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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曲第5部分阅读

    。”

    “你的意思,是要成全我和褚二哥?”玉苍白的脸颊泄露了她内心的苦涩。

    如狂涛袭击般的愤怒,将曲残郎对她的不舍和爱恋燃烧殆尽,只剩下纯粹的恨。

    “滚!滚出残风寨,滚出我的视线!”他暴吼着,神色俱厉地嘶声咆哮。

    玉痛苦地闭上盈泪的眼,无法克制的泪水滑下她惨白的颊。

    她强咽下悲怆,在褚溯方的帮忙下起身。

    褚溯方还想辩解,玉凄楚地摇摇头,无声地乞求。

    临走前,玉回首舍不得地再看曲残郎一眼,仿佛要将他永远烙在心坎似的。

    “啊——啊——”

    曲残郎像是只受伤的野兽般,失控地吼叫,将屋子里的摆设全扫到地上,摔个粉碎,就连床幔都逃不过被撕毁的命运。

    一直在旁边没出声的路匀红,无措地看着曲残郎发疯似的破坏。

    原来玉的离开和背叛,会让大师兄这么难受。

    “大师兄……”

    路匀红顿时发现自己只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走开!”他的脸庞痛苦地痉挛,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

    路匀红气得跺脚,双手叉腰,“你舍不得她走,那就快去追呀!”

    曲残郎身躯一僵,喉头倏地缩紧。

    匀红说得没错,他居然这时才发现自己有多不舍得玉。

    “她背叛我……”他沉痛地闭上眼,握紧的拳暴出青筋。

    “她没有!”路匀红气得跳脚,小孩子的脾气一览无遗。

    她原先是气,也怨妒玉抢走她的心上人,可这时却反觉得玉好可怜,都快死了,还被爱人误解。

    “那个笨玉,她骗你的!她说她得了绝症,很快就会死掉,才要我拉你到临水斋来看她演这场戏。”

    曲残郎蓦地起身,扣住路匀红的手臂,“你说什么?”

    “我说她快死了……”

    她话还没说完,曲残郎立刻如疾风般冲了出去。

    路匀红没有半点伤心的感觉,反倒有种解脱的心情。

    “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

    褚溯方按下最后一道机关,和玉一同走出狭长的洞口。

    玉不舍地望着渐渐合上的洞门。

    她像是耗尽力所有力气般,虚弱地倚着石壁喘气。

    “你何苦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褚溯方不疾不徐地说。

    玉轻喟一声,躲过他探究的眼,“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我不会后悔,倒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你。”

    褚溯方耸耸肩,“反正我也有些厌倦残风寨,出来走走也不错,说不定能开创一番事业呢!”

    玉抿嘴浅笑道:“等过一阵子,我……”她凝住笑,“我走了后,你就可以回来残风寨了。”

    “说什么傻话!”褚溯方宠溺地朝她额际一点。

    “不,我说的是真的,我死了以后,你再回来,那时候残郎或许……或许已经忘了我……”她咽下哽在喉间的紧涩。

    “别说了。”

    他拍拍她的肩,“先下山,找间清静点的房子好好养病再说。”

    褚溯方决定先安置好她,再回来向大师兄解释清楚。

    “走吧。”

    两人才转过身,走没几步,洞门又被打开。

    一身黑衣的曲残郎狂奔而出,拉过她纤瘦的身子,紧紧地拥她入怀。

    “就这么走了,你甘心吗?”他埋在她的颈窝暗哑低语。

    “残郎……”

    她简直不敢相信,怕是梦般地伸手碰触他的背,是温暖、真实的……

    “你怎么会……”她睁着一双朦胧泪眼,又是哭又是笑的。

    “匀红全说了,你怎能这样对我?”

    “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你的承诺,你的一切……别走……”他贪婪地汲取她的发香。

    玉轻吁一口气,欣喜的泪水从她合上的眼角溢出。

    “好……不走……我不走了……”

    她在曲残郎的怀里轻泣,苍白的小脸上有着深刻的幸福。

    死在他怀中,也算是一种幸福……

    玉的病如同野火燎原般,迅速地啃噬她的生命。

    所有的汤药,才含进嘴里,还来不及吞咽,就全给呕了出来。

    食物也一样无法下咽,只能勉强喝下流质的粥品。

    这日,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雪终于停了,玉撒娇地吵着要出来走走,曲残郎拗不过她,只好叫晴玉为她穿上厚袄子,抱着她到竹亭。

    玉靠着铺上狐皮毯子的倚栏,细弱的手臂环上曲残郎腰。

    她亲昵地俯贴在他胸前,心满意足地聆听他稳健的心跳声。

    “怎么样?会不会冷?身子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他一连问了好多问题。

    “我很好,身子也没事。”

    “冯飞又出寨子去寻药了,你把那两本药书给他了?”

    “嗯……”玉微微气喘,怕被曲残郎发现,连忙将脸埋进他的胸怀。

    “那是你最最宝贝的东西,怎么舍得送他?”

    “总是得把药书传下去啊……”

    “我不喜欢听你这么说。”他拧起眉,不悦地截断她的话。

    “那我说别的。听晴玉说,今天有芙蓉镇的探子回来?”她又咳嗽了两声,拉出手绢捂住嘴。

    口里腥黏的感觉,让她知道又咳出血丝了。

    微抖的手收紧绢巾,不想让他瞧见。

    “嗯,晌午时到的。”他抚着玉的发说道。

    “那……有没有我爹和弟弟的消息?”

    “如我所猜测的,那些山贼果然对你爹下手了,还好只损失一些现成的银两,人倒是平安无事。”

    “玉柏呢?”

    “记不记得前些日子他来看你?”

    玉点点头。

    “我看他对商行的生意很有兴趣,就让他进了我们在芙蓉镇设的商号学做生意;你想他吗?要不我让他搬到寨子里陪你?”

    玉撑起身子,摇摇螓首,“有你陪着我就够了。”

    曲残郎咧嘴一笑,再次将她拥进怀里……

    玉回到房里,觉得很累,什么也没吃就睡了。

    当她再醒来时,竟已是深夜。

    她动作缓慢,艰难地撑坐起身子,光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就让她十分费力。

    她吁了口气,雪白的额际已经泛出薄汗。

    伸出瘦削的手,她轻抚着身旁熟睡的曲残郎的脸庞。沿着他那刚毅俊朗的线条,细白的小手在抚触到那道红疤时停住。

    曲残郎伸手握住她的柔荑,深邃的墨瞳与她清澈的眸纠缠。

    “我吵醒你了?”

    “没有。”他是练武之人,对声音原本就很敏感,早在她起身时,他就醒了。

    玉轻轻挣脱他的手,再度抚上那道疤,细声地说:“残郎,这疤……我可以治好它。”

    曲残郎坐起身。

    “怎么?开始嫌弃我了?”薄唇扬起,低低地哑笑。

    “不是……” 玉虚弱地轻语,眼眸晶晶亮亮的,却布上一层水雾。

    “以前不肯医好它,是因为我自私,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