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皮肤上剥离出去，对于这种情况，吸收幻陨元土之后，虚夜从来没有遇见过，此际突然遭遇，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各种念头纷繁闪过，虚夜立即使用虚闪，退到了十丈之外，可是，他依然能够感受得到圣银蜜火那种奇特的气息，随即定睛一瞧，但见不知何时，那七朵火莲已经飘到了自己身旁，虚夜心中骤然一凛。
红牙当头劈下，一旦施展血杀之技，并不以速度见长的炎之圣者也是快到了极致。
虚夜刚刚想动，浑身顿时一麻，斩迹隐行悄然退去，而他的身形也精准的暴露在炎之圣者的劈斩之下。
血芒一闪而过。
不过，血芒一共有两道。
虚夜当机立断，直接擎出了“寄生”的爪形态，抛刀于手爪，血欲狂刀迎难而上。
砰的一声巨响。声音以空间涟漪的形式向四下荡漾。即使是隔得较远的火影村人，也受到了这一次撞击的影响，修为稍弱的妇孺则是直接吐出血来。
火黎仁夫妇同剑风、杨杨等外人，立刻协助村民向远处逃去。火影等人也降落下来，帮助受伤抑或死亡的大部队转移。
“主人……”鞠图望着天空中交错闪挪的两道痕迹，根本分不清哪个是虚夜，任凭它那愚蠢的脑袋怎样想像，都搞不懂对战的二人是什么关系。炎之圣者他是认识的，并且至今也没有去除心理对他恐惧的阴影，而第一次见虚夜。它可是清清楚楚记得，主人是被炎之圣者关怀的抱着，然而，如今二人一副不死不休的战斗模样，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豪猪还在发呆，剑风已经在后方叫它帮忙了，于是，它才不情不愿的担负起了背负死者的任务。如此一来，大部队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
夜幕下的地面上很快就没了人影。而虚夜和炎之圣者在这片刻之间，又已交手碰撞不下千次。
战局陷入了胶着状态。
可是，返老还童的炎之圣者是拖不起的，奇怪的是。他至今也未动用那双可怕的轮回之眼。而正是基于这层忌惮，虚夜才从来不与他的视线发生接触。
“小夜子，你长大了。”
良久之后，炎之圣者居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嗯？”全神戒备的虚夜也没有料到他会说话。要知道，他如今的功力是比自己更强的，如果他抓紧时间。利用等级压制将虚夜击败或者杀死，再去追杀火影村人，根本费不了多大的功夫，然而，事实偏偏是炎之圣者不疾不徐的说话，而且看样子还只是开了一个头而已。
“现在四下里也没有其他人了，我们不妨谈谈心吧。”炎之圣者颇为感慨的叹了口气，道：“自从收你为徒之后，好像我们俩还没有好生谈过吧。”
受到气氛的感染，虚夜在保持警惕的同时，稍稍放松身心道：“也不是没有，去年临别之前，我们就详谈过一次。”
“呵呵，也是，瞧我这记性。”炎之圣者笑着捶打着脑门，可是看他现今的英俊形貌，这一举止却有些别扭，默然片刻，他又叹息道：“如果我不是冥族就好了，哎，如果……”
虚夜心中莫名一酸，往事历历掠过脑际。
“其实，我们冥族的确生性要比人类残暴不仁，却也不乏向善之人，当初我们与冥世大陆被影一笑等人封印进殷墟，其中一位主宰之人提议化干戈为玉帛，就此在那不见天日的世界生活，毕竟，我们并没有灭族，而殷墟的尽头并非不能生活。但是，他的提议遭到了绝大多数人的强烈反对，除此之外几乎都是保持中立的少数人群，至于附和他的，则是极少极少的群体。我们四大至尊统一了意见，表明誓要复出报仇的决心，所以，在一干主宰以上阶别强者的合力之下，我们才打通了咒缚的一角缺口，而我，成为唯一被寄予厚望振兴我族的人。”
“你重新来到玄灵大陆，按照你的修为，你为什么要加入道德宗，而且，道德宗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虚夜终究没有忍住心中的疑问。
“我说过，体内的冥气在毫无冥气的世界肆虐，我的修为大幅度缩水，而那时，我听说道德宗有解决之法。”
“你就这样投入了道德宗？”虚夜讶然，人类对冥族的态度，是绝对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炎之圣者微微一笑，问道：“还记得我曾经提及的师叔祖吗？”
虚夜点了点头。
“机缘巧合之下，我闭关封印冥气，不巧被他撞见。”炎之圣者微微一顿，眼中露出缅怀之意，“我欲杀人灭口，却见他毫无惧色的摇头叹息，然后，他告诉我，他可以帮我压制冥气。”
“这才是你加入道德宗的契机？”虚夜恍然道。
“不然我又如何打探得到解决之法？”炎之圣者反问，旋即话锋一转，道：“或许，就在那一刻。我的内心对人类生出了些许好感。而在如愿得到压制冥气的方法之后，我对这位一直替我紧守密秘的师叔祖怀有感恩之情，也没有在恢复大半功力后将他灭口。”
“那你对他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问出这话，虚夜也觉得过于孟浪了，可是，他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不知道。”
炎之圣者模糊的回答却令虚夜心中一紧，他立即脱口道：“那我呢？”
“小夜子，如果你敢与我对视一眼，你就知道答案了。”
虚夜身子一震，忽然后撤几步。眉宇之间已是怒意纵横。
炎之圣者见他如此，笑了笑，如同魔鬼在诱惑般说道：“如果你敢跟我对视，那么，道德宗是什么，我对你的感情是什么，凡此种种，你都会知道了。”
“你是不是还想杀掉火影村所有的人，为你的身份杀人灭口？”虚夜怒声喝道。
“你要那样想。那就是了。”
虚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如果我答应你的要求，你能否给我一个承诺，放过火影村的人。还有剑风和杨扬。”至于灵兽鞠图，虚夜不认为它知悉什么，而炎之圣者应该也会放过它。
当然，之所以有这种考虑。虚夜是自认为无法战胜炎之圣者，毕竟，且不论修为之间的差距。单是炎之圣者这几千年来的阅历和战斗经验，就不是初出茅庐的他能够比拟的，在如此大的差距面前，他能坚持到现在，连自己都觉得是奇迹。
然而，奇迹不可能持续发生。
虚夜是怀疑论者，也是现实主义者，他从不高估自己，也不会低看对手。
“好，我答应你！”炎之圣者正视着微垂着眼帘，却一身正气的虚夜，竖起食指和中指道：“我炎奕天在此立誓，有生之年绝对不对火影村的人、剑风、那个胖子和那头猪下毒手，若违此言，我冥族永世不得翻身！”
他的话音刚落，虚夜就向他望了过去，刚刚接触到他瞳孔中那十四圈年轮一般的紫色纹路，他就感到了一阵无与伦比的眩晕，他不禁甩了甩头，待到再向炎之圣者投去目光时，他骇然发现，周围的世界已经不一样了。
“这是你的须弥空间！”几乎是下意识的，虚夜惊骇道。
炎之圣者就站在他的对面，满面和煦的微笑，他没有回答虚夜的问题，而是温和道：“小夜子，你可知道，是你的出现改变了我，你的礼貌、你的正义感、还有你的酸儒气，与你接触得越深，我就越想占有你的身体。哦，对了，你或许还不清楚我压制冥气的方法吧？”
虚夜已经若有所悟了。
“那就是不断占据别人的身体，通过不断转接，直至寻找到一个超强的身体，我才能够彻底平衡体内的冥气和灵气。”
“这就是那位师叔祖教给你的法子？”虚夜有些愤怒的喝问。
“是人都有私心，他被掌教驱逐，久而久之就生出了歹念，遇上我，无疑是命运使然。”炎之圣者回答得风轻云淡。
“可是，他并没有利用你夺回掌教的位子啊？”
“他只是传授了我方法，然后暗中把我推到了道德宗第一人的位置，这样的报复，在他看来，已经够了。”
虚夜道：“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以后，你会接触到他的。”炎之圣者意味深长道：“话说回来，我越想占有你，就越期望把你打造得更加完美，而越完美，我反而越发下不了手。或许，这就是我对你的感情之一吧。”
虚夜皱了皱眉。
“直到现在，我才敢确认，小夜子，你彻底改变，不，改观了我，现在的我，已经很满足了。看见你成长到如此惊人的地步，为师很欣慰，你是我一生之中，最大的骄傲！”
虚夜霍然动容。(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秘辛
炎之圣者微微一笑，那双眯起的轮回之眼似乎也消弭了阴森森的煞气，而多了几分本该有的迷人味道，“不论你是瞬移还是隐身，我都能够轻易锁定你的位置，知道是为什么吗？”
这个问题也是虚夜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听炎之圣者这么一问，他便放下了刚才那句话给内心造成的震撼，顺着问道：“为什么？”
“小夜子，在你身上，老夫可是花费了诸多心思啊。”顿了顿，炎之圣者指了指自己右腋，道：“在这个部位，有我悄然种下的坐标，只要我心念一动，便可以查探到你的位置。”
“你是什么时候种下的？”虚夜心中骇然。
炎之圣者道：“还记得那次在万魔之祖的空间虫洞之中，我们被强行分离的情形吧。就是基于那种担心，所以，事后我悄悄在你身上做了这个手脚。”
“应该说，你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保护我。”虚夜眼神微冷，道：“还有另外一门心思吧？”
“是。”炎之圣者坦然道：“我需要你的身体，所以保护是一方面，担心你走失是另一方面。但是，现在这一切，都过去了。”
话音刚落，虚夜忽然发现炎之圣者的头发开始变白，而那英俊番茄的面容居然在渐渐变老，直到再次回到那张核桃皮的脸孔，虚夜陡然意识到，返老还童的时效过去了。
——可是，他不惜用此禁术的目的呢？难道他已经在无形之中编织完成了那个劳什子的轮回命运？
虚夜的脸色有些发白，表面上强自镇定。
炎之圣者人老成精，自然洞悉了他的想法，手掌下压示意道：“别担心，我已经无力……作恶了，呵呵，你有所不知。返老还童作为禁术，还有一个原因是不为老人们所喜甚至惧怕的。”
虚夜的眉头微微一凝。
“一个人未进阶真正的主宰之前，一生之中能够使用返老还童的次数唯有两次。”
虚夜心头一跳，脱口大叫道：“什么？”
“所以说，如今的我已是强弩之末，生命也行将走到尽头。”真正直面生死的时候，炎之圣者并没有以往想象中那么害怕，而是洒然一笑，道：“我说过，你是我的骄傲。而且也是你，改观了我。当年与人类六至尊一场大战，我正是因为害怕牵累过深，导致陨落，才没有突破人类主宰强者的围攻，若是当时不惜放弃性命一搏，或许，冥世大陆至今仍和玄灵大陆并存于这个世界。”
虚夜默然不语，心情非常低落。因为他看见炎之圣者的体表上，正有无数细碎的荧光漂浮、升起，直至消失。
那是一个人的本源精血所化之物，而每个人的本源精血都是有限的。
“那一战。我们冥族不仅败给了人类，我，也败给了影一笑，不管是他的气概精神。还是他的参公造化，我都望尘莫及。”对于自己的异样，炎之圣者浑然未觉。悠悠说道：“小夜子，见到你接触你乃至熟识你，我都从你身上看到了太多影一笑的影子，而与你相处，你的正气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着我，我想，这就是人性的魅力吧。”
“炎老！”虚夜眼睛一红，大声喊道，可是，下一刻他就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了。
“没有办法了。”炎之圣者的面貌再次恢复了老态，甚至比起以往还要苍老，满脸的褶皱上面，灰败的色泽正在渐渐转浓，而那些灰色，正是本源精血褪去之后所绽露的死亡迹象。然而，他依然安之若素，缓缓道：“你是我最后一个徒儿，也是唯一一个真正视同己出的徒弟，我诱你迫你来此，并非要取你性命，夺你身躯，而是要将衣钵传承于你。”
泪水已经模糊了虚夜的视野，可是，他执着的用灵觉锁定着对面的人，只觉得这个一度分不清敌我的师父的身影，从来没有此刻这般清晰。
“说说道德宗吧。”炎之圣者的声音没有因为虚弱而降低，抑或加快，他一直保持着悠缓的腔调，“咒泉乡，你是听说过的吧。”
“其实，道德宗就是咒泉乡的分身，当然，只是其中之一。咒泉乡的权势力量之大，绝对是冠绝当世。许多事情的背后，都有它的影子，只是，它一直掩映在无形之中，没有人清楚它的底蕴，更不敢妄图去取而代之。火影村、丹青阁、尸鬼酒馆乃至曾经的焱血炙天，都试图挑战这一至尊，而结果是什么。”
炎之圣者干涩一笑，道：“火影村被逼退隐到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丹青阁则一分为四，尸鬼酒馆虽然没有遭到正面打击或逼迫，但是，它当初选择消灭火影村的企图，正是被道德宗提前洞悉，才有我前去搭救火影一事。最惨的是焱血炙天——”
说到这里，炎之圣者的身躯已经开始透明化，“咒泉乡的另一分身，叫做婪咒宫，当年焱血炙天耀武扬威不可一世时，正是婪咒宫的宫主亲临，弹指间将这个猎命师组织灰飞烟灭了。”
“可是，灭叔、花满楼还有其他焱血炙天的成员，不都是好生生的活着吗？”虚夜不禁反问。
炎之圣者牵起一抹苦笑，道：“是我啊，那位宫主对我施展了某种特殊手法，我就再也压抑不住体内的冥气，不得不在焱血炙天如日中天时急流勇退，快速将团内一干事务移交给炙吒灭等人。当时，炙吒灭虽然颇有影响力，名头也算响亮，但是，他的威信不够，如此一来，团内人心涣散，自然而然就散了。尽管还保持着第一猎命师团的名号，但是，焱血炙天已经无法再挑战咒泉乡的权威了。”
“炎老，莫非这是你此生的一大憾事？”虚夜现在希望能够替炎之圣者做点什么，故有此问。
炎之圣者欣慰的笑了笑，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你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那个宫主到底是谁？”
炎之圣者怔然片刻，道：“还记得左觋曾经说过的话么？”
虚夜皱了皱眉，一时之间没有想起炎之圣者指的是哪句话。
“他自称是‘主之左席’，这个‘主’，便是那位宫主了。”
虚夜恍然大悟，旋又惊愕得呼吸一窒。即便是位临主宰之人境界的左觋，也要尊那位宫主为主，那这个人的身份有多尊贵，实力有多强大，简直不可想象。
“如今的咒泉乡已经今非昔比，这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它的使者完全销声匿迹的最大原因。分裂为道德宗和婪咒宫这两大存在，它们的实力依然恐怖，绝番茄人抑或当时出名的大组织可以撼动的，说得难听一点，它们就是神降临于人世的意志。你不要妄图与之发生冲突，尤其是婪咒宫，否则结局必然是玉石俱焚。”
虚夜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炎之圣者道：“告诉你这些，只是为了解决你心中的好奇，同时，也要将道德宗明面上的地址告诉你，你到了那里，就直接去找穆之虔，要他带你去觐见掌教，拿到《五行灵诀》的最后两部功法和入法之物。另外，我这里收集了两枚血之晶，你再找到其他两枚，应该就可以打开遗秘地府的门了，据说，那里除了核火粹，还有影一笑lwen2lwen2收藏的净灵邪枫，那是将《森木典》提升到至境的必需灵物。至于另外的灵物，你只有自己想办法寻找了，不过，在这方面，道德宗应该可以帮你不少忙。记住，把你手背上的炙魔纹章给掌教看，再让穆之虔作证说明你早已是道德宗内门之人，如此行事，方为万妥。”
“炎老，你说的我都记住了，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再说了。”虚夜早已是泪流满面，炎之圣者不仅身体在虚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