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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难的魔王不如猪第19部分阅读

,再说左右学点巫术也没坏处,万一遇上nd这种邪物,也能抵挡一二,便道:“好吧,依你,一会我打电话给族长,让他下午过来做个见证,我正式收你为徒。不过我话可说在前头,和墨斛绝不能对着干,最多小以惩戒。他是魔族,天生灵力超群,又处于上升期,将来修为不可限量。以他那种不稳定的性格,万一你惹毛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朱烨自然比他更清楚傻逼的危险性,郑重点头道:“我都记下了。”

    这天午饭时墨斛也没有回来,大概是真的“面壁思过”去了,倒是小葵花很高兴,因为朱烨忙着和外公张罗拜师的事情,没空管着他,他狠狠吃掉了四只鸡腿、一小碗八宝饭,撑得肚子滚圆,连死人头都玩不动了。饭后小家伙变成小狐狸躺在房檐上晒太阳消化食,怕朱烨发现他偷吃,专门拔了好多干草堆在身边阻挡视线,于是小山居正房的屋檐上就莫名其妙多了一大蓬蒿草。

    山地巫师传承极为严苛,对血统、姓氏、资质都有一定的要求,好在朱烨本来有一半唐氏血统,资质又极好,下午举行拜师仪式的时候只象征性起了一个母系的别名便了。

    唐一鹤沉睡的几个月里,朱烨已经将族长传给他的巫咒小册子背熟,唐一鹤又另交给了他一套启蒙的巫修手册,吩咐他先自己翻阅,等一周后自己去海城,再面对面传授心法。

    黄昏时分,一切事情安排妥当,朱烨决定按时返回海城,墨斛也“面壁”结束,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回来,人模狗样和唐一鹤道别,装得跟好人似的。听说朱烨要跟老家伙练巫术,他也没表现出什么惊愕,反倒很热心地说:“练巫术好啊,强身健体,陶冶情操,比你原先练的那些个有氧搏击什么的上档次多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来问我,不用怕泄露机密,我和修炼路子和你不同,不会偷师的。”

    朱烨十分疑惑,原以为他一定会反对自己,没想到这么赞同,思来想去大概是艺高人胆大,山高不怕压吧。

    飞机要起飞了,小葵花还没影子,朱烨急忙忙带着几个人上下找儿子,墨斛暗搓搓躲在角落里阴笑:练吧,练吧,练起来你就知道双修是多么重要了,木呵呵呵呵……

    好不容易在房檐上找到小狐狸,预定的时间都快过了,朱烨顾不上收拾他,拎着他的后脖领将他拖上飞机。小葵花睡得稀里糊涂的,踏上舷梯才发现大事不妙,挺着圆肚子抱着机舱门歇斯底里哭喊:“杀人啦!杀小孩啦!太公救我!”

    唐一鹤拄着拐棍在跑道边送他们,被小孩哭得又心酸又好笑,刚想过去安慰安慰孩子,便听见震天价一声闷响,顿时变了脸色,捂着鼻子狂奔而逃。

    朱烨差点被儿子的臭屁顶了个跟头,气得脸都绿了,扒开他小胖手将他拖进飞机,往座位上一扔,冲墨斛吼道:“看看你养的好儿子!”

    墨斛捏着鼻子将小孩拎到膝盖上,摸头道:“你可都改了吧,我还指望你绝地反击重新俘获你爹的芳心呢,你再这么淘气,我们父子俩都要被他扫地出门了!冤孽呀,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吃货”

    小葵花也被自己的屁臭了个半死,捏着鼻子哭哭啼啼:“这是基因问题,电视上都说了。”

    一路风驰电掣,飞机回到朱家大宅天还没黑透,朱烨在座位上眯了一个小时,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下飞机时小家伙扑过来求虎摸,他就再没找他麻烦,顺势将儿子抱在怀里下机。

    砂爷的师爷王申就等在舷梯下面,一见朱烨下来就慌忙迎了上来,道:“大少你可回来了!”

    朱烨见他脸色发白,西装满是褶皱,诧异道:“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慌里慌张的?”

    “砂爷昏倒了!”王申焦急道,“就在你们飞机起飞前一刻钟。”

    “!”朱烨一下子变了脸色,道:“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我们刚开完一个会,他站起来去拿茶杯,就这么倒了下去,我们马上叫救护车把他送到了和平医院,打电话去莲雾山,他们说你的飞机刚刚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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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出事了?

    朱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砂爷身体一向极好,一年到头连感冒也不得一回,怎么忽然就晕倒了?

    “医院怎么说?”

    王申一脑门子汗:“说是心血管问题,老年人常见疾病,幸亏发现的早,送医及时,这会儿正抢救呢。”

    老年人?朱烨完全无法把这个词儿跟父亲联系起来,愣了半天才想起砂爷今年六十出头,确实已经算是个老年人了,果断将小葵花递给管家,道:“备车,我现在就去医院。”又叫墨斛:“你跟我一起去,给阿贵打电话,让他带孩子回家,和安德鲁看好他。”

    墨斛连忙答应,到一边去打电话,王申擦着汗道:“车子我都安排好了,大少快,那边做手术要家属签字,砺哥已经赶过去了,不过最好还是您在场。”

    提起朱砺,朱烨眼神一沉,立刻掏出手机直接打给金院长,口头授权他自主抢救,所有文件等自己到了再签,不要交给其他人。

    “如果我小叔先到,想办法不要让他接触到我爸,一切等我到了再说。”

    房车风驰电掣般往和平医院驶去,朱烨沉着脸坐在后座上,一语不发,墨斛被他的低气压感染,也不敢说话,直到看见他眼圈微微有点泛红,才抽了张纸巾递给他。

    朱烨没接,他之所以眼圈会红,倒不是吓的,生生死死他见得多了,自己的病危通知书都看过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他难过的,是父亲老了。

    在他的心目中,砂爷一直以来都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强大、睿智、无所不能,还记得小时候,砂爷一只手就能把他举起来,高高抛上天空,再稳稳接住,可一转眼,竟然已经年过六旬,步入老年。

    砂爷一向保养得宜,坚持锻炼,虽然两鬓已经染霜,但看上去就跟五十出头一样,朱烨在脑海中搜索着记忆,努力回想着他第一次长出皱纹是什么时候,第一次长出白头发又是什么时候,但一无所获,时间在他们父子之间缓慢而残酷地流淌着,不知不觉,就将他们拉开了天堑般的距离。

    十一年前,是砂爷拉着他的手替母亲盖上白被单,伊斯坦布尔,是砂爷亲手抱他进医院,两年前,砂爷亲赴英伦参加他的毕业典礼……二十四年了,一直以来,都是砂爷拖着他的手,稳稳当当把他送上人生旅途。朱烨默默仰起头,告诉自己冷静,面对现实,父亲老了,从今以后,该是他拖着父亲的手,陪他走完人生旅途的时候了。

    指尖一凉,是墨斛递过来的矿泉水,朱烨强迫自己停止伤感,接过喝了一口,道:“万事小心,在外公来之前,万一再有那种东西出现,都交给你了。”

    所谓“那种东西”,自然就是nd之类的了,墨斛眉峰一挑,想说就算外公来了,本尊搞定这些虾兵蟹将也不在话下,但看着朱烨暗淡的眼神,还是把这些不长心眼的话都咽了下去,转而郑重点头,正直脸道:“你放心吧。”这么好的表现机会,我一定会努力的,握拳!

    晚上八点,朱烨踏入和平医院的大门,天空下起蒙蒙细雨,金娜撑着把伞亲自在门口等他,见他过来忙替他遮住头上的雨丝:“烨少,这边走,砂爷情况很稳定,大师兄正在给他做手术。”

    朱烨低声道谢,凑着她的伞快步走进大厅,金娜的助手已经按好了电梯,将文件夹递给他:“烨少,这是砂爷的病历。”

    朱烨在电梯里飞快翻阅着文件夹,金娜低声跟他解释砂爷的病情——高血压导致的急性脑出血,常见于6o岁左右男性,因为砂爷出血面积略大,无法保守治疗,需手术清除血块,所幸送医及时,出血位置也并不凶险,手术进程很顺利,痊愈后应该不会有太大后遗症。

    朱烨稍微松了口气,下了电梯,步子一顿,迟疑道:“你说不会有太大后遗症是什么意思?”

    “烨少,后遗症是难免的,砂爷已经六十岁了,这么大的脑部手术,以后不可能完全恢复得跟以前一样。”金娜诚恳道,“我们只能保证他有一个相对较好的状态,生活品质尽量不下滑,比如可以说话,可以走路……但肯定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从事过于繁重的工作,甚至坐飞机坐轮船都要注意。”

    朱烨捏着文件夹的手紧了一下,半天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朱砺收到消息比他要早,已经在手术室外等候,朱烨心情不好,不愿和他见面,便叫金娜从另一个入口带他进了手术室,在准备间透过玻璃窗观察手术情况。

    砂爷整个人都被淡蓝色的被单盖着,无影灯下好几个医生在紧张地抢救,朱烨久病成医,大致能看懂监控仪器上的数据,见心电图血压等还算平稳,便松了口气,打开文件夹一个个签下自己的名字。

    “手术什么时候结束?”

    “四到六小时,不超过八小时,这种手术中间变数很多,需要随机应变。”金娜见朱烨神色疲惫,叫助手去买咖啡,自己陪在他身边,“不过不用担心,我师兄即使在全世界华人圈来讲,也是这方面的专家,应该很快就有好消息。”

    朱烨点头,合上文件夹递给她:“谢谢你,辛苦了。”

    “分内的事。”金娜拿了文件夹去归档,朱烨在前排的椅子上坐下来,默默看着手术室里一动不动的父亲。从英国回来的两年里,砂爷一直不断地给他肩上加砝码,尤其是在朱家的主业——军火和药品方面,几乎是手把手地教他怎么理顺路线、怎么和客户打交道,一开始只是让他协理,最近半年差不多都让他独当一面。

    也许他早就料到会有今天了吧,朱烨扶着透明玻璃幕墙沮丧地想,父亲早就察觉了自己的衰老,只有他这个作儿子的,还一味懵懂地享受着他的呵护,以为能在他的扶持下一直一直走下去。

    多少次砂爷握着他的肩膀说:这个家迟早都是你的,你得明白,你才是朱家未来的希望,未来的掌门人。那时候他以为自己理解了这句话,现在偌大的担子真的压在了肩膀上,才知道还差的很远很远,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实在太难太难。

    “阿烨?”墨斛跟进来,将助手买来的咖啡和提子饼干递给他,“朱砺就在外面等候室,他在窗户上看到了车子,知道你来了,我看你最好还是见见他。”

    提到朱砺,朱烨一团乱麻的脑子猛然清醒了一点,砂爷忽然发病太过蹊跷,nd的事情还没平息,自己刚刚离开海城,他就忽然脑出血,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会不会……这又是朱砺在作怪?

    nd是不是还活着,他还有没有别的帮手?在外公来海城之前,他还会不会再次出手?

    “我出去见他。”朱烨喝掉半杯咖啡,定下心来,走出了准备间。

    “阿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大哥他怎么样?”朱砺一脸焦急的样子,不似作伪。朱烨对他的演技已经完全免疫了,淡淡道:“晚上刚到,爸爸还在手术,医生说要四到六个小时才能结束。”

    “哦。”朱砺点点头,伸臂搂了搂他肩膀,像个真正的叔父一样给他一个亲人的拥抱,“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你不要太担心,我相信他会没事。”

    再怎么讨厌他,朱烨还是心头一宽,点头道:“我知道。”

    “还要好几个小时,你吃过晚饭没有?”朱砺关心地问,“我听说你们昨天出发去链岛,还以为你今天赶不回来,要不你们先去吃点东西,我在这里守着也是一样。”

    “不用了,没胃口。”提到链岛,朱烨脑子里那根弦又绷了起来,掏出烟盒给朱砺让了一根,低头点烟,眼角注意着他的表情,“nd那件案子怎么样了?警察有没有再找你?”

    朱砺瞳孔轻微地收缩了一下,道:“没什么消息,今早警察又来了一次,取了一些证物走了。”

    “听说她尸体丢了,你说怎么会有这种事?”朱烨抽着烟,冷利的视线穿过升腾的烟雾看着朱砺,“先是斩首,又是丢身体,你说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干的?可如果是同一个人,又干嘛折腾两次呢,当时就连头带身子一起拿走不就好了?”

    朱砺心中似有所觉,淡淡一笑,道:“这种事我可想不出来,你知道那些个变态杀手,总喜欢干一些正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听说还有把人杀掉一点点煮来吃的,呵呵,要怪就怪nd多事,惹上这种变态杀人狂,连累我整天被警察问来问去,真是晦气。”

    朱烨也跟着笑,单薄的嘴角吐出一股青烟,幽幽道:“小叔,我看过之前殓房的照片,nd的尸体很古怪,头都没了,死了一晚上,身体还跟活着的一样,挺吓人的。”

    朱砺眉峰抖了一下,道:“是么?我没去看过。说起来你今年本命年,还是有点忌讳的好,什么尸体了殓房了,最好不要再接触,不吉利。大哥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他醒来我可怎么跟他交代?”

    朱烨后槽牙绷了一下,“三长两短”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跟带着魔咒似的,听得人心里一阵阵发寒。顿了顿,又道:“对了小叔,你上次提到要去一趟泰国,打算什么时候去?”

    “大哥都病了,再说吧,不着急,泰国就在那里,什么时候去都是一样的。”

    朱烨点头,道:“这次去链岛,跟外公说起泰国什么的,他跟我提到了一种叫做‘飞降’的东西,你是泰国人,你听说过这个吗?”

    朱砺两指捏着烟卷,手指蓦地一紧,道:“飞降?没听说过,那是什么?”

    “是一种邪术。”朱烨将烟蒂在垃圾桶上捻灭了,盯着他微微收缩的瞳孔,“听说能头身分离,脑袋走了,身体还跟活着的一样,说起来,和nd的情形有点像呢。”

    朱砺眼睛眯了眯,笑道:“阿烨你真是想象力丰富。”

    朱烨也笑起来:“你说如果nd会玩飞降,飞着飞着头没了,身体等也等不到,会怎么样呢?”

    朱砺将抽了一半的烟丢进垃圾桶,掩去笑容,道:“大哥还在里面病着呢,咱们还是别讲笑话了,那种女人,死一个有什么要紧,阿烨你老是这么念念不忘,该不会是对她有意思吧?跟你讲,小叔我别的没有,手里这种货色大把,你要多少,我送你多少。”

    朱烨的微笑也慢慢隐去,隔着一尺的距离与朱砺凌然对视。电光石火之间,他们之间仿佛有什么东西不言自明,又有些什么东西轰然坍塌,不知所踪。

    “我这个人命硬,你那些妞,怕是沾一个就要折一个。”朱烨细长的丹凤眼半眯着,漆黑的眸子冷光闪烁,“不过你也可以问问她们,有谁实在是对我情有独钟,不怕死的,尽管来伺候,我大把好处等着她。”

    宽敞的等候室,灯光雪亮,霏霏细雨打在窗玻璃上,流下一道道曲折的水渍。叔侄二人站在落地窗前,面无表情看着彼此的眼睛,静默无语。

    墨斛站在等候室外,透过门上的透明玻璃看着里面的情形,耳朵仔细聆听着二人的对话,虽然一向情商低,此刻也有点明白,这大概是自己老婆在向他亲爱的小叔下战书了。

    他装逼耍狠的样子好帅!墨斛摆着张痴汉脸看着老婆颀长挺拔的侧影,虽然心里对他说什么“妞儿”什么“情有独钟”之类的话十分不满,但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行使作为老公和保护者的权利,和朱砺的无头女骑士们展开战斗,就觉得兽血肾上腺素升高。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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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一点半,手术顺利结束,砂爷被推进了加护病房。

    接下来还有四十八小时的危险期,朱烨不敢大意,吩咐保镖轮班守着病房,让秘书给夜班所有的工作人员打赏,自己亲自写了支票给主治医生送红包。

    主治医生是金娜的师兄,接了他的支票,看着上面逆天的数字有点眩晕,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道:“烨少不用担心,今天手术非常顺利,血块已经清理干净,砂爷应该能按时苏醒。”

    朱烨略微放下心来,问:“他情况怎么样,醒来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医生道:“血块的位置还好,没有伤到大的脑组织,就是可能短时间内右侧大腿会有些麻痹,行走不便,不过通过两三个疗程的复健就能好转,一两年内不发病的话,能恢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