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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妾第37部分阅读

    巧诗被尉迟寒烟训斥,不敢再高声喧哗。尽量控制自己因为激动而颤抖的声音:“王妃,王爷来了!”

    尉迟寒烟听罢,立刻握拳,将佛珠紧紧攥在手中。防止因为来不及反应而险些脱落的佛珠,落在地上。

    尉迟寒烟深吸一口气,平静的道:“你说什么?”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

    夫妻体己

    “王爷来了!”巧诗再次重复了一遍。

    “你,你是说王爷?”尉迟寒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确认。

    “没错是王爷!而且王爷还说,让王妃晚上留门呢!”巧诗喜滋滋的说着。

    尉迟寒烟愣怔了半晌,赶忙起身,却滑倒在蒲团上。巧诗连忙过来搀扶:“王妃要紧吗?”

    尉迟寒烟慌忙的扶着巧诗起身:“没事,扶我起来。我们去膳房看看!”

    “是,王妃!”

    入夜漪澜阁。

    “臣妾恭迎王爷!”

    悦王连忙扶起尉迟寒烟:“不必多礼,起来吧!”

    “寒烟谢恩!王爷入座吧。巧诗布菜!”尉迟寒烟吩咐道。

    “是,王妃!”巧诗答应着忙着布菜,将一些悦王素日爱吃的全部都摆在他那边。

    “王爷,这是王妃特意为您备下的佳酿。您尝尝鲜吧!”巧诗说着,为悦王斟酒。

    今晚悦王的心情似乎很好,听巧诗一说便亟不可待的先啜了一口:“果然酒味醇厚,香的醉人啊!” 悦王叹道。

    尉迟寒烟笑道:“怕是王爷醉翁之意不在酒,酒不醉人人自醉呢!说罢,悦王笑着抬起头见尉迟寒烟酒杯空空,便道:“巧诗,给王妃斟满!”

    “奴婢遵命!”巧诗笑着给尉迟寒烟斟满。

    悦王抬头,看见尉迟寒烟面前全部都是些素菜,眉头紧锁:“寒烟,你怎么就吃这些?”

    说着脸色一沉:“巧诗,你是怎么服侍王妃的?不想活了吗?”

    巧诗见状连忙跪下磕头不止:“奴婢不敢啊!王爷恕罪!”

    尉迟寒烟见状连忙起身,将巧诗扶起来:“巧诗你起来,此事与你无关。”

    “王爷,我是常年礼佛之人,总不能对佛祖不敬啊。王爷爱重之心,臣妾十分感激。只是,此事却与巧诗无关。您就不要怪她了!”

    悦王听罢,脸上阴郁之色稍减:“巧诗,你起来吧!”

    “谢王爷!”巧诗磕头如捣蒜。

    “巧诗,这里不用你了。你去忙吧!”尉迟寒烟唯恐悦王再寻出巧诗什么不是来,连忙让她离去。

    “谢王妃,王爷。奴婢告退!”巧诗听罢,如蒙赦令连忙退了出去。

    悦王抬起眼看着尉迟寒烟慢慢的咀嚼着白嫩的豆腐,他心中清楚她支开巧诗的原因。

    “寒烟,本王有多久没来漪澜阁了?”

    尉迟寒烟摇头:“寒烟已经不记得了。自从我与菩萨作伴,时间倒也过的飞快。”

    “寒烟,我不是一个好丈夫。嫁给本王,委屈你了!”悦王握着尉迟寒烟的手,目光灼灼的盯着尉迟寒烟的眼睛。

    看着悦王的眼睛,尉迟寒烟瞬间觉得仿佛被电到。身体也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王爷,王爷在说什么呢?这都是臣妾该做的。”眼神不住的慌乱四散。

    “本王这段日子忙着前朝的事,更为了拉拢各方势力而四处奔波。冷落了你!”

    “王爷胸中有宏图大业,志向远大。寒烟自问无法做到把王爷拴在身边,不只是我。已经故去的无垠妹妹和王爷的心上人不也是没能笼络住王爷的心吗?”尉迟寒烟淡淡的说着。但每句话都敲击着悦王的心。

    大智若愚

    悦王听着尉迟寒烟的话,这么多年看来自己是太过疏忽她了。她虽从不说什么,可是心中,却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看的也更透彻。

    “王爷的心是用来装载大事的,臣妾自问没有任何人能够拴住你的心。包括,王爷的心上人!”尉迟寒烟说着,眼神追随着悦王闪烁的目光。

    悦王眯着眼睛:“寒烟,是本王疏忽你了!”

    尉迟寒烟仿佛并没听见这句话,继续淡淡的:“作为王妃,这些都是寒烟应该做的。只要,王爷还觉得我配做这个悦王妃。”

    “而臣妾会有今日,也是意料中事。王府大院,王爷贵为天之骄子,三妻四妾亦属平常”尉迟寒烟淡淡的。

    “寒烟身为悦王府女主人,该做的就是与众位妹妹和平相处。挑起治家的重担。”尉迟寒烟说着,碗中饭已经下去一半。盘中菜也少了三分之一。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悦王的声音有些颤抖,眼角已噙满了泪花。

    尉迟寒烟愣愣的,微微一笑:“王爷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的事情,我知道。臣妾这个王妃不称职!”说着,尉迟寒烟也哽咽起来。

    “你知道?”悦王抬起略微氤氲的眼睛,有些惊讶的看着尉迟寒烟。

    “早些年寒烟不幸小产,如今早已事过境迁,我却再也不能为王爷诞育子嗣。”

    “原以为王爷定是厌倦了臣妾,想来无垠妹妹和公主定会让王爷如愿。现在,也落了一场空!”说着尉迟寒烟不禁叹气。

    悦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今天的话他从未听尉迟寒烟提起。原来,这么多年,她心中一直隐藏着这么多的伤痛和无奈。

    “是本王对不住你。这么多年,我从没用心陪过你。嫁给我,委屈你了!”

    见到悦王难得这般的深情款款,尉迟寒烟用手将悦王的手轻轻推开:“王爷,这是寒烟自己的选择。我不愿任何人!”

    “是臣妾一心想要嫁你为妻,与人无尤。”

    “那时寒烟虽是闺阁女儿,但是对王爷之名早已仰慕已久。便央告爹爹借着一年一次的朝见之日,向皇上请求赐婚。”

    悦王看着尉迟寒烟,正努力的消化的她说的每一个字。原来眼前的这个女子,对自己用情如此之深,自己却从未察觉。

    她早已把一切和自己的结局看透,却又如此的泰然自若、宠辱不惊。这是怎样的胸怀啊!

    “我从未想过能够做这悦王府的女主人,更不曾有过任何奢望,因为臣妾了解王爷胸襟和抱负。在所有皇子之中,如王爷这般优秀之人,早就已经妻妾成群了。寒烟不在乎做妾或是做婢,只要能留在王爷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不想,爹爹刚刚开口皇上就应允了。父皇还说,悦王是朕最钟爱的儿子,这些年正为他的婚事焦急。父皇见了臣妾就十分喜欢,便也答应了父亲的请求。”

    “寒烟当时即惊且喜。惊的是,王爷人中龙凤年逾双十竟然尚未娶妻。喜的是,我终于可以嫁给心上人了。”尉迟寒烟淡淡的,心中仍不免激动。

    帝王心海底针

    “时至今日,臣妾已为人妇,王爷也已妻妾成群。不知寒烟在王爷心中可还有一丝余地?”尉迟寒烟幽怨的看着悦王。

    悦王听着尉迟寒烟的话,半晌沉默不语。怕是这么多年来,自己从未如今晚这般,仔细聆听她心底的声音。

    他从不知道,尉迟寒烟原来想了这么多。可惜自己不是一个好丈夫,注定这一生都要辜负她。

    为了自己的宏图大业,无论是她、水无垠亦或是疏影,他命中的三个女人,他都辜负了。而这三个女人之中,他最不想辜负的就是后者。

    “寒烟,你放心。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你,永远是悦王府的女主人,是我陈睿彦的正室。”悦王一字一顿的说着,仿佛是在向尉迟寒烟保证着什么。又像是在提醒自己。

    “王爷真的,还愿意让我做你的王妃吗?”

    “除非我死!”

    尉迟寒烟连忙握紧他的嘴:“王爷不必发誓,臣妾愿意相信。哪怕是谎言!”

    悦王微笑的看着她,握着尉迟寒烟的手无比的温柔。下一刻,悦王的唇俯在了尉迟寒烟的薄唇上。

    陈国皇帝寝宫。

    自从参加了莲韵的寿辰之后,陈俊哲便经常走神。若说在这之前自己不明真相也许还能自欺欺人,可是现在不行了。

    严峻的形势摆在面前,现在这禁宫内外几乎全部都是太子的人,自己完全处于被包围状态。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性命究竟掌握在谁的手里。他隐约感到,在他的周围似乎隐藏着一种隐形的力量。这股力量是敌是友,他不清楚。

    自从丞相死后,围绕着太子和悦王的夺嫡战争,也渐趋明朗化了。自从那次改立太子失败之后,自己仿佛如同被人监视一般,甚至险些丧命。

    虽然自己对悦王并没有特殊的照拂,但是毕竟自己动过改立太子的念头。相信不会有人相信,自己会在短时间内会打消改立太子的心思。

    更何况,自己已经让丞相去礼部传旨,向全国发布改立太子的诏书。说明,自己已经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将皇位传给悦王而非太子。

    在自己的默许之下,悦王似乎也在激烈的与太子明争暗斗。太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京城内外的防护以及禁宫守卫都能换掉。那么,悦王是不是也在这些地方安插了眼线呢?

    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得不轻。按理说,自己曾经想改立悦王为太子。虽然此事为他人所阻,然而从悦王率兵攻打青篱之时,自己就有意这样做。只不过缺少一个,堵住众人口舌的机会。让人看到,悦王是实至名归。

    自己内心是倾向于悦王的,所以自己活得越久对他越有利。他若是真的安排眼线在这里,目的只会想与太子相抗衡。当然,如果能够得到自己的帮助,就要保证自己长命百岁。虽然未必能够与之力敌,到底还是要奋力一搏的。

    不过,反过来想。若是将来悦王的人呈现压倒性的胜利,那个时候的情形,恐怕不是逼宫就是‘勤王’了吧!

    龙生九子

    现在看来悦王的势力还是无法与太子相抗衡,不过,最近他似乎也在寻求出路。

    一直以来,陈俊哲之所以看中悦王陈睿彦最重要的一层原因是,悦王为人虽然也与太子有几分相似。但很多地方,还是比他做得更加柔和,处事留有余地。

    这样的品质在皇宫之中是十分宝贵的。任何的皇室子弟因为与生俱来的一种优越感使然,通常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这样或那样优点或是不足。

    俗语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正是这个道理,况且,手指全数展开,还各有长短呢!其他姑且不论,就自己的这三个儿子来一较高下。凭心而论,各有千秋。

    太子陈琉膺是自己的长子,又是皇后所出。按照长幼有序的伦理来论,他当太子是顺理成章。

    自从诚惠恭皇后故去,自己便发下诏书,有生之年不再立后。不仅仅是因为诚惠恭皇后育有皇长子,更是念及与她在一起的患难之情。太子陈琉膺在他的调教下也已成才。可是,他却逐渐发现一个很令自己忧虑的现象。

    太子陈琉膺固然能力非凡,做事也足够果敢,有担当。可是,为人阴狠歹毒,口蜜腹剑,做事不留余地。看上去对你和颜悦色,实则内心杀机已起。自从太子陈琉膺出仕,便得了个笑面虎的称号。

    次子悦王陈睿彦,杨妃之子。杨妃本有一对双生子,是龙凤胎。陈睿彦为兄,陈淑慧为妹。

    女儿淑慧从小体弱多病,不到十岁就殁了。因此对于杨妃仅剩的一个儿子也特别用心。之后杨妃因为幼女离世,不就也离开人世。

    杨妃母女的先后离世,年幼的陈睿彦受到很大打击。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几天之内遭遇这样大的变故,是他所无法承受的。

    见到儿子如此封闭,陈俊哲便将儿子带在身边。希望自己的父爱,能够让他安心。

    自从陈睿彦走出丧失亲人的阴影之后,便变得沉默寡言。对待任何人和事,都拒人于千里之外。以至于,逐渐变成如今的悦王。

    陈睿彦脱胎换骨至今,这每一步,陈俊这都看在眼里。他开始觉得,他的身上有一些很宝贵的品质。即使到了现在,他的这些品质依然还在。这就是,陈俊哲之所以动了易储念头的真正原因所在。

    陈睿彦做事小心谨慎,却又大胆。若是他觉得值得一搏的事情,便不畏险惧,哪怕知道失败之后的后果很惨,也无所畏惧。

    他心高气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实际上,在这宫闱高墙之后,每个人都是很难交到几个真心的朋友。可是他唯独对自己最小的弟弟疼爱有加,二人多年来亲情依旧。这,是陈俊哲最不解的事情。

    他用人不疑,对待下属和自己人,总是周全双方让人没有后顾之忧。能让人死心塌地的为他效力,这种魅力是最难的。

    他治家极严,王府中人对他即敬且怕,但却忠心耿耿。陈俊这很看重这一点。他一直认为,齐家很重要。

    建安风骨

    幼子湘王陈凤允。乃贵妃林氏所出,林氏因临盆难产而死。陈凤允出生之时,还未足月,比起满月的孩子要小许多。

    看着刚出世就失去生母的陈凤允,陈俊哲即爱且怜。陈俊哲将他从小带在身边教养,卧则同榻,出则同行。

    陈睿彦和陈凤允自幼失去母亲,陈俊哲便亲自抚养他们。希望自己的言传身教 可以影响到他们,让他们做一个出色的人。

    事实上,他的两个儿子也并没有辜负他。悦王陈睿彦是他众多儿子中最钟爱的一个,而陈凤允随着年纪的增长,也颇有建安之风。

    可以说,在众多的儿子中,小儿子陈凤允最有自己当年的风范。看着他一点点的长起来,陈俊哲直叹可惜。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凤允逐渐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颇感兴趣。常常兴致勃勃的研究着古人诗词,并且博览群书、还临摹书法家的各种楷书以及行书。唯独对政事提不起一点儿兴趣,他甚至不愿意看到他的两个哥哥因为争皇位而自相残杀。

    当他看到因此而离家数年的陈凤允,陈俊哲死心了,以后再也没有立陈凤允为太子的念头。并且,在陈凤允离家的几年中,他逐渐发现,悦王陈睿彦已经崭露头角,似乎已经成为朝堂上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自从陈睿彦去青楚将青楚太子楚阳收拢并助其登基,他便将丞相之女嫁他为妻,算是一种暗示。但是他需要陈睿彦在众人以及全国臣民面前立上一功,作为奖励,自己不仅会答应他的请求。而且还会给他这个,他意想不到,且越酿成熟的计划。

    陈俊哲突然想到自己曾经给悦王陈睿彦的那一道,只要自己突然暴死便即可生效的遗诏。便觉得,自己应该再为他做一些事情。

    事已至此,他已经决定相信他。悦王陈睿彦和湘王陈凤允这两个孩子,自幼由他亲自教导。他相信无论到什么时候,自己都不会走眼。

    可是,当他真的突然暴死。悦王陈睿彦赤手空拳拿着手中遗诏,太子便有了杀他的理由。所以,自己要让太子有所顾忌才行。即便不能让他做皇帝,也要让他留下一条性命啊。

    想到这里,他想起了他最看重的四个股肱大臣。不知他们,现在还能行动自如吗?

    “来人,来人!”陈俊哲招呼着。

    “皇上!您有什么吩咐!”金公公跑了进来道。

    陈俊哲见是自己的心腹,便放下心来:“金公公,今日是你当值?”

    “是老奴当值,皇上有什么吩咐?”

    金公公年纪比陈俊哲年轻几岁,是自己多年的心腹。从小跟着自己,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金公公,你到朕跟前来。朕有事托付你!”陈俊哲压低声音道。

    “是,皇上!”说着,金公公走近陈俊哲。

    金公公低头听着陈俊哲的话,看来皇上是要奋力一搏,要为悦王保驾护航吗?

    希望皇上这样做,可以能够如愿。陈国偌大的家业,须得有个像悦王爷这样的人来管,方不负天下臣民。

    股肱大臣

    “千万小心!”陈俊哲说完,拍拍金公公的手掌嘱咐道。

    “皇上且放心,老奴心中有数!”说着,转身离去。

    金公公走后,陈俊哲便悬着一颗心。担心他中途会不会出什么纰漏,或是中途被太子的人拦截了?可别出什么事情才好啊!

    那四个人会不会已经被监视起来,失去自由了呢?如果是这样,自己和悦王可就孤掌难鸣,只能坐以待毙了啊! 陈俊哲越想越担心,索性放下手中的朱笔,在那儿发呆。时而叹气,时而踱步,忧心不已。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