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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女令:陛下请上榻第10部分阅读

玉,甚至是迫不及待的,恨恨将榻上男子的头发揪一根下来……她一对乌浸浸的眸子瞪着那指尖那根头发,使劲得瑟的笑,

    “嘿,老娘我就动了怎么着了?”

    059荏苒,鼻血淋漓。

    数百颗滚圆的夜明珠散着光亮,温温润润将眼前耀出了光华一片。这个室内只剩下苏璇与这个男生女相的怏怏病人,那人淡弱的呼吸飘在这个偌大的地室之中,

    心跳突突加速,不过苏璇明白,这很正常,因为每当自己看见美男子在眼前,一般那颗呆在左胸口里的东西就都会不安分。不过她倒只觉着此刻,哪怕自己光明正大的意滛这个男子都不是问题,但这样,就显得自己太掉档次了。

    但他真的很漂亮。这个男子静静沉睡着,羽睫覆下,面颊宁静安然。而他底下铺就的是一床纯黑色的水貂绒,更是将他的面颊衬得苍白而又诡谲的淡赭着……

    甚至在苏璇看来,那已远胜过漂亮这个词汇所能表达的意味,那是旖旎而美好的,看久了竟还会令她莫名腾升出想要拥抱他的冲动……

    于是苏璇开始将眼睛瞟向别处,打量整个地室,似乎是之前她太过专注,所以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这里很冷。但是这不应该,怎么说这人也是个病者,雅木那么在乎她主子,会什么设施都不给他备?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鞋履旁就是一个掐丝景泰蓝的薰笼,虽精致繁复异常,可苏璇却不曾感到一点暖意。她估摸着,怕那炉中的火是灭了。她倒是想添些火进去,说实话,这倒不是为了雅木她主子,而是因着再糟践谁,也不能亏待自己的身子呀,她也是各种冷……

    苏璇便伸手去拿炉顶,却着实是要被生生烫下一滴泪来。原那炉顶还是滚热的,触碰不得。然而这里却连块布头都找不到,包扎伤口的丝布太薄,手巾子忘记带了,自己的衣服又不舍得撕烂掉……

    转了转眸,她不怀好意的眯着眼睛瞟向那男子,大胆的连咬带扯撕下那人披衣上的一块袍角,用它来垫着指尖才安了心。而将那熏笼揭来盖一看,倒是也果真如自己所想,这便四顾环望,想要找些什么来,

    “炭在熏笼底脚下”苏璇讷讷朝下一看,果真在那列着一排黑炭,还未反应过来这是谁在说话,那声又响起,这次她听清了,那声是微有些虚弱却镇定淡然的,

    “还有,玄君,你扯坏了我的袍子,要赔。”

    苏璇瞪大眼睛,猛然回眸看去,这……他醒了!可是为什么自己会有种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感觉?天杀的他为什么能那么美!

    这男子的眸眼,美的几近要令人醉倒在他怀中,那是河晏水清的纯澈,稍一流转便是花落花开的婉约风绰。可当他盯着自己细细瞧看时,苏璇便只觉得自己的心海翻搅起滔天大浪,一层层的眼波荡过来,躲避一秒又会忍不住看他三秒,便就是那种状态,矜持不住的小女孩心思在运作萌发着……

    可是明明,眼前这只是个虚弱的苏璇一指头就可以解决的病人啊!

    那人半卧在软榻上,身子轻软似无骨,面上却像是对她的惊呆的神态很满意,他声线恹恹道,

    “玄君,若是再不供暖,我恐明日这里,便将会躺着两具尸首了……”

    这该死的竟然在撒娇?苏璇愣愣阖上下巴,费了好大决心才将自己的眼光收了回去,此刻也只眼观鼻鼻观心,忙钳了几块烧炭进去,又愈发觉着这熏笼烧炙出的腾腾热浪着实太过,才以至于将自己的面颊煸的通红灼烫的。

    气氛倒是忽而沉缄下来,苏璇不知那人是怎想的,不过她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再去瞅他一眼的那种抵抗力了。她心中只默念着,蓝颜啊蓝颜,祸水啊祸水……

    “呵……玄君,怎的不说话了?难道,是被在下的美貌魇了去……”苏璇不禁上翻白眼,古代有点姿色的都这样高傲自满吗?

    那男人倒也不怕这话题冷,因为他已经自顾自的把话接了下去,“不过只我明白神君的身份,而你不知道,却着实不公平,不若你猜将下,我是谁人?”

    苏璇在和自己便扭与和眼前美男别扭的踌躇中丢枪械库,抬眼投了降,正常人都受不住他这张脸啊我去……不过她也才发觉,这男子并不是阴柔美,只是白中透红的两腮使他变得有些妖娆了。

    不过对于这男子的提问,苏璇却是一边欣赏一般漫不经心答道,

    “哦,你嘛,崇国大司马,公良宁溯。”

    傻了吧小子?她又怎会猜不到……方才对雅木的那一番试探,那傻妹子的种种表现早把你这个主子给暴露了。再说了,能合理负伤出现在这里,这个年岁的男人,除了您这位鼎鼎大名的大神还能有谁?

    不过这位大神绝壁是美的已经引起崇国众男的公愤了,要不然为什么苏璇瞧了介绍公良宁溯的几大卷的宗子,其上对他的赫赫功绩倒是相差无几。可唯独在容貌上,几个版本不是说的像神魔鬼怪奇丑无比就是一掠而过,点到为止……苏璇表示十二分的同情,她想着自己的脸,就觉着幸好下笔写史之人大多都是雄性动物,看来她是暂时不会遭人荼毒了。

    公良宁溯听她猜出自己的身份,倒也不惊诧。只是面色依旧苍白,却在眼里透出些温坦笑意,看的苏璇又是毫不争气的心神驰往一番。

    “这是个地宫,瞧你安之泰然,想必是雅木已经告诉你了。”

    “恩,所以呢?”

    苏璇以指叩砖,毫不忌讳的直视他,房|岤之中随着她漫不经心的指骨敲击出空泛的声,倒是莫名的给这本就冰凉难耐的空室又添了几点悚然。

    对面的公良宁溯轻挑起修长的眉尖,嗓声微微喑哑,苏璇却在他的面色与嗓声间洞察不出半点情绪,

    “玄君不怕我趁着地势之便,将襄阳城池毁了?”

    苏璇看够了美男,于是便将淡凉的指尖悬在熏炉顶上烘着,面上一片温婉可人的样子,却在心里翻了个粗鲁的大白眼————关我毛事。

    不过,说出来他会信?但有件事她倒是很好奇,这厢便也控住自己的心神,不把眼睛望祸水上瞥,只暖着手慵声道,

    “有个…问题……”

    公良宁溯也答的干脆迅速,“但说无妨。”

    苏璇轻揉血气不畅的小尾指骨节,眯了眯眼汲了口气缓声问,

    “恩……今早与御子在城门空屋接触的是你吧?那么,你们交谈了些什么?”

    上头依旧不曾迟疑,那话说得跟真的一样,

    “这等事说来也惭愧,”就算没瞧见表情,苏璇也知道公良宁溯的惭愧定然溢了满脸,“我本是想劝御神君弃蔻投崇,不想千方百计才见上面,却遭了神君严词拒绝。于是便也只得有这一场苦战,却是折损了我这几万大兵……”

    苏璇诺诺点头,这么一想倒是也挺对,她可是亲眼瞧见的,要是御子与他谋和,又怎的会屠他这几万人马。苏璇自知没那么简单,却也不再疑惑,有个迎合自己口味的理由平息好奇心便可以了,要是再深入挖掘,那便是迷妄了。

    苏璇当下咧开嘴呵呵一笑,盘着腿坐直了身子,朗声道,

    “其实襄阳城存亡与否与我无关,御子他削了你那么多兵马,你再出其不意的杀过去,也算两讫。至于我,我到这来,实话说,可是来与大司马谈笔生意的呢!”

    苏璇拿出自己不要脸的姿态,将脸笑成了朵牡丹花,她倒觉着此刻的自己有些像卖姑娘的青楼老鸨,不过貌似性质也是相差无几的。方才她在这地|岤中徘徊时就已经想好了对策,无论遇见谁,都说谈生意。之前还觉着有些踌躇忐忑,而如今见着了雅木的主子,便也安下心了。

    他公良宁溯既是个嬴弱的病人,想来是极为看重自己的生命的,那么就算自己在心中再悄悄加几个条件,想来也都不算是过分的。

    “……哦?”

    公良宁溯面上仍是淡然镇定,唇角一抹淡笑足以日升月落,颠倒乾坤。倒是他的眼中透出几点戏谑的兴味来,可也依旧不明晰,只是清浅的藏在那笑意里,随着眼珠通透流转着。

    苏璇又几近看痴,却还好指甲掐着掌心的痛楚抵过了胸间强烈的心悸。便是这样,她也不禁嫣然莞尔,柔了语声道,

    “您看,如今两国大战,大司马您的伤也不可就这么拖着。既然雅木这婢子能找到我,我必然是愿意为大司马您费心一番的。只是……”

    苏璇眼珠乱窜着,心中虽还是紧张不安。但眸光触了榻上那人的眼神,嘴中的话竟也并无停顿,反是接了上去,说的利索以极,

    “只是本君想要你允我一个条件,你若应了,我便救得你。但大司马若是不应,那便……不得已,另请高明罢。”

    苏璇倒是把话说得狠了,但她心中却也是早已澄明若洗————你要是敢另请高明,老娘就一指头戳死你!咳……不现实,那就俩指头!

    公良宁溯笑,薄唇浅抿起便是那么的叫人心动万分,听罢他也只扬扬眉,颇为宛然明媚,

    “吾辈自然是应许神君的。”

    苏璇心中嗤之以鼻:只是承诺什么的,怎么说都是轻如浮毛的,还是来点现实的好吧。

    “你发个毒誓罢。”苏璇咬咬指甲看着眼前人,随口说道,“就说自己要是自己没有完成这个誓言,就全家死光光。”

    话才落音,却不想对面的公良宁溯眼中一凝,竟是一霎将那里的笑意褪了个干干净净。只余了唇角的笑还僵在颊上,

    “换个誓可行?天打雷劈可好?”说罢也不等苏璇回答,他只不管不顾的举了手掌竖起指尖来,“我公良宁溯,日后定守玄女神君一诺,若有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苏璇虽觉有异,却也不曾多想,反正古代人最怕这种毒誓了,现在应该是可信他了……于是她便也落落大方的爬到美男跟前去瞧伤势了。

    只是凑近那人身边,却又使得苏璇可耻的脸红心跳,啊,芊芊美男,秀色可餐。但欣赏归欣赏,苏璇也不忘将公良宁溯胸口的绷带用金剪子绞开。空室黔寂,喀嚓喀嚓的声也未响几下,她的眼里,便显出一道血肉翻出的伤口,却是深深狞狰在那人心脏半寸处。

    苏璇倒抽一口凉气,倒不是被吓得,笑话,墨柬筝的那支箭扎的可比着深多了,可曾见她惧过?只是美男的这两点嫣红,艾玛,没伤到真是太好了……这结实的胸肌,定是日日习武练出来的,而配着这张戏子还戏子的脸,却竟也毫无违和感,反是绝对能养饱一众花痴的色眼。

    心猿意马间,却嗅到美男的体香,若腊梅般典雅无华,淳冽清绮至心旷神愉,这真是……

    等下,…………他?

    苏璇一惊,这次倒真是被吓着了,抬眼去瞧那人,却也只在公良宁溯笑得风月妖娆的眸中再迷失了一番。稳了稳心神,她明白此刻说出来对自己可没什么好处,便也只得将那点似曾相识压回肺腑,只敢记在心中。

    苏璇许是无意中摸到了他的底细,这刻便也收敛了些散漫的意态,认认真真的摸过他的手腕,把起脉来。这一捏细一探,却是也怪了,自脉相上瞧,这位大司马似乎伤的也并非很重,也只是有些低烧,怎的看这面上,倒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似的?

    “神君怎还不施法?小的可是奄奄一息了……”

    面前那人恬不知耻的拂着颈上锁骨怏怏喘息,偏生这魅人的脸廓扮起那楚苦相来,却真是叫人想要有一把怜香惜玉的心。

    苏璇撇嘴鄙视,却也不再多想,只将手掌悬于那人伤口处,阖眼默念起救治修复的咒语来。这才念了两句,掌心便已开始发烫,丝缕烟白的修复法力凝聚在手下,即将汇入那人伤口处……

    然而便在此刻,苏璇喋喋不休溢满咒语的脑中,却忽的闯入一句嗓声傲慢的话来————“哼,你得意什么?你身上的那些功法早被药物封禁了……”

    她惶然抖开眼睫,心脏咋咋呼呼,几近停滞……我的天,难道……?

    苏璇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空出的那只手心悄悄使了个玄焰咒。果然,也如她所料,平时捏手即来的法术,此刻掌中却一丝变化也无。这一试,她只觉才半温的肌骨,俨然阴寒透凉,毫无知觉。

    这一刻,苏璇的思绪清晰异常,一个个质问从底处衍生,使得自己毛骨悚然————谁会那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医治法术在抽光功法后还能继续用?又会有谁知道这药物用的剂量?

    甚至,这是谁亲手调配的药物?

    而苏璇也兀的记起一个被自己遗忘的误区来:御子明知道这襄阳城下有这样庞大的地宫,那么又为什么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更重要的是,公良宁溯为什么不直接把军队派到地宫去突击,反是要牺牲这几万士兵,且告诉御子这个城池下有一密道?

    苏璇这一细思量,便更是觉得自己被抓来为眼前人治伤这一事蹊跷以极,脑中的那个猜想的可能性也愈加增大。但却怕此刻被公良宁溯瞧出端倪,便也不敢再多想些什么,只更加安分的修复手下的经络,通彻血液。

    她怕死,很怕,而通常人,知道的越多,死的便也愈快。自己虽不是寻常人,他们也不大可能对自己下狠手,可……愚笨些总是无错的。

    手掌翩跹舞落着,救治术经过苏璇这段时间的苦炼,倒是也成就了不少。譬如手下的这道伤痕,原来鲜艳的朱红色已渐渐停下流淌,后又逐缓凝结成了赭红色,且在慢慢恢复间生出皮肉。

    苏璇在百忙中停下修复,用袖子擦了擦鼻尖冒出的细汗,抬首却望见那厢公良宁溯的眉头蹙了又蹙,一副强行抑制住自己喉中呻吟的模样。苏璇上次救的是昏迷中的墨柬筝,倒也不知伤者在接受救治时究竟是个什么感受,

    她此刻纵是心下不愉,却也不忍看一张近在咫尺俏艳脸,却摆出教人看着就心疼的想帮他往伤口吹气的表情。

    “你……很痛?”

    “也并非……”公良宁溯不自觉的抖了抖眉睫,素白指尖扶上如玉的额,抿了抿唇似乎羞于启齿的模样,甚是惆怅无奈“只是……痒的慌。”

    苏璇颔首,气氛静谧,衬得她仍旧跳动迅速的心脏,轻瞟一眼面前人,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恩,生出新肌肤时,是该痒的,忍着些罢。”

    却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只知待到薰笼中的炭烧的全无热气了,自己手下的伤才算是好了大半,虽然并无全复,但自己也毕竟是初出茅庐。能达到这样,也算得上可以过关了,至少是绝无性命之忧了。

    一番功法运毕,苏璇只觉自己的这救治术似乎又上了一个台阶,悄悄欢喜一阵,便也不敢得意忘形。

    “大司马”苏璇抬起视线,直视那人略带审视的眸眼,“我的承诺已守,该是你兑现自己的誓言了。”

    “哦?条件是什么?”

    公良宁溯一对眸中光华潋滟,眼中缀满意味深长的笑意,那姿态,却是洒然醇闲。他面上莞尔,心中却暗暗度量思忖着:这个女人,会开口道出些什么呢?

    “我要你帮我打个包裹,多带些好花销的碎银子,再把我的浮荆云展拿过来……还有,你需要将我的法力解开。”

    他笑了,不难猜到这女子的想法了,可却还是含笑睨向她,轻问她,

    “那么,神君,你要作甚?”

    苏璇笑的宛然,眼中盛砌着他从未见到过得明媚雅淡,仿佛是朝阳中蓦然盛开的一朵灼眼冷香的凌霄花,

    “逃,逃出这个令人作呕的世界……”

    060挨千刀的老熟人。

    苏璇咬着自己干裂起皮的唇瓣,视线是一片漆黑,在她耳边反复的是马车轴轮滚过的声响、急促的鞭声、马蹄踏入雪地里不敢懈怠扑簌的音……这些,怕都是证明了驾车人的不耐烦吧?

    单一的调持续了多久苏璇已经不知了,她只觉自己已经冷的,面上的清水鼻涕都要快冻成条条小冰块了。可是没办法,也只得这般冻着,因为她的眼睛还被厚厚的黑布缎蒙着,手腕还反绑在背后,脖子都快拗断了都没法把它们给揩干净……

    苏璇正和自己的鼻涕较着劲,不曾想面上忽的扑来一股子清冽冰冻的冷风,这才发觉自己身下的马车已经停下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