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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妾第56部分阅读

    是后者。

    “寒烟,你放心。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你,永远是悦王府的女主人,是我陈睿彦的正室。”悦王一字一顿的说着,仿佛是在向尉迟寒烟保证着什么。又像是在提醒自己。

    “王爷真的,还愿意让我做你的王妃吗?”

    “除非我死!”

    尉迟寒烟连忙握紧他的嘴:“王爷不必发誓,臣妾愿意相信。哪怕是谎言!”

    悦王微笑的看着她,握着尉迟寒烟的手无比的温柔。下一刻,悦王的唇俯在了尉迟寒烟的薄唇上。

    陈国皇帝寝宫。

    自从参加了莲韵的寿辰之后,陈俊哲便经常走神。若说在这之前自己不明真相也许还能自欺欺人,可是现在不行了。

    严峻的形势摆在面前,现在这禁宫内外几乎全部都是太子的人,自己完全处于被包围状态。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性命究竟掌握在谁的手里。他隐约感到,在他的周围似乎隐藏着一种隐形的力量。这股力量是敌是友,他不清楚。

    自从丞相死后,围绕着太子和悦王的夺嫡战争,也渐趋明朗化了。自从那次改立太子失败之后,自己仿佛如同被人监视一般,甚至险些丧命。

    虽然自己对悦王并没有特殊的照拂,但是毕竟自己动过改立太子的念头。相信不会有人相信,自己会在短时间内会打消改立太子的心思。

    更何况,自己已经让丞相去礼部传旨,向全国发布改立太子的诏书。说明,自己已经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将皇位传给悦王而非太子。

    在自己的默许之下,悦王似乎也在激烈的与太子明争暗斗。太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京城内外的防护以及禁宫守卫都能换掉。那么,悦王是不是也在这些地方安插了眼线呢?

    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得不轻。按理说,自己曾经想改立悦王为太子。虽然此事为他人所阻,然而从悦王率兵攻打青篱之时,自己就有意这样做。只不过缺少一个,堵住众人口舌的机会。让人看到,悦王是实至名归。

    自己内心是倾向于悦王的,所以自己活得越久对他越有利。他若是真的安排眼线在这里,目的只会想与太子相抗衡。当然,如果能够得到自己的帮助,就要保证自己长命百岁。虽然未必能够与之力敌,到底还是要奋力一搏的。

    不过,反过来想。若是将来悦王的人呈现压倒性的胜利,那个时候的情形,恐怕不是逼宫就是‘勤王’了吧!

    龙生九子

    现在看来悦王的势力还是无法与太子相抗衡,不过,最近他似乎也在寻求出路。

    一直以来,陈俊哲之所以看中悦王陈睿彦最重要的一层原因是,悦王为人虽然也与太子有几分相似。但很多地方,还是比他做得更加柔和,处事留有余地。

    这样的品质在皇宫之中是十分宝贵的。任何的皇室子弟因为与生俱来的一种优越感使然,通常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这样或那样优点或是不足。

    俗语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正是这个道理,况且,手指全数展开,还各有长短呢!其他姑且不论,就自己的这三个儿子来一较高下。凭心而论,各有千秋。

    太子陈琉膺是自己的长子,又是皇后所出。按照长幼有序的伦理来论,他当太子是顺理成章。

    自从诚惠恭皇后故去,自己便发下诏书,有生之年不再立后。不仅仅是因为诚惠恭皇后育有皇长子,更是念及与她在一起的患难之情。太子陈琉膺在他的调教下也已成才。可是,他却逐渐发现一个很令自己忧虑的现象。

    太子陈琉膺固然能力非凡,做事也足够果敢,有担当。可是,为人阴狠歹毒,口蜜腹剑,做事不留余地。看上去对你和颜悦色,实则内心杀机已起。自从太子陈琉膺出仕,便得了个笑面虎的称号。

    次子悦王陈睿彦,杨妃之子。杨妃本有一对双生子,是龙凤胎。陈睿彦为兄,陈淑慧为妹。

    女儿淑慧从小体弱多病,不到十岁就殁了。因此对于杨妃仅剩的一个儿子也特别用心。之后杨妃因为幼女离世,不就也离开人世。

    杨妃母女的先后离世,年幼的陈睿彦受到很大打击。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几天之内遭遇这样大的变故,是他所无法承受的。

    见到儿子如此封闭,陈俊哲便将儿子带在身边。希望自己的父爱,能够让他安心。

    自从陈睿彦走出丧失亲人的阴影之后,便变得沉默寡言。对待任何人和事,都拒人于千里之外。以至于,逐渐变成如今的悦王。

    陈睿彦脱胎换骨至今,这每一步,陈俊这都看在眼里。他开始觉得,他的身上有一些很宝贵的品质。即使到了现在,他的这些品质依然还在。这就是,陈俊哲之所以动了易储念头的真正原因所在。

    陈睿彦做事小心谨慎,却又大胆。若是他觉得值得一搏的事情,便不畏险惧,哪怕知道失败之后的后果很惨,也无所畏惧。

    他心高气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实际上,在这宫闱高墙之后,每个人都是很难交到几个真心的朋友。可是他唯独对自己最小的弟弟疼爱有加,二人多年来亲情依旧。这,是陈俊哲最不解的事情。

    他用人不疑,对待下属和自己人,总是周全双方让人没有后顾之忧。能让人死心塌地的为他效力,这种魅力是最难的。

    他治家极严,王府中人对他即敬且怕,但却忠心耿耿。陈俊这很看重这一点。他一直认为,齐家很重要。

    建安风骨

    幼子湘王陈凤允。乃贵妃林氏所出,林氏因临盆难产而死。陈凤允出生之时,还未足月,比起满月的孩子要小许多。

    看着刚出世就失去生母的陈凤允,陈俊哲即爱且怜。陈俊哲将他从小带在身边教养,卧则同榻,出则同行。

    陈睿彦和陈凤允自幼失去母亲,陈俊哲便亲自抚养他们。希望自己的言传身教 可以影响到他们,让他们做一个出色的人。

    事实上,他的两个儿子也并没有辜负他。悦王陈睿彦是他众多儿子中最钟爱的一个,而陈凤允随着年纪的增长,也颇有建安之风。

    可以说,在众多的儿子中,小儿子陈凤允最有自己当年的风范。看着他一点点的长起来,陈俊哲直叹可惜。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凤允逐渐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颇感兴趣。常常兴致勃勃的研究着古人诗词,并且博览群书、还临摹书法家的各种楷书以及行书。唯独对政事提不起一点儿兴趣,他甚至不愿意看到他的两个哥哥因为争皇位而自相残杀。

    当他看到因此而离家数年的陈凤允,陈俊哲死心了,以后再也没有立陈凤允为太子的念头。并且,在陈凤允离家的几年中,他逐渐发现,悦王陈睿彦已经崭露头角,似乎已经成为朝堂上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自从陈睿彦去青楚将青楚太子楚阳收拢并助其登基,他便将丞相之女嫁他为妻,算是一种暗示。但是他需要陈睿彦在众人以及全国臣民面前立上一功,作为奖励,自己不仅会答应他的请求。而且还会给他这个,他意想不到,且越酿成熟的计划。

    陈俊哲突然想到自己曾经给悦王陈睿彦的那一道,只要自己突然暴死便即可生效的遗诏。便觉得,自己应该再为他做一些事情。

    事已至此,他已经决定相信他。悦王陈睿彦和湘王陈凤允这两个孩子,自幼由他亲自教导。他相信无论到什么时候,自己都不会走眼。

    可是,当他真的突然暴死。悦王陈睿彦赤手空拳拿着手中遗诏,太子便有了杀他的理由。所以,自己要让太子有所顾忌才行。即便不能让他做皇帝,也要让他留下一条性命啊。

    想到这里,他想起了他最看重的四个股肱大臣。不知他们,现在还能行动自如吗?

    “来人,来人!”陈俊哲招呼着。

    “皇上!您有什么吩咐!”金公公跑了进来道。

    陈俊哲见是自己的心腹,便放下心来:“金公公,今日是你当值?”

    “是老奴当值,皇上有什么吩咐?”

    金公公年纪比陈俊哲年轻几岁,是自己多年的心腹。从小跟着自己,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金公公,你到朕跟前来。朕有事托付你!”陈俊哲压低声音道。

    “是,皇上!”说着,金公公走近陈俊哲。

    金公公低头听着陈俊哲的话,看来皇上是要奋力一搏,要为悦王保驾护航吗?

    希望皇上这样做,可以能够如愿。陈国偌大的家业,须得有个像悦王爷这样的人来管,方不负天下臣民。

    股肱大臣

    “千万小心!”陈俊哲说完,拍拍金公公的手掌嘱咐道。

    “皇上且放心,老奴心中有数!”说着,转身离去。

    金公公走后,陈俊哲便悬着一颗心。担心他中途会不会出什么纰漏,或是中途被太子的人拦截了?可别出什么事情才好啊!

    那四个人会不会已经被监视起来,失去自由了呢?如果是这样,自己和悦王可就孤掌难鸣,只能坐以待毙了啊! 陈俊哲越想越担心,索性放下手中的朱笔,在那儿发呆。时而叹气,时而踱步,忧心不已。

    金公公是陈俊哲贴身内侍,御前总管,按理说凡事不必事必躬亲的。但是,如今却是非常之时,陈俊哲要行此机密之事自然是不能假第三人之手,只有自己亲自走一趟了。

    庄贵绅、庞奇勋、方彦迪、王君聍四人下了朝就去朝房喝茶聊天,正准备出宫回府,已经走到了宫门口。

    金公公先他们一步,;来到他们面前。只见一道人影闪过,四人眼花缭乱之时,站住了脚步。定睛一看是金公公,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金公公,您会水上漂吗?怎么走路没有声音的?”辅国公道。

    金公公略带焦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笑容:“国公大人说笑了,老奴斗胆拦住四人大人去路!”说着,金公公看了看四周的守卫,向众人使了个眼色。

    “四位大人,借一步说话!”金公公压低声音道。

    四人面面相觑犹豫着。他们知道金公公是御前总管,今见他亲自拦住他们去路,眼神警觉的看向四周,便已觉出不寻常。眼下见他如此小心,心中不免犯疑。

    四人跟着金公公闪向一边的角门:“公公,你拦住我们究竟所为何事?你是御前的人,拦住我们一定另有目的吧?”说着,庞太傅看了看打趣金公公的辅国公。

    辅国公庄贵绅不置可否的笑笑,他有事没事,就经常拿这个金公公打趣一番。对于庞太傅不痛不痒的责难,并不放在心上。他的小刻薄,是众人皆知的,心却是极好的。

    “是啊金公公,我也想知道,究竟什么事这么急的火烧眉毛的?”说着,用眼睛揶斜着看着他。

    “四位大人,皇上召见!”金公公道明了来意。

    刚刚下朝还不到三个时辰,怎么皇上又要召见?难道是有什么大事吗?他们四人,是跟随陈俊哲的老臣,可以说很信任。难道皇上要下遗诏了?太子人选已定了?

    四人不禁面面相觑,看来他们四个想到一处去了。如果不是大事,陈俊哲不会让自己的心腹来传他们。

    “公公,请带路!”庞太傅道。

    金公公只等这句话,高兴的道:“诸位请!皇上已经恭候多时了!”说着,便在前面带路。

    到了寝宫外,金公公悄悄的走了进去:“皇上!奴才不辱使命,四位大人在外面求见!”

    看到金公公,陈俊哲觉得恍如隔世般:“快宣!”

    “是!”金公公答应着,跑出去。

    “四位大人,皇上有请!”金公公退到一侧。

    抛砖引玉

    四人迈着谨慎的步子,双手交叠放在面前,跪在地上行三跪九叩大礼:“臣等参见皇上!”

    陈俊哲见到他们,泪流满面:“四位贤卿,快些请起!”说着,陈俊哲拭泪并扶起他们。

    双方站定,陈俊哲撩起袍角跪在四人面前,说话间就要行大礼,被人所阻。

    庞太傅连忙双手扶起陈俊哲:“皇上此举万万不可!”

    “皇上万金之躯,怎么可以对臣等行如此大礼?“说罢,四人连忙跪下。庞太傅道。

    “皇上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以跪天跪地跪父母,岂肯跪他人?更何况皇上乃万乘之君,绝不可自失身份!”庄贵绅道。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再没有了打趣金公公的嬉笑之态。

    “四位不要阻拦朕。这一拜是朕代替陈国的列祖列宗以及天下万民所拜。你们,受得起!”说着,陈俊哲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

    听到皇帝如此说,四人也不再阻拦。想必此事干系重大,否则陈俊哲一国之君,怎么会对臣子行此大礼?

    皇帝行礼毕,站起身对四人道:“四位贤卿是朕之股肱,朕如今只能信任你们,希望你们能助朕一臂之力!”

    “皇上所指何事?”新任丞相方彦迪道。

    “你们可知道丞相死因的真相吗?”陈俊哲眯着眼睛问他们。

    “臣听说,是为改立太子一事?虽然这件事到现在仍然传的风风雨雨,有几分可信却也未可知!”御史台首座王君聍道。

    “臣等不敢妄下断言,皇上请明示!”太傅庞奇勋道。

    辅国公庄贵绅看着陈俊哲复杂的表情,心下大概下了结论。看来谣言并非空|岤来风:“难道事实当真如此吗,皇上?”

    “是朕急于求成,不仅失去了丞相还让自己陷入被动!如今,禁宫以及京城,大概都是太子的心腹。”陈俊哲懊悔的垂头丧气。

    “朕很早以前就已经有了改立太子的念头,观察了这么久,作为后继之君朕认为,悦王更加合适。不料,丞相却死于去礼部的路上!“陈俊哲义愤填膺的说着。

    “皇上可曾派人暗中调查?可找到真凶了?“方彦迪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

    “你们只需想想,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如探囊取物般,谁能做到?丞相一死,谁可坐收渔利?”陈俊哲说着,目光灼灼的盯着四个人。

    四人想了想,异口同声的道出了同一个人:“太子?”

    “虽然他达到了目的,可还是太急躁。他以为他下毒神不知鬼不觉,这件事的发生,很难不让人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这是,欲盖弥彰啊,你们以为呢?”

    听着陈俊哲的话,四人想起那次皇帝卧床不起。所有人纷纷猜测,此事也是太子所为。可是,始终没有证据,也没有得到陈俊哲本人的亲口证实。渐渐的,他们也就将此事淡忘。现在听到陈俊哲提起,只觉得后背发麻。

    当四人还未完全消化陈俊哲的这些消息,不料,陈俊哲将一个让他们觉得更加震惊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托孤

    众人沉默良久,辅国公庄贵绅才说道:“那么皇上,需要臣等做什么?”

    “辅佐新君,犹如当初你们辅佐朕一般!”陈俊哲斩钉截铁的说着。

    听着皇帝如此说,众人心中一惊。陈俊哲心中已经有了皇位继承人的人选,说不定已经有了实际的行动。皇帝后面的话,更加证实了他们心中的猜测。

    “朕已立下遗诏,若朕枉死,遗诏立刻生效。悦王,当为我陈国新君!”

    “未免此遗诏,给悦王带来杀身之祸。故此朕,要你们护他周全!”说着,陈俊哲的眼中再次湿润。

    什么是舐犊情深,他们此刻也算深刻理解了这层含义。皇宫之中无亲情,可是对于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的心却都是一样的啊!皇帝的一句话 让在场所有人不胜唏嘘。帝王之心,多么孤独,多么渴望亲情。

    “四位爱卿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是朕最信任之人,想必你们的一句话在朝中百官面前还是极有分量的。朕在此,将彦儿托付于你们。还请各位,莫要推辞!”皇帝恳切的道。

    见陈俊哲对四人深深作揖,四人连忙还礼:“皇上,臣等尽力便是!”丞相方彦迪道。语气中带着一层模糊的意思。

    “君王命,不敢辞。臣等,定不辱使命!”太傅庞奇勋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皇上视我等为股肱之臣,君有所命,不敢立辞。但求唯死而已!”首席御史王君聍道。

    王君聍话音刚落,众人便齐声附和:“臣等愿为陈国、皇上,甘效犬马之劳!”一时间,寝宫内的声音如山崩,震的头顶嗡嗡作响。

    皇帝扶起跪在地上的四个人:“朕已将遗诏交付悦王,希望你们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