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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妾第61部分阅读

    谦呢?长公主!”陈睿彦低声道。

    “莲韵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疏影背对着他坐在一旁,眼睛故意躲避陈睿彦的眼神。

    “在遇到长公主之前,我从未敌手。但第一次去了青楚,就吃了长公主的闷亏。你觉得这么深刻的会面,本王会忘记吗?”

    “再次相见,你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我的王府中。既然你不愿意承认,本王就想办法让你无法逃避。”

    “所以你才想要借纳妾,来逼我承认?”疏影阴鸷的眼神看向陈睿彦。

    “没错。因为当时刚刚娶了无垠不足一月,父皇以此为由拒绝赐婚。所以便想着一年后攻打青篱,顺便把你一并带回国。”

    “既然你主动来我身边,本王就不妨将你放在身边,看你能翻起多大的浪来!”

    “王爷若非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冒着危险把一个比细作还危险的人物留在身边了。想必你是确定我翻不出什么大浪来,才会如此吧?”疏影心中恨恨的,嘴上却不服软。

    “按常理推断,一个女人嫁了人,如果她的丈夫一直不碰她,她便会使尽浑身解数,让丈夫到自己的房里来。而你,只要我与你的距离跨过了安全范围内,你就会紧张甚至戒备。这,难道是一个女人对丈夫应有的态度吗?”陈睿彦看着疏影的表情问道。

    听到这里,疏影苦笑道:“悦王之名威震三国,果然名不虚传!王爷虽在疏影手上吃了闷亏,但是终究你略胜一筹,小女子甘拜下风!”二人相视而笑,那笑容中却是满满的苦涩。

    这场较量中,陈睿彦和疏影都是输家。输的一败涂地,损失惨重。唯一的赢家,是老天爷!

    疏影遍体鳞伤,失去自我,失去灵魂。陈睿彦也把自己唯一一点儿可怜的真心,尽数给了疏影。

    这场较量,陈睿彦似乎是赢了。可是他现在,只能用这种方法留住她。这,不会让她更恨自己吗?

    “你真的会送我回去?”

    “本王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疏影也提出了要求。

    “你喜欢就好。”如果你一定要这样,那我只有陪着你一起。

    疏影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大不如前,说了一会儿话便觉得乏了。靠在一旁的太师椅上面,犹如瘫软在那里。

    “你感觉怎么样?”

    “有些乏了!”

    陈睿彦想起桌上的药:“差点儿忘了!”回身将药碗和蜜饯端过来。

    小心的扶着疏影躺在床上“你先躺着!不知道这药还有没有效?”

    陈睿彦小心翼翼的摸摸药碗,还有一些微烫:“还好没凉呢?”说着,将药碗递给她。

    看着陈睿彦的体贴入微,仿佛与方才振振有词,寸土必争的悦王判若两人。疏影便想要捉弄他一番。既然你想好好照顾我,那我就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黄昏水墨画

    “我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我来喂你!”说完,陈睿彦端起药碗,细心的吹了吹送到疏影唇边。

    陈睿彦与疏影的距离近在咫尺,这是疏影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陈睿彦。

    他那样仔细温柔的喂自己吃药,也许这几年自己生病的时候都是他喂自己吃药。可是,这是第一次亲眼看到陈睿彦喂自己吃药。她的心,居然漏掉了几拍。

    翌日黄昏。

    “公主呢?”

    “奴、、、、、、奴婢不知道!”菊香颤抖的道。

    陈睿彦手中的药碗差点儿摔在地上,脸上的怒容顿起,眼神中的狠戾在菊香和梅兰的脸上来回逡巡:“公主有没有说去了哪里?”

    “公主好像说她往荷塘那边去了!”梅兰回忆道。

    悦王转身将药碗交给菊香:“拿着,如果凉了再去热!梅兰,如果有什么消息,速到荷塘那边来通知我!”

    “是,王爷!”梅兰答应着道。

    见悦王离去的背影,菊香和梅兰不禁面面相觑。曾经的几年,二人相见分外眼红,就像两只斗鸡,见面就冷嘲热讽、针锋相对。可是,如今却是视如珍宝般呵护备至,公主更在专房之宠后有了身孕。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般的改变。悦王善变,看来所言非虚。

    陈睿彦在荷塘附近找了几个来回,只是不见疏影的踪影,焦急不已。这样的心情,他曾经对别的女子从未有过。他甚至在想,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离自己而去,自己该何去何从?

    躺在舟中的疏影,总是感觉到好像有人在附近。可是,好几次睁开眼睛去寻,却不见人影。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半个人影都没有?“

    “你们快去找,找不到提头来见!“

    “是!“

    不远处的岸边,传来陈睿彦暴躁的声音和家丁、奴婢诚惶诚恐的声音。疏影站起身来,向远处招手。

    “王爷?王爷?“

    “你们原地待命,本王先过去!“

    “是,王爷!“

    悦王走过去看到疏影站在舟中:“你怎么在这儿?要是你再不出现,恐怕这悦王府会被本王夷为平地了!”

    这个人就是这么暴躁:“妾身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会把自己的家给夷为平地的!王爷要不要一起啊?”疏影随意的穿着一身与四周荷花相应的一身碧绿的纱裙,夕阳照在她慵懒的脸上,就像一幅好看的水墨画。

    悦王看呆了。微风吹过,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回身道:“你们都退下吧!“

    管家一个眼神,所有人有条不紊的撤离。见陈睿彦屏退了众人,便道:“你从这里过来吧!“

    疏影转身走了过去,一脚踩在了石头上,向陈睿彦伸出手去。可是,陈睿彦却显得很紧张,拉着疏影的手却不敢用力。他担心自己一用力,将她一起带到水里去。

    “不必,我自己可以!“说完身手矫健的跳到舟中。

    “王爷好身手!不过,这也不需要用轻功吧,只要轻轻一迈就过来了啊?”疏影果真轻轻一跨就迈了过来。

    “坐吧!”疏影舒服的倚在那里。

    荷塘一隅

    陈睿彦显得十分促狭,缓慢的坐了下来:“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你就不见了。如果我、、、、、、”陈睿彦想说,如果我找不到你该怎么办?话说一半,生生咽了回去。

    “现在正值黄昏,阳光也不似晌午那般强烈了。还有阵阵荷香相伴,此等佳境尽在眼前,王爷为何不好好享受呢?”疏影此时心情大好。

    陈睿彦看了看前面,一片片的荷叶长满了荷塘,层层叠叠很是显眼。他还想看的更清楚一些,只是不敢动。

    疏影看着他的扭捏,奇怪的向他的腰间寻去:“你怎么了,腰受伤了吗?”

    “你,你不要碰我。”陈睿彦连忙往后退着。

    “你到底怎么了?”疏影真的急了。那着急的表情,狠狠地刺痛了陈睿彦的心。

    “我,我怕水!”陈睿彦低声道。

    疏影长长的出了口气:“吓死我了你!你居然怕水,那你为什么还要下来?”疏影笑弯了腰,依旧不住的问道。

    “我,我担心你。所以、、、、、、”陈睿彦低声道。

    “既然这样,你就靠在这里好好享受一下,不要乱动了。”

    “享受什么?”陈睿彦依旧紧张不已。

    “王爷终日里案牍劳形,俗务缠身。难得觅得这样一处排遣心中忧郁的佳境,怎么能辜负这上天的恩赐呢?”疏影懒洋洋的靠在上面,闭着眼睛道。

    “只要你在这儿安静的坐一会儿,任何烦心事都会荡然无存!”说完,疏影拿过手中的荷叶放在自己的脸上,不再说话。

    陈睿彦索性也依言靠在舟上,静静的体会疏影所说的那种怡然自得。

    二人就这样默默的坐在一叶扁舟之上,沐浴盛夏黄昏之下,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荷叶,给他们带来的心灵的洗涤。

    陈睿彦感觉到那周遭的一片黑暗。睁开眼才发现,此时黄昏已过,早已入夜。陈睿彦轻轻摇动疏影的身体:“疏影,疏影!”

    疏影发出一声懒懒的声音,转过身去欲再次入睡。却又给他摇醒:“你怎么了,我好累好想睡不要吵我!”

    “别任性!天黑了,我们赶快回去吧。”陈睿彦低声哄劝道。

    疏影抬头看了看:“这么晚了?”

    “是啊,还不走吗?”陈睿彦起身已经跳到了岸上,向疏影伸出手去。

    听到陈睿彦如此说,疏影才懒懒的起身,走了上去。

    “这个地方怎么样?王爷喜欢吗?”疏影歪着头问道。

    “你喜欢就好!”陈睿彦宠溺的看着她道。

    见他们回来,菊香和梅兰连忙迎了上去:“王爷,公主你们可回来了!”

    悦王眉头紧锁道:“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刚刚湘王爷来过,说是有急事找王爷。湘王爷他、、、、、、”菊香的话还没说完,悦王便拉着疏影走了进去:“你们服侍公主用膳用药,早些休息。若是少了一样,仔细你们的皮!”说着,让莲韵坐在床上,自己向书房走去。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二哥,你可来了!”陈凤允上前一步挽住哥哥的手臂。

    “你这么匆忙来找我,出了什么事吗?”

    “父皇病危了!”陈凤允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今日早朝的时候还好好的?”陈睿彦惊讶的问道。

    “病情突然恶化,现在太医都在父皇的寝宫,不知道情况如何了?太子,怕是早就守候在那里了。二哥怎么还有心情逍遥?”陈凤允急切的道。

    “二哥早朝后似乎向父皇请旨,让白羽沫入府。是不是你和公主、、、、、、”陈凤允的话未落地,被陈睿彦打断。

    “都不重要了,眼下父皇的龙体最要紧!我们进宫去!”说完,跟陈凤允一同乘马入宫。

    “来人,来人!”

    “王爷?”

    悦王边走边与苏管家耳语:“你一定要记住,密切观察周围的一切动静。”

    “奴才明白,王爷尽可放心!”

    说完,陈睿彦和陈凤允二人飞身上马,直奔禁宫。二人到了宫门口,却被拦了下来。

    “二位王爷深夜进宫不知所为何事?”一个身形略微魁梧的侍卫,恭敬的拦下二人。例行公事的问道。

    “所为何事?你没长眼睛吗?我们你也敢拦?”陈凤允气愤的道。自己明明刚刚才从禁宫出来,只一顿饭的功夫,他怎么就不认识自己一般。

    见弟弟气急败坏的样子,陈睿彦急在心里,脸上却是镇定自若:“听说父皇的病情恶化,我等特来探视。再者,湘王爷刚刚出宫没有一顿饭的功夫,难道你们也不放行吗?”陈睿彦压声音低沉,可是却有无限压力。

    不料,那人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那么二位王爷,可有腰牌?”

    这句话惹得二人顿时火冒三丈,眼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就要发作。可是,人家公事公办悦王和湘王还无法说出半个不字。

    “辛普毅!”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只见那人转过身去,向声音方向寻去。

    那人走了过来:“怎么了?”

    “他们要进宫,却没有腰牌,又没有召见!”辛普毅冷冷的道。

    来人举起宫灯道:“辛普毅呀辛普毅!还怪你自己一直都只是个三等虾?这两位是什么人,是王爷,天之骄子。是你我这样的人能得罪的起的吗?”说完,连忙陪着笑脸走了过来,向悦王和湘王二人请安。

    悦王和湘王二人没有时间听他在那儿训人,只是急切的想知道里面的情况。这样耽误下去,恐怕要坏事。

    可是,送礼不打笑脸人。人家恭敬的给你请安,你总不能跟人发火吧。二人急在心里,脸上却不敢带出分毫。

    “二位王爷!不知所为何事?”

    “听闻父皇病情恶化,不知如今怎么样了?”悦王尽量将火气压了压。

    “回王爷!经过全体太医院的太医使尽平生所学,总算是将皇上的病情稳住了,暂时没有大碍。”

    “暂时?”湘王听罢疑惑的问道。

    “具体奴才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皇上已经转危为安了。现下皇上已经歇了,若是二位想知道具体事宜,恐怕要等到明日早朝之后自行去太医院了解了。”那人慢慢的说着,还不时谦恭的弯着腰。

    私相授受

    二人听罢交换了一下眼神,悦王沉默不语。湘王冷冷的看过去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现在宫门已经下钥,二位王爷也没有召见,恐怕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的。二位王爷若是硬闯,恐怕会引起更大的马蚤动。想来,二位王爷也不想如此吧?”那人说着,似乎是为了悦王和湘王着想。

    悦王和湘王的确不想引起太大的动静,这对他们确实不利。若是惊动京城内外的守卫,外面四位将军不知道情况再冲了过来,就变成名符其实的逼宫了。

    到那时候,太子就会大做文章,自己的政治前途搭上不说,即便勉强能活命,但死也是早晚的事。

    如今莲韵有了身孕,这个时候若是将她送走,车马劳顿,她的身体也绝对吃不消。只片刻,悦王的心中已经转了无数个心思。

    这样不行,如果真的惊动了京城内外的守卫,那就得不偿失了。本来就是想探风的,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让太子给二哥落实了谋反的罪名,那就前功尽弃了。而且二哥交代他,要在最后时刻将莲韵送走。事发突然,就算连夜送走她,怕是也难逃一死吧!

    “小人愿用项上人头担保,刚才奴才所说之言句句属实。若有一句虚言,二位王爷都是手眼通天之人,届时二位再将奴才凌迟,绝无怨言!”

    二人的确来的匆忙都未带腰牌,眼下宫门已经下钥,硬闯禁宫的确不妥。不如暂且回去,命四位将军密切注视着,倒也罢了。

    悦王和湘王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心有灵犀的点点头。湘王向后退了一步,悦王走了过来。

    “既然如此,我们明日再来也罢了!”悦王说罢,转身离去。

    那人叫住了悦王和湘王二人:“二位王爷且留步!”

    悦王和湘王疑惑不解,此人已经达到目的,因何还要叫住自己。这是何缘故,他们倒是不明白了。

    只见那人上前一步,抓住悦王的手:“二位王爷,更深露重,仔细脚下!”说着,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悦王手中。然后,退了回去。

    “恭送二位王爷!”那人深深一揖道。

    悦王心下一惊,动作略微迟疑了一下。被一旁的湘王拉住:“二哥我们走吧!”

    “那个人真奇怪,我们都已经要回去了,他为什么又叫住我们说那么一番话?”陈凤允和陈睿彦走出皇宫的视线之后,陈凤允问道。

    陈睿彦此时方缓缓的摊开紧握的手掌,将那手小小的字条打开来。

    陈凤允奇怪的看着哥哥的动作,眼神颇为震惊:“这,这是什么?”

    “这是刚才那个侍卫叫住我的时候,趁机塞给我的!”陈睿彦冷冷的道。声音有些低沉。

    “快看了写了什么?”陈凤允方才恍然大悟道。

    只见上面只有四个字:转危为安。

    二人面面相觑,对视片刻恍然有所悟。迅速借着月光看清那上面的字迹,是白羽沫的字迹!

    二人惊呼:“白羽沫!这是他的自己!”

    牵挂

    二人犹自不信:“二哥,再仔细看看!”

    二人反复确认后,才敢相信:“真的是白羽沫?”

    “可是二哥,大内侍卫你也安排了眼线吗?”陈凤允愣愣的问。

    “也许这个人是白太医的亲信呢?否则,他完全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就算不被太子发现,私相授受的罪名也是极大的。他犯不着,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冒险。”陈睿彦分析道。

    陈凤允点头赞同道:“二哥说的对。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借着早朝的机会去问个明白。不过眼下,二哥暂时不必担心了。”

    “不过这次父皇的突然‘病危’,也给我们提了个醒。随时随地,要做最万全的准备!”

    陈凤允点头沉默不语:“那么二哥,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允弟,你跟我回府。我有事情交代你去做!”

    “那我们回吧!”

    二人催马而去,不多时便回到了悦王府。阖府上下都已经睡下了,只有管家隔半个时辰便来门口等上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