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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第167部分阅读

    便永不会攻入苦境。”

    天之佛一时不解他那夜暗指为何,只觉他掌心下的腹间一片沉坠,闻言,并无先前亵渎佛体的愤怒,心头凡有一股说不出的哽沉翻搅,苦涩异常,噎在喉间,在他深凝视线下,窒息难受,无意识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手,转头恍然阖眸,将他彻底阻隔在视线外:“你是厉王天之厉,不会死!”

    天之厉见她因自己心绪挣扎,慌不择言,竟用他说过的话来安慰他,温柔笑了笑,就在她退出的第二步险些踩空时,长臂一伸,揽她入怀,凌空便俯冲穿过堆积如山的尸首,直向岩浆飞落。

    就在触及瞬间,天之厉身上顿起雄浑黑色闇气将二人包裹,只闻彭得一声钝响,岩浆咕咚几声后,再也不见二人身影。

    “火焰元精已放入你腹中,一会儿只能你一人进入根源,吾会在你上面将岩浆与你隔开一条缝隙,你在其中做事。”随即便将详细步骤一一说出。

    天之佛不知二人竟是要分头行事,在成功毁掉毒素前,这便是最后一面,心头一震,顾不得去想突然涌出的沉窒情绪为何,急刷的睁开了眼向他看去。

    天之厉见她眸底带着一丝意识不到的不舍,莫名心满意足,勾唇沉笑一声,垂眸向黑绿的岩浆深处一点红光望去,搂在她腰间的掌心顿聚无上雄力,沉沉唤了一声:“楼至!”包裹二人的黑色闇气瞬间分离。

    天之佛尚未来得及反应,身子已经被他用雄力退出,直穿黑绿的岩浆,直向红光坠去,周身被一道黑色闇气形成的漩风包卷。

    停留在原位,凝视她的天之厉身影越来越小,最终只剩下一个模糊的黑点,顷刻之间又被一道横扫而过的暗黑气旋阻隔,还在眼前的黑绿岩浆顿被隔。

    继续下坠中感觉到的沉窒在气旋出现时消失,这就是他口中那道隔离缝隙,天之佛坠落着,怔怔望着黑色气旋,脑中思绪一片空白。耳旁还回荡着他方才那声低沉缱绻之声。

    片刻后,感觉脚下踏了实,周身红光笼罩,天之佛才蓦然回思,一压心底茫然沉重,恢复冷静,急向四处一望,想着天之厉说过的话,松木香,火焰,不灼烧,这里该是仅剩下的一处火源,却已奄奄一息,毫无生机,不敢耽搁片刻,当即收回思绪,去寻内中隐蔽的根源。

    留在原地的天之厉从隔开二人的黑色闇气上收回视线,张开的双掌再聚功力,一道道黑色闇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至,不断加强着分割的黑色闇气。岩浆上有尸首封印,下有闇气阻隔,无处可去,只能在狭小的空间内肆虐,如狂涛巨浪般一涌一涌向他而去,足矣瞬间杀死寻常百姓的腥臭和毒素,一丝一丝地要冲破他周身的护体气罩。

    天之厉见这幅猖狂景象,眸色微松,他这里如此,便能确认底下是风平浪静。楼至韦驮可以丝毫不受影响。

    不知过了多久,微弱的火焰笼罩中,一处星光般若亮如别处的所在映入眼中,天之佛寻找许久,失望过无数次的眸光顿又有了亮光,急飞身而至。

    一个拇指大小的八角火红晶石静静躺着,内中竟如隧道一般,一半寒冰,一般火焰。

    这一次是真的。

    天之佛不知已耗费了多少时间,见此物,心头晶石从未有过的激动涩喜,十日一定能完成,急凝功,按在他方才抚摸腹间的位置。

    片刻后,一个拇指大小的浑圆火球从她腹中飞出,出现在了眼前,鲜红如血,光华如日般灼灼刺目。

    天之佛猛然间才明白,他炼化火精时,每加一滴,便要自心口取一滴鲜血,原来就是为了能融入血肉,以让她找到根源时不受毒素岩浆影响。

    想着便一手凝出圣洁佛力,包裹着火精小心翼翼移近八角火红晶石,另一手牵引火精一丝丝的灌注进入。

    良久后,天之厉察觉黑色闇气下的气息有些许变化,已因隔绝岩浆,功力耗损太剧有些发白的面上才露出了一丝淡淡喜色。火精已彻底进入晶石,还剩七日时间。

    天之佛灌注完毕,便盘坐在地,紧靠着突然飞腾而起的八角晶石,运使禅天九定招式,火焰光芒霎时随着她身上射出的万道金芒。

    良久后,恢弘佛光一层一层地渐渐照亮了整个隔离下的地脉。又是一日过去,隔离下的所在,才恢复成了天之厉所言的火焰色景象,松木香味扑鼻而入,红光温暖,毫无灼热感。

    天之佛根本不知时间过去多少,见此,紧绷的心神微松,顾不得去擦额渗出的汗水,一阖眸,便继续加强着禅天九定最后一式功力。

    就在半日过去后,佛光继续穿透黑色闇气隔离,如日般普照穿透了岩浆。

    天之厉见此,眸光不由柔和向隔离下望了一眼,沉咳一声,回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才收回凝向已经有所淡化的黑绿岩浆。

    还有六日期限。按照她的功体情形,若无意外发生,只需四日,此处岩浆可以彻底净化,届时送她安然回到高台上,他再撤去封印,便可一同出去。

    却不料两日后,正在运功的她只觉佛元所在的腹间一阵剧痛,功力突然变弱,欲要再续,却是四肢无力,难以为济,只能维持这不强不弱的情形。

    这,元气耗竭之象,如此下去,她强撑,所需时间亦会是往常的二倍,天之佛面色骤然一变,刷的睁开了眼,心头突然一沉,向隔离的黑色闇气上难掩慌乱看了一眼,刷的白了面色。到底是何导致了元气耗竭,自从来了异诞之脉,她根本未曾受过任何伤。

    天之厉发觉岩浆内佛力突然变弱,这是元气耗损才会有的症状,面色骤变,她在异诞之脉并未受过重创,怎会如此?

    刚想到这里,一件竟然被他忽略的事情才猛然回转脑际,天之厉周身功力一窒,本就苍白的面色一时血色全无,双眸只剩下了一片痛心至极的沉重,定定看着隔离的黑色闇气,口中又溢出了一丝鲜血。

    若只是寻常的元气耗竭,十日后她还能平安离开此地。可他竟然忘记了,她来此的两个月,防备他,将吃入的膳食全部都暗中吐了出来。他却未采取动作阻止,只为了让她耗竭濒死时救她,受此教训,从此信任他。这已是比一般之人多过了十几日,她之身体再强,如今已经出了症状,能否撑过这四日?

    天之厉想着蓦地死死阖眸,喉间合着血溢出一丝沉涩到极致的苦笑。只要撑过离开,鬼邪便能救她,若不能,她亦要随他葬身这里,他千算万算,怎么竟会忘记了她这件事……

    三日后,到了时日期限的最后一日,众人却并不知,洞窟外瀑布的对岸。

    “大祭司!魑岳!”

    “劫尘!咎殃!克灾孽主!劫尘!贪秽!剡冥!魈瑶!”

    已经羸弱至极,在病人中的魑岳震惊,惊喜急颤巍巍地扶着一根拐杖站起,苍白面色激动道:“你们怎么都回来了?”

    咎殃也不惧他之疫症,戏谑便笑走去,一把扶住他:“老爷爷慢些!”

    魑岳无奈笑摇头。

    劫尘走向紧缩眉头的鬼邪,见他眸底掩藏着忧色,不由道:“你该早些给我们写信告知此处情形。”

    贪秽走近道:“大哥之令,大祭司也不好说出。如今已经是违背了王令。”

    咎殃扶着魑岳走近几人,抬眸向瀑布后的洞窟望去,什么都看不见,而且也根本进不去,大哥进入的时候设下了结界,戏谑的眸底笑光微凝,故作轻松道:“耐心等着吧,大哥会平安出来的,他不是还没搞定天之佛嘛。”

    魈瑶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剡冥和克灾孽主却是沉默不语,四眸一动不动凝向洞窟。

    劫尘不由暗暗握紧了佩剑,紧凝眸。最后一日,如今也只剩下半日了。

    大哥,你定要平安无事。而楼至韦驮,你还欠吾一场公平决斗,但愿你未忘记。

    344第六十七回

    第六十七回

    地脉深处的黑色闇气隔离下,天之佛面色已呈异常的青白,额上隐隐现着死气,头上金色莲花绽放,修罗之火依然融合着佛力不住从其中逸散,维持着元气耗竭发生那日的功力,那日她决定自毁了全部佛元根基补充元气,这后来过去的两三日才再未曾减少,勉强保持着现今情况。

    地脉深处处艳红,温暖和煦,却是感觉不到时间流逝,不知又过去了多久,天之佛知自己已是近了极限,只能再支撑六个时辰。而其上的岩浆毒素被清得还剩下多少,他功体情况如何,她一无所知。

    “楼至!”

    一声仿如穿越了千万年的低沉之声,突然传来,天之佛怔了一怔,未曾注意称呼的不同,便刷的急睁开倦疲至极的眼,望了一眼黑色闇气形成的气旋隔离,顾不得其他,竭尽力气问:“你如何?毒素清得怎样?还剩多长时间?”

    她声音疲软,已是虚弱到了极致,天之厉听此,凝重,向东北角已经只剩下一角三丈纵深的毒素岩浆看了眼,未如实回答,故作轻松,平静反问:“不多了,你还能支撑多长时间?只要出了此地,吾便可让你无事,莫慌。”

    天之佛闻言晓得他该是从佛力上看出自己症状,语调稳中带松,还有关切,心头竟毫无缘由的一涩,应当不久便可了,并未怀疑,微阖眸,艰难理顺了说了一句便难济的气息,如实回道:“六个时辰。”

    天之厉耗损功力打通了两人界限,才能通言,这几句言语,喉间强压的血腥陡又涌出,顺着嘴角流下,闻言未擦拭,向黑色闇气下闪烁的佛光望去,不让她听出端倪,不改沉稳道:“剩下的毒素恰好需要六个时辰。从现在开始,吾可以继续支撑七个时辰。”

    底下的天之佛闻言,一直悬在心口的担心猛然间松下,幸亏她那日当机立断毁掉全部佛元根基,弥补耗损的元气,现在时间刚刚好,否则在他功体极限时,必然清不完毒素。

    天之厉见其下再逸散而至的佛力绵长平稳,知她紊乱的心绪因这几句恢复了平静,不再惶惑不宁,放了心,收回视线,沉凝向唯一剩下的毒素岩浆处。

    五个时辰是他功体支撑的极限,而这些岩浆亦恰好还需要六个时辰,只要他再多撑一个时辰,楼至韦驮安然,疫症亦彻底解决。一个时辰不算多,若是要再多一日,却是再无办法。

    如今他只有耗损了体内的荒神之内丹,来强撑过这一个时辰。此物本不能用来提升功力,若强用,便是饮鸩止渴,这一个时辰后,他不用,功体耗竭后可留存完整尸身,用过,便会化为灰烬,片丝不存。未耗损尽的内丹届时会夺体而出,回到荒神禁地神殿,留给鬼邪他们。

    五个时辰后,正在继续提运佛力的天之佛,突觉眼前一道血光刺目,不是正常的火焰艳红,心头莫名一慌,刷的急睁开眼向血光传来处望去。

    一直静止的黑色闇气气旋竟不知何时开始急速旋转,每转一圈,血色便多一圈,眨眼瞬间,已彻底变成了血红色。

    天之厉所言的情形中并无此项,是他忘记了告知,天之佛怔怔看着,慌乱的心口毫无缘由坠沉,竟似被何人紧紧揪住,胸口突然之间窒息难受。

    “楼至韦驮!还有一个时辰便大功告成,这是吾解除尸首的封印前之变,因与你无关,便未说出。”

    突然低沉安抚之声,天之佛憋窒的胸口一松,茫然发红的眸子才蓦然清醒,急再续功力,因方才恍惚微顿的佛力又恢复了原来情形。原来如此,是她莫名其妙多想了。

    “嗯!”

    血红闇气隔离上的天之厉说完后,便无力阖住了灰败的眸,双臂垂在身侧,盘坐在地,封闭七窍,将剩下的元力意识留存内元处,要用在一会儿护送她返回地表洞窟。只有体内内丹融合他血液,散发出的血红之光越来越耀眼夺目,加强维持着他已经能使出的不多功力。艳红色岩浆内,通体血红的他,格外醒目。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东北一角的墨绿色岩浆渐渐变化着。

    从绿色到浅绿,再经由鹅黄变为米白,佛力包容着修罗之火和根源纯元之火最后一刻将成为白色的岩浆涤净,彻底变成了艳红色。

    就在此时,尸身封印彻底在内丹维持的功力下解开,诸多尸身一瞬沉入岩浆之中,化为松木香气的白气,隧道壁上的寒冰飘散而起的气体全部消融,艳红色的火焰重新燃起。

    有穿透肌肤而入的香气,疫症终于彻底结束。天之厉厉族功刚感此气,心中大石落下,封闭七窍的功力一散,缓缓睁开了眼,瞳孔血红,向隔离的血色闇气望去,血瞳殊异,能见天之佛站起望向上方担忧的眸子,勾唇柔和一闪眸,顿释放出了方才封闭体内的最后元力,暂时遮掩内丹散发出来的奇诡血力。

    血色闇气顿时变成黑色,开始散去,上下岩浆迅速翻滚着向一起融合。

    就在融合瞬间,他右掌雄浑功力冲地一扫,还曾在根源地的天之佛身子顿被包卷,护体闇气自强力生出,安然护着她到了身边。

    天之厉这才注意到她面上全是死气,强撑见到他安然无恙后放松的眸子格外醒目,心底深疚一疼,本想抬手擦去她嘴边血迹,却是已没有力气,微动后未节省最后的元力,袖袍只晃了晃,便垂下放弃。

    天之佛见他血红瞳孔,以为是功力耗竭导致,虽功体虚弱,却因比六个时辰节省,还可支撑一刻,刚要启唇,发现他手上动作,眸色微顿,以为他想抱她却是力不存心,心头复杂波澜一闪,未曾去想什么,双手已先于意识穿过臂下,用尽全身力气将他一拥,垂下了眸,有些疲累埋首在他肩头,低声缓慢道:“上去吧!”

    片刻后,只觉天之厉垂首如往常般吻了吻她凌乱的头顶发丝,二人身边顿起来时相似的雄浑护体气罩,天之佛心神彻底一松,倚靠在了他怀中。

    未几,周身环境一变,顿有凉风拂身而过,二人离开之速甚快,已在隧道中。

    却不料就在要进入洞窟时,一股骇人血气突然从他体内冲出,天之厉面色平静,自知极限到了,最后垂眸凝情,看一眼埋首在怀中的天之佛,顿便悄然改换护体气罩。

    天之佛周身闇气一强,身子顿被一股强硬逼迫至极的力量冲击,容不得她有什么反应,便被瞬间推离了天之厉。

    待反应过来时,他们已天地两隔,她不受控制向地上洞窟升去,凝望着她的天之厉向地脉岩浆坠去。

    天之佛恍惚茫然望着越来越小的他。

    天之厉坠落的身躯片刻后突然开始一寸一寸化为血色碎末,骤有血腥气扑鼻而入,如烈火焚烧化为灰烬的白纸挥之不去的味道。

    这一瞬间发生的一切意味着什么,天之佛隐隐约约似乎明白了些,脑中突然一片空白,只剩下他说的那句话还在低沉回荡。“楼至,吾还能再撑七个时辰!莫慌!”现在只刚刚过了六个时辰而已!他骗了她!

    彭得一声,刺耳声起,眼睁睁望着天之厉未化尽的身子已被翻滚的岩浆淹没,她突然打了个从未有过的寒战,骤恐惧一阖眸,一滴不知何时凝聚的泪水缓缓顺着眼尾滑落,悄无声息坠入了淹没他的岩浆中。

    片刻之后,鼻息之间血腥味突然变成了泥土的清新味,温暖的火焰之风变成了略带凉息的清风,还曾低沉的瀑布声变成了震耳轰鸣。

    被他最后一股元力送回的天之佛,跌坐在地表洞窟内,缓缓睁开了恐惧残存的眼,茫然转头向清亮的四周望去。

    熟悉的巨大卵石铺在洞口,瀑布遮蔽,结界下的水汽温热,两侧是叮咚滴着水珠的洞壁。

    是他们一同进入时的山洞,她安然无恙回来了。

    “此行吾依然如山洞内一般,护你留着性命出来,纵使吾亡,亦不会让你丧命。”

    言犹在耳,他做到了,他没有骗她……可他又在不久前,刚刚骗了她……

    天之佛茫然移动视线,最终又落在了黑漆漆的隧道内,启唇虚弱无力唤了一句:“天之厉!”

    话音落下,

    “天之厉!”“天之厉!”……

    无数道无力的余音回荡,却是没有他的回声。

    回音袅袅间,突然一闪虚弱的佛光,天之佛怒涩一阖眸,身影瞬息消失在了洞窟内,只有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