝灵堂已设好,诸位还是到那里去比较好!”

    疏影阻止:“不必,有什么事情当面说清的好,闹到先帝灵堂上去,岂非对先帝不敬?”

    琉洸听罢,便不再作声。皇贵妃和堇妃看在眼里,心中明镜般。

    皇贵妃仰起头质问着:“长公主还知道对先帝不敬吗?若论起此罪,你首当其冲!”皇贵妃说完,用趾高气昂的神情看向疏影。

    疏影冷笑着微微侧目:“皇贵妃有什么事,大可明白言讲,不必拐弯抹角。本宫如何对先帝不敬了?”

    皇贵妃向堇妃递了个眼色,堇妃走上前来,按预先二人商量好的计划实行:“长公主假传先帝旨意,私自调动京城禁卫军和御林军,此其一。越俎代庖办理先帝后事,此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