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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妾第112部分阅读

 疏影看着桌上的肉汤和馒头,眼睛直直的不住的咽着口水。逃亡至今,自己有多久没有尝到肉的味道了,馒头是什么做的大概都忘记了。有时候甚至吃的是草根和馊了的饭菜,像今晚这样的还从未有过。

    冷面佛心

    小二见她不动,只坐在那里发呆,连忙问:“怎么,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疏影连忙摇头:“在外漂泊之人,怎么敢挑剔吃喝。只是,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了!”说完,激动的泪流满面。

    小二听罢不禁笑了笑,看来这个人这是天生的穷命:“这个是我们早上剩下的,没什么好的,你就将就着吃些罢了!不值得什么。”

    “二子!夜深了,你也歇了吧。这个客官我来招待就好。”掌柜的是个年轻的少妇,眉宇间透露着干练劲儿,不拘中满是洒脱。追云髻歪在一边,脸上有一种岁月的痕迹,这让她看起来更有风韵。

    那女人看着疏影的动作,即使可以看得见她目光中的贪婪,但她的举止依然一丝不乱,就觉得她不是一般人。于是,便遣走了二子单独招待她。

    “姑娘是哪里人?看你的举止不像是个一文不名之人,怎么落得这个地步?”

    疏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迟疑了一下。感觉到了她的迟疑,那女子笑笑:“姑娘不必介意,大家都是苦命之人,我虽然有个家业,也未必比你好到哪里去。我之说以问姑娘,并没有取笑的意思,若姑娘不愿意我也不问了。”

    “我是逃难出来的,要去京城投亲,剩下的钱已经置办了冬衣、、、、、、”说到这儿,疏影停了下来继续啃着馒头喝肉汤。

    一句话已经十分明了,那女人也不再说什么。她知道疏影不愿意多说什么,却从心里觉得,这么一个小姑娘逃亡来到陈国,若不是心中有个执着的信念支撑着她,早就倒下了。

    自己不是擅动恻隐之心的人,对毅力坚强之人却一向会另眼看待:“现在正是淡季没什么客人,你就住楼上拐角处的那间客房吧!”

    疏影听罢抬起头,看着那个风韵十足的老板娘愣了许久,仿佛没听清一般:“什么?”

    那女人甩甩头,走近柜台看账去了:“不愿意住就算了!”

    “不不不,这怎么好呢?我身上脏兮兮的,本来白吃白住的就已经很内疚了,怎么还敢住掌柜的客房呢?我还是在这里或者是马厩将就一夜吧!就不麻烦掌柜的了,真的感谢掌柜的盛情,但我真的不能给您再添麻烦了!”疏影连忙解释道。

    那女人听罢抬起头,半张着嘴欲言又止,随即冷冷的丢出一句:“随便!”

    疏影将最后一点肉汤喝光,将姜汤一饮而尽。看着老板娘和尚账本转身休息去了:“不要弄坏我的东西!”

    片刻老板娘捧了床被子来丢给疏影:“这被子我们不用了,给你了!”

    疏影抱着被子心里满是感激,想了想还是决定在店里合并几张凳子在上面睡着,不想天将亮时却下了好大的雪。看着外面的雪,疏影不禁拉拉被子。

    穿上了冬衣,盖上了被子,却免不了嗖嗖的冷风刺骨,疏影将被子紧紧的裹在身上,不让一丝风进来。饶是再如何的小心谨慎,早上醒来刚要赶路,顿时觉得头重脚轻。

    求医

    疏影再次睁开眼睛已近午时,睁开微弱的眼睛感受到刺眼的阳光,起身看已经是这个时辰连忙挣扎着要起身。惊醒了旁边的小二:“你醒了啊?”

    疏影尝试了几次还是放弃了,躺在床上勉强睁开眼睛虚弱的问:“我怎么了?”

    “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你感染了风寒,一直高烧不退呢!我们掌柜的帮你熬了一锅浓浓的姜汤,让你发了汗。只是你的热还不见退,如今她去找车了要推着你进城去看郎中!”小二说了半天,给疏影解释着。

    疏影听说自己着了风寒,又听见老板娘照顾了她这么久还要带她进城去看郎中,勉强挣扎着起身。

    小二连忙起身扶住她:“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不要起身了。一会儿我们掌柜的就会带你去看郎中的,伤寒若拖久了也是要命的病,我们掌柜的说了拖不得!”

    疏影挣扎着推开:“不不不、、、、、、咳咳,我不能、、、、、、咳咳,不能再连累、、、、、、”

    老板娘的鬓发贴在脸颊,喘息不断:“既然怕连累我们,昨晚就该听我的到客房里去睡,逞什么能睡外面。这下好了,你病了我们还要搭上药费!二子,我们先把她抬上车,记得给她再加几层被裹上,路上会更冷。”说完,就过来和二子一起搀她下地。

    她一句话说的疏影不好意思了,便不再说话任由他们搀扶着。现在只有自己好起来,才不会再给他们添麻烦。

    他两人将疏影搀扶到马车上,老板娘回身嘱咐:“二子,你留在店里看着,我去送她看郎中。店里的事,你就多多留心吧!”说完转身欲走。

    二子愣了:“难道掌柜的要一个人带她去吗?掌柜的虽然能干,到底是女子,这样的体力活儿,还是二子来干吧!二子是个粗人,什么都不怕!”说完,二子便要夺过老板娘手中的辔头。

    “你做什么?你走了店里的事情谁管,再说你一个男子带着她四处求医,像什么样子,听我的赶快回去!”说完,夺过缰绳跳上骡车扬长而去。

    陈国周城。一个少妇吃力的赶着裸车,进了城里。见人开始询问哪里有药铺和郎中。几经辗转那个少妇找到了德惠堂,抱出车上病恹恹的、浑身破烂,看不出男女的一个人。

    “请问那个是沙郎中?沙郎中在吗?那少妇向里张望着。

    从里面出来一个年轻的小伙计:“哪一位找沙郎中?”

    那少妇满面疑惑:“你是沙郎中?”

    “我不是!沙郎中在后面会诊,麻烦客官您稍等下吧!他怎么了?”那小伙计看上去像是徒弟的样子,见帮不上忙便先问问症状。

    听到他不是自己要找的人,那少妇便不想再多言,只略说了说症状就不再说话。却只见那年轻人在纸上飞速记录着,转身进到了里屋。

    “师傅,外面有伤寒患者求诊,虽然症状很普通,但看上去似乎很严重!”说罢,便将单子递给沙郎中。

    伤寒重症

    沙郎中看看眼前的诊单,继续专心会诊:“告诉他们稍待片刻,我随后就到。”说完,擦擦脸上系咪的汗珠,继续全神贯注的做手中的事情。

    年轻的伙计听罢答应着,犹豫着不肯离去:“师傅,要不要我帮忙?你已经、、、、、、”脸上的担心不可掩饰。

    “出去!”低沉而震怒的声音响起,震的外间的妇人浑身一颤,那年轻人只得默默退出。

    恭敬的退到外面,将师傅的意思简单的说了个大概,便露出歉意的笑容:“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师傅就是这个脾气,会诊的时候是不希望有人打扰的。今天已经是破例了,您就稍等片刻吧!”

    那妇人也回了他一个歉意的笑颜,但凡名医都有些怪癖。只是,这个沙郎中还真是暴躁。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沙郎中赤裸着半个双臂从后面走了出来,还在不住的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见师父出来,那年轻人连忙起身:“师傅!”声音中略带惊喜,没想到师傅这次竟这么快。

    那妇人也连忙起身,堆着笑:“沙郎中,请你看看我妹妹吧!”说完就将那郎中让过来。

    沙郎中将手搭在那昏迷之人的手腕上,摸着刚刚长出来的胡子沉吟良久。那年轻人早已备好笔墨纸砚,等待师傅开方子。

    那郎中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开着方子,那年轻人在一旁看着,像是很用心。

    沙郎中转身吩咐着:“去抓药吧!顺便给这个病人腾出一间房来,让他在这里精心养病。”

    那妇人疑惑的看着沙郎中:“我妹妹只是感染了伤寒,来开几服药就走的,就不麻烦了吧?!”说着,那妇人面露难色。

    那郎中脸上微露不悦,仔细解释着:“他表面上虽然只是风寒,实则是肝火所致,心理承受巨大压力,以致引发寒热重症。幸亏你送的及时,不然看他现在的样子,非烧坏脑子不行!我要观察他的病情,你们一起留下!”说完转身离去。

    看样子要医好她的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且不说住宿费,就是这功夫也是耽误不起的。真是后悔前天晚上没有坚持把她架到客房去,也免了这许多的麻烦。自己不是见死不救之人,自己也不屑如此,既然店里有二子,且安心吧!

    经过几天的调养和沙郎中以及老板娘的细心照料下,疏影的身体直拖了十多天才肯好,只等的疏影心急如焚。一则担心一直给老板娘添麻烦,二则也是急着到陈国。

    这天,沙郎中收拾好自己的药箱叹着气:“你这伤寒原不算什么大病,只是你急火攻心,便一直拖着不肯好。但还要静养一段时间才好!”郎中嘱咐着她,重在警告她不要急着见风。

    可是,疏影心下急的很。因为伤寒,她已经耽搁了太久的路程,还给老板娘添了不少麻烦。因此,她积极配合郎中的治疗,以期可以早日痊愈。如今,已经痊愈在没有继续留下去的道理。

    猫捉老鼠

    打定主意想要离开,便去找寻老板娘与她辞行,感激她多日来的照顾。疏影刚要敲开房门,只听‘吱呀’一声,房门应声而开,老板娘站在门口。

    将她让进门内:“你怎么来了?我还想去看你身子可好些了,怎么就出来了?”

    疏影见她难得的热情,竟有些不忍开口。可是,自己实在拖累了她,若不忍开口只怕会给她带来无穷的麻烦。

    “佟姐姐,我得走了。”

    “走去哪里?”

    “我跟姐姐说过,我是逃亡出来的,身负血海深仇怎么敢多做停留?多日来已经拖累姐姐太多,若继续呆下去恐给姐姐带来杀身之祸。再者、、、、、、我要找个容身之所,所以得尽快到陈国去!”

    “不行,你身体刚刚好些,怎么能经得起再次的风餐露宿,若是再病倒了你哪里再能遇到我这样的人来救你呢?就算你急着赶路,也不在乎一两天吧!已经耽误了这么久,还差这几天吗?”佟掌柜说着,就将疏影手中的行李放下。

    “这、、、、、、”疏影面露难色,低头沉思。

    自己实在是等的心急如焚了,可是不得不说佟掌柜也却是为她着想。从这里到陈国都城还要很远的路程,自己的身体刚刚痊愈也实在是禁不起长途跋涉,更何况还要继续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若真的再次倒下去,可就不只是十多天就能好的了。

    见疏影犹豫的样子,趁她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佟掌柜的已经把她推回房间去:“在你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之前,你哪里也不许去。好好在这里给我养着,我会看着你寸步不离。”

    “那我、、、、、、”疏影还是不死心的问着。

    “你至少要在这里再呆上五日的时间!五天之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绝不管你!”说完,就坐在疏影房内喝起茶来。

    这五天对于疏影来说比五年还长,可是没奈何,佟掌柜的实在防备的严谨,根本一点儿机会都没有。在德惠堂又度过了漫长的五天,这五天疏影从未放弃试着逃离,但每次都被‘抓’回来。

    第五日夜。佟掌柜的坐在疏影的房内:“拘了这么多天,难为你了。我也是为了你的身子着想,你既身负血海深仇,将来的路还很长,若是这个时候落下的病根可怎么好呢?”

    疏影握着她的手:“这么多天真的感谢佟姐姐照料我,明天我就要走了。以后的路凶险莫测,希望姐姐在我走后,歇业几日以免遭祸。”

    佟掌柜的无所谓的一哂:“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想救你帮你可不是为了图你什么?如果真的因为帮了你而遭祸我也认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许我能逢凶化吉呢?总之我不后悔!”

    疏影走近她:“佟姐姐,我可以抱抱你吗?”

    佟掌柜愣愣,疏影已经拥着她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泪水瞬间滑落,头不停的颤抖。

    自从青楚逃亡到这里,疏影满脑子想的是如何复仇,她强迫着自己去逃避,不去想。

    惜别

    恁是再坚强的人如疏影这般,此时也禁不住的潸然泪下。

    她这一哭竟把个佟掌柜哭的心里慌乱的很,连忙帮她拭起泪来:“你这是做什么?这么多日子以来,不是心心念念的想要离开的吗?怎么今日反倒哭了?”

    “姐姐,是我失态了!见到姐姐想起我那早逝的兄长,曾经我可依附于他,如今却一切都要靠自己。姐姐、、、、、、”说完,竟控制不住的悲咽起来。

    佟掌柜的抱着她安慰了许久,叹着气:“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起早上路。无论如何,以后的路还是要靠你自己!”

    佟掌柜的说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她,疏影解下腰间的翡翠玉牌放在佟掌柜的手上。

    佟掌柜的满脸的困惑:“这是什么缘故?”

    “我虽没有什么盘缠银钱,但这个东西却是家族的身份象征,万不敢丢的。即便是穷到讨饭,也不敢丢了家族的门面。今日赠予姐姐!”

    那佟掌柜的听罢,连忙拒绝,推入她怀中:“这东西是妹妹的身家性命,我怎么能要!”

    “姐姐先不要急着推辞,我之所以要赠予姐姐是有缘故的,姐姐且听着就是。一则姐姐与我有活命之恩,二则我也是因为真心信任姐姐才将身家性命一样的东西托付与你。即便将来我们再无相会之日,东西留在姐姐手中我也不会因此遭祸。事后,姐姐找个地方埋了便是。”

    听到疏影如是说,佟掌柜的也不好再推辞,听了半晌自己除了选择帮助她也是没有什么选择。连人都收留了,更何况是一个物件?想罢,便点头收下。

    疏影见状:“再次拜谢姐姐活命之恩,请姐姐受我大礼!”说完,便行三跪九叩之礼。

    那佟掌柜大惊起身:“妹妹何以做如此大礼,这让我如何受得起?”

    “姐姐当然受的!只怕日后会给姐姐带来无穷的灾难,到时候恐怕要累了姐姐!”

    “连累的话就不必多说了,即便如此也是我命中该有此劫!”

    佟掌柜的洒脱倒让疏影更加觉得过意不去,再三叮嘱她小心谨慎才放心离去。

    翌日清晨。疏影再次作别佟掌柜的,佟掌柜便将自己的骡车送给了她,疏影再三推辞说什么也不肯接受。最后佟掌柜的目送了疏影离开,自行赶着骡车回去,自此她与疏影分道而行。

    将那翡翠的玉牌紧紧握在手中,仔细研究了许久,脸上露出略犹豫的表情。这看上去是宫门进出的腰牌,看这做工应该是真的,难道她、、、、、、握在手中的玉牌紧了紧。

    青楚穆王府。

    “王爷!有飞鸽传书到!”

    楚恒接过张世兆的书信握在手中:“你退下吧!”

    “是,王爷!”

    楚恒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幽兰不愧是自己的心腹,自己的一举一动皆能了解其用意。只是,自己曾经为了幽月的事,已暗暗发誓再也不要身边的人去敌国做卧底。

    但,这一次却再一次食言了,也许将来他的下场也不会好过。但在这分毫必争的时刻,也顾不得这些了,若真是因此儿短寿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也是值得。

    对月独酌

    楚恒另拿了一张纸,提笔写道:稳住根基,利用自己的势力,寻找长公主的下落。千万小心。叫过管家,让他将书信传出。

    从楚阳登基以来,今天是唯一一天让他觉得高兴的日子。楚恒觉得纳妾之事应该尽快了,想到这儿他便想起了那个倔强的丫头,她至今都不知道自己要娶的人是她,若是她知道了、、、、、、

    眼见着婚期将至,自己该如何让她知道呢?楚恒捋了捋衣袖,计上心头。

    今日楚恒心中难得的高兴,让管家备了酒菜,书房之内四下开着窗户,房门洞开,自己坐在中间摆下酒席自斟自饮。

    “王爷今日怎么有这么高的雅兴,对月独酌?”梦溪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将最后一道菜摆上桌,便侍立在侧。

    “今日有个难得的喜事,本王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好消息了!”楚恒兴奋的说着。

    “哦?有什么事情会比王爷纳妾之事,更让王爷高兴的呢?”梦溪说着,笑着看向楚恒。

    “何以见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