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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妾第27部分阅读

    無垠低聲問。

    “千真萬確,小姐,是宮里傳出的消息!這會兒怕是王爺也知道了!”小荷道。

    “什么時候的事?是誰,究竟是誰?爹——”水無垠腳下一軟,跪在地上。

    “小姐,奴婢不清楚,只是知道老爺歿了!如果小姐想知道详细些,可以去問王爺!”小荷安慰著道。

    “王、、、、、、王爺?對,王爺!”水無垠深吸一口氣,勉強控制情緒。

    “小荷!王爺呢?”水無垠問。

    “在留夏居!”小荷小聲道。

    水無垠不禁側目:“留夏居?”

    這兩日,悅王一直留在留夏居衣不解帶的照顧疏影。自己和王妃的房間,再沒踏入半步。

    事實上,自從疏影嫁進來之后,王妃和自己的房間就很少見到悅王的身影了。自己倒是樂得清靜,可是王妃就難說了。

    王妃近一段時間,專心禮佛,看上去放佛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金剛經,實則是不得已而為之。

    她與悅王是結發之情,三番兩次傷了悅王的心,悅王也就視她如擺設了。除非不得已,否則他是寧愿去悅湮苑也不會去漪瀾閣的。

    既然悅王在留夏居,那么要好好想想,要如何让悦王晚上到自己房里來。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荷见水无垠发呆,有些担心。

    “啊!小荷,你先下去吧。我要一个人静静!”

    “是!”小荷担忧的看着她,心里七上八下。

    留夏居。

    得知噩耗的陈睿彦,坐在那里独自守着疏影。

    是我疏忽了,是我疏忽了。太子已经按捺不住蠢蠢欲动了,连丞相都敢这样杀,还有什么他不敢的。

    难道他和太子之间的争斗要接近白热化了吗?想到这儿,陈瑞彦不禁看了看床上双眼紧闭的疏影。

    陈琉膺,你要跟我宣战了吗?这场只有你我的战役,终于要开始了吗?你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跟我一决雌雄了吗?

    我陈睿彦在战场上可于谈笑间歼敌于千里之外,皇位之争,我从不畏惧。可是我陈睿彦的人,你休想染指!

    陈睿彦看着疏影的目光,转为一丝忧虑。疏影,我该拿你怎么办,才能不让你受伤害?也许,我根本没这个资格。但你是我陈睿彦的女人,我决不允许别人伤害你。如果我没有这个能力,任何人都不会有。陈睿彦收回心思,继续考虑眼前的形势。

    眼下父皇卧病,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第一件事就是要废太子。太子趁此机会,将丞相诛杀。等于向所有人公开自己争权的野心,无异于在父皇脆弱的身体上,再捅上致命的一刀。

    即便父皇不死,也所剩時日無多,陳琉膺便可迅速調換京城內外防范。然后,一切已成定局,自己也為板上魚肉,任他宰割。

    自己失去了丞相這個有利靠山,父皇如今又臥病在床,這個時候如果太子把守禁宮,那我豈不是腹背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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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诏

    陳睿彥立刻起身:“來人!”

    菊香和梅蘭聽罷跑了進來:“王爺!”

    “你們過來!”悅王叫過他們吩咐了幾句,向外走去。

    菊香和梅蘭面面相覷,分頭行事不提。

    太子府。

    “太子,悅王,進宮了!”管家道。

    陳琉膺沉吟半晌:“密切監視宮里和悅王府的動靜!”

    “太子,你不進宮嗎?”管家驚訝的。

    “不急!且看看再說!”陳琉膺對悅王防范已久,如今皇上想廢他而立悅王。他卻反而不急了,這讓蘇管家很不解。

    相信丞相一死,所有人都會噤若寒蟬、投鼠忌器,如今自己且看看再說。也算是一招投石問路吧!

    陳國皇宮。

    “皇上,悅王殿下求見!”內侍道。

    陳俊哲倦怠的半仰在躺枕上,聽罷跳起了身子:“快叫他進來!”

    “是!”內侍退了出去,將陳睿彥讓了進來。

    陳睿彥走了進去,跪在陳俊哲身邊:“兒臣給父皇問安!不知父皇身子可好?”眼中噙滿了淚花。

    陳俊哲顫抖著雙手扶起他:“好,好!快起來,我兒,你怎么進宮了?”

    “兒子聽聞丞相之事,想著父皇與丞相多年情誼。兒子雖然不能做些什么,但求盡些綿薄之力!”陳睿彥諔┑恼f。

    “父皇有话跟你说,来!”说完,陈俊哲将陈睿彦带进内室。

    陈睿彦跟着他走进内室,看来父皇真的遇到难题了。会不会跟那件事有关呢?陈睿彦还在发呆,陈俊哲便从内室的墙壁后面,拿出一个明黄|色卷轴将它放在陈睿彦手上。

    “父皇这是、、、、、”陈睿彦犹豫的看着父亲。

    “若父皇不在了,你就拿出这道遗诏立刻登基。你可以凭借他,调动京城内外的御林军和禁卫军。若太子敢反抗,就地格杀!”陈俊哲将陈睿彦的手放在遗诏上面,向他面前一推。

    “父皇你是要、、、、、、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朕怀疑身边出了内j,至于是谁还不知道。彦儿,朕希望你在宫里住下,与朕形影不离!”陈俊哲道。

    “父皇?”陈睿彦受宠若惊。低头沉思半晌:“父皇,丞相为何会突然之间暴毙?”

    “彦儿,这里有个缘故。我告诉你、、、、、、、”陈俊哲将自己废太子的决定和改立陈睿彦为储君的决定以及让丞相去礼部传旨的事情大概告诉了陈睿彦。

    “这样一来,刺杀丞相之人是、、、、、、”陈睿彦几乎要将太子的名字呼之欲出。

    陈俊哲点头默许,两人心底已经有了答案:“那,父皇要彻查此事吗?”

    陳俊哲搖頭不語:“現在徹查無異于讓更多的人死于非命。這樣下去,國無寧日。朕讓你與朕同住,有兩層用意!”陳俊哲盯著兒子的目光,有詢問的意味。

    “父皇是擔心我被人監視,進而步丞相后塵。順便也讓兒臣護父皇周全?”陳睿彥一字一頓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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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规谏

    陳俊哲看著兒子,滿意的點點頭,輕拍陳睿彥的肩膀,以示贊同。

    陳睿彥每日讓巧詩為自己和父親送來一日的膳食,然后從中得知蓮韻的病情和府中的情況。真正做到了,與父親形影不離,進則同入,出則成雙。食同桌寢同眠。外人不得介入,所有消息都無法流通。

    陳睿彥急在心里,可是自己心里清楚,不能為兒女私情而耽誤正事。若是只顧眼前的兒女情長,將來就再也沒有能力保護她了。即便陳睿彥急的日不能坐,夜不安寢也只能急在心里。

    青籬。

    身穿龍袍的南宮傲坐在龍椅之上,威風凜凜,頗有幾分帝王風范。一改往日的當太子時的頹廢、萎靡。

    一月前,青籬皇帝南宮留病重。太子監國,一切政事皆委派于太子全權處理。半月后,南宮留撒手人寰,太子南宮傲即位。改元新治,南宮傲為籬靈帝。由于南宮傲控制瘟疫,維護一方邊疆安寧,人心思定。

    “臣等參見皇上!”丞相和御史道。

    南宮傲抬頭走出來:“二位請起!不知二位這個時辰來御書房所為何事?”

    “請皇上立南宮離為太子,以安民心!”二人齊聲道。

    南宮傲低頭半晌:“二位原來為此事而來。但是,朕目前還沒有這個打算。”

    两人面面相觑:“这是为何?皇上,历朝新君登基先立太子,以安民心。为何皇上却要反其道而行?”

    “皇子尚在年幼,立储一事还言之过早。虽然立储可以安定民心,如果错立将会荼毒苍生。其危害,远比不立太子还要大。所以朕决定,暂且不立太子。”

    御史白幺向前一步道:“可是皇上、、、、、、”

    南宫傲坚决地制止了他们:“立储一事朕心里有数,朕也知道立储的重要,还是再等几年吧!”说完,南宫傲转身走回桌旁。

    白幺还要说什么,丞相拉拉他的衣角起身告辞:“臣等告退!”

    “你拉我做什么,皇上分明是、、、、、、”

    “既然皇上已经决定,我们只要做到规谏就可以了。以后时常提醒着也就是了。”吴澶道。

    “可是来之前你并不是这么说的啊,丞相大人?”白幺不解。

    “白大人,现在事情有变。皇上主意已定,而且皇上的理由充分,皇子却是太小,不足以担大任。且等等看吧!”说完,吴澶转身离去。

    清楚穆王府。

    “王爷筹谋多年,今日终于一展抱负了!”梦溪道。看着楚恒的眼神很激动。

    楚恒的臉上反而布滿陰霾,夢溪見狀頗為疑惑:“王爺為何悶悶不樂?”

    “現在事態漸漸明朗,丞相和太傅還有皇貴太妃雖然屬意本王為帝,但登基之后長公主的事,就是最首要的。解緗|乳|l公主便成了頭等大事,這可是相当棘手啊!”楚恒不禁焦慮的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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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足嫌隙

    “王爺現在就要先天下之憂而憂了嗎?”夢溪反問著,口氣里卻有一絲鄙夷。

    楚恒聽到她話語里隱藏著一絲不善,看著她:“你難道不願意看到本王君臨天下嗎?你不想當皇后嗎?”楚恒疑惑道。

    “哪個女人不是望夫成龍的?更何況夢溪的夫君,本就是人中龍鳳,這一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怕只怕有些人,被勝利衝昏頭腦,忘了自己的治國理想!”夢溪的言語犀利,字字句句似提醒著楚恒,不要忘本。

    楚恒聽罷笑著搖頭,一把攬過夢溪,將她擁入懷中:“你想太多了!解緗|乳|l公主是我們一直要做的事,這將關係到我們對陳國的態度。而且我們的國力、、、、、、”楚恒低聲分析著。

    夢溪歎氣,心中為難。但是她依舊要用這話試探一下楚恒,想知道他是不是因為大權在握,而忘記了手足親情和當初的理想。

    夢溪掙脫了楚恒的手臂:“你放開我!”隱憂寫滿了她白皙臉睢?

    楚恒疑惑的看著她,剛剛自己難道解釋的不夠清楚嗎?爲什麽她還是滿臉愁容呢?難道她擔心自己變心嗎?

    “王爺說到這裡,我不得不提一句你一直諱莫如深的話題。”夢溪沉沉的道。

    “你要說什麼?”楚恒問。

    “還記得臣妾曾經問過王爺的一句話嗎?如果有一天王爺登基做了皇帝,你將如何處置幽王?”夢溪的目光緊緊的盯著他。

    楚恒沉吟良久,臉色頓時變得猙獰起來。眼神犀利,雙手握緊拳頭,指節也‘咯咯’做響:“幽王為奪皇位不擇手段,殘害手足。更是勾結敵國,血洗朝堂,無端掀起戰爭。以至於長公主流落敵國,至今不得回潮。我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拆他的骨,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楚恒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細數楚陽的罪行。

    說罷,深吸一口氣:“但是,我不能這麼做。”

    梦溪听到这儿,不禁看向楚恒,想听听他的理由是不是与她心中所想,完全一致。

    楚恒低着头:“本王始终不能忘情绝爱,残害手足。若他肯俯首认罪,并离开京城。我可以给他个散官做做,颐养天年吧!否则、、、、、、”楚恒说到这里,眼神又变得阴寒起来。

    青楚常青阁。

    “二位大人,新君人选已经议定,为穆王楚恒。可是,迄今为止穆王还是不肯答应。不知二位可有良策?”皇贵太妃道。

    丞相和太傅都很清楚,穆王楚恒避世多年。可是,对于长公主一事却是十分热心。说不定这是突破口,而且,穆王的身体现在是好事坏谁也不清楚。

    对于这一点,他们还有些犹豫,记得先帝就是因为身体不好突然暴毙。而穆王楚恒自幼体弱,长年患病。考虑立他为帝,只是出于兄终弟及的原则,以免女主朝政。

    这一点也是为了防范皇贵太妃林氏,虽然她的行为转变的很快。对于她曾经的行事作风,还是让他们心有余悸,所以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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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词

    “太傅大人!”林氏將目光投向風如月,溫柔而有震懾力的看著他。

    “老臣在!”

    “穆王自幼受你教誨,想必你的話他還是肯聽的。就勞駕太傅大人走一趟說服他,不知可行嗎?”林氏慢慢的道。

    風如月已經猜到了皇貴太妃會讓他去勸解楚恒,可是他有些猶豫了:“老臣雖與穆王有過師生之誼,終究多年不見,行與不行,老臣也沒有把握!”

    “只要太傅大人盡力一試即可!”林氏殷切的看著他。

    風如月沉吟良久:“老臣告退!”說完,和丞相一同退出。

    “你真的有把握嗎?”丞相琉洸問。

    “沒有!”風如月乾脆的回答。

    “沒有?”風如月的回答,讓琉洸感到意外。

    “我已經多年未見穆王,只有三年前見過一次,之後再也沒見過。如今我、、、、、、”風如月有些摸不透那個看似體弱多病,可是卻透露著一股子不甘的人。

    “我們當初答應立穆王,也是出於防範林氏的考慮。盡力而為吧!”琉洸說罷,離去。

    穆王府。

    楚恒和夢溪正抱著楚焱陪他玩兒,||乳|母站在一邊。管家跑進來:“王爺,太傅大人到!”

    二人面面相覷,||乳|母從夢溪手中將楚焱接過來:“太傅大人怎麼會來?”夢溪道。

    楚恒淡淡的一笑:“想必要老生常談了!”

    梦溪疑惑的看着他,似有不解随即释怀:“臣妾告退!”领着||乳|母离开。

    梦溪带着||乳|母离去之时,正遇到向书房走来的风如月,梦溪微笑着一福:“太傅大人安好!”

    “王妃好!老臣打扰了!”说完,深深一揖。

    “太傅大人客气了!臣妾告辞!”说完,又一福礼,带着||乳|母离去。

    风如月走进书房,见楚恒弯着腰咳着。

    “老臣拜见王爷!”风如月说着,就要行大礼。

    楚恒连忙扶起:“老师这是要做什么?”

    “老臣为臣,王爷为君,不敢坏了礼数!”风如月道。

    “老师言重了,楚恒不过是徒有一个王爷的虚名罢了!”楚恒说罢扶起他,让他上座。

    “即便不是,王爷是主,老臣是仆。尊卑长幼之序不可废!”风如月欠身道。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本王又岂能将如父亲一般的人当做下人呢?”楚恒诚恳的说着。

    风如月听罢起身:“老臣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楚恒冷笑,老师终于肯回归正题了:“老师为何事而来?”

    “请王爷,上承天意下应民心,登基九五,以安百姓!”风如月头埋的很低,不敢去看楚恒的表情。

    “本王之所以再三推辞,只是因为近日身体不适。我避世多年,亦不愿涉足政事。请老师另请贤能!”说完,楚恒又咳了一次。

    風如月抬起頭看著他,臉上有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掠過:“王爺是否身体违和,老臣不知道。老臣只知道,王爺有塊心病!”說完,抬起頭看向楚恒,想从楚恒的表情看出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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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点

    楚恒深沉的目光投向風如月,風如月起身在紙上寫下三個字,抬頭對上楚恒的目光:“不知道,老臣猜的可真?”

    楚恒垂下眼瞼,看不清任何表情:“太傅大人的意思是、、、、、”

    “若王爺登基九五,天下生殺之權唾手可得,何愁舊不下長公主呢?”風如月循循善誘道。

    楚恒嘴角微揚:“天下於我可有可無。”

    “那麼長公主呢?”風如月饒有意味的看著楚恒。

    “長公主?”楚恒疑惑的看著風如月。

    “據老臣所知,三年前長公主失蹤后,王爺就一直在找尋她的下落。如果王爺願意,到時候內珖φ覍らl公主又有何不可?”風如月繼續循循善誘道。

    楚恒聽罷,腦中轉的飛快。三年前,長公主詐死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