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 > 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第99部分阅读

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第99部分阅读

天之厉握着茶杯的手指微紧,垂眸压下心底复杂凝重,怕被她看出异常,随即轻放下茶杯转眸看向蕴果谛魂笑道:“既是闲话,自然无话不谈,蕴果谛魂既得吾信任,便值得坦诚相待。”

    蕴果谛魂晓得他是告知他永远都不可能信任龠胜明峦之原因,眸色一闪,会意笑了笑看向天之佛:“事出有因,才有今日他言语之果。”

    天之佛笑笑,不再说话,见昙儿听他们三人说话听得出神,端过她的茶杯递到她手中柔声提醒:“快喝,凉了。”昙儿回神,嘿嘿笑看她一眼,接过仰头一口喝了。

    话音刚落,殿门外传来一声:“圣者,房间已经准备好。”

    蕴果谛魂笑着起身,看向天之厉、天之佛和她怀中的昙儿道:“吾先送你们去休息。”

    天之厉颔首,从天之佛怀里接过昙儿,随着蕴果谛魂向圣殿相连的另一处专为峦主待客而设的殿走去。

    天之厉和天之佛尚未出圣殿门便凝功化作了其他人之模样。昙儿见他们如此慎重,越发对隐瞒的过往之事好奇。但愿荒神之力快点儿多恢复些,虽不能知道全部事情,但好歹渐渐能晓得娘孕育她到后来发生的事。再过几年大哥成|人记忆恢复,她也不用等十五年爹娘告知就能知晓一方面的往事。等十五年后,听全了爹、娘、大哥和果子叔叔他们每个人口中的过往,便能更好了解爹娘过去旧事。

    蕴果谛魂安排好三人后便回到了圣殿继续处理诸事,到晚膳时为了方便,也不拘客套之事,直接去了三人房间一同用膳,一为与天之厉天之佛聚谈,二也为让昙儿渐渐熟悉他,她虽在天之厉和天之佛等诸人口中耳闻他,但终究还是初见之生人,他也须了解她之性情,以后引导渡修佛法方能对症下药。

    用过膳后又坐了不久,黄昏逝去,夜幕降临,蕴果谛魂告辞离开回到圣殿,仅仅沐洗却未入睡,仍然点着圣石天火,手执一册佛卷坐在处理事务的白玉石桌前静静细览。

    殿外的夜色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深沉,圆月无声高悬在了夜空,如水清辉静静洒在这个云气缭绕的龠胜明峦,曳出万塔之影,静谧中弥漫着一股独有的庄严肃穆。

    深夜将近丑时一刻时,圣殿外响起了不徐不疾的沉稳脚步声,未有多久停在了门口。蕴果谛魂眸色一凝,放下书册:“进来吧,门未关。”

    “她刚睡沉。”天之厉推门而入,关好殿门,向白玉石桌旁走去:“让你久等。”

    “无妨,”蕴果谛魂拂袖一扫,白玉石桌另一侧现出另一张蒲团,“至佛非可等闲待之,既不让她知晓,必须处理的面面俱到,否则极易被她窥破个中问题,最后生疑。”晚膳后他送他至门外,暗语示意今夜之会,到底为何事?

    天之厉撩起衣摆席坐在蒲团上,看向他:“所以必须让你知晓一事,配合吾未来行事。”

    蕴果谛魂见他平静神色,看不出任何讯息,出声问道:“是何事?既与至佛有关还不让她知晓,不妨直言,为她好之事,吾定不推辞。吾要晓得全部才能毫无破绽的配合你,否则难以瞒过她。”

    天之厉抬眸看向他,开门见山道:“吾有心疾。”

    蕴果谛魂怔了一怔,微蹙眉,他提到此事,不让至佛知晓,心疾不是并无大碍?心底莫名开始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沉,直直紧视他:“当初大婚时,吾听到的情况是你心疾未愈,只要注意便无事?”

    天之厉黑眸闪过丝笑意,颔首:“你倒是记得清楚。确实如此,却也并非如此。”

    蕴果谛魂皱了皱眉:“何意?”

    天之厉收起笑意,眸色平静看着他缓慢道:“心疾后来引发吾身上另一种病症,此症足以在十多年后取吾之命。”

    蕴果谛魂一震,半晌后才猛然明白他话中之意,瞳孔微缩,这怎么可能?按在书册上的手指不由一紧,对上他无波无澜的视线,紧锁眉头低沉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天之厉见他虽震惊却是镇定理智,不愧是与楼至曾并列佛乡天地的地藏王,眸底赞赏一闪而过,直言不讳道:“心疾令吾不可有心绪变化,后来引发之命力耗竭之症正一点一滴耗尽吾的命力,事情得从他化大婚那日说起……”

    一字一字不徐不疾的讲述平静回荡在圣殿中,一次一次的发病,到那夜中秋后荒神禁地妶幽的告知,质辛帝师的安排,天之佛诞子时险些的泄露,近几年暂时的安然,再多几年的再次犯病,以及未来的病入膏肓……

    一字一句毫无隐瞒,天之厉话音落后,只剩下余音渺渺,圣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暗夜的静谧中无声的窒息压迫在整个殿内。

    许久后,蕴果谛魂才压下心底波澜,力持冷静看向天之厉,沉声皱眉:“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将昙儿留在身边?你明明知道……”

    天之厉想起昙儿笑起来确如楼至所言像他的小脸,心头复杂,沉声笑了笑,对上他的视线道:“吾在楼至眼中是身体康健之人,送昙儿来此是正常之举,纵使让她在这里待上百年千年都无妨,吾和楼至可以在异诞之脉耐心等待她佛法有成归来。若吾做出有悖自己本性之事,横加阻拦,依楼至之精敏,事情定然隐瞒不住。”顿了顿,转向不远处的圣石天火微眯眼,低沉缓慢道:“若此事能永远不被她发现,当真有未来那一日,见不上昙儿也无妨。”

    蕴果谛魂垂眸压下眸底波澜:“所以你今日无论如何都不允许昙儿随众修行,是要杜绝一切可能的危险?”

    天之厉收回视线,平静看向他道:“吾未来几乎已成定局,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死人当活人医,结果如何,不可预知。若吾出事后,昙儿再出事,楼至将如何?吾不敢想也不愿出现此局面。龠胜明峦或许并无吾所言那般不堪,但吾别无选择。如今无法在异诞之脉将昙儿护在羽翼下,只能顺势而走,让你费心帮吾此事。昙儿性子太过倔强,与楼至如出一撤,慧黠之下,想定的事轻易不受人左右,你要加倍小心,她完全有在你眼皮下仍按照自己意愿做事之能耐。”

    蕴果谛魂对上他明显亦是托孤的神色,也不做安慰之言,不管他未来结果如何,他能做到之事便尽力助他无后顾之忧,不假思索颔首:“吾谨记,她性情如何,今日已初见端倪。你还有何安排?现在告知吾此事,定不止护得昙儿安然一个打算。”

    天之厉叹笑一声:“楼至有你为友,过去之幸,亦是未来之幸。吾要你的做的事未来再告诉你,现在言之过早。”

    顿了顿,收起笑意,眸色凝沉又看向他问道:“矩业烽昙挂冠离开后去了何处,你可有他踪迹?”

    蕴果谛魂不知他此言何意,眸色微诧异一凝,如实道:“他现在修行历尘到达了西宁藏乐地,为何突然提起他?”

    天之厉对上他视线,拂袖按在白玉石桌上,淡淡道:“他既然在赎罪,吾再给他一次机会。”见蕴果谛魂想要问是何事,如实出声道:“现在暂先不必过问,日后你便会知晓。”

    蕴果谛魂转眸看向殿外月光照进房内的清冷光线,轻叹一声:“吾皆可配合你。另有一件事,吾本要隐瞒,但现在,或许对你有益。天佛原乡深阙最后做出决议,为矩业烽昙留下了审座之位,如今只是一名代审座在处理事务,只要他愿意归返佛乡,无论何时回去,都可复得原位,继续领导天佛原乡。吾随时都可以与矩业烽昙通联系,你若需要,可以提前知会吾。”

    天之厉听了黑眸微垂,细思一时沉默,良久后才抬眸看向他不徐不疾道:“确实是好消息,对吾益处甚大,多谢你今日告知。”

    蕴果谛魂收回视线看着他偶尔显露出的一丝义无反顾和绝然,突然想起了曾经在天之佛眼中亦见过如此神色,向来刚毅平静的眸底翻涌出丝复杂波澜:“你是不是要……”

    作者有话要说:后天上午9点左右~~

    179历劫之急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天之厉低沉一笑,平静打断了他的话:“吾要做什么不重要,你只需知道,吾经历过的一切绝不会再让她经受。”

    顿了顿幕然想起了什么,眸色微沉,凝肃望进他眼中,“今夜之事,绝不可泄露让任何人知晓,包括昙儿。以后你吾书信秘密往来,不可让她发现,若是发现……”

    蕴果谛魂放在胸口念珠上拨弄的指尖一顿,对视他不假思索道:“放心。即使以那三件事为要求,吾也缄口不言。”

    天之厉意有所指低沉道:“只要昙儿提出要求,不违背渡化苍生之愿,你必须答应,这是承诺,你现在对吾之诺已是违背当初之言。”

    蕴果谛魂凝眸对视:“事有轻重。”

    天之厉一笑,双眸落下定在了合住的经书上,见掌心大小的金色“律”字被无意压在他指腹下,眸色一凝,缓慢道:“你当知佛法修为越高者,破戒所损修为要重于一般僧人。而你地藏王不止要损百年修为,还要自设佛狱受惩百日。”

    蕴果谛魂手指轻动,移开书册,垂眸看向露出的“律”字:“至佛以命渡得苍生,吾自也能舍修为渡得你和她出忧痛。戒律若是阻止渡化苍生之愿,便违了定它之意义,有不如无。非常之时,可以违背它,再领受惩戒无妨。”

    天之厉眸底沉笑一闪,伸手将经书移向他,以指一点“律”字:“须好好引导昙儿学此戒律,不要提出不该提出之要求为难你,吾不想看到同盟者因此利益受损。”

    蕴果谛魂转眸望去定了片刻,重又抬眸对上他之视线:“昙儿不一定会发现,也不见得会提要求要知晓事情,吾不会让此事发生。”

    天之厉眸色微凝,低沉道:“她身具有被封印的荒神之力,随着长大,力量逐渐恢复,要知晓一些事情很容易。这会成为你吾难以预料的意外变数。异诞之脉在吾掌控之中,任何变化吾心中有数,但昙儿在这里,须靠你杜绝任何可能……”

    蕴果谛魂轻叹一声,眉心微皱了皱打断他的话:“天之厉,你并未对吾坦诚相告,吾要了解昙儿到底为何成了变数。照你先前所言不足以说明昙儿是变数,而且你白日和至佛对吾所言有漏洞。”

    天之厉突然沉默,垂眸凝思半晌后才出声:“漏洞在何处?你又看出了什么?”

    蕴果谛魂微扶案桌起身,凝光垂眸,定在他身上肃声道:“那日昙儿会发现你和至佛谈论禅定九天必先修佛法,分明是你刻意而为,以你和至佛的功力修为不可能发现不了她。但至佛毫不怀疑的相信,该是你使了手段误导她。吾不知你当时用了何种办法,也不必知道,现在关键是,昙儿,她到底有什么问题,竟然让你也将她排布在了计划之中。”

    天之厉低沉一笑,缓慢起身微整褶皱的衣袍,平视凝沉他:“上午闲言碎语中你都能觑得蛛丝马迹,吾选择信任你果然无错。昙儿的问题,是她身上的荒神之力,近几年正一点一点逐渐恢复,到今年便是迥异过往的一次折点。两个月后,她所拥有的此神力,在吾发病时,足以轻易探知吾病症,不论她在异诞之脉何处。病症重新爆发就在近几年内,至于何时何地,吾无法预知,只能提早将她送到此处,防范未然。吾虽有荒神之力可与她对抗,但不能随意动用,否则病情会更快加重恶化。有限敢使的几次吾只能用来隐瞒楼至,无暇应付她。”

    说着顿了顿,微负手,移开视线望向远处的圣殿之柱,别无选择凝重道:“若让昙儿感知出吾命力耗竭,莫看她小,但好奇探究心重,聪敏异常,不知所以然誓不罢休,除非她自己证实,否则绝不会相信吾言语。时刻有个孩子注意你一举一动,防不胜防,吾身体有恙之事极易泄露,她如此年龄不该有愁闷,而且也不懂掩饰隐瞒,楼至见到听到定也会生疑,如此吾前面费劲心思所做安排功亏一篑,要再想隐瞒绝无可能。 吾或许还能活十几年,不必让她和孩子们处在一片阴云中。未来等到再无办法隐瞒,也就到了进行开始吾方才所言的计划时。”

    蕴果谛魂不料事情竟是如此,眸色微凝,看向他的侧影,暗叹了口气,若非至佛死时散尽了一身荒神之力,此时又将是何种情形?

    天之厉话音落后,二人各自敛思,殿内暂时安静了下来。

    良久后,蕴果谛魂出声提醒道:“昙儿中途每年还有五日在异诞之脉,你并无法保证此时不犯病。”

    天之厉听了并无继续想对策,反是平静收回凝视天火的视线,隔着案几转向他:“这是吾现在要你做的第二件事,最近几年内,每年让昙儿回一次,但是要改变时间,吾会在病症犯过后,暗中给你去信,你让野胡禅此时送昙儿回来,并附信告知楼至为何变了时间,信中该如何写,你定心中有数。白日吾当着楼至面与你说的时间不作数。”

    蕴果谛魂听出问题,骤皱眉看他:“最近几年?”

    天之厉颔首平静道:“吾无法预知再发病是何种情形,有多严重。不过,但凡病皆由轻到重,数年前发病也依循此理,故现在所言是按常理推断。最近几年发病应当次数少,也不严重。但过了这四五年的未来,病情必然会加重,间隔时间也会越来越短,纵使吾去信告知你,也无法保证昙儿他们回到异诞之脉时,吾不会再次犯病。”

    顿了顿,一丝复杂黯光闪过,果决沉稳望进他眼中:“到那时,吾要你将昙儿留在龠胜明峦,永远不要让她回家,除非收到吾通知你进行计划之信。如何让楼至和昙儿都认为如此安排合情合理,还欣然对之,便劳你费心去想办法。”

    蕴果谛魂拈着胸口念珠的手指一紧,眉头拧成了一团乱麻:“你当真要如此做?事情尚未到那时,病情不一定严重到连十五日都不能间隔的地步。”

    天之厉看他不赞同神色,突然轻笑一声,微凝黑眸,低沉道:“一切都有可能,今夜告知,你可提前做安排,若将来应验,便依今夜所言行事。若不是,于吾而言是意外之喜,昙儿还可再多回几次异诞之脉,吾能再见见她。至于楼至,吾早在许久前就布下了毫无破绽的心疾假象,这几年也不定时假意犯病,劫尘他们配合无间,无泄露之虞,未来病情若加重到不合心疾情况时,吾再稍使荒神之力继续欺瞒楼至。若剑布衣时空回返后,此病仍然无救,也足以拖到吾死之时再让她知晓真相。”

    心口骤然涌起一丝憋窒,压抑难消,蕴果谛魂听完他的话不忍收回了视线,避开他平静却绝然的眸色,定定看向圣石天火,沉默良久后,一阖眸,在闪烁的火光中沉叹出声:“吾答应你!”

    天之厉,若病无救,你的计划就是让昙儿到时,回去见你最后一面知晓真相吗?十多年的分别,十多年的期待,她未在你身边,一朝欢喜回家,竟是死别,你让她看着你死去如何自处?这十年的不见不亲,以距离时间生疏关系,是你不忍说出的这一切举动背后的最根本原因之一,可你当真以为如此便能淡了你们间的父女亲情,让昙儿不觉失父之痛吗?

    要密谈之事已经说完,天之厉见他沉思,也不打扰,低沉出声告辞后转身向殿外走去。

    偌大的殿内一时只有脚步声和衣袍窸窣声,飘落的余音渐渐沉寂恢复了深夜该有的安静。

    天之厉掌心轻抬,五指一合,一道黑色光劲儿嗖然飞出,瞬间散去了隔绝殿内外的黑色闇气,吱呀一声开门,就在跨步时。

    “稍等!”一声似猛然回神的刚毅声音骤破殿传来。

    天之厉脚步一顿,回身平静望去:“还有何事?”

    蕴果谛魂对上他之视线凝肃道:“吾要知晓其他安排的全部进展。”顿了顿,眸色微闪出丝希望,又继续道:“或许佛乡和龠胜明峦能找到办法,吾竭能一寻。如你所言,未来一切皆有可能。”

    天之厉见他神色一片庄重肃穆,往昔此容色是配合楼至要杀他而后止,如今却是为救他,叹笑应了一声颔首,掌提功力,顿化光消失在了殿门口。“多谢!”

    低沉余音随着他不见飘散在夜风中,未留多久旋即湮没不闻。殿门口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