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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丁第107部分阅读

    熄战、不敢跟庞昱再对着干下去了。

    “啊,验伤就不必了,本世子绝对相信天丁大人的清白,刚才不过是说笑而以,说笑而以,哈哈哈啊哈……”李元昊干笑两声,掩饰发难不成还要主动“罢战”的尴尬,天丁大人呢,仁义啊,目的达成也就不追究下去了。

    ——四哥早把这一切算得分毫不差,所以才和司马池大胆赴宴。

    “哎呀,世子这一说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天丁大人哈哈一笑,“如果昨天的刺客头目是世子,动手前为什么要喊“复我南唐神州”,世子明明是党项人嘛,不可能连祖宗都卖了,要去光复南唐的江山吧。啊,难道说,世子您真的是汉女所生,而那个汉女又刚刚好是……南唐余孽?”

    不着痕迹的,李元昊又被天丁大人当场狠狠羞辱了一通,想着本来踌躇满志地要在宴会上好好诬赖庞四一通,报了当日被两番羞辱的大仇,到头来却以“厚颜求和”的悲剧收场;想着这一晚如果成,就开启了同空幻合作的大门,两边联手,共乱江南,党项立国指日可待的梦想彻底破灭;想着现在还被关在城门口铁笼子为了一口饭吃蹲那摸猪的心腹手下……李元昊真的、真的快要一口血吐出来了,如果不是顾忌到他世子形象的话。

    而其他的人呢,看了这一场没有刀光剑影,却比刀光剑影还要凶险的暗战,谁也没有了饮宴的心情,面前一道道由名厨精心烹饪的名贵佳肴,吃在口里味同嚼蜡,唯独四哥心情甚好,重新归坐后筷羹飞舞,大快朵颐,对比李元昊一张阴沉沉的黑脸,简直是泾渭分明。

    “哎那个谁,快快快,加菜,这个……红烧党项——不对,红烧党参炖黄羊,再给咱上一盘,党参多多的放啊。”

    “那边的小姑娘,去,再端一坛子酒来,给本钦差满上,也给李世子满上——世子啊,咱们干,今天喝个痛快,不醉不归啊。”

    “世子,你的脸色不太好嘛,怎么了,酒喝多了上头?不对啊,上头是红的,世子怎么黑着脸,一定是占上灰了,哎呀呀,赶紧来人,给世子好好擦擦啊。”

    ……就这样,在天丁大人的谈笑风生中,大家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借着李元昊的场子,喝着李元昊的酒,吃着李元昊的菜,谈他们自己的事,完全忽视了这个大半场饭局一直黑着脸的可怜主子。

    眼看吃的差不多了,天丁大人摇晃晃地站起来,朦胧的醉眼扫过杯盘狼藉的大厅:“诸位,我看今儿时候也不早了,大家伙散了吧,散了。”俨然这顿是他摆酒请客的一样,完全无视作为主人的李元昊。

    唉,没办法,四哥喝高了,控制不了打脸的力度啊。

    代天巡狩的天丁大人发话说散场子,那就是圣旨啊,在场哪个敢不听的,纷纷站起来了,一样是对李元昊连声告辞也不说,和同桌子还有附近的熟人互相一拱手,约好下次吃喝玩乐的地点,然后高高兴兴地就要闪人了。

    “且慢!”李元昊“腾”地站了起来。

    “啊……天色很晚了,世子还有事么?”酒意上头的天丁大人斜眼睇着问。

    (呀呵,前面两招被老子反摆一刀,不服气还有第三手?)

    李元昊眼中掠过一丝深浓的阴霾,不过脸上却挂着假笑:“呵呵,小王今日宴请江宁城大小诸官及富商士绅和名门望族的代表,除了想请大家欣赏一下我西夏的飞天舞,还有一件名贵首饰想请司马大人和在场的珠宝行家品鉴。”丫看来真的是咽不下刚才的受辱之气,话中竟然分毫不提天丁大人。

    不提也罢,清廉正直,大公无私、从来不贪财天丁大人对珠宝首饰这些奢侈玩意的的确确没有什么太大的研究,李元昊要是真拿件什么名贵珠宝问他产地来历,价值几何……呃,天丁大人除了大致、略约、估摸着分得清什么是钻石、什么是翡翠、什么又是玉,其他真的是一窍不通。

    名贵珠宝,名贵珠宝……唉!

    不懂不打紧,可是这四个字却牵动了他的伤心处。

    那是离开楚州前的最后一晚,接连大半个月同瘟疫不眠不休的奋战终于以胜利告终,所有人都舒了口气,早早的进入梦乡,只有邹熙芸的香闺里,这时依然亮着烛火……忽然,烛火熄了,只有月光映出暖帐里如魅似幻的俪影。

    雪白如葱的纤纤玉手探出暖帐,执着一条粉红锦绫的腰带解下床畔,接着艳绯色的绮罗裙裳顺着完美无瑕的搦搦宫腰滑落床头,染有淡淡紫郁的薄纱衫子、苏绣小衣、桃红锦的绫罗抹胸……一件接一件随手扔下。

    邹熙芸仰躺在宽阔的床头,乌发摊散、浓鬟如瀑,一对椒实般的尖翘圆|乳|高高贲起,膨大的|乳|x挺如幼儿的小指指节,胀得樱红之中微微透出旖艳的珠紫,两边酪浆似的雪腻肤质透出淡淡青络,真个是应了那一句……

    软温新剥鸡头肉,滑腻初凝塞上酥!

    不过四哥更喜欢用自己的诗句。

    “粉香汗湿瑶琴轸,春逗酥融白凤膏,浴罢檀郎扪农处,露花凉沁紫葡萄。”他咬着娘子滚热羞红的小小耳珠,温柔的把即“性”而做的艳诗喷吐进娘子心里,把个邹熙芸弄得粉颊如映晚霞,漆点双眸流溢出端庄秀颜的欣喜羞怯。

    他褪去衣裤,精赤着铁铸般的结实身躯半跪在身无寸缕的美人儿腿间,邹熙芸含羞抬起娇乏的,箍住情郎健壮的虎腰,湿润的下身一点、一点将他翘如弯刀的昂扬粗长吞入其中,逐渐挤出荔汁似的半透明酪浆,腿肚却贴着他虎背轻轻擦滑,细如敷粉的肤触爽得庞昱连连吐气,白玉钩儿似的秀美巧致的莲足却勾着情郎的臀股,欲拒还迎间,分外诱人。

    这一夜,两个人的世界安静无声,但的激烈,却能从剧烈的撞击、抽搐般的颤抖、飞溅的汗水爱,以及刨刮出来的浓烈气味清楚感受。

    邹熙芸纤秀的玉手紧紧抓着枕头、揪乱了锦被羞他,挣扎似的扯下了系起的纱帐,还试图攀上他的脖颈;他却昂起上身,有力地把她压在身下,扣紧她的细薄小腰,奋力撞着她股间那凹陷,尽情享用这具妩媚诱人的娇美。

    她不敢喊出声来,惟恐惊动旁边房里的丫头和同楼的南宫琴伊花想容诸女,咬紧银牙忍住了一声声蚀骨的浪吟,身体却动情地扭动着,浑圆挺耸的美|乳|在情郎猛烈的撞击之下不住打圈,仰着雪颈失神的张口吐息。

    早已记不清几度攀上灵肉交融的巅峰,只知道情郎一遍又一遍的冲刺喷发射得她心魂欲醉,神识贯出天灵,直飞向九霄云外。

    终于,云收雨歇,邹熙芸伏在情郎怀里怔怔地竟流下泪来。

    “娘子,怎么了?”庞昱搂着她柔若无骨的温热娇躯,深情溢于言表。

    “熙芸……熙芸好幸福……”偎依在情郎的怀抱里,螓首枕着他强健的臂弯,从小到大就没有哭过几次的邹熙芸,泪水无声倾落,“和相公在一起,熙芸……熙芸真的好幸福……相公,我们一辈子这样好不好……我永远陪着你,你永远爱着我……相公……”她哽咽着,说出了藏在心底很久很久的话。

    庞昱紧紧搂着她,吻着她的额头,让她的脸贴紧自己的胸膛,倾听着自己为她、为爱而生出的有力心跳,他知道,这是两人启程去到江宁的最后一晚,也是娘子可以抛开国仇家恨,和他尽情享受欢好之乐的最后一晚,他一定要陪她渡过一个缠绵悱恻的夜晚,一定要给她一个无限美好的回忆。

    什么复国、什么剿平空幻,去他娘的吧,这一刻四哥心里只有他至爱的娘子!

    他一把抱起娘子,吻住她湿润的嘴唇,将她软糯凉滑的小舌头渡入口中,邹熙芸热烈的反映着,两人忘情、津唾交流,吻得悱恻缠绵。热吻片刻,他转头轻轻舔啮着她的耳垂,两人交颈相拥,邹熙芸紊乱的湿发垂在他面上,只几绺柔丝粘在鬓颊边。庞昱忍不住用自己初生的幼嫩胡根摩她颈侧,双手探进背里捧着两只尖翘椒|乳|,恣意揉捏,只觉耳蜗里频频震动,濡湿着颤抖的喷息。

    “不要……等一等,等等……”

    “嗯?”

    “我、我有件东西给你……”邹熙芸低声呢喃着,手里多了一串晶莹剔透、绯红流转的玛瑙念珠,十三粒珠子颗颗圆润,握在手中透着沁人心脾的微凉。

    “哇——这东西挺贵重的吧?”对于珠宝玉器,四哥虽然不怎么识货,但眼光还是挺独到的,这不废话嘛,太师府里什么宝贝没有,四哥是太师府的少爷,进老头子藏宝的库房跟玩一样的,什么好宝贝没见过?

    但就是太师府里,也没有这样好的玛瑙!

    “嗯,这是昔日后主赠给小周后的定情信物——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

    (栖凤、鸣鸾、还水胆玛瑙,凤涎珠?太拗口了吧!!!)四哥心里嘀咕着,不过既然是娘子送的,肯定要收下来当宝贝。

    邹熙芸珍而重之地将念珠交到相公手里,低语诉说着它的来历:“玛瑙是佛教七宝之一,自古以来一直被当为辟邪物、护身符使用,佩戴红玛瑙更象征夫妻和睦、恩爱、幸福,被誉为‘幸福之石’,(李)后主当年穷举国之力寻得了二十六颗上好绝品的水胆玛瑙,请国中高僧开光护持,做成了两串佛珠,先后赠给了大小周后,做为和她们的定情信物……”

    “哎,那大周后是小周后的姐姐,你又是小周后的后人,这两串栖凤……鸣鸾什么……”“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嗯,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不会你和你师姐也一人有一串吧?”

    “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是后主赐给大小周后的信物,娘亲当年废了好大力气才把它们找回来,给了我和师姐,要我们像大小周后当年一样,姐妹同心,共扶圣主,光复南唐……”邹熙芸点点头,竟然被四哥猜对了,然后不等四哥色色滴想“共侍一主么?那岂不是上天注定神仙姐姐也要做……嘿,做我的娘子”,她却有些感伤的又道,“相公,你收下这串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好好保管它,要是……要是我不在了……就、就让它陪着你,看见他你就会想起我了。

    “不!”庞昱摇头,一把又将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塞回了她手里,“娘子,我不要,我不要你离开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陪着你,爱着你,和你在一起的!我不要用一串佛珠代替对你的海誓山盟,代替和你相守一生的诺言!”

    “相公!”

    “娘子!”凄美月光下,一对痴恋情人紧紧相拥。

    ……

    唉,世事无常,谁又能料到,当日的床第私话竟然一语成谬,来到江宁的第一天,彼此深爱着的两个人就被迫分离了呢。

    四哥苦叹着回过神来时,乍见司马池从李元昊手里接过一串玛瑙缀成的念珠,十多颗约莫豆蔻大小的玛瑙通体浑圆、色泽油润,从里到外透血红绝艳,更无一丝驳杂;即使最大的两枚荔枝核儿也似,用料之珍贵、做工之精巧比之皇宫内院公主娘娘们的首饰丝毫不输,甚或犹有过之。

    在场识货的行家们眼珠子快要掉一地了。

    李元昊手里的这串玛瑙念珠可不是普通材质,而是玛瑙珍贵的水胆玛瑙,内中包裹有天然形成的气液,摇晃时汩汩有声,水泡四下游动,映彩生辉,直令观者倍觉赏心悦目,其珍惜名贵处由此可见一般。

    尤其眼前的玛瑙珠串,十三颗小珠全都内带“水胆”,除了首尾衔接的两颗,其余大小混若一致,连“水胆”的位置都仿佛带着某种循序排列的奇异规律,细看之下竟有让人心宁气定,俨如福佑庇护的神妙效。

    江宁最大的珠宝商刘震撼动容道:“世子的这串念珠,颗颗皆为水胆玛瑙,真乃世之珍品,天下罕求,老夫做了一辈子的珠宝营生,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等无价之宝,若非要以金珠而论(就是论钱啦,文雅的说法而已),怕是把老夫的珍宝阁里里外外都卖了也兑不来这一串水胆玛瑙凤涎珠。”

    司马池何尝不是两眼放光,他从做这金陵旧都的府尹以来,见过多少昔日南唐宫中的宝贝,同样是没有一件比得了这串珠子,不禁赞道:“一庭春色恼人来,满地落花红几片。呵呵,满地落红,春色恼人,海棠经雨胭脂透,便是赞誉这玛瑙凤涎珠了,天丁大人,您看……”他本来是想要做个顺水人情,请天丁大人也点评两句,然后让李元昊顺势把水胆玛瑙凤涎珠献给大人,缓和一下双方的几番斗法结下的仇怨,却不道一眼看过去,天丁大人的脸色竟然比李元昊刚才还要阴沉,阴沉的整张桌子仿佛都在一瞬间浸到了寒凉寒凉的冰水中,连他这个为官近三十载、大小场面见过无数的江宁首府都有点牙关打战、手足都。

    “李——元——昊,这串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你哪——来——的?”低沉的喝问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天丁大人齿缝里迸出来,没有响彻大厅的响震,没有雷霆电掣的威势,只有仿佛地狱深处传来的宛如厉鬼的召唤。

    第三百七十五章 整的就是你!

    李元昊憋屈了一整晚的苦瓜馕子脸,终于绽出一丝诡笑,迎向天丁大人的目光藏不住得以:“这个问题……天丁大人,当众说恐怕不方便吧。”

    “我只问你一遍。”天丁大人盯着他的眼睛,阴沉的脸色忽然消失了,脸上挂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庞爆菊在一边看到,立刻心里一紧,卧了个操(爆菊哥学会了这句),四哥笑了,笑了呀,不是对女人笑,也不是对哥们朋友,那么说……笑得越灿烂,越表明四哥动了杀心,要杀人了呀呀呀呀呀呀呀啊!!!

    “我只问你一遍,这串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倒底哪来的?”

    “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啊哈哈哈哈——”别人要被天丁大人这么问,估计早吓瘫了,李元昊不但一无惧怯,反而还仰天狂笑,“原来这串宝贝念珠还有这么长的一个名目,本世子以前还真的不知道呢。哎呀天丁大人,你为什么这样关心本世子从何处得来,是不是这串珠子的原主人……”

    “我数三下。”天丁大人笑的眯起了眼睛,一只手已经插到了怀里。

    “你再不回答,福临轩里可就要血溅五步了。”

    变化来的太突然,在场的宾客们开始根本不知到发生了什么事,等听到天丁大人说出“血溅五步”四个字,所有人心里都是突地一跳。

    要杀人了?不会吧!这……这串宝贝珠子和天丁大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向温文尔雅、和蔼谦逊的大人竟当众动了雷霆之怒。

    还要杀人!!!

    “回答什么?天丁大人要本世子说,也不该这样子胁迫,还是乖乖……”志得意满的李元昊自恃有“珠”在手,对方只是做做样子,绝不敢真的动手,预先想好的威迫言语刚开个头,天丁大人“动”手了!

    李元昊吃过他一次暗亏,知道对方随身带着石灰包,见庞昱插到怀里的手一抽,吓得仓惶后退,来不及招呼苏奴儿上前护卫,却见庞昱拿出来的竟是一只竹制封筒——暴雨梨花针?字母连环镖?孔雀翎?透骨钉?还是……

    九天灭地、断子绝孙的唐门大杀器!?

    李元昊吓得直接捂脸,唯恐庞四手一抖,暗器放出来直接把他脸打成筛子。

    如他所愿,天丁大人立刻抖了筒子,却不是朝他,而是朝天。

    “砰!”巨响声中,一道烟火从封筒中激射而出,划过酒楼外黑暗的夜空,升至最高点“哗!”地炸开。

    烟火讯号!?

    李元昊反应过来时,外边已是喊杀漫天。

    “冲啊!”“杀啊!”“保护天丁大人!”喊最大的是韩琦的声音。

    李元昊发疯一样的冲到窗口,只看一眼,“扑通”吓得载到在地。

    外边通明,却不是花船上的烛火彩灯,而是密密麻麻的几千支火把!

    如果每支火把是一个人,那么福临轩外这时已经至少千兵马重重包围!

    这一次李元昊没得鬼耍了,足足千人啊,其中至少一大半是大宋朝最最精锐的中央禁军,在韩琦的带领下飞一般冲上楼来,谁敢挡道,扑面就是一刀。

    李元昊虽然有恃无恐,认定大宋朝廷忌惮党项军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