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塞外河边的拥抱 > 塞外河边的拥抱第9部分阅读

塞外河边的拥抱第9部分阅读

帮助我们做群众思想工作,我还要好好地感谢你们啊!”土蒂古丽一笑。熊正德问道:“那什么时候到民族大队去?”

    王chun歌道:“不急,你和大婶她们先休息两天,你去找余副连长,先把大婶和土蒂古丽她们安排好,让她们吃好,休息好。”熊正德听了立即走出办公室。

    听说孙秀珍在民族大队被人砍伤,万国忠等团领导来连队看望她。王chun歌等连队干部陪同万国忠等领导一起走进孙秀珍宿舍。

    屋内卫生员小秦在给孙秀珍换药。孙秀珍坐在床上,紧咬着牙,显然在强忍着疼痛。

    孙秀珍看到万国忠等人进屋,下床迎来,万国忠立即上前,扶她上床坐下。万国忠道:“伤得严重吗?感觉怎么样?”朱政委也关切地问:“现在好些了吗?”“好多了,多亏了王连长及时营救,否则就没命了。”孙秀珍道。

    “民族地区的情况,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一个女同志走夜路是很危险的,以后不能这么做了。”万国忠对孙秀珍批评道,语气中带着怜爱。他转身沉着脸对王chun歌说:“你是个老兵了,jg惕xg哪去了?幸好没发生大的伤害事故。真出了问题,我饶不了你。”

    朱政委接着说:“伊犁刚刚平息了反革命事件,一小撮分裂破坏分子很可能又跑到边境线上活动。所以,我们在抓边防农场建设的同时,头脑里不能松了对敌斗争这根弦。最近zhong yāng发出了‘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的指示。你们一定要吸取这次教训。”

    王chun歌道:“首长批评得对,孙指导员受伤主要责任在我,请求团里给我处分。”孙秀珍急忙辩解:“我受伤与王连长没有责任,是我自己造成的。要处分就处分我好了。”朱政委道:“能吸取教训就好,处分不处分不是主要的。”万国忠接着说:“为了查清这个案件,团里已派保卫科的人会同县公安局的同志去民族大队了。现在民族大队的人思想比较紊乱,既然民族大队的干部希望你们帮助他们开展工作,我看你们可以尽快派人到民族大队去,发动群众,揭露分裂破坏分子的罪行。”

    王chun歌说:“万团长,政委,我们已经找好了典型,熊排长救过的哈族姑娘土蒂古丽的妈妈,最近刚从苏联那边跑回来,用她的事例是很能教育群众的。”熊正德接着说:“人我们已经请到连队来了。”

    万国忠看了熊正德一眼,意味深长地:“熊排长这次住院,一定学会了很多少数民族语言吧,连里是不是可以派他常驻民族大队啊?”王chun歌道:“团长说得对,我们研究的正是他这个人选。”熊正德吞吞吐吐地:“万团长……”万国忠道:“有话你就说嘛,别吞吞吐吐的。”

    熊正德顿了顿说:“土蒂古丽想到我们团参加工作,你看行吗?”朱政委玩笑地问:“行啊!嗳,熊排长,她是不是喜欢上你了?”熊正德不好意思地:“没有啊,我不知道啊!”万国忠笑了起来:“嗳!我可跟你说啊,她喜欢你可以,你喜欢她不行,这是纪律,知道吗?”

    熊正德腼腆地说:“我知道啊!所以总是和她保持着距离。”众人哄笑起来。

    第七章 树林里的谋杀 (五)

    孙秀珍的伤还没痊愈,就去民族大队组织召开群众大会。会场设在大队部门前的空地上。会标用维、哈、汉三种文字写着:“控诉分裂破坏分子罪行大会”。会场周围的树上、墙上贴满了红红绿绿的“反对分裂势力!”、“打倒分裂破坏分子!”、“加强民族团结,保卫祖国边疆!”等标语口号。台上坐着民族大队的干部和18团保卫科的人。孙秀珍胳膊上吊着绷带和王chun歌、赵副指导员、熊正德、文教等人坐在台的一边。民族大队的干部主持会议。土蒂古丽的妈妈在土蒂古丽和孙秀珍的陪伴下走上讲台,她用哈萨克语对着广播喇叭说:“我叫马尔加汗,我们家四口人受了分裂分子的骗,跟着许多人跑到了“老毛子”那边。我用我的亲身经历来控诉分裂分子的罪行……她痛哭流涕地在台上诉说在境外遭到的侮辱和不幸。她的讲话时不时地被“打倒分裂破坏分子!”的口号声打断。

    孙秀珍被这种强烈地气氛感染了,她高举拳头,也加入了热烈的呼喊之中。王chun歌、赵副指导员、熊正德、文教等人也在呼喊着。

    土蒂古丽望着台上妈妈的控诉,看着激|情中的人们,被熊正德从叛乱分子的手中救下的画面在她眼前晃动着,望着望着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会场外那双y鸷的眼睛又一次出现,片刻不停地窥视着会场的动静。

    散会后,王chun歌等团场的干部谢绝了民族大队干部的挽留,乘一辆马车回连。马车沿着伊犁河边的土路奔跑。在车上王chun歌兴奋地说:“孙指导员,今天民族大队的会开得很成功,对群众是一次很好的教育,为今后我们接管民族大队打下了基础。”

    孙秀珍对马尔加汗说:“大妈,您讲得太好了,回连里再给我们连的职工也讲一讲。”马尔加汗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文化,讲得并不好,但我讲的都是事实。”孙秀珍道:“我真的没想到民族大队的群众觉悟是那么的高,不过也不能说通过这一次大会民族大队就风平浪静了。”她指了指受伤的胳膊又说:“x 激āng民族关系紧张,民族分裂势力,暴力恐怖势力,宗教极端势力,三股势力都藏在暗处,所以我们的对敌斗争就显得十分特殊和艰巨。”

    王chun歌对孙秀珍说:“我问了团保卫科的人,他们讲对你的伤害案,现在侦破难度还很大。群众反映,有人看到从惠远过来了几个外地人,可能是他们干的,但这些人也跑了,证据也不足。不过你放心,保卫科的同志信心很大,他们说配合县公安局一定要把凶手抓住。他们分析,这伙人还可能再来。”孙秀珍道:“杀害我决不是一次偶然事件,民族大队一定隐藏着坏人,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王chun歌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对孙秀珍说:“噢,昨天余副连长到团部办事,听说李营长最近病了,忙完了这阵子,你回团部看看吧。”

    孙秀珍看了王chun歌一眼,低下头,沉默不语。

    马车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众人看到赶车的老张跟在路边的郎尔良打招呼说话。

    郎尔良看到车上的人,神sè惊慌连忙躲到一边,让马车过去。王chun歌看着郎尔良的背影问赶车的老张:“他到哪儿去啊?”“他说到老乡家里去买鸡。”王chun歌若有所思。

    李道华生病在家,正在换衣服。他闻闻自己的衣服袜子,酸臭难闻。赵彩莲没敲门就进来了。吓得李道华连忙把脏衣服又穿在身上。

    赵彩莲道:“别穿了,脱下来我给你洗洗。”“不用不用,我自己会洗。”“你爱人在连队,现在你又病了,我帮你洗一下不费事的。”赵彩莲走到床边看见床上一双脏袜子,刚要拿,被李道华抢先拿到。塞进自己的裤兜。他红着脸对赵彩莲说:“袜子太脏了。”赵彩莲道:“没事,我不嫌脏。”李道华忙说:“我嫌我嫌。”

    赵彩莲看他,他也看赵彩莲一眼,冲她感激地一笑。

    赵彩莲关切地说:“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要不要我扶你到团卫生队去。”“我可能得的是重感冒,昨天发了一天的烧。你帮我到卫生队拿点药去就行。”赵彩莲轻声细语:“光吃药能行吗?我看还是到卫生队找医生去看看吧,有病要早治疗啊。”“不要紧的,你拿药,我吃了不行再说吧。”“好,听你的,我去给你拿药。”赵彩莲说完,把门关上,离开李家。

    赵彩莲走后,李道华躺在床上,紧紧地裹着棉被,他刚闭上眼睛,

    赵彩莲就从卫生队拿了药走进屋来。赵彩莲给他倒水,关心地问:“你怎么样?喝点水吧。”李道华双眼微开,但无力出声。

    赵彩莲道:“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呀!要吃的话,我帮你做。”李道华双目紧闭,没有出声。

    赵彩莲说:“我看还是给你爱人打个电话,让她回来照顾你吧。”

    李道华微微摇头,喉咙挤出一丝沙哑的声音:“我不要紧……”

    赵彩莲拿着药,端着碗走到床边,扶着李道华,喂他将药喝下,又轻轻地让他躺好,为他盖好棉被。在一边陪着李道华。

    听说李道华病了,孙秀珍决定回家看看。天快黑的时候,她向赵永丰副指导员交代了下工作,就走到村口,搭乘一辆运粮的汽车离开连队,向团部驶去。

    李道华吃了药,睡了一觉起来,天已经黑了。他坐在床上,背靠枕头,慢慢吃着赵彩莲熬制的米粥。赵彩莲把白糖倒进李道华的碗里,用匙搅开,看着他把粥吃进嘴里。

    饭后,赵彩莲坐在他的身旁,陪他聊天。李道华嘴边挂出了笑容。

    赵彩莲拿着体温计对李道华说:“我给你量量体温吧,看还烧不烧啊。”赵彩莲把体温计放入李道华的腋下,李道华望着赵彩莲年轻俊俏的脸不能自控,突然伸出双臂紧紧地把赵彩莲揽入怀中,喃喃地说:“你对我真好。”

    赵彩莲没想到李道华会突然拥抱她,她没有思想准备,挣扎着想从李道华的怀中抽出身子,但她却挣扎不出。就在这时,孙秀珍推门进来,看到了李道华和赵彩莲相拥的一幕。

    孙秀珍惊得双目圆瞪,她没想到在她眼前会发生这样的事,她脑门上的大筋砰的一下暴出来了。李道华突然看到了孙秀珍,目光怔怔地停止了动作,立即松开了赵彩莲。

    赵彩莲先是催李道华放手,继而循着李道华的目光回头,看见了进屋来的孙秀珍那张发青的脸。她十分尴尬地想解释说:“我,我……”

    孙秀珍气愤地说:“你,你,你给我滚出去!”

    赵彩莲委屈地流着泪跑了出去。

    孙秀珍愤怒地指着床上的李道华说:“你,你不要脸……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下贱的事……”她紧走几步,来到床前劈脸给李道华一个耳光。然后转身,流着泪跌跌撞撞地跑出屋去。

    第八章 女人泪水涟涟 (一)

    雷鸣闪电,大风夹着大雨倾盆而下。孙秀珍离开家门失魂落魄地在路上走着,行人纷纷疾走避雨,她全然不顾。她走着走着脚底打滑,身体失去平衡,跌倒在林带边的水渠旁。

    孙秀珍走后,李道华从床上坐了起来,把体温表从腋下取出看也没看,扔到了床头柜上,他立即穿好衣服向屋外追去。他出屋刚跑了几步,雨点打在他的脸上,他又跑回屋里拿了雨衣,连屋门也未顾得上关,就跑向街道。他四处张望,没有发现孙秀珍的身影。李道华形单影只,踽踽独行,不知自己该去哪里。他踌躇再三,来到了赵彩莲的住处。他跑上走廊敲门,屋内没声。他想冲窗户喊她,但张了嘴却没有喊出声来。他怕他的喊声惊扰了左邻右舍,会让赵彩莲更加生气。他又跑下走廊,在雨中站了一会,复又跑上走廊敲门,门内依然不应。不知道赵彩莲是躲在屋里哭泣,还是真的不在。

    李道华怏怏走下台阶,站在雨中茫然若失。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路上的行人稀少。林小英从连队出诊乘马车赶回团部,赶车人挥鞭不停地吆喝着。当马车快要进入团部驻地时,迎面驶来一辆解放牌卡车,车灯的强光划破了四周黑暗。在车灯的照shè下林小英忽然发现林带的水渠旁躺着一个人,她立即让赶车人把车停住,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冒雨朝水渠跑来。她跑到水渠边用手电照了下地上躺着的人,吃惊地发现躺着的竟是孙秀珍。

    林小英蹲下身子大声地问:“孙指导员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儿?”孙秀珍没有回答,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腿。林小英用手电仔细察看了孙秀珍,这才发现孙秀珍面sè惨白,满脸的雨水,腿部鲜血直流。她又摸了一下孙秀珍的额头说:“你在发烧,怎么摔成这个样子?”说完,脱下身上的雨衣,盖在孙秀珍身上。孙秀珍望着林小英,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说什么。这时赶车人也跑了过来,林小英和赶车人把孙秀珍架上马车。林小英催赶车人:“快,快去团卫生队。”

    马车在雨中朝团卫生队驶去。

    第二天清晨,王chun歌走出宿舍,关好门窗,端着碗拿着水瓶准备到食堂打饭。看电话的老陈慌忙跑来。老陈道:“王连长,昨天夜里林医生打电话找您,您去边境线查哨去了。刚才林医生又打来电话,说孙指导员昨天晚上在水渠上把腿摔伤了,现正住院治疗。”王chun歌一惊:“怎么摔的说了吗?重不重?”“电话里没说。”王chun歌道:“好,我知道了。”

    吃过早饭,王chun歌叫上余洪标副连长、赵永丰副指导员,三人骑马一起去卫生队看望孙秀珍。

    在边境伊霍公路上。清晨,道路平坦无人。阿不都拉留着山羊胡,头戴皮帽,身穿黑条绒袄脚穿皮靴,肩上搭着维族人进城时常用的布袋,从戈壁滩上的一条道上向公路走来。他走上公路,蹲在路边,从口袋里掏出纸和莫合烟。他卷好烟,打着火猛抽了几口。这时一辆卡车从霍城方向驶来。阿不都拉立即站了起来,他向司机招手。汽车从他身边疾驶而过。阿不都拉一脸怒气,嘴里骂着脏话。他又从身上掏出纸和莫合烟,卷烟抽烟。一辆卡车从伊宁方向开来,从他身边驶过。阿不都拉焦急地望着公路,这时一辆空车从霍城方向驶来。阿不都拉挥动着布袋向司机招手,汽车在他身边停下,开车的司机是个维族小伙子,阿不都拉与司机说了些道谢的话,上了汽车。汽车向伊宁方向驶去。

    伊宁市区,街上车水马龙。阿不都拉混迹于人群中。他把皮帽上的两边护耳扯下,又戴上眼睛和一只大口罩,虽是中等稍高的个头,也不易被人认出来。他走进一家维族餐馆,饭馆里生意兴隆,厨师和服务人员在忙活着。阿不都拉鬼鬼祟祟地走进饭店。服务员端菜上桌,阿不都拉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独自用饭。这时,一个胖乎乎,个头不高,满脸横肉,小眼睛的家伙走进餐馆。他jg惕地扫视一下屋内,目光落在了阿不都拉的桌子上。他看见阿不都拉低头吃饭的样子。快步走到阿不都拉身边,拍了一下阿不都拉的肩膀,问道:“哎,香吗?”

    阿不都拉神情紧张,抬头惊奇地看到是阿达力,伸手拉他坐下,小声地问:“最近好吗?”阿达力没有回答阿不都拉的问话,低声地反问:“你是怎么过来的?”阿不都拉看了看周围,y沉沉地补了一句:“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吃完饭咱们找个地方说去。”

    服务员给阿达力端来了一盘抓饭,两人埋头吃饭。吃完饭,阿不都拉买了几瓶啤酒和羊肉串。两人一高一矮先后走出饭馆。

    市公园里一处隐蔽的树下,阿不都拉和阿达力两人盘腿坐在草地上,举杯互碰,边喝边聊。阿不都拉兴奋地说:“我是昨天夜里从边境线上过来的。真主保佑我躲过了边境岗哨和武装巡逻,安全地到达伊宁。本想在伊宁活动几天再去找你,没想到在饭店碰上了你。说说最近这边的情况怎样?”“最近这儿的形势很紧张……”阿不都拉应了声:“噢!’’且听他往下说。

    阿达力接着说:“现在边境的口子已经封了。边境线上除了正规的边防军外,x 激āng兵团还从各地调集了很多人正组建多个边防农场,并派出武装连队在边防线上值勤。再想发动边民外逃,是很困难的事了。”阿不都拉沉吟片刻说:“既然这儿的情况发生了变化,就要见风使舵,不要硬往狼嘴里送。”他顿了顿接着说,“我想起来了,上次跑过去的那个马尔加汗,在那边突然得了疯病,给放回来了,不知她现在怎么样?”阿达力接上话茬:“那个老太婆根本没疯,是装的。她跑回来后可积极了,到处作报告,说那边如何如何不好,威胁可大了。”

    阿不都拉骂道:“阿狼斯克(维语骂人的话)这个女人不简单,我说阿达力,你要想办法,不要让她到处散布我们的坏?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