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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妾第127部分阅读



    莲韵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怎么还拿来这个,哪里就冷死我了,穿了这样多,一会儿该出汗了!”

    菊香转身看着她:“千万别脱,奴婢还嫌少呢。宁可出些汗,也别再冻着。”

    “白太医千叮咛万嘱咐,虽大好了,但是不能着凉。公主大病初愈,身子还弱着,若是再着凉怕是更加凶险呢!”梅兰道。

    莲韵听罢接过梅兰手中的手炉:“罢罢罢,我带上就是了!”说完,莲韵便向门口走去。

    “公主!王爷已经在催了。”管家道。

    菊香将莲韵的大氅紧了紧,将手炉放在她怀中:“公主当心身体啊!”

    说完,莲韵自去了。由着管家扶着上了马车,陈睿彦早已坐在车里。

    管家坐在上面,驾车离去。莲韵还没有坐下,车便颠簸起来,踉跄了几步,径直摔在陈睿彦身上。

    陈睿彦一把抱住她,莲韵的身体明显的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连忙离开他的身体座好。神情有些慌乱:“谢王爷!”眼神四处乱看。

    待莲韵坐稳,陈睿彦闭着眼睛冷冷的:“怎么身体这样的冷?过来!”不容置疑的口吻。

    “什么?”莲韵疑惑的看着他。

    “过来!”陈睿彦提高了些声音。

    莲韵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怎么对付自己,心里还是怕怕的。不肯挪动一步。

    陈睿彦见她半天都不动,索性一把将她拉过来。莲韵就那样坐在他的腿上。莲韵挣扎着起来,却根本无法动弹:“别动!”

    陈睿彦展开大氅,将莲韵整个身体都包在里面,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这让莲韵很不安,他从未见过陈睿彦这样,心下直打鼓。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谁也不说话,静听着马车外车辕碾过积雪的声音。

    半晌陈睿彦的声音从莲韵的头上淡淡的飘过:“怎么这半天了,你的身子还没有暖和呢?怪不得白太医说你体质较常人弱些!”

    陈睿彦将车帘子掀了起来,随即放下:“马上到了,再冻着可怎么好?”

    陈睿彦在那里自说自话,莲韵的心里却是百味杂陈。陈睿彦的话竟然让她心里一暖,他是真的在关心自己吗?

    想起半年多来一直卧床不起都是拜他所赐,今日又对她百般呵护。究竟哪个是真实的陈睿彦?她迷惑了。想到这儿,莲韵不禁抬头看着他。

    马车停了下来,管家探进头来:“王爷,到了!”说完管家掀起帘子让悦王出来,莲韵紧跟在后面。

    悦王站在一边,等着扶莲韵下来。莲韵有些犹豫,悦王索性站在马凳上,一把将莲韵抱下来。

    莲韵不停的拍打他的背脊:“快放我下来,人来人往的让人看见不好!”

    “现在不好意思了?我们本就是光明正大的夫妻,谁敢笑?”

    守门的侍卫早早的看见,笑着不敢过来,毕竟谁也不敢开悦王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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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媳妇儿

    “王爷,公主!二位怎么这个时辰来了?”守夜侍卫笑呵呵的问道。

    “今儿除夕,陪父皇守岁!”悦王道,似乎心情很好。

    “还是王爷有心了!王爷请!”那侍卫让出了一条路,

    悦王将两块腰牌拿出来让他看了一眼,拥着她走了进去。

    莲韵不安的扭动着身躯:“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我没有办法走路了。”莲韵低着头,声音极低,好像蚊子一般。

    “还冷吗?”说着,紧紧抱着莲韵身体的手臂略微放松了一些。

    莲韵感受到陈睿彦的体贴入微,如坠梦中,难辨真假。如果是梦,她宁愿永远都不要醒来。

    春熙园。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万岁!”

    陈俊哲见到二人满心的欢喜:“你们二人怎么来了?这么晚,冰天雪地的,快过来暖和暖和!来人,加碳!”

    陈俊哲只顾高兴,转身看见他们还跪着:“都起来吧!今儿过节,就免了这些虚礼!”

    “谢父皇!”

    陈睿彦连忙侧过身去,慢慢将莲韵扶起。陈俊哲见状满意的点点头,起初还有些担心,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

    “你大病初愈怎么就急着过来,万一再着凉可怎么好?”陈俊哲关心的道。

    “实在躺的太久,身体都僵了。年前就已经好了,本要和王爷一起来叩见父皇的。可是、、、、、、”莲韵说罢,脸上浮起了一丝微笑,看看陈睿彦。

    陈睿彦居然看到她面对自己羞涩的笑容,难道是眼花、幻觉、做梦了?

    “说话的声音还是这样的底气不足,可见是没有大好的缘故了!”陈俊哲说着。

    “快!将炭火挪到莲韵身边去!”说完,便命人移动炭盆。

    看着自己的父亲对莲韵这样好,陈睿彦心中有些纳闷!这个女人到底给父皇下了什么迷|药?

    自从一年前封为公主之后,这才是他们第三次见面,怎么就能用如此短暂的时间,把父皇这样的人收得服服帖帖的,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想着,陈睿彦不禁看看身旁的莲韵,眼神里全部都是研究的味道,还隐藏着一丝丝的危险。

    “好好的一个女儿家嫁给你,怎么就成了个病西施?可见是你平时照顾不周之故!”陈俊哲责怪道。

    陈睿彦笑着谢罪:“都是儿臣的错!”

    “难为你们今夜这么冷的天还来了!既然来了,就索性住上一段日子。等莲韵的身子大好了,你们再出去不迟!”陈俊哲道。

    二人听罢,不禁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父皇会将他们留下来:“这、、、、、、”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吗?”

    莲韵低下头:“父皇,会不会太麻烦?”

    “怎么会?这里是你的家,你随时可以回来小住!”陈俊哲道。

    莲韵还要说什么,被陈睿彦截住:“如此,多谢父皇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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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魂不在

    莲韵听罢心中腹诽:好端端的谢什么谢,要你多管闲事!心中想着脸上却面带笑容,看着陈睿彦。

    “既然如此你们还住夏园!朕让他们收拾一下!”说完叫过内侍,吩咐他派人打扫不提。

    “今晚你们就跟朕一起住在春熙园,别走了!”陈俊哲高兴的笑道。

    陈睿彦和莲韵跪在地上:“谢父皇恩典!”

    翌日夏园。

    “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实力,还真能演啊!那样的楚楚可怜,真是我见犹怜啊!”陈睿彦冷嘲热讽道。

    莲韵冷笑道:“王爷真是修为深厚,竟然忍了这么久!我是在演戏,王爷何尝不是?王爷的冷酷世人皆知,会对一个女子如此在乎吗?你想要什么,我想要什么,我们各凭本事罢了!”

    陈睿彦听罢脸上略微的抽搐,她的话句句刺痛他的心。莲韵啊莲韵,我向来不屑做这样的事情。可是,却唯独对你用心呵护,却换来这样一番话 。

    “如果你敢对父皇不利,我不会放过你!”

    “王爷多虑了!莲韵区区弱女子,能有什么雄心壮志?不过想多找一个靠山罢了!”

    蓮韻說罷轉身看著陳睿彥:“倒是王爺你,怕是不僅僅是想討父皇歡心這么簡單吧?!”

    蓮韻說著用一只柔軟無骨的手,在陳睿彥胸前輕輕摩挲,弄得他心煩意亂。

    陳睿彥一甩手,將蓮韻推開:“你問的太多了!”

    蓮韻冷笑著,淡淡的別過頭去轉身離開,被陳睿彥所阻:“你要去哪里?”

    蓮韻轉過身冷冷的回他一句:“王爺,你問的太多了!”說罷轉身離去。

    陳睿彥氣結,煩躁的坐下來。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這么刻薄,還將我一軍。可惡!隨手將茶杯掃落地上。

    掉落地上的茶杯是白瓷體,上面是牡丹花的圖案。陳睿彥看著,眼中的淚水溢出。撿起茶杯的碎片,將它小心翼翼的拼在一起,可是沒有專門的工具是不可能做到的。

    陈睿彦呆呆的看着桌上破碎的瓷杯,陷入回忆中。那时陈睿彦五岁,淑惠公主也五岁。

    他们是一对龙凤胎兄妹,年幼的他们生活在宫里,依然无忧无虑。

    与其他的皇子公主不同,妹妹淑惠天生体弱,又多病。自从会吃饭就开始吃药,可是病总是不好,群医束手。 即便吃药,也只是勉强维持生命,拖延时间罢了,随时都有可能在梦中死去。

    妹妹出生的时候,差点儿胎死腹中,一出娘胎便险些没了呼吸,合眾太醫之力,才將她救活。由于先天母體不足,導致妹妹身體羸弱。

    為了讓她養病,自從淑惠記事起,便和||乳|母一同住在夏園。這里的所有物件,乃至一草一木,都是淑惠在世時的樣子。妹妹走的時候,才十歲。

    因為妹妹體弱,自己天天都寸步不離的守著妹妹,直到妹妹離開。他好長時間都覺得,妹妹就在他身邊,整天患得患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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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惠公主

    一个人住在妹妹生前寸步不离的夏园,一个月后,陈睿彦脱胎换骨,在不似从前多愁善感,小心翼翼。

    他将心底的那份柔软,随着妹妹的辞世,一同埋进了坟墓。陈国悦王,仿佛在一夕之间,换了一个人。狠辣、冷漠、谨慎、心机深沉、不择手段,是他新的代言。

    他用这些来掩饰自己的心痛,十年过去了,他已经不似曾经年幼。但妹妹的离世,仍然是他不能抹去的伤痛。所以,当父皇让他和莲韵住在这里的时候,内心不免窃喜了一下。

    妹妹从小体弱,却坚强异常。太医经常叮嘱她不要随处乱跑,她不能剧烈运动,可是他经常带着妹妹溜出宫去玩儿。

    因为太小,他们不敢走太远。每次回来妹妹都要大病一场,母妃常为此狠狠的责罚他。母亲又气又痛的样子,他至今记忆犹新。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随便带妹妹出去。如果她回不来怎么办?如果她、、、、、、”杨妃眼中含泪,手中的篾条重重落在陈睿彦身上。

    “母妃我知道错了,可是妹妹实在想出去。我们也只是出去一会儿,又没有走远!”

    “还敢狡辩!你看妹妹这么痛苦,她又要卧床好久。我该怎么办啊!”说完,杨妃握着脸,抽泣不止。

    妹妹依然坚强的劝着:“母妃,你不要怪哥哥,都是我求哥哥带我出去的。他看我可怜,实在不忍心拒绝,你就不要再打哥哥了。”说完,淑惠哭着道。

    杨妃抱起她:“好孩子,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呢?你是不是很难过?怎么才能不让你难过?”杨妃语无伦次道。

    淑惠苍白着脸:“不,母妃我很好。就是有点儿累,休息一下就好。母妃,求求你不要再责罚哥哥了。”他现在依然记得,妹妹那坚强倔强的眼神和求自己带她出去玩儿时,那可怜的样子。

    十岁那年,他想送妹妹一百颗牡丹花种子作为生辰贺礼。让她种在夏园门前,一到春天,就可以看到牡丹花盛开的场景。因为知道妹妹喜欢牡丹,所以自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弄到的。可是,妹妹却没等到那一天。

    淑惠最喜欢刘禹锡的《赏牡丹》,尤其喜欢后两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他还清晰的记得,妹妹将那行书的《赏牡丹》贴在自己的床头,每天起身都要看上一眼。

    如今的夏园门前,一到春天就到处都是争奇斗艳的牡丹花,可是妹妹却再也看不到了。一想到妹妹,陈睿彦的泪水便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心里一痛。

    妹妹辞世后,母亲由于悲伤过度不久也去了,偌大的寝宫里只有他一个人。曾经的夏园也已经随着妹妹的离开,而变得空荡荡的。

    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也不在了,但是他不能依靠自己的父亲。因为这个父亲不是你可以依靠的,如果你软弱,就会被他忽视,那么顺理成章的就会失去所有的依靠。只有自强,才会有保护自己亲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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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瓷牡丹

    一想到那张贴在妹妹床头的诗笺,陈睿彦立刻闯了进去。找到原来的地方,看那上面的诗笺还在原处,心头松了一口气。

    想起莲韵曾经住在这里,还担心妹妹的东西是不是都还在。看来还好,没有变样。他小心翼翼的将那诗笺叠好,揣在怀中。起身顺手带走零碎的茶杯,向制造司走去。

    制造司。

    陈睿彦是第一次来制造司,如果不是妹妹的原因,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来这种地方。

    管事太监也是从没见过这么大的主亲自来,就像见到了天仙下凡一般眉开眼笑:“王爷是贵人,怎么到了这种地方了?有事让人吩咐一声,奴才就去取了来,修好了再给您送去。何苦冰天雪地跑一趟!”

    悦王显得很不耐烦,那管事太监却是热情的很:“来人快给王爷泡壶好茶来!王爷,请坐!”说完,便把自己的座位擦了又擦,才让悦王坐了。

    悦王显然很不适应他的热情,伸手将白瓷牡丹茶杯,放在桌上:“把这个给本王镶好,一定要完整无缺!”

    那管事太监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另一个小太监殷勤的将茶端过来,放在悦王身边:“王爷,请用茶!”

    “怎样?可补的好?”

    管事太监眉开眼笑:“王爷,这是小事,并不难补,保证完好如初!”

    悦王听罢,满意的点点头:“若是补坏了,本王拆了你的骨头!”悦王威胁道。

    那管事太监连忙道:“是是是!奴才不敢!王爷的东西自然是宝贝!”

    “这是淑惠公主生前的的东西!你们可仔细着!”

    那管事太监恍然大悟,叹了口气:“原来如此!王爷,您放心。奴才保证完整无缺,若奴才食言,王爷来拆了奴才的骨头便是!”

    那管事太监拍着胸脯保证着,他虽然少见悦王,可是对悦王的狠辣冷漠之名如雷贯耳。但,唯独对自己的妹妹,疼爱有加,大概他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淑惠公主。自己若是将这简单而又有危险的差事做砸了,那可真的是得罪了这个冷血的主了。

    悦王嘱咐道:“既然你再而三的保证,本王姑且相信你。两日后,我来取,若是补的不好。你可仔细你的皮!”说完,转身离去。

    太子府。

    “他这是迫不及待了吗?早知道他是个心腹大患,在战场上没有成功,现在动他已经不可能了!只能从父皇那里想办法!苏管家,传令下去,加快京城换防越快越好!”

    苏管家嘴唇蠕动着,没有动。下一秒,陈琉膺的目光掠过,犹如一阵秋风。

    “怎么,你有异议?”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说完,转身离去。硬是将溜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看来父皇易储心思已定,否则怎么就留下悦王住在宫中了?即便只是随便的一个举动,也要早作筹谋。悦王始终是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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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反常态

    每年过年,陈凤允都要跟二哥一起进宫陪父皇过年。今年依照旧历,还是如此。可是,陈凤允按照以往的时辰到了悦王府,却发现府里静悄悄,家里只有尉迟寒烟在。水无垠已经回娘家去了,这让陈凤允不禁大惑不解。

    “王妃嫂嫂,二哥去了哪里?怎么今年竟不在府中过年了吗?王府里竟也冷冷清清的!”

    “他和公主进宫去了。”尉迟寒烟淡淡的,语气中带着些无奈。

    “和公主进宫?什么时辰走的?”陈凤允疑惑的。

    莲韵虽为公主,可是前有王妃和侧妃,即便要进宫也要带着正室或是侧室,怎么会带着妾室进宫呢?这也太奇怪了吧,这根本不像二哥悦王的行事作风啊,这样岂非僭越?

    “除夕夜里进宫的,宫里派人来传话说留下住段日子。到底要住到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了!”尉迟寒烟无奈的。

    陈凤允听罢,沉默了许久:“王妃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