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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妾第43部分阅读

    跑。他的腿都要软了,若是再多逗留片刻,他担心自己立刻就会瘫倒在那儿。

    韩绥这个人,今日真是让安矢臣长了见识。他自以为是太子府管家,自认为自己见的听得已经够多了。今日一见韩绥,可知自己是个井底之蛙了。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安矢臣仗着自己是太子府的管家,自恃没有什么没见过、没听过的,今天可真是大开眼界了。

    韩绥只是宫里的一角。如这般人物,都被压制着,可以想见,宫中那些呼风唤雨的厉害角色,远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这样的人,太子真的能够驾驭他吗?这样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能够打动他、威胁他?

    京城街道。

    陈凤允和莲韵坐在里面,吃着碗面。与上次跟陈琉膺在一起吃碗面的情形不同,莲韵吃着与上次一样美味的面,却再也没了那次的狼吞虎咽。

    看着莲韵那缓慢的动作,不像是第一次吃面的样子:“怎么了?走了一天,不饿吗?”

    莲韵摇摇头:“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莲韵答非所问的,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什么回不去了?你要回去哪里?如果你现在还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走,去哪里都可以!”陈凤允拉着莲韵的手,情不自禁的道。

    莲韵别过头去,将手抽出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逃得掉?就算走了,又能逃到哪里去?这天下再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就连这面的味道,都变了!”说罢,莲韵的眼泪滴到了碗里。

    陈凤允听着莲韵的话有些半懂不懂,他突然感觉到,她的身世,绝不简单。

    为什么她不能舍弃现在的生活,为什么二哥这样对她,她都不愿意离开?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是其他什么,亦或是真的舍不得二哥这个人?他知道不可能是后者。

    他开始看不懂莲韵,这个女子身上有太多的疑团,有太多的秘密。让他觉得,她的身上一定有更多的不幸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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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政

    莲韵一直啜泣不止,整个吃饭的过程中,陈凤允都在安慰着她,静静的抱着她。

    他开始憎恨这样懦弱的自己,憎恨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除了这样抱着她,什么都不能做。

    悦王,我疏影与你势不两立!是你让我成了有家回不得的孤魂野鬼,既然我成了孤魂野鬼,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在所不惜!

    湘王待我如兄如友,更胜知己。此生我与他无缘,但求来世。此仇不报,我只能负他。

    莲韵离开了陈凤允的身体,握着他的手,将自己随身的丝帕放在他手中。转身离去。

    陈凤允疑惑的看着手中的丝帕,展开,映入眼帘的,是两句诗:还君明珠双泪流,恨不相逢未嫁时。

    陈凤允看罢,痴痴的站在那里,看着莲韵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你我此生缘尽,我可期待来世吗?”

    夏园。

    莲韵自行回到内室,对在外间喝茶的陈睿彦视如无物。

    “站住!”陈睿彦冰冷的声音响起。

    “不知王爷有何赐教?”

    “还记得本王说过的话吧?”

    “但不知王爷指的是哪一句话?”莲韵不冷不热的说,有些不耐。

    悦王走近莲韵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做什么事情,都不用向本王请示吗?不要忘了,你还是本王的侍妾,悦王府的规矩,需要本王来教你吗?”悦王咬牙切齿的道。

    莲韵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悦王:“有王爷在,何须我多此一举呢?”

    悦王用眼角看着莲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我的身边,不是有王爷的眼线吗?我做了什么,她都会跟你禀报,还用得着我多嘴吗?”说完,莲韵转身进了内室。

    看着莲韵的背影,陈睿彦恨的咬牙切齿。这个贱人,本王绝不会放过你!背叛我的人,都得死!

    青篱御书房。

    “父皇,前方来报,军营中有了瘟疫,将士人心浮动啊!”南宫傲道。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真是一点儿没错!朕想知道,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南宫留看着儿子。

    “儿臣愚钝,想着选几位医术高明的御医前往军营施药,争取在刚刚发现的时候,就把瘟疫的势头控制住。才能取得预期的效果!”南宫傲谦逊的道。

    南宫留点头道,随即传召太医。“治疗瘟疫,就是要快!来人,召太医院所有太医御书房见驾!”南宫留点头道,随即传召太医。

    “是,皇上!”

    片刻。内侍前来复命:“皇上,众太医已经在殿外候旨!”

    “宣!”

    南宫傲起身:“既然,父皇要与众位太医议事,儿臣还是暂且回避的好!”说完,就要起身离去。被父亲所阻。

    南宫留吧摆手制止道:“哎!你是太子,现在襄助朕处理朝政,你也不妨听听。军营瘟疫一事,朕还想让你前去坐镇,以稳定军心。听听无妨!”

    听到父皇要对自己委以重任,南宫傲只得留下听政:“儿臣遵旨!”南宫傲一揖首,再次坐下。

    众太医依次鱼贯而入:“臣等参见皇上,太子殿下!”

    “平身吧!”

    “诸位大人不用多礼,起来吧!”南宫傲谦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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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界双雄

    南宫留将奏折让在场所有太医传阅,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诸位太医不如说说自己的见解,说错了朕也恕你们无罪!”

    在场所有的人看着南宫留和南宫傲,然后开始低头议论、窃窃私语起来。

    几个对瘟疫不甚了解的太医,眉头紧锁,只是面面相觑,不住摇头。几个对瘟疫有所了解的太医也在议论着什么,一时间也是不得头绪。

    “哎!诸位爱卿,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今日只是商讨一番,并不作数,若是你们有什么意见都可以说说!”南宫留道。

    “回皇上,臣觉得现在谈制定对策,还为时尚早,也未免太过草率!”李温道。

    “李太医此言倒有些新鲜,不知李太医意下如何?”南宫留问道。

    “皇上,臣以为,现在我们对军营里的瘟疫情况还不十分了解,究竟发展到了何种态势?还有是什么样的瘟疫,都还不清楚。臣的意思是,希望皇上派钦差前去视察,了解情况。我们太医院再根据瘟疫的特征,制定施药方案,方为上策啊!”李温不紧不慢的道。

    房宸听罢立刻站了出来:“皇上,臣不以为然!”

    南宫留疑惑的看着他:“哦?房太医有何高见?”

    “臣以为,时疫刻不容缓,若是这一来一回,不知道又要耽搁多少时日了。臣以为,皇上派钦差大人前去视察,再派太医两人随行,中途设有驿站,以便来往运送药材。”房宸道。

    南宫留和南宫傲听着都不住点头,觉得二人说的都有理,要快速将时疫控制住,尽量减少伤亡。若是这个时候,青楚和陈国来犯,那么青篱只有坐以待毙。想着,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起来。

    南宫留沉默良久:“传旨!”南宫傲起身在明黄细绢上,拿起笔等待着父亲下旨。

    “朕,特命太子为钦差大臣,协同太医院元首李温一同到军营视察施药。过往驿站见朕旨意,一切以时疫为先,全听太子调令。若有违者,斩!”南宫留将大意说了一遍,南宫傲那边也一挥而就。

    南宫傲写完,将旨意拿给父亲过目,南宫留接过,粗粗看了一眼。点头示意,表示满意。

    “太医院无论是谁,若是研制出了治疗时疫的方子,朕重重有赏!若是有谁,想趁机发国难财,一经发现,斩无赦!你们先退下吧!李温留下!”南宫留遣散众人,单单留下李温。

    “是,臣等告退!”

    房宸走出御书房外,回身看了看。刀刻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李温,你为何总是抢走我的一切,难道我的东西就那么好吗?看你还能风光多久?想罢,转身离去。

    御书房。

    “李太医, 这次时疫还要多多仰仗太医院诸位太医。朕,身为一国之君,为百姓劳心是分内事。李太医为太医院元首,朕之股肱,你的医术朕是信得过的。此次军营之行,朕希望你可以推荐一位与你医术不分伯仲之人,来为你分忧!”南宫留抚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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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心

    南宫留的一句话说的滴水不漏,南宫傲听的不禁侧目,心下佩服不已。明明是為了確保人員充足,以免到時手忙腳亂。可是,卻讓人覺得,是為防止過度勞累而不能勝任。另則還能將李溫的功勞分掉,真是一舉數得!

    “臣以为房太医的医术,与臣不相上下,可同去。臣愿陪同太子及房太医一同前去军营,不日即可启程!”

    南宫留听罢点点头:“既如此,今夜你与房太医且早些回去,明日一早,你们到宫门口随太子一同前往!”

    “儿臣遵旨!”

    “臣遵旨!”

    翌日清晨。李温和房宸在宫门口和太子一道与南宫留辞行,南宫傲手捧圣旨:“父皇,儿臣此去定会代父皇慰问军中将士,以安抚军心。”

    “对于时疫,你要多多听取二位太医的意见,务必做到将伤亡降到最低。若有药材周转不济处,快马来报!去吧!”

    “兒臣謹遵父皇教誨!”說著,南宮傲一揖,轉身離去。走到房宸和李溫身邊低聲道:”二位太醫,我們啟程吧!”

    “是!”

    青楚常青閣。

    太尉風如月和丞相琉光,站在地上準備向林荇陌穲箧倝焊鞯仄鹆x的情況。

    見到太尉和丞相二人,林荇陌既驚且喜:“二位大人今日怎么有空來我這常青閣小坐片刻嗎?”

    “臣等是來与皇贵太妃商议平息叛乱的善后事宜以及新君人選!”丞相琉光道。

    听到要商議新君的人選,林荇陌的眼神頓時為之一亮:“二位大人的意思是,前方的叛亂已經平息,現在要著手準備新君登基了嗎?”

    “正是!所以老臣二人特意前來,與皇貴太妃一同商議這件事!”太尉道。

    林荇陌見他們終于肯將這件自己懸心已久的事情提上來,心中大石總算落地了:“阿靖,阿靖!”

    “娘娘!”阿靖連忙跑了過來。

    “奉茶來!”

    “是,娘娘!”說完轉身離去。

    林荇陌此時有些手足無措,面帶難色:“二位大人,叛亂善后一事,哀家尚可同你門商議。只是,新君一事怕是不妥,還請二位大人私下里斟酌行事!”

    一席話,說的風如月和琉光面面相覷。此時正是皇貴太妃弄權的最佳時機,怎么反而推諉起來?二人對視良久,不知道林荇陌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難道是欲擒故縱嗎?

    二人心里也直搖頭,都示意對方去問。最后還是琉光開口了:“先帝生前皇貴太妃已經開始協理后宮事,位同副后。此事,自然也管得!”

    阿靖端着茶走进来,将茶放下,转身离去。

    见阿靖离去,林荇陌道:“哀家所协理后宫事,到底只是一些妃嫔之间的琐事。至于废立大事,岂是我等妇人能够参与的?”

    二人心里不禁冷笑,现在倒是知道避嫌了。她当初废了幽王,也仅仅凭她的一句話而已。她早已操控了前朝后宮之大權,哪里還有什么忌諱?

    不過,幽王楚陽也不是他們心目中君王的人選。既然林荇陌能自己將自己的兒子趕下皇位,說明她的心中還是有先帝江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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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徒

    既然這樣何不順水推舟,來個順其自然呢?想到這裡,二人對視一眼,默契的看著對方。他們的心中,想的都是同一個問題,新君的人選要不要讓林荇陌干钅兀?

    “先帝駕崩后,無論是後宮還是前朝都仰仗皇貴太妃主持大局,還請皇貴太妃莫要推辭!”風如月道。

    林荇陌沒想到,太尉和丞相能這樣說。其實這是讓自己放權的好時機,他們完全可以自行與各大臣商議,推選出新君人選。

    可是,他們居然還會讓自己參與其中,目的是什麽?難道是想試探自己,會不會再次扶植一個‘聽話’的人,當自己的傀儡,自己再以太后的身份臨朝嗎?

    風如月和琉光都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有些冒險,若是林荇陌再次扶植一個傀儡皇帝,不到一年再次廢黜,然後效法武則天稱帝,到那時可就、、、、、、

    他們只是覺得,林荇陌的改變很大。她曾經心心念念的希望自己的兒子登上皇位,甚至不惜縱容自己的兒子逼宮,害死長公主,以至於長公主至今下落不明。可是現在,她居然親自廢黜自己的兒子,很難保證她是不是真的覺得先帝江山比他們母子的榮雀毁f重要?

    亦或是他們剛才的那種猜測?他們根本無法预料。根據他們對林荇陌的了解,她自己做過的事情,她絕不會否認。她可以不擇手段,但是做任何事情,只要她認定了,就会一如既往的去做。

    所以这一次,他们决定冒一次险,若是林荇陌真心想放權,那么她就会在新君登基之后,退居后宫从此不再过问政事。否则,他们就可以联合新帝一起,想辦法,讓這位皇貴太妃永遠追隨先帝于地下。

    林荇陌沉吟片刻,輕輕的吐了口氣:“太尉大人,丞相大人。哀家覺得,新君人選還要從長計議。如今青楚內亂稍平,正是民心思定,新君人選馬虎不得,要順應民意才行!”

    林荇陌的一席話足以讓風如月和琉光放下心來,仿佛林荇陌知道他們的心事一般,一句話說的自然又得體。

    “既然二位大人來了,我們就商議一下,叛亂善後和安撫的事宜、、、、、、”林荇陌的一句話,將今日的話題引入正題。

    清楚穆王府。

    過了幾天的平靜日子,夢溪心中有些忐忑,經常抱著孩子出神。

    楚恒走近她,發現她還在出神,並沒有發覺自己走近:“夢溪,夢溪!”

    見她毫無反應,搖著她的身體:“夢溪!”

    夢溪身體一顫,倒抽一口冷氣:“啊!”

    懷中的孩子哭叫了起來,夢溪回神連忙哄著:“賀兒不哭乖!”

    楚恒連忙幫著她一起哄著:“你是怎麼了,一直在發呆?”

    “我心裡很不安。”夢溪歎著氣道。眉宇間藏著一絲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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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涼薄之地

    “不安?為何不安?”楚恒疑惑的道。

    “這幾日的平靜讓我不安,陳國那裡沒有一點兒消息。是幽月出了什麽事情,還是長公主已經、、、、、、每一個猜測都讓我覺得膽戰心驚!”一絲憂愁爬上夢溪的眼角眉梢。

    楚恒聽罷吃驚不已,心中不禁歎氣,這個女人又在胡思亂想了:“怎麼會呢?如果真的有事,幽月一定會通知我們。”

    “如果出事的是幽月呢?”夢溪反問道。

    夢溪的反問,讓楚恒的心沒防備的一沉到底:“這、、、、、、”

    “如果幽月真的出了什麽事情,我們根本無法知道。那、、、、、、”夢溪的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夢溪的一席話讓楚恒沉默了許久,沉吟半晌,楚恒安慰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楚恒輕拍夢溪的背脊,安慰著。

    夢溪看著他,疑惑的:“真的?”

    “幽月和長公主,一個是悅王側妃,一個是陳國公主。他們都是陳國舉足輕重的人物,若是他們有個不測,哪裡還會這般平靜?”

    夢溪想了想覺得有道理,點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是我多慮了!”夢溪重重的出了口氣,如釋重負。

    “現在我們應該擔心的是,新君人選!”楚恒思忖良久,拋出了一個兩人無比懸心的問題。

    “新君人選?”夢溪驚詫。

    楚恒目光灼灼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