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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第19部分阅读

    是厉族一分子,怎能置厉族安危于不理!吾会尽快寻得办法。你亦不必再为此事分心。”

    天之厉目送二人远去后,负手而立,望着高台下万物,拧眉沉声:“劫尘!咎殃!你们打算再偷听多长时间?”

    躲在拐角处的两人面面相觑,低头走近:“大哥!”

    天之厉侧身回眸:“你们尾随有何事?”

    向来玩世不恭的咎殃难得正色,眉心微蹙,条分缕析道:“大哥!你也知道,我一直怨恨天之佛,但是今日我一朝醒悟。所以想请命去探查大嫂千年间所为之事!到底她隐瞒了大哥和我们何事,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我怕大嫂此次归来仍会出现变故。

    罪墙怨灵是大嫂所为无假,依她天之佛职责,本不该做此屠戮之事,而且竟然引中阴界噬人红潮到苦境,吾想定不止是换取封印大哥半身之躯于中阴界如此简单。”

    天之厉若有所思看着咎殃。

    咎殃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不自然地垂眸摸摸下颌,“大哥,呃,这个,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吾以前愚钝得很,如今幡然醒悟,浪子回头,定然不教大哥失望!”

    天之厉继续保持沉默,不置可否,。

    劫尘红眸精光射出,抚剑看向天之厉:“大哥,联系今日缎君衡所言,吾突然想到一事,在拉扯封印天锁前,剑通慧能确切预言封印破除之期,魑岳他们几人,寻得所有破封之法恰好是千年之期,但他是如何能准确知道的?

    两种可能,一是巧合,另一种,剑通慧和天之佛为交好同修,吾大胆猜测,此事有没有可能是大嫂提前告知。若依此类推,大嫂竟好似是知晓千年间所有要发生的事情?否则她为何要将质辛送往中阴界不愿他在苦境?魔皇后来在苦境的这些劫难,是否便是她竭力想要避免的?”

    “你们猜测不无道理!”天之厉抬眸看向两人,挥掌化出进入荒神禁地之令:“此事交由你们二人去查!带此物进入荒神禁地,那里也有线索,不可忽视!”

    劫尘微震,拧眉接过光令,“荒神禁地?”

    天之厉沉眸轻嗯一声,“你们去吧!至于魔皇质辛如何变成现在的质辛,等诸事解决后,再让缎君衡详述!”

    咎殃听到魔皇质辛,眉心一皱,似是想到什么,急忙制止了要离开的天之厉。

    “大哥,等等,别走!还有一事,你还记得贪秽所言,那名雷电功体之人靠着他化和断灭续命之事否?吾现在想想怎么感觉魔皇质辛在苦境出现的时机和所作所为,次次都像是在帮助厉族化解危机!”

    劫尘回想,震惊抬眸,“此事吾过后再详询魑岳和贪秽!若事实当真如此,质辛岂不是亦如剑通慧般能够知晓未来之事!那质辛在苦境做事的目的定然跟大嫂有必然的关系!大嫂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还有她后来的失忆是怎么回事?”

    “缎君衡曾问过她封印自己记忆的时间,恰好是将质辛送到中阴界之后!”

    咎殃一怔,“她为何要封印自己记忆?”

    天之厉阖了阖眼,处处是不解谜团,转眸凝向电闪雷鸣的天际,“你们暂且去探吧!有何进展立刻回报!”

    双天寝宫极为特殊,在内之人虽感受不到日夜交替、节令变化,但却极为舒服。此时寝宫外霹雳轰隆,殿内却是一如既往的静谧无声,听不到一丝躁动,唯有绵长舒缓的呼吸轻轻回荡。

    安睡中的天之佛眉心突然蹙了蹙,平缓跳动的心口一窒,熟悉的抽搐痛楚毫无预兆钻心而起,舒展的身子本能蜷缩到了一起,想要缓解痛楚,沉睡中的人却是没有醒过来。

    不多久,痛楚就折磨得她变了脸色,冷汗沁透全身,本只在心口所承受的罪墙怨灵折磨竟然起咒,化成魔音席卷占据了她整个迷离的思绪,恢复少许的功体根本抵挡不住如此怨力,意识陷入悲恸绝望梦魇之中。

    天之厉推门而入,望去床边的眸色骤然一变,神经顿紧,飞身穿过结界,猛提功力按住她天灵,拧眉输功,却不敢太过,

    “楼至!你到底梦到了什么!快从梦境中出来!”

    片刻后,她却没有一丝清醒迹象,在薄被下痉挛颤抖越烈,面色苍白得血色全无。

    天之厉僵立床畔,只能又提功力急速输入天灵。

    输入的功力虽是缓解了她身子上的痛楚,却无法深入那片荒芜死寂的意识。

    遍地尸骸,生机湮灭,天之佛绝望地跪坐在一片荒芜沙地之上,怔怔看着脚边死去的天之厉,质辛、劫尘,咎殃,魑岳,贪秽……眼底血泪干涸凝固在悲恸的面容上,再也无力流淌。

    身边岿然屹立的罪墙突然轰隆震响,崩裂坍塌,霎时天昏地暗,甫获得自由的万千怨灵带出骇人怨气,撕咬狰狞着冲向僵立不动的仇人天之佛,她没有一丝反应,不躲不避,任由怨气袭过周身。

    怨灵却是一顿,转而袭向地上的元种八厉尸骸,天之厉和质辛首当其冲,天之佛空洞的眸色一震,眼看怨气吞噬,急速俯身用自己的身子包裹住他们的尸身,回眸看向漂浮的沉冤咒气,沙哑撕裂着嗓音急促道,

    “一切都是吾做的,你们要吃吃吾,吾不允许你们碰他们一下!要吃吃吾!”

    越聚越多的怨灵黑气一顿,突然爆出一阵阴沉沉诡谲沉笑,悠闲飘荡跃过天之佛,直接席卷包围其他七厉尸身。

    天之佛身子一个趔趄,伸手想要把其他人的尸首拉近护着,全身却是没有一丝功力,怨灵轻而易举避开了她凝起微弱功力的手,沉沉大笑。

    “伪佛啊!伪佛!你生生撕裂我们,让我们妻离子散,不得轮回,如今也让你尝尝此般滋味,风水轮流转,现在该是换你万劫不复了,哈哈哈!哈哈哈!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天之佛心如死灰,面上的急切颤抖只了了一个念头,他们的尸体不能动,谁也不能动……

    “呵!你才呕了这么点儿血?”怨灵扫过坐在佛气萦绕血泊中失魂落魄的天之佛,冷森森沉笑出声:“这,如何能让我等满足,这么少的一丝丝痛苦,不,不够啊…不够啊!不够!”

    怒恨仇怨突然催发冷厉阴气直直逼向天之佛心口,吞噬佛体灵气。

    天之佛浑身痉挛抽搐,心脏似要被生生撕出身子,眸前清晰的一切突然模糊化成了满眼血色,曾经澄澈清透的佛眸瞬间失去光明,耳旁只有丝丝撕咬啃噬的朵颐之声。

    天之佛神色大变,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象,急忙俯身跪趴在地上费力爬动,眸底本凝固的血泪在越来越清晰的啃咬声中绞痛着突然挤破了眼眶,一滴滴渗入泥土中。双手失了方向焦急恐惧地四处乱摸,看不到人,只能把触到的不知是谁的冰冷尸体小心翼翼地拉进自己身边,沙哑哀求。

    “你们别吃他们,你们吃吾啊!吾求你们放过他们吧,你们吃吾,你们都来吃吾,吾的身体可以让你们复生,吾求求你们,他们已经死了,放过他们,吾求你们了……你们吃吾啊!吾才是罪魁祸首,跟他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哈哈哈,笑话!愚蠢!哀求!你再继续啊!当年我们苦苦哀求你之时,你可曾想过放过我们?大慈大悲的天之佛?

    呵!复活?复活有什么屁用!睁开你的眼睛看看,看着这苦境!毁了,全毁了,一个人不剩啊,那边,那边河里是你佛乡秃驴的尸体,你怀里有你老相好和儿子,哈哈,都死光了,死光了,死的好呀,厉族,佛乡,人,死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你一个人,只剩你这个侩子手!”

    “呵呵!你不用着急,我们怎么会放过你呢,等我们吃完这些无用的尸首后,再去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你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不过,或许让你一个人继续活着也不错,没有声音,没有生命,就你一个人,哈哈哈!……”

    ……

    天之佛扣着心口,口中无意识地痛苦□着,眸间眼泪失控的不断涌出。

    天之厉心头焦急痛怒,输功根本不能缓解痛楚根源,登时撤回了输功无用的手,俯身将她颤抖的身子从床榻上抱起,死死扣在怀中。

    “楼至!你醒醒!吾在这里!”

    见她越发痛苦,天之厉眸色一沉,不再犹豫转头侧首含住了她的脖子,硬齿用劲儿一咬,口舌间霎时溢满血腥,怀里无意识的身子终于痉挛一抖,本无力垂在怀中的双臂动了动。

    天之厉顿紧手臂,把咬出的血迹全数吞入腹中,用舌头轻轻滑过她的伤口,心急抬眸对上她悲痛至极转醒睁开的双眸,

    “方才你睡梦中到底发生了何事?吾怎会无论如何都进不去?”

    天之佛眸色恍惚恸伤未去,抬手轻轻按上他温热的心口,凝神去听,扑通扑通,心底冰冷的恐惧缓缓散去,眸底突然一热,泛起湿意,他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梦魇而已!莫担心!”

    天之厉拧眉抬起她的下颌,强迫她抬眸看向自己:“谎言!梦境是否与吾和质辛有关?”

    天之佛压下湿意,眸光恢复平静,不假思索轻轻摇摇头,“不是!”

    天之厉倏然沉下了嗓音,厉色道:“太快的拒绝,只说明你再骗吾,楼至韦驮!”

    天之佛垂眸沉默不语,悬念的人平安无事,此时仍在丝丝抽痛的心口则又提醒着她另一处地方正在危急之中。

    她该怎么选择?告诉他?世上只有修过自己佛功的他能帮自己!

    天之厉拧眉耐心等她如何解释,却不料半晌后,对上的是她不再遮掩低声请求的眸光。

    “天之厉,先不言梦魇之事,吾,吾需要你现在立刻去罪墙,逆转吾之负业法门,让可能崩塌的罪墙再次恢复静止!”

    话音落后,宫内陷入一片死寂,二人无言相对。

    突然一道惊雷劈过窗前,电光刺目,闪烁映亮了二人对视凝重的面容。

    天之厉心情莫名的被这个要求变得极好,霎时收起面上急怒,俯身将她横抱着放在床上,重新盖上了薄被,轻轻一吻她双唇后,向暴雷烈雨中走去。

    “安心休息!吾很快回来!”

    天之佛定定凝视着房门开启又闭上,一直未曾移开视线。

    自己如今功力不全,无法逆施负业法门,在此之前,以后罪墙出现崩塌之象唯有靠他,幸好这并不会暴露自己极力隐瞒的事情。

    56荒神禁地

    狂风暴雨,惊天霹雳之下,一人巍峨身影瞬间从双天寝宫化光离开异诞之脉。

    正步行在去往荒神禁地咎殃见天际划过的厉族王氛,诧异惊呼,“大哥!他怎么在这种时候离开异诞之脉?”

    劫尘抬眸看着离开的方位,“似乎是去往罪墙方向!”

    “我们刚从罪墙回来不到几日!为何又去?”咎殃拧眉道。

    劫尘看着近在咫尺的荒神禁地,脚下步子加快,

    “非为厉族事务,便为大嫂之事!动作快些!我们专注于此事便可!”

    咎殃轻嗯一声,疾步走在劫尘身前,路遇不平水坑便及时提醒让劫尘避开。最后穿过一处坑洼冷气阴寒的石洞,荒神禁地总算出现在了眼前。

    荒神禁地是厉族远古神祁葬身之所,更隐藏着厉族不为世人所知的惊天之谜,除却天之厉,其他人皆不知晓。

    巍峨耸立的高山山底禁地石门紧闭没有丝毫可侵入之可能。

    劫尘站定,小心翼翼取出怀中的荒神令嵌入石罅,石罅陡然湮灭无踪。

    而旁边的石门却是突生异变,光芒万丈,吸取异诞之脉八厉八部之地气,凝收于荒神令消失处。

    刺眼慑神的冷芒,逼得咎殃和劫尘不得不阖上了眼睛,运功抵抗身边的迫人压力。

    光芒缓缓散去后,石门轰然沉重开启,劫尘和咎殃眸光倏睁,急步飞身进入,片刻不到,石门便沉沉闭阖,仿如未曾开启过一般。

    二人化光站在荒神殿前,眸光一肃,即行对着中央祭台俯身行祭。

    各以食指点血,飞血入台,祭台周遭隐隐萦绕着的暗绿气焰,顷刻吞噬了血液。

    “非祭礼之日,不得已扰乱祖神安宁,劫尘和咎殃以血自惩!”

    祭台上翻涌的暗绿气焰这才缓缓散去。

    两人起身,凝神向禁地四周望去。

    祭台居于中央,四周八方则分立元种八厉上古先神凝固灵体,以山为窟,丝毫未经人力变动,窟内环绕之石壁天地造化,竟无一般石壁的粗糙凹凸,反是光滑如镜。

    劫尘看向咎殃道:“这荒神禁地我们熟悉异常,易因此忽视细微之处,必须仔细,我们从现在所站点分别左右探查,一个时辰后在此相见。”

    咎殃颔首刚要动作,却见劫尘沉思片刻后突然幻化成了剑通慧模样。

    “你这是做什么?”

    劫尘动了动身子,看向他若有所思道:“你可记得我们所知大嫂只进过荒神禁地两次,一次是元种八厉和她,第二次只有大哥和她两人!但是她极有可能瞒着我们一人亦去过。大哥提醒这里可能能找到答案,还隐隐透露她的变化是从第二次离开荒神禁地后开始的。”

    咎殃拧眉回想千年前的事,各种的变故似乎确实如此。

    劫尘接着道:“我们从小到现在,每年都会来此,可从未发现过里面有何奇异玄妙之处,而天之佛只来过少少的几次,便出了问题。若当真是此处对她产生影响,吾想是否因她功体与我们厉族之人相异,故而……”

    咎殃抬手摸向光滑地不知摸了多少遍的石壁,凝眸沉思:“你想用剑通慧佛体一试?”

    劫尘点点头,“或许能有不一样的发现!”

    咎殃眸底忧色一闪而过,却是没有阻止,“一切小心!莫因佛体与此处相克而损伤你之功体!若承受了不了,立刻化回自己本相。”

    劫尘扫了他一眼颔首应承,即刻转身向左侧走去。

    咎殃倏然化出自己水性功体,如流水般沿一寸一寸的流淌过右侧的所有地方,任何微小不可见的缝隙都不放过。

    劫尘缓步走着,抬手在眼前一掩,眸底红光受到功力牵引,霎时激光炽热,灼灼逼人,眼前所见比方才更清晰明了,隐藏在石壁内的分毫纹理尽纳于心。

    蜿蜒的石壁,暗藏的秘密,劫尘拧眉细看,石壁中倒映出自己的剑通慧化相,与往常显示劫尘相貌一般,并未出现任何不同情形,而身前空旷的地上更是空无一物。

    过于专注于眼前所见,劫尘却是忽略了祭台下至脚边急速窜动的诡异之物。

    观览一半之时,落地的脚底突然□了一根尖刺,钻心之痛直袭,劫尘身子一僵,俯身抬起脚。

    “这是什么东西?”

    一个骨头似的倒刺尚露着半截,竟然泛着佛厉双光,仿佛生根似的正死死钻入脚心,而且仍在不停的钻动,顷刻间便要没根而入。

    劫尘眸色一变,顿提功体要将它逼出体外,可功力猛然一窒,浑身瞬间如置冰封,钻入体内的倒刺不断释出骇人冷气,凝固着她的经脉血液。

    冰雕般立在禁地,劫尘眉睫霎时冻上了一层寒霜,五官虽依然能感知四周气流变动,四肢却僵冷维持着俯身单脚立地的姿势。

    剑通慧化相佛体自感受到侵扰,陡然佛光炽盛,自劫尘心口逼出一股浓热灼烧气焰,化解了冻结的经脉,而倒刺却依然在射出冷气,席卷蔓延全身,外冷内热双层折磨在体内不断交织翻滚。

    劫尘如置炼狱,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红瞳失控的收缩,身躯仿佛灼痛刀割。

    体内喷涌的热气得不到宣泄,被阻滞在席卷笼罩的冷冰之下,劫尘清晰的意识突然被交织的冰火吞噬,僵冷包裹下红胀的躯体如傀儡一般缓缓放下脚,站起身子,空洞无神的双眸缓缓转向中央祭台方向,举步前行。

    在另一侧探查的咎殃,无意回眸望去,心脏骤然一缩,骇惧的神色恢复真身,飞步奔去死死抱住了她,死劲儿摇晃。

    “劫尘!快醒醒!你要做什么!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劫尘闻声不入,双臂陡然提功,狂暴骇人功力震得咎殃呕血倒在了地上。

    咎殃眸光一惊,更深的恐惧袭来,她功力怎会突然间这么如此之高!

    劫尘无知无觉踏上距地一丈之高的祭台,虔诚俯身三跪九拜后,缓缓起身恭顺地横躺在平滑的祭台之上。

    祭台之上的圣灵感受到喷涌浩然的佛气和厉气纠缠,瞬间异光紧紧包裹住劫尘,期间夹杂的绿光电闪疾过,划开了劫尘张开的手腕,腕中鲜血急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