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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妾第98部分阅读

   “既然皇上把长公主当做唯一的亲人和长辈,更加不能这样做。”幽兰同样用坚定的口吻说着。

    “这是为何?”楚恒疑惑不解。

    “暂且抛开长公主和悦王是否两情相悦。即便从眼前来看,长公主在青楚,悦王在千里之外的陈国。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地域相差甚远。若不出意外,他们是永世不能相见的。”

    “再者,悦王既然亲自手书一封要把长公主送还,定然不会再有索要的心思。皇上何必为了长公主一时的心结闷闷不乐呢?”幽兰劝慰道。

    “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无论是任何人都难逃天意二字。若是他们相隔千里之遥,朕自然不会有此忧虑。倘若,有朝一日悦王真的出现在她面前,就只有听之任之的份儿吗?”听幽兰的话,楚恒感觉自己无能为力。

    宫中的生活再险恶、自己的身体和所处的环境再恶劣,楚恒都没有感觉到这般的无助。原以为,自己如今已身为九五之尊,再也不会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可是,毕竟自己是个凡人。

    都道天子是上天之子,奉天之命来统治万民。可原来也有这样无能为力的感觉,让自己倍觉辛苦。终究是拗不过天意去!

    楚恒正自伤感时,幽兰的声音突然想起:“皇上可还记得与幽兰的赌约吗?”

    “赌约?当然记得!”

    “很快就有好戏开场了,皇上想看吗?”

    “好戏?”楚恒更加疑惑不解的盯着幽兰。

    仔细回忆着与幽兰打赌的内容,脸色不紧阴沉:“你就这么有把握?”楚恒冷冷的问。

    “皇上知道悦王是如何让长公主心甘情愿下嫁的吗?”幽兰幽幽地问道。

    “是什么?“

    “与皇上用的是同一招!“

    “赐婚?“

    “悦王向陈国先皇请旨赐婚,当时我刚刚成为悦王侧妃仅一月。先帝以此为由严词拒绝,之后便再也没有提过。“

    “后来呢?”

    “后来,悦王因此也有近一年时间不问政事。一年后,悦王因攻打青楚和青篱两国有功在先,旧事重提。先皇才应允。”

    “这不是顺理成章吗?”

    “长公主听说先皇已经下旨赐婚,她不能抗旨不尊。唯有,以死明志。”

    “你是说、、、、、、”楚恒瞠目结舌的说着,他似乎了解幽兰想要表达的意思。

    不安分的魔爪

    “如果皇上要故技重施,长公主自然不敢抗旨。不过,她断断不肯的事情,谁都无法使她改变心意。她是个性情刚烈的人,只能试图说服,却不能用任何极端的方式。稍加逼迫,便会亲者痛。”

    听着幽兰的话,楚恒放弃了赐婚的念头:“此事到此为止!旨在止息流言即可。”说完,离开春升殿。

    望着楚恒离去的背影,幽兰的脸色爬上一丝憎恶:“把公主抱来!”

    陈国兴庆殿。

    “此次出征朕属意悦王挂帅。不知列位臣工意下如何?”陈琉膺道。

    话音落,顿时窃窃私语声四起。但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皇帝的真实用意,只是不敢说出。若是这个时候出面反对,无疑是给自己招致祸端。纷纷表示,皇帝此举英明。

    悦王却满腹心事的垂头不语,心中已翻江倒海。头上响起了皇帝的声音:“诸位有何高见,大可畅所欲言。悦王,你因何沉默不语,你可还有顾虑吗?”

    “臣弟近些年来,疏于兵法。恐无法统领三军。”悦王推辞道。

    “二弟过谦了!先帝在世时,二弟曾统率三军,一举攻破青楚、青篱联军。这件事,在场所有人皆是见证。不知,此次攻打青楚,二弟可有良策?”陈琉膺问道。

    悦王一怔:“臣弟一时还没有什么良策。容臣弟仔细斟酌,方敢上奏!”

    宫门前。

    陈凤允看到陈睿彦远远的从门内走出来,急忙迎上去:“二哥怎么这会子才出来,可让我好等!皇上没有为难你吧?”陈凤允低声说道。

    陈睿彦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走着,同时压低声音:“上马!回府再说!”

    悦王府。

    “皇上此举,是司马昭之心。二哥千万不能应啊!”陈凤允急切的说着。

    “允弟!”陈睿彦喝止道。

    “这种话,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罢了!仔细让人听见!隔墙有耳。”陈睿彦道。

    这一声,却把从门外经过的尉迟寒烟吓得不轻。尉迟寒烟心下迟疑,除了因为莲韵公主的事情,他们兄弟从未吵过架。这次会是什么事呢?她轻手轻脚的贴到门边,仔细听着。

    “难道我要抗旨吗?”

    “我还在奇怪,皇上怎么会是那种受制于人的人?更何况对方是个小女子?难道,让自己的敌人在榻侧安睡,就那么高枕无忧吗?”

    “二哥的意思是,皇上要对你动手?”陈凤允惊惧的说着。

    “可是,皇上明明下了旨。圣旨还在你的手上啊!”陈凤允惊呼出声。

    “允弟,你对宫中尔虞我诈之事,还是知道的太少。不懂这个中玄机啊!圣旨只是一纸空言罢了!他是皇上,只要他想,没什么做不到的。利用这次机会便可名正言顺了!”

    “我不懂!”陈凤允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皇上下的这盘棋的确高明,我是躲都躲不掉。若我一口回绝,他便可名正言顺的治我一个抗旨之罪。若是我以病推脱,他虽然会派别人去,但他一定会寻找更加合适的机会。我总是躲不掉的。”

    争帅

    “那我就代替二哥出征!”陈凤允脱口而出。

    “胡闹!你以为打仗是儿戏吗?”陈睿彦怒声呵斥道。

    “既然此次出征青楚,是皇上特意为我而设的圈套,我怎能让他失望。我不跳进去,他终究是不死心的。有我在一日,他总是能想出各种新奇的招数。既然这样,不如就好好利用一下。”话到最后,变成了无奈。

    “利用?二哥还有计可施?”陈凤允疑惑的看着陈睿彦,同时眼里充满了希望。

    “事已至此,我已经穷途末路,无计可施了!唯有我死,才能保住你们所有人,不被我所累!也希望我的英灵,可以永远守护她!”陈睿彦心痛的闭上眼睛。

    陈凤允从来都没有看到这种表情在陈睿彦的脸上出现,这样的语气从他的嘴里说出,就像是从别人的口中说出的一般。

    “二哥,你是怎么了?你从来不会认输的,现在这样是为了什么?”

    “胜负已定,还争什么?两权相害取其轻,舍我一人,保住两府数百人的性命。难道不是最好的吗?”陈睿彦幽幽的看着弟弟问道。

    “真的无路可退了?”陈凤允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他现在是皇上,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除了垂死挣扎,做困兽之斗。必要的时候将伤害降到最低,还能做什么?”陈睿彦被此事折磨的已经十分不堪。

    “自从皇兄登基之后,我就每日都在思索如何能保住你,保住这数百人的性命。这,也是我至今唯一能做的。”

    “不二哥!我一定要代你出征!”陈凤允依旧斩钉截铁的说着。

    “我说过不可以!”

    “你阻止不了我!我一定要去!”陈凤允转身向门口走去,被陈睿彦来了回来。

    陈凤允弱不禁风的一介文人,被他一拉摔在他怀中:“允弟,你这是去送死啊!”

    “只要我从青楚回来,皇上就再说不出什么了!”陈凤允激动的说着。

    “允弟,你太天真了!姑且不说你代我出征有违圣旨,你自幼舞文弄墨,吟诗作赋。若要你考个文状元尚且绰绰有余,可是你连枪都没碰过,更别说排兵布阵,领兵杀敌。你此去,与送死何异?”陈睿彦说着,拉着陈凤允衣襟的手丝毫不肯松开。

    “人人都道我湘王与你兄弟情深更胜与皇上的情谊,可是每一次我除了给你善后,却从没为你分担过。这一次,说什么我都不会依你!”陈凤允说着,用尽力气想要掰开陈睿彦的手。可是终究无济于事。

    “你看,你连我的手都掰不开,要如何指挥千军万马?”陈睿彦语重心长的说着。

    “二哥知道我自幼博览群书,诸子百家、奇门兵法、、、、、、”陈凤允依旧不死心的说着。

    “纸上谈兵有何用?允弟,这些我都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你连最基本的宫廷生活都无法适应,要如何去面对外人的险恶用心。用什么,去让三军信服?这个中学问,可不是你读一两本兵法就能教给你的。”

    “你以为手捧圣旨,就能够让三军听命于你吗?勘探敌军地形、粮草所在位置等等。不止如此,你还要想办法如何做到令行进止!你以为打仗,就这么容易吗?”

    通敌

    面对陈睿彦的口若悬河,陈凤允呆住了。的确,对于从未拿过枪的自己来说,哥哥说的每一句话都如芒刺在背。

    陈凤允用力在桌案上打上一拳,桌上的笔纷纷滚落在地:“我真是没用!没用啊!我什么都不能做!”陈凤允怒吼着再次挥拳。

    陈睿彦赶过来将他的手握在掌心:“你这是做什么!”陈睿彦小心翼翼的看着弟弟手掌上的血。

    陈凤允气急败坏的放下手掌:“我没事!”

    陈睿彦拿出自己素日备下的药箱,找出绷带和剪刀为他包扎:“每个人来到这世上的意义不尽相同。你生来是富贵命,只需写诗品茶,就能安然度过一生。而我,不争不抢就难以存活。若能让我重新选择,我宁愿选择你这样的生活。”陈睿彦不胜感慨。

    陈凤允愣愣的看着哥哥伤感的表情,只见他的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好了!”

    陈凤允下意识的看看自己的手,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馒头。

    “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许再伤害自己。听到没有?”

    陈凤允沉默不语,表示应允。

    “她一直将你引为知己。若你出现在两军阵前,她一定更难过!”

    “她已经恨我入骨,再多恨一些又有何妨?”说完,坐在桌案前提笔。

    “你回吧!我还有事!”陈睿彦急切的下了逐客令。

    陈凤允看着他在桌案前写着什么,心下深觉异样。走上前去看上面的内容。

    陈凤允的牙根紧咬,一把夺过纸笺:“二哥你疯了!你这可是死罪啊!就算,你躲过了皇上这一关。青楚有了防备,那你岂不是必死无疑?”

    陈睿彦面无表情的夺过弟弟手中的纸笺,将之仔细叠好,装在一个铜漆的小管子里:“我不想再伤害她,如果这样做能让她心里好受一些。哪怕只是杯水车薪,我也愿意去做。”陈睿彦越过弟弟竟自走向门口:“等一下二哥!”

    陈睿彦转过身长叹一口气说着:“我宁可死在她的手上,也不愿意,死在自己兄弟的手上。如果我活着还有什么目的,那就是为了她!”说完,陈睿彦向门口走去。

    推开门看到失魂落魄且满脸泪痕的尉迟寒烟:“你怎么在这儿?”说罢,下意识将手中的铜管向袖中隐了隐。

    陈凤允垂首叹气道:“既然二哥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多说。先走了!”

    陈凤允离开后,悦王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尉迟寒烟:“你在这里做什么?本王不是说过,任何人不得接近书房吗?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陈睿彦冷冷的坐在椅背里。

    尉迟寒烟对悦王的呵斥充耳不闻,站在悦王面前质问道:“若非臣妾无意中经过,听到王爷与湘王爷的争吵声,你是不是一直要瞒着寒烟?”尉迟寒烟心痛的看着悦王。

    悦王冷漠的说道:“你知道了也好!本王的休书不是已经给你了吗,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走?”

    “如今王爷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你还要把我也赶走吗?臣妾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把莲韵公主赶走的。但是你若想把寒烟也一同赶走,除非我死!”说罢,尉迟寒烟从怀中拿出一瓶孔雀胆握在手中。

    心若明镜

    尉迟寒烟将孔雀胆拿在手中,拔去上面的瓶塞。被陈睿彦一把打翻在地,地上添了一抹诡异的色彩。

    “那你就死在这儿吧!”悦王转身欲离去。

    “王爷,你为什么一定要去送死?”

    听到尉迟寒烟的质问,悦王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王爷明知道,出征青楚是死路一条,为什么还执意要去?”尉迟寒烟走到悦王面前质问道。

    面对尉迟寒烟的质问,悦王不动声色:“前朝的事,你无需多问!”

    “前朝的事,臣妾自然不敢插手。可是事关你的生死,王府的兴衰,寒烟怎么能坐视不管?”

    “难道要本王抗旨不遵,置数百人性命于不顾吗?”

    “王爷的意思是,无论你去与不去都是死路一条?”

    悦王被她问的有些不耐烦:“没错,既然知道会陪葬。你还不走?拿着你的休书,有多远滚多远!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我不走!臣妾说过,除非王爷杀了寒烟。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既然你一定要出征青楚,臣妾就在这里等待王爷凯旋,为你守着悦王府。”尉迟寒烟坚定的看着悦王。

    “如果我一去不回呢?”悦王说道,心中暗骂道:这个蠢女人。

    “皇上目的已达,想必不会再累及亲眷!就算要寒烟母子二人与王爷一同陪葬,我也不会有片刻犹豫。臣妾与你生死相随,这一生王爷都别想甩脱寒烟。”

    悦王死死的盯着尉迟寒烟:“寒烟,你、、、、、、”

    “这是我们盼了许久的孩子,虽然他来的晚了一些,但请你为了他一定要活着回来!不要让他,成为遗腹子!”说完,将悦王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动情的说着。

    悦王头脑彻底断线:“寒烟,你跟着尉迟将军离开吧。若本王真的不能活着回来,你一个人、、、、、、”悦王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寒烟知道王爷此去青楚的真实用意,你只有以死明志,才能得到莲韵公主的谅解!”

    悦王背对着尉迟寒烟,手心冷汗直冒。一直觉得她不够聪明,原来她竟然心若明镜一般。虽不动声色,却知晓一切。

    “若王爷一去不回,悦王府就是我最后的念想。这里有臣妾与你生活的点滴,寒烟怎忍离去?”尉迟寒烟深情的看着表情复杂的悦王。

    “寒烟,你这是何苦呢?你为什么一定要守着这个伤心地?”

    “既然王爷要守护自己的心上人,那么,就让我和孩子来守护你!”

    此时此刻,悦王怎么还能说出伤人的话赶她走呢,紧紧拥住她说道:“对不起,寒烟!”

    今天的悦王虽然有些反常,说了许多他曾经从来都不肯说的话。她虽然知道是莲韵改变了他。或许,自己真该感谢这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没有她的出现,改变了一贯冷漠的悦王,自己也不会笑到最后。也许在别人看来,她这个笑到最后的王妃,却是在所有人都离去,悦王府顷刻间灰飞烟灭的时刻才能得到夫君的真心。

    但是,也就是这一刻她才清楚,那个改变他的女子虽然不是自己,可是自己却坐享其成独自拥有了他。这,就足够了。

    除之而后快

    数日后。青楚,御书房。

    楚恒坐在御书房的御座之上,握着手中的纸笺,面色阴沉。

    “皇上,浓霜到了!“

    “传!”楚恒放下手中的信笺,向殿外看去。

    片刻,一身戎装的浓霜出现在面前:“末将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召见浓霜有何吩咐?”

    楚恒走下玉阶将信笺递到浓霜手中:“你看看这个!”

    浓霜疑惑的接过信笺,看着上面俊美的小楷,似乎与上次见到的一模一样。

    “皇上,这消息是何时得知的?”浓霜问道。

    “今早!”

    “这写信之人是、、、、、、”浓霜看着楚恒惊讶的说着。

    “没错,与上次是同一个人。”

    浓霜立刻知道了楚恒的用意:“皇上的意思是要我暗中派人护卫内宫安全吗?”

    楚恒摇头道:“不!派人去陈国调查一下,这信笺上所说事情的真伪。还有悦王的动向。尽快向朕回报!”

    “末将遵命!”浓霜深深一躬,转身离去。

    春升殿。

    “你最近怎么与皇后少有走动了?你们之间有了心结吗?”楚恒看着幽兰。

    心结?我最大的心结不应该是你吗?其他人,怎么能与你相提并论?

    幽兰懒懒的说着:“自从有了云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