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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兽玄奇第3部分阅读

    为是爹你到了呢,转醒一看原来是娘来了。”

    唐灝天细细琢磨,皱眉不语,正欲对唐龙炎说些什么。却听吱呀一声,门被缓缓推开,秦玉凝走了进来。

    “三郎,万事准备无遗,你身体抱恙,是不是再多休息一日,明日动身不迟。”

    “来不及了,据六月廿四日已然时日无多,我不愿再有什么事情让我后悔了。炎儿,你与你娘坐在马车里,就此出发,前往京兆府城!”

    三人两马缓缓驶出了那片林子,其时夏雨已停,阳光透过树木映出那斑驳的光影,点点洒在地上,举目凝望,那片山脚下的废墟尤存,但在雨露的滋润与阳光的呵护下,点点新绿早已按捺不住,从一片焦枯中泛出点点生机,煞是惹人怜爱。微风拂过时,点点玉珠从大树的新叶上滴落,掷地无声,却似在敲响生的契机。

    就在此时,唐龙炎抬起右手望了望,像是想起了什么,翻身下得马车,朝着林子飞奔而去,口中喊道:“爹,娘,等我一会。”话音未拭,人已经跑远了。而唐灏天夫妇也不问缘由。这孩子大小事情就多,由他去吧。

    唐龙炎一路飞奔,来到一棵榕树面前,很奇怪的是这棵榕树的四周,种满了桃花树。他进了林子,这才歇下脚步缓了口气。榕树的树干上有七道不算太深的划痕,最下面的两道痕迹并列,然后其余的五道痕迹越来越高。唐龙炎就这般对着两道距离最低出的划痕沉默不语,慢慢走上前去,很孩子气的靠在树上,用手比划出自己的身高到树干的高度,右手运气,再次在树上添上了一道痕迹。

    “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说我和你一样高,我就告诉你我会长的,还会长得很高很高,你说你不信,非要和我一起在这里留下我们成长的足迹,于是那一年我们都留下了自己的身高,然后每一年我都会来这里,记录下我的身高,但是你,却没有再来过。”

    “你曾说你想看桃花烂漫翩然落,我便许诺为你摇一树桃花,只可惜你来的时候已然盛夏,花已眠,人未觉。”说话间抬起右手,望了望右手背上的伤痕,又道:“是你告诉我要将心比心,纵然被伤害了,也要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唐龙炎说过的话必须要实现,既然你不能来我这里看我摇一树桃花,那么我就找到你,完成我的承诺!”

    唐灝天在原处静候唐龙炎,默然无声。他缓缓扫过眼前的场景,眼神最终停留在了那个父亲安睡的山头,见唐龙炎默默的走了回来也没多问,那充满着伤感与悲鸣的双瞳中似乎包含着无尽的言语,但最终只化作一滴清泪,挂在那本应年轻但此时却显得尤为沧桑的脸颊上,默然间,他把头一撇,口中叹道:“走吧。”便在一声声呼喝中离开了那座山。

    唐灝天在最后的回眸中,离开了他隐居多年的桂州边陲的一处山间,离开了与他相伴十八载的父亲的坟墓,只是他没有看到,在父亲的坟墓旁边,多出了一座新坟陪伴着他父亲。

    第八章 城外遇阻

    更新时间:2012-09-04

    就这样,三人一路北上,路经潭州,江陵府,襄州,转至兴元府,终在二十五日后,来到京兆府长安城门口。

    长安,自唐末五代时期起,此城便屡遭战火摧残。天佑元年,朱温胁迫唐昭宗迁都洛阳。“毁长安宫室百司及民间庐舍,取其材,浮渭沿河而下,长安自此遂丘墟矣。”隋唐两代苦心经营300多年的长安城从此变成焦土残垣,破败不堪。唐室东迁后,在长安设佑国军,由韩建任佑国军节度使。战乱后的长安城,由于百姓流散殆尽显得过于空廓廖落,为此韩建干脆废弃原来的外廓城和宫城,对皇城加以改造:南面封闭了朱雀门,保留安上门、含光门;东面封闭延禧门,保留景风门;西面封闭安福门,保留顺义门;北面新开玄武门。此时的长安城共有5座城门,其中东、西两座城门相对,南面的两座门却都不和北面的玄武门相对。纵然长安城得到了重建,但是自南唐归顺北宋,长安一直不被重视,加上战火的洗礼,整座城池基本处于荒废的状态,又宋太祖数次提议迁都不得,因此失去了经济与文化的中心地位。

    三人此时站在丹凤门前静望这座曾经的古城,虽几经战火的洗礼,但作为西周,秦,西汉,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唐等十三朝古都,无论是其规模还是起历史都是其他城府难以企及的。

    “长安寂寂今何有,废市荒街麦苗秀。采樵斫尽杏园花,修寨诛残御沟柳,华轩绣毂皆销散,甲第朱门无一半,含元殿上狐兔行,花萼楼前荆棘满。昔时繁盛皆埋没,举目凄凉无故物,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眼下长安,与旧日不可同日而语啊。算算上次来到这里,已经约莫二十年了吧。”唐灝天见古城已至,便下马步行。北宋初年虽流寇比之五代十国时大为减少,但入关的例行检查还是不得不做的。

    却见这三人缓缓向着丹凤门走来,却见前方排着长长的队伍,眼下队伍徐徐前进,很多人已经不满这进城的速度,都在队伍中喊爹骂娘起来。守门的小吏在前面呼喝:“来人速速解开行李,等待检查,被检查后方可入城。”

    唐灝天皱了皱眉,他不想多生事端,但也不想就此白白浪费时间等候,于是朝身旁的一位五十多岁的汉子微微一揖,问道:“这位老哥,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才一大早的就排了这么长的队伍?”

    那汉子是附近种地的农民,平日里也就与一些小商小贩或者大户人家的伙计做买卖,难得有机会和斯文人打交道。唐灏天虽然将自己一身久居上位者的气势隐藏得滴水不漏,但是此时的一身儒者风范与温文尔雅让那个汉子受宠若惊。他连忙用挂在脖子上布使劲的擦了擦脸上的汗滴,说道:“这位老爷客气了。行这么大的礼叫小老儿怎么受得起。”说话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哪家老爷。

    唐灏天听了笑道:“我哪里是和老哥你客气啊,你看我这身样子哪里像个老爷啊,老哥你称我一声老弟我也就知足啦。”

    那老汉见他目光诚恳,言谈亲切,当下也就不拘谨了,开始和唐灏天攀谈起来:“那小老儿就不见外啦,老弟是外地人吧,最近这京兆府啊管的严,有夜禁不说,白天的城检也变得严格起来了,像我这样挑着担子进城卖菜的,都要检查个半盏茶的时间,这一天人来人往的哪经得起这样的检查啊,这不就越堵越严重了么。”

    唐灏天听罢再问道:“老哥,那你可知为何最近这里管的这么严啊。”那老汉见唐灏天听的极为认真,一点都不嫌他话多烦躁,心中不禁感慨这是哪个大户人家教出来的人,能如此放低姿态和自己交谈,又听他这老哥二字叫的诚恳,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个小老儿也不清楚,不过据说是某位大人物要来华山祭祀,说是祭军还是祭祖来着,好像这个人物还很不简单,要不然怎么能让京兆府如此谨慎。那位大人物好像很担心有人加害于他,因此要府尹严加设防。小老儿没有读过书,记性也不好,到让老弟失望了。”

    唐灏天听完笑道:“哪里哪里,老哥的记性要是不好,哪里记得来这些东西啊,如果是老弟我肯定记不来这么多东西的。只是不知道是多么大的人物,需要这么大的排场。”

    那老汉小心的四周张望了一下,悄声道:“莫不是皇帝老儿亲自前来?最近大家都在猜测这个大人物的身份,如果真是皇帝老儿,那小老儿到想见见了。”

    唐灏天淡淡一笑,道:“如果真是皇帝亲临,那也不枉我来一次京兆府啊。对了老哥,你这蔬菜很新鲜啊,我这回有急事要进城呢,要不一定到你家去讨碗水,听听你种菜的心得。”

    那老汉听得他夸自己菜种的好,自然高兴:“那是,我种的菜好在附近是出了名的,若不是老弟你有事在身,我还真想让你带两把我种的菜回家吃呢。老弟要是想快些进城的话,得到城门前和那里的守卫说说了。”

    唐灏天谢过那老汉,带着秦玉凝与唐龙炎绕过队伍,走到门前。唐龙炎也不觉得奇怪,因为在山中居住的时候,就是唐灏天拉着他去集市里购置东西,讨价还价的。只有在他们身旁的秦玉凝才知道唐灏天的不易,要是放在二十年前,唐灏天虽谈不上鄙夷这些人,但是骨子里的傲气容不得他去问人。

    待得走到城门口,却见十来位士兵严守把关。“怎么不见青龙一族的亲卫军来此镇守?”他心中略有疑问,但依旧是低姿态对人,上前抱拳道:“诸位大哥,在下有急事与永兴军节度使秦义云商讨,可否网开一面,让在下尽快入城?”

    这边的士兵听到他的话,眼中皆有怒色,尚未答话,那边的小吏赶了过来。“何人在此取闹,还不速速给我回到队伍中去?这永兴军节度使什么时候是秦大人了,分明是吴廷祚吴大人的长子吴元成。你在这混淆视听,小心我直接压你去大牢!”那人五短身材,一张老脸长的歪瓜裂枣的,但此时却耀武扬威,似乎是这些人中的头领,此时在这里叫嚣,显得好不气派。

    唐灝天见状也不气恼,只是被那人这么一顶撞,不知道要不要继续问下去。正寻思怎么进去,车中的秦玉凝见状,微微笑叹了一口气,便伸出纤纤柔荑,推开马车的门帘,这一瞬,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便一览无遗的展现在世人面前,纵然有面纱遮掩,但依旧能感受到那柔美的身姿与若隐若现的清丽中透露出一丝小小的妖娆妩媚,让人将眼球聚集后就不忍心撤开。

    那十来个看门的小吏哪里见过这如天仙一般的人物,个个犹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动弹不得,只听见一个个吞咽唾沫的声音。却见她对着那个叫嚣的小吏浅浅一笑,柔声道:“这位大哥教训的是,但我一家的确有急事需要尽快进城,还望这位大哥通融通融,这一点小钱是来请各位大哥喝茶的,等事情办完了,来日我与夫君定当向您道谢。”说罢从手中拿出了一锭约莫十两的银子,上前递给那小吏,那浅浅一笑本就明艳不可方物,那小吏哪见过这般绝色,一望之下不禁看的痴了,再听的那如银铃般悦耳的天籁之音,便如是隆冬抱炉,六月握雪,心中说不出的受用。

    “这位娘子哪的话,我们虽然办事严厉,但法外尚能容情,我们也不是那么冷血之人,这……这边走……”那个小吏狠狠的咽了口唾液,便要偷偷去握那拿着一锭银子的柔嫩小手。

    就算是放眼二十年前,这小吏的伎俩便已经逃不过秦玉凝的法眼,眼下她又怎会给那小吏占这等便宜,只是若是在二十年前,那么这名小吏估计得在床上躺三月不能起身了。

    却见秦玉凝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弹,那一锭银子便“啪”的一声撞入了那名小吏的手中,那名小吏偷香不成,反而掌心疼痛,这才收敛起色心,浑身的颤抖稍稍停息,满面笑容,仿佛刚才的嚣张气焰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他身上一样。

    秦玉凝启一点朱唇,露出两行碎玉,盈盈一拜,道了个万福,将那抹浅浅的妩媚收起,轻道:“那就谢过这位大哥了。”便拉过黑着脸的唐灝天和尚在惊讶状态的唐龙炎进了城。留下身后一行人在那里争论不休。

    “这是哪家的小娘子,长的好生标致。”

    “你还道她是小娘子,也就你老想盯着她的脸望吧,只是人家对你瞧也不瞧,你也只能看到人家的一个侧脸罢了。也不看看她发髻已挽,早就作他人妇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刚才是谁看的目瞪口呆,那哈喇子流的满地都是的啊?”

    第九章 初入京兆

    更新时间:2012-09-05

    长安城墙边,一个瘸了一条腿的人正和几个二十来岁的小混混说着讲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这人约莫四十来岁,说话时候那张让哭闹的小孩看到能立即止住哭声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丝光彩。

    “张爷也有在咱京兆府横着走的时候啊”。一个小混混听他说着他曾经的光辉事迹,不禁好笑,这伙人在背地里称呼他为张瘸子,当然在他面前时嘴上却不敢这么叫他,但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来这个张瘸子曾经风光过。

    张瘸子白了他一眼,笑骂道:“就这么看不起你张爷,爷想当年在这城里好歹算一号响当当的人物。”随后叹了口气,道:“要不是有人把我这条腿打废了,我今天照样可以靠着一套连环鸳鸯腿在城里横着走。”说话间脸上流露出来一丝含恨,但更多的是落寞。

    那几个小混混微微一惊,不敢接话,他们听说这个张瘸子在二十年前横行霸道,连官府都有些怕管。也正是当年的威名,使得他如今没有受这帮小混混的侮辱,那在脸上偶尔流露出的霸道狠意是很难装出来的,因此这帮人对他倒还有一点敬畏的感觉。

    张瘸子见这帮小混混被震慑住了,便笑道:“骗你们的,你大爷还没耸到轻易被人打断腿的地步。”说话间望了望城门的方向,目光正好撞上走进城门的唐灏天一家。张瘸子一愣,眼中刹那间流露出一种极端的惊恐,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

    二十年了,你还来这里做什么,二十年前你说你来这里为上任的兄弟清理垃圾,二十年后的今天呢?张瘸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个让他闻风丧胆的背影,久久说不出话来。就因为调戏一家人的闺女被你撞上,一招就废了我一条腿,这简直就是废了我半条命啊。

    那些小混混见张瘸子兀自在那里瑟瑟发抖,眼睛里又是恐惧又是愤怒,一时间觉得莫名其妙,见没了趣意,便四下散去,只留下他一个人追忆往事。

    秦玉凝见事情解决,当即缓缓走上车去,也不顾后面众人议论纷纷,反正都是曾经见惯了的场面,回忆起当初她以圣女的身份盛装出现在唐灝天面前时他那满目的惊艳表情,那面纱之下不禁露出了淡淡温馨的微笑。

    却是唐龙炎见唐灏天一直黑着脸走来,便悄悄对他说:“怎么了爹?难道你是觉得自己的魅力不如娘,也是,娘难得在我们面前表现的如此强势,因此你才一直沉着个脸?老实说,爹你和蔼是够了的,和一个老农能谈的那么来,但无奈就无奈在那些小吏不吃你这一套,是以你的魅力还是很大的,你也别灰心了。当然,若你拿出上次和某个人打的时候的气势,保证这帮人立马放行。”说罢还伸手拍了拍唐灏天的肩,就和安慰自己兄弟一样。他出来得久了,爱玩的心性渐渐露了出来,对唐灏天的惧意慢慢退去。

    唐灝天听着儿子的话,额头上显现出丝丝黑线,这小子,哪来那么多奇怪的话和动作。当下咳嗽两声,对唐龙炎低声道:“炎儿,作为男人,就要有男人的尊严,懂么。是男人,就不要让自己珍爱的女人受累负伤。唉,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说话间满是无奈。他原本自负甚高,虽待人谦和,但终有些恃才傲物,若是往昔,他出入城池,谁敢拦他?今日居然要秦玉凝出面才能将问题解决,与当日位高权重时不可同日而语,这才有此言论。

    “哟,唐大人教子有方啊,怎么,难道我们女子就只是房中宝瓶,盒内明珠?难道我们就不能为你们替你们遮风挡雨么?谁道女子不如男?官人,这是一个受你宠爱的妇人的点点见解,不对之处,请官人责罚。炎儿,你是不是想说娘亲平日里很霸道,不温婉如玉是么?”说话间,那满面的笑容越发的明艳动人,要说方才散发出来的是一丝妩媚,这时候那可算得上是祸国殃民的极致妩媚了,但她散发出来的声音却越发的让那父子二人微微发抖。不用说,娘亲发怒了,爹你回家等着跪碎石路吧。唐龙炎叹了一口气,没心没肺的想着。

    完了完了,动气了。唐灝天暗道不妙,见已经走到龙首渠,正想说说这龙首渠岔开话题时,忽听前方有人抚掌大笑道:“好一个谁道女子不如男,能以如此悦耳之声说出如此言论的女子,天底下非嫂子你莫属了。”却见一中年男子剑眉方唇,修长的身躯被一身官服遮住,与之对视,便觉一股浩然正气扑面而来。

    “见过大哥,嫂子。”中年男子见唐灏天一家望来,当即笑了笑,抱拳问好。

    “贤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