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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第160部分阅读

    “吾写信命她来此!”劫尘刚欲回答,便被推门而入的天之佛截住了话头。

    魑岳诧异震看了劫尘一眼。大姐并不是会随意听命于他人之人,怎会看了她之信便来了此地?

    劫尘看出他疑惑,冷眸扫过天之佛,才看着他说出了原因:“她信中所写要做的事能够救尹都,吾也不放心你之情况,才放下青川重灾地来此协助,那里一切进展顺利,又有咎殃在,吾可以放心。”

    天之佛将女童抱入卧房睡了,便直接命伺人带她到此处,等二人说完了话,才停步在书桌前,负手立着看向魑岳和劫尘,庄严稳重道:“原计划不能用,如今尹都情况有变,吾随后要做更改。”

    说完看着魑岳说出了截信之事,魑岳皱了皱眉却也未说什么。

    劫尘眸中利色一闪,想到了什么,突然皱紧了眉头看向天之佛沉声道:“魑岳信中所言尹都疫症变异情况,便是你诛杀那数十人之原因?”

    天之佛暂并未回答她,只看向魑岳沉肃,异常肯定道:“你所犯正信中所写异变的疫症。”

    魑岳怔了一怔,未曾料到她竟然能通过只言片语便断定,沉咳一声,点点头,平静果决道:“初期症状便是吾现在情况。后期会七窍生虫,却痛苦不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反还不似原来疫症直接死亡痛快。已经见过的到达后期之人,吾亲自动手全部秘密处死了。否则他们会自己抓烂皮肤,流出之脓血迅速感染其他人。”

    如今不言自明,无须天之佛回答,劫尘也明白了方才所问答案,心神沉凛,刷的厉色看向天之佛:“吾要你救厉族百姓和魑岳!”

    天之佛闻言之前的面色顿发生了变化,冷笑一声,看向二人的眼底威冷蔓延:“吾为何要救?”

    325第四十八回

    “天之佛,”劫尘赫然一怒,红眸血色骇人,冷厉杀气腾腾道:“挑衅我们于你没有任何好处”

    魑岳晓得她是担心自己,才如此情绪失控,天之佛如此言并非不救,不过有她之考量而已,抬手一按劫尘欲要攻去的手腕儿:“大姐,稍安勿躁,且听她有何要求。”

    劫尘这才觉自己情绪波动太过,冷哼一声,收起了面上怒气:“只要吾做得到,你之要求,全部答应。”

    天之佛眸底冷意暂顿,这才冷漠扫过二人:“吾既然到了此地,便要你们对天之厉般毫不怀疑全然信任吾,若无法做到,你们与吾之间今日没有必要再谈。等什么时候做到了,再来找吾。”

    魑岳和劫尘闻言冷一皱眉欲出声相驳,无法信任的人是她,却在她威严穿透人心的视线下,发现话到嘴边有些底气不足,思绪窒了一窒。潜藏的意识渐渐清晰起来。这才发现一直言出的配合她和信任,不过是强迫自己而为,并未心甘情愿,不料如此细微,连他们亦未意识到的秋毫不同,她都能发觉。

    见她话音落后转身便要离开,“慢着!”劫尘瞬间散去了眸底冷沉,沉声道:“疫症处理期间,谁若敢对你有异心,吾第一个手刃他,吾和魑岳都不例外。”

    魑岳缓慢起身,凝诚坦然看向她:“大哥既册立你为王后,吾以对吾王之忠臣发誓,若此期间有二心,死无葬身之地。”

    天之佛为了尽快处理灾区之事,需要二人如执行天之厉命令般执行她之令,目的既然达到,便未在拿大借机威胁,只肃然扫过他们:“疫症突变,不容再有耽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吾原计划不能用,须变为速战速决。”

    劫尘和魑岳眸色倏然紧凝,不解皱眉问:“如何速战速决法?”

    “一个字,”天之佛眸底威严无情一闪,冷声道,“杀!”

    立在房内的暗影想起不久前她毫不犹豫杀了那数十人,心头一沉,紧凝了眸。她难道想要杀尽所有疫症突变者?

    魑岳松开了扣在劫尘腕儿上的手指,意有所指凝视她:“你需要吾和劫尘如何杀?”

    天之佛摇了摇头,肃穆冷硬道:“由吾执杀,你们不必动手。”这模样竟又带了在佛乡雷厉风行的极端果决之样。

    劫尘和咎殃那次送战帖时,在天佛殿中见过,听闻此言,心底有一丝未曾料到的震惊和沉重,面色虽未变,手指却不由握住了剑柄。以杀救人,曾经在苦境并非没有见她用过,只是此时却有了切身之沉重,仅有的一丝不信任瞬间烟消云散,看向天之佛的眸色无意识带了丝复杂。

    天之佛在她思索间早已转眸,视线落在了魑岳身上:“吾要杀的人之中,未来可能会包括你。”

    魑岳垂眸略一思索,平静看向天之佛道:“只要能救厉族百姓,减少伤亡便可。吾如何不必纳入考量。”

    天之佛听了满意凝眸,走近桌旁,提笔落在了上面铺着的城池地图上:“吾要的便是你这句话。”

    魑岳和劫尘见她纵向一划,一条朱红之线沿着中轴线,将整个尹都一分为二,成为了东西二城,又在西城详细分割成数块。

    片刻后,天之佛搁笔,肃凝看着二人道:“如今突变的疫症还只在尹都内,便好处理。方才来的路上吾探清楚了地形,三日内将疫症未变者留在东城,突变者全部移居西城,重兵戒严,不允东西二城之人往来。其他郡县戒严,从此以后,若无王令,便不准任何人进入,东城由劫尘负责。”

    说着特意转向魑岳:“西城便由你负责。”

    劫尘和魑岳本听她方才之言要杀人,如今这分隔开,皱眉不解道:“为何要分开?”

    天之佛沉吟片刻,才看向二人道:“魑岳信中所言情形,以及方才所见,突变者皆是集中在一起,吾猜测有传染可能,否则不该是生活在一起之人迅速病症恶化,隔离可以防止如此情形。”

    魑岳蓦然才想起当初疫症生时,人人混杂,竟未曾想到如此做,皱紧眉头,一丝深责闪过。

    “现在自责亦无用。”天之佛声音微露出丝沉严,转眸看着他强调道:“首先将疫症突变者分成生和已经濒死两部分安置,尤有生机者再分轻重按吾分割的几个地点安置,具体位置已经注明,吾不详述。”

    魑岳闻言颔首答应,只是看向她的眸光中难以压抑一丝沉凝涌起:“已经濒死者……”

    天之佛敛下真实心绪,无情冷绝打断了他的话:“杀!”

    短时间内,她以负罪法门佛力吸取疫症之法只能救有限的人。这些濒死者已是毫无生机,不能将时间浪费在为他们减轻痛苦续不多的命上,魑岳现今功体严重耗损,便是如此做法导致,于未来彻底消除疫症和救其他人不利,如今情势,想要救所有人本就是不可能之事。取舍,别无选择。

    魑岳黯凝了眸色,片刻后才看向她平静道:“吾……”

    天之佛晓得他想应承执杀,冷声当即便打断了他的话:“此杀除了吾,任何人不得擅自动手!吾方才之言并非儿戏。莫要让吾再说一遍。杀他们,你还不够资格。”

    劫尘虽然信任,闻如此蔑视之言却不由得挑动了心头怒气:“这份杀罪不必你担。厉族百姓怨愤和一切,自有我们担当。”

    天之佛闻言亦无情绪波动,只威严冷漠扫过她:“若你可以让他们来世安康福禄不尽,不受今世诸多罪业影响,自可动手,吾并无杀人喜好。”

    劫尘被她之言噎得一怔,什么来世福寿?罪业又是什么?不由皱了皱眉,刚要启唇驳斥,脑际突然闪过一些隐隐约约的话。当初大哥解说灵识借体时,好像说过她所修行的是负罪法门,张开的嘴唇陡然一阖,不可置信抿紧了。世间竟然有如此功力!佛乡到底在修的是什么邪诡之法?若能对他们来世有好处,这份心意,不论天之佛为何目的而做,纵使是敌人,她也会领下。

    天之佛见她噤声,才威严移开了眸光,落在魑岳身上:“吾要杀你之言,你该知道如何好好利用,来安抚被安置到西城的疫症突变者。”

    顿了顿,眸底微露冷意望进他眸底:“一个染病的治理疫症者,要比安然无恙的人更好处理尹都情况。魑岳,你该庆幸自己无病却为了安抚民心,故意染病,甚至疫症突变后亦第一时间以身试险,掌握第一手情况。否则,依你仇敌身份,根本不值得吾救。 ”

    魑岳未曾料到她竟然看了出来,震惊一凝眸,怕被劫尘看出急又恢复了平静。“吾本就未奢望你会救吾。”

    如此情形,如何瞒得过眼神极为锐利之人,劫尘闻言便注意到了他下意识掩饰的动作,面色瞬间冷得如千年寒冰,冷厉一字一字道:“此事未来,你好好向大哥交代。”安抚民心,处理诸事,难道非此路别无他法!他竟选了最危险的一条。

    魑岳看出劫尘愤怒,沉咳一声,平静起身,肃穆笑笑:“大姐,吾若能从西城活着回来,自会去请罪,到时莫忘了在大哥面前美言。”

    劫尘心底烦躁,冷沉死死盯着他,良久后才压下翻滚的担忧,不情愿冷冷“嗯”了一声。

    天之佛肃然看向二人道:”事不宜迟,必须三日内按照吾所言完成。随后吾便开始治疗患者,半个月内解决西城之人,再半个月解决东城,随后一个月处理好其他郡县。”

    劫尘见她不详细言出救治之法,皱了皱眉,便问道:“你打算如何治?”

    天之佛放下了手中之笔,起身对上她的视线:“允你进入疗病处,看吾如何动作。”

    劫尘不再出声,魑岳却是凝眸若有所思看向她问道:“濒死之人,你何时动手?可需要吾配合?”

    天之佛却并未回答,只无情无波看进他眸中启唇:“三日后吾会到西城,到时再听吾安排。你只需知道自己必须撑到疫症彻底解决后,莫在吾动手救你前死去,”

    劫尘心底一沉,红眸厉色急闪,却也知道她为何要如此,只能握紧了袖袍中手指,不假思索看向魑岳凛然沉声:“有大哥和我们助功,你足以撑到,安心去做事。”

    魑岳晓得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为自己续命,心底暖热一胀,喉间顿有些沉涩,难以成言,一抿唇,只细细将她样子记在心中,能见亲人一面,他已别无所求,轻轻点了点头。要安抚民心,他一直染病不愈便是最简单又行之有效的办法,若能撑到,他会是最后一个康复之人,若不能,他也死而无憾了。

    要吩咐之事已毕,天之佛冷漠从二人身上收回视线,不再多言,转身便向书房外走去。

    在苦境所受之伤,在前天殿那十三日恢复差不多,但尚未痊愈,只还须三日,她便可彻底恢复元气,开始救治。

    随后劫尘和魑岳各自按照她之吩咐去行事。尹都之人也极为配合,竟然自觉便根据所下达的命令内容,各自对照病情,分往东西二城而去。只为搏一线生机。如今情形,不照命令做是死,做了还有生机可得。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夜色悄然降临,即使疫症爆发后,也该静谧的街巷道路上,此时却依然脚步声声,虽然迁移的人数众多,却是并不凌乱,所有人都尽然有序地随着带领的将兵而行。

    雾蒙蒙的夜色中,一道看不见的黑色闇气巍然越过城池,穿过几道街巷后便又突然消失不见。

    片刻后,闇气再次出现在了城池正中央高耸入云的木塔之巅,从此处可以俯瞰清楚整个尹都,蜿蜒移动的人群齐整布满了几乎所有街巷,已经迁移了两日,仍然在移动中。

    如此浩浩荡荡迁徙,分东西二城,这便是她解决疫症的办法?

    从王都知晓灾区情况有变,改变主意,到了尹都的天之厉若有所思一凝威眸,周身突然聚起雄浑功力,片刻后笼罩全身的黑色闇气消失,他已变成了一名身染疫症,面色青紫的重症男子,不假思索悄无声息进入了迁往西城的人群中。不论她做何安排,必然会先处理最严重者。

    这次疫症根源在千年前便有征兆,他秘密强行封印,本能坚持到攻破苦境擒回天之佛后,再用佛乡众人性命,迫她与自己合作,疫症毒素破印而出时,彻底毁了根源地。不料陨石坠落,引起从未有过的强震,竟使疫症毒素发生变异破了封印提前释放,他从苦境回来便先行暂时封印住了根地,却也只能维持不到三个月。受毒素影响染病的众人,他束手无策,必须借重她之力疗愈。

    楼至韦驮,你若识时务,助厉族消灭此永久劫噩,吾可以既厉佛千年之斗不咎,战场之上,厉族佛乡各有死伤,立场不同,各为其道,非个人恩怨,王后之位,当真加封予你,成为吾天之厉之王后,亦无不可,保你在死前可享异诞之脉最高尊贵待遇,这是你为厉族贡献应得的尊荣回报。厉族绝非忘恩

    326第四十九回

    第四十九回

    三日间,尹都所有人都按照天之佛的要求安排妥当。

    第四日天刚蒙蒙亮,众人仍在熟睡之时,西城天际,一道从未曾见过的光华悄然来到,直接便落在了魑岳在西城暂辟的临时住所,一座已经染病死亡的富户宅内。

    一阵脚步声后,吱呀一声房门响动,还略微昏暗的房内光华一闪,顿时亮如白昼,偌大的窗户上片刻后增加了一条庄严巍然身影。

    “天之佛,已经安排好,接下来如何做?”

    “召集濒死者隔离区所有人到灵台亭。”

    诧异之声,“只召集濒死之人?”

    “嗯。”

    与濒死之人隔离住在同一处,伪装的天之厉眸光深沉一闪,她不久后便会到了此地,暗暗撤去了功力,青紫的面色上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期待。吾倒要看看你打算如何处理他们这些人,楼至韦驮。

    “咳咳,邪九世!”正是他伪装的人之名字,听到同住的另一人叫唤,天之厉顿变眼底威芒,成了虚弱无力之样,紧靠着窗户边的墙壁,缓慢转动看向被吵醒之人,不好意思沙哑道:“可是吾起身动作影响了你?”

    同住之人是个垂死的中年大汉,满脸络腮胡子,却是与他一般的青紫面容,一阵撕心裂肺的爆咳,急摆了摆手,咳嗽声停下后才忍着痛苦苦笑:“与你无关,睡不着而已,吾只觉如此等死的日子不好熬啊。”

    未说了两句话,便又是一阵剧咳,中年大汉不得不停下了话音,艰难喘息片刻后才继续看向他叹息了一声,突然无力愤捶了一拳身下床榻:“山之厉虽有令,会一直好吃好喝供着我们这些人直到死,不会弃之不顾,可吾却是痛苦。如今这情形,堂堂七尺之人,浑身无力,还要让人伺候,根本就是废人一个,若能为这疫症做些事情,一直干着到病情严重取了这条命,也好过现在不死不活。”

    天之厉眸光微闪,虚弱无力一软单薄的身子靠在墙壁上,抬起手臂拍了一把他的肩膀,虚弱一笑,启唇:“大哥何必自暴自弃,只要能等下去,应该会有治疗办法的。”

    “九世兄弟!”大汉苦笑摇了摇头,“我们已是濒死的人,被分隔在此处吃好的,用好的,死前让我们舒舒服服的,若非山之厉毫无解决办法,也不会如此。莫再痴心妄想了。”

    天之厉伪装的邪九世若有所思皱了皱眉,魑岳必不会轻易放弃救治机会,如今听了她之令,将众人如此分隔,对这一批最严重之人,她难道亦无办法?沙哑道:“山之厉亦染了病,必然会与众人共存亡,会找到救治办法的,纵使现在没有,未来也会有,必须活下去等着。”

    大汉看他瘦弱,分明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正值青年,求生意念如此执固,暗暗为他叹了口气,这般年轻之人,死了着实可惜,看不透生死亦是正常,他已是大半身子埋在黄土里,该经过的事亦经过,妻儿全死在了这场疫症,生死都无关紧要了。只他答应了妻子不能自尽,才这般苟延残喘。

    带着中年人特有的理解神色,突然露出丝看透生死的笑意,敦厚看了眼他:“但愿真能如你所言。”青年人,还是给他些希望,有这信念支撑,挨到死也不那么痛苦。他看他从昨夜就未睡,只靠坐在窗户前,恍惚望着天际,这个邪九世是真不想死,可怜疫症面前,谁又能逃得过。连功体那般强悍的山之厉都一样。

    想着,十岁小儿死前痛苦含泪,看着他哀求叫爹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大汉面上笑意再难自持,蓦然一闭眼,掩饰着抬起一手轻揉了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