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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外卖哥第9部分阅读

    课。

    “记住了陈阳,你去寝室楼上门发,每个寝室只给一张。要是里面没人就别发了。这次主要发男生的17和19号楼,还有女生的5678四栋楼。每层楼25个寝室,一栋楼按六层,六栋九百张,差不多够了。”

    陈阳慌忙打断老板,质疑道:

    “我们学校的女生宿舍不让进的,男生根本进不去。”

    党员也点点头表示赞同,这大概是他对此次任务的唯一贡献了。老板有些为难,道:“你也知道现在华理的单子主要都是女生的,女生的要不发没多大作用。”接着,老板嘿嘿一笑,“你这么想啊,你在女生中发的多,女生叫外卖的多了,你送的时候见的女生也就多,是吧?”为了鼓励陈阳,老板又拿上任外卖哥说事。

    “去年也是个老乡在我这干活。有一天他跟一个女生送外卖,那女生嫌他送得慢。正吵着呢,他突然发现女孩也是老乡,就问你是河南的吧。那女生说是啊,他说我也是啊,咱老乡啊,你看老乡你还为难我。一来二往,两人成了,你看。现在他俩挪到老校去了,前几天还回来说‘叔啊,要不是在你这干,哪有这缘分哪’。你看,其实啊,咱这送外卖是最划算的。一是见的女生多,二来相中哪个了,咱们记的都有手机号,现成的多方便。”

    虽然陈阳对老板的这番广告有些怀疑,毕竟那哥儿从市区大老远地跑回来就是为了给老板说句感谢确实说不过去,除非这仁兄是在花丛中呆久了,智商早就被开n次方;要不就是脑袋被图书馆的电梯门给挤了一下。不过陈阳还是被这极具诱惑的情节深深地打动了,苦思冥想如何进入女生宿舍。王震亚说在华理只有学电脑专业的男生才能凭专业证明进女生宿舍帮学妹们修电脑,因此那个寸纸寸金的证件被称为“流氓证”。陈阳正要琢磨从哪能弄到“流氓证”时,老板提议道:

    “要不这样,你找你认识的大二的学姐,看她愿意干不。给她开五十块钱,愿意干就给她,也省事了。”

    老板一提学姐,两人都心头一紧,说不出话来。党员想起了他那个“敏敏”,陈阳则立刻闻到了蒋妍身上销魂的芳香。回去的路上,王震亚一改往日口若悬河的风采,变得沉默寡言了。陈阳更是在沉思中苦苦挣扎,不愿回到现实的世界。此时已经是七点三刻,马路上已没了多少人影。路边的小水果摊上一个个红红的苹果都在慵懒地打着瞌睡。忙了一天的摊主们聚在一起打着牌,不时地吐出浓浓的烟雾在昏黄的光线中打着滚散开。远处的路灯星星点点,笔直地通往夜的深处。

    夜凉了。

    第二十四章 迷乱

    那晚回寝室后,党员果断把他那五百多张单子撒手留给陈阳,自己带妹纸去图书馆自习去了。陈阳望着那相当于两本大汉语字典厚度的单子,内心瞬间崩溃了。如果说陈阳在老板娘面前自告奋勇接下任务时勇气值还是整整一水车水,等到了寝室就已经漏得差不多了。陈阳索性把单子扔进柜子了事,不料开柜门时带出了一条丝袜。正是开学那天一时脑残在超市门前误买的,一直被遗忘在柜子里,岂料现在竟重见天日。陈阳忙捡起它正要扔回柜子,此时傻波刚被人“乐”(乐不思蜀,三国杀中的一张卡牌)了一下,正无奈地回头望望周斌,刚好看到陈阳手里攥着一条长长的丝袜。空气一瞬间凝固了,旋即爆炸开来。

    “哎呀我草,碉堡了,瞎了我的狗眼。周鳖,快回头,戴上你的钛合金狗眼,回头见识下这奇葩的一幕。”

    周斌转头也立刻被秒掉了,几乎崇拜得五体投地。陈阳赶紧把它扔进柜子,胡乱解释下就冲出了寝室找赖思佳去了。出了寝室的门还能听到他俩的笑语:

    “傻逼。”

    陈阳出了小区门口,路过楼下的勤工助学超市,看着里面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心头涌起一番愤恨。它在开学第一天卖给陈阳一双女人的袜子,害得今晚陈阳含冤受辱。陈阳对它的印象骤然恶化,继而大开杀戒,株连九族,但凡是带有“勤工”的各个部门都被陈阳逐出心房。陈阳本想在学校勤工部门找个兼职,现在想想幸亏自己错过了勤办招人,否则就陷入泥潭、万劫不复了。

    第二天去上工,老板娘问起传单的事儿,陈阳一时无法交代,支支吾吾地谎称学姐因课多没时间拒绝了。老板放宽了期限,说实在不行拖到周六周日再发也行,但让陈阳尽快弄好。陈阳在华理校园里一边骑着车,一边琢磨着是不是真的要去找蒋妍,同时又为社团招新的事情闹心,可谓一心三用。他骑着车奔向五号楼,过桥时有一个女孩向陈阳招了一下手。但由于陈阳脑中一片混乱,延迟地厉害,跑出好远后才意识到那人是林晓芳——同班的老乡。自从赖思佳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后,林晓芳似乎就透明了,陈阳几乎忘却了她的存在。所以,陈阳感到了一些愧疚,俨然一心四用,从而完全推翻了“一心不能两用”的理论。

    陈阳只顾分神,忘了提前给五号楼女生打电话,等到了她们小区后门时才料到原来还有打电话这回事。他慌忙去拿手机,却发现老板娘给自己配的那部山寨机落在店里了。他苦笑一下,只好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女孩打电话,却找不到记有号码的单子了。无奈之下他只好给店里打电话,有些难为情地询问五号楼的号码。接电话的是党员,他索性替陈阳给五号楼的女生打了电话。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随便的女生踩着拖鞋下来了,她递给陈阳一张红灿灿的票子。陈阳接过钱,准备找零,更悲剧的事情发生了:他忘了带钱包。其实当陈阳发现手机忘带时就该预料到有这样的结局了,因为那部手机一般就在包里放着。陈阳顿时心碎,人一旦到了倒霉起来,那厄运都是排着队一个接一个降临的。女孩见陈阳为难,从钱包里翻出一张二十的,希望化险为夷。岂料女孩的两份鱼香肉丝总共十六块,偏偏不是整数。陈阳身上没一分零钱,彻底绝望,只好向党员求救。党员生气地骂道:

    “你丫到底在搞什么,一份饭送了这么久?”

    最后,党员骑电车给陈阳送来了钱包解了围。陈阳回到店里后,发现自己这一趟足足花了半小时,而按老板的要求十分钟就该回来的。老板娘脸色非常难看,紧绷着脸注视着炒菜的老板。老板也没了往日的笑容,一脸僵硬地盯着锅,仿佛锅里的菜是他的杀父仇人。党员默默地守在案板前,连屁都不敢放。压抑的气氛几乎使人窒息。陈阳深知失了街亭、罪孽深重,内心愧疚万分,只好默默地走进店里低声向党员索要新的单子(此处的单子不是外卖传单。老板娘总把客户的信息如住处、手机号及饭菜总价记在一张小纸条上交给外卖哥,以方便他们准确快捷地送到学生手里。),带上早已做好的饭火速骑车离开了。那天,陈阳心情坏到了极点,索性把电脑留给赖思佳自己一个人窝在寝室里。赖思佳见陈阳今日如此大方,有些奇怪,发短信询问,被陈阳敷衍过去了。

    可能是今天作战不力内心有愧,陈阳决心去找蒋妍把单子这档子事办好。下班后,陈阳给蒋妍发短信询问她晚上有没有时间。没想到蒋妍很亏回了短信说有,陈阳便开门见山把事情原委道了清楚。很快,蒋妍便打来了电话。

    “你说的那传单,是什么单子啊?”

    陈阳如实答道:“是外卖单子。”

    对方有些犹豫,道:“我没发过,害怕做不好。”

    “没关系,就随便发发好了,毕竟女生寝室我进不去的,随便发发也对得起老板了。”

    “呃,那行。什么时候给我?我在自习室,你在哪?”

    “我去找你吧!”

    说出这句话后,陈阳发现自己确实胆儿变壮了。

    “行,我在a教前面等你。”

    陈阳挂了电话,便提着单子朝a教走去。走在路上,陈阳不断地反思自己,为自己对她的偏见感到羞耻。蒋妍在他心中变成了一个善良朴实却被无故被人误解和欺负的小女生。不过,这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形象在他见到蒋妍后很快溜掉了。夜色下蒋妍一身纱衣,分外妖娆,媚眼如丝,柳腰款款。只要能忽略她浓浓的香水味,陈阳还是对她颇有好感的。他将装着数好的五百张单子的袋子和五十块钱递给她,又另外把自己的晚饭给了她。她试着推辞,但陈阳说那是专门给她弄的,她也就收下了。两人顺着河边的小道朝寝室方向走去,互相了解对方的近况。突然,蒋妍笑着问道:

    “你跟你的小可爱还好吧?”

    见陈阳愣住了,她平静地补充道:“就是在同乡会上遇到的,是叫赖思佳吧?”

    陈阳感到有些尴尬,但她依旧笑道:

    “她很不错嘛,你好福气啊!”

    “呃,还行吧。”

    陈阳吞吞吐吐地回答着,狼狈不堪。他更加的惭愧,仿佛落到了绝境,无处可逃。那感觉比小时候偷着进游戏厅被父亲发现好不到哪去。那次挨了父亲一顿暴打,这次却被自己折磨得死去活来。他极力想转变话题,却找不到什么要说的。忽然,一直在困扰陈阳的是否参加社团一事在关键时刻赶来救驾,陈阳感动万分,几乎喜极而泣。

    “哎,我问你个事。听说马上社团要招新了,你看我该不该参加呢?”

    蒋妍沉默片刻,道:

    “那主要看你了。不过,”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接着说下去。就跟当年猫交老虎扑食技能后留了个心眼没教老虎爬树,最后老虎想吃猫却因为不会爬树而失败。陈阳的精力高度集中在“不过”后面的内容。不料她迟迟不开口,自己守株待兔等得痛苦不堪。

    “呃,不过什么啊,你,说啊?”

    蒋妍似乎极力想回避这个问题,含糊道:

    “这主要看你的意愿了。社团和学生会里面很乱的,就是,很乱的。”

    陈阳见她又不说话了,好像一个将死之人的呼吸断断续续的。他料想“很乱”大有文章,很乱,什么意思,怎么个乱法?是开会的时候大家模仿台湾地区政府开会时互相破口大骂甚至大打出手,还是仿照欧盟轮值国制度大家轮番当老大?蒋妍被陈阳死死追问,终于憋出一句:

    “是关系乱。”

    陈阳一惊,刚想问下去。但蒋妍似乎生气了,很快地一句“别问了”漂亮地把陈阳还未说出刚刚露头的话一枪爆了头,剩下的部分直接死在嘴里了。陈阳只好把尸首咽回肚子里,就此作罢。

    两人走到女生寝室小区门前,陈阳正要跟蒋妍道别,不料蒋妍突然轻声道:

    “再陪我走一会儿吧!”

    陈阳有些措手不及,抬起头,正与她的目光相撞。他一阵紧张,大脑一时空白,嘴却自作主张地应允了。很快,他就意识到嘴巴犯了大错,想开口反悔,却说不出来,一时僵在那里。

    蒋妍看到了他的难堪,微微一笑,道了声晚安便扭头回了宿舍。陈阳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出神,竟忘了补一句“谢谢”,心里很不是滋味。

    回到宿舍后,站在阳台上望着深邃的夜空,陈阳心潮难平,思绪万千。他不断反思开学以来自己对蒋妍、对林晓芳的所作所为,越来越感到自己的幼稚。苦恼和悔恨,如一缕淡淡的雾气,弥漫开来。一张惆怅的消融在夜色里。

    第二十五章 少女时代

    陈阳把单子交给蒋妍以后,自己也亲自去自己小区里的十七和十九号楼去发单子。开始时,陈阳敲开门就面红耳赤,到后来就麻木了。只要对方一开门,陈阳立刻机械式的上前说道:

    “同学你好,这是我们本帮快炒的菜单,正宗河南口味。”

    然后把单子往对方手里一塞,转身走掉,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听清楚了。老板说遇到没亮灯的寝室,很有可能没住人,不要留下单子。陈阳也认为里面八成没人,所以拼命地把一打单子塞进门缝,从而大大减轻了工作负担。老板真抠门,不舍得专门花钱雇人,让自己白干这差事,真有他的,或者是真有她的。一想到这,陈阳就为自己的偷工减料感到心安理得,甚至有点理直气壮。交差后,华理叫外卖的单子果然多了,而且多的这些主要都是陈阳发的十七十九号楼的男生。女生那边似乎没什么动静,老板娘有些失望,认为陈阳的学姐糊弄她了,引申义就是陈阳糊弄了她,白花了五十块钱。不过,华理的主力依然是女生,可见瘦死的骆驼终究还是比马大。在吃的消费领域,女孩永远都是中流砥柱。

    这样也好,应该是这样更好,陈阳每天送外卖都跟一大堆各种各样的女孩打交道,华理的女生几乎被他看过一遍了。话句话说,就是华理所有男生和女生的女朋友八成都被陈阳先睹为快了。陈阳发现华理几乎什么样的女生都有;有娇俏的,如黛玉葬花;也有别致的,如凤姐花葬;有身材好的,柳腰轻款;也有体型大气的,大腹便便;有礼貌客气的,说话似莺声燕语;更有霸气侧漏的,嗓门如河东狮吼。总之,他见过的女孩如百货商店地下储藏室里的货品,种类繁杂,杂得怎一个乱字了得。陈阳发扬了中学学到的分类法,把叫外卖的女生分为以下几个门派:

    一、 睡衣门。该门派女生大多对自己身体的魅力充满信心,大庭广众之下身着睡衣在小区门前睡眼朦胧、扭腰翘腚,自以为很吸引眼球。不过,确实如此。

    二、 浴衣门。该门派女孩时间安排极为巧妙。她们算准了叫外卖后二十分钟左右才会到,便在打完电话就去楼下浴室洗澡。等洗完澡后,耷拉着湿漉漉的头发直接出来等外卖,拿到饭后再回楼上。她们中间许多虽然跟上一门派都是身穿睡衣,但由于刚洗过澡,周身香喷喷的,更令外卖哥们魂牵梦绕。

    三、 垃圾门。由于陈阳只对上述两种女生感兴趣,除此之外的所有女生包括姿色不佳但妄图混入前两门派的女孩一并归入垃圾门。此举犹如整理屋子时把无用的物品胡乱堆起来连同垃圾一起倒进了垃圾桶。不料华理“垃圾”太多,陈阳每天都与垃圾为伍,一见到“睡衣门”和“浴衣门”如同找到了组织一样亢奋。

    老板跟老板娘也发现了异性客户对本店外卖哥工作热情的巨大贡献,经常笑着提醒陈阳哪一个是漂亮女生。一天傍晚,陈阳提着打包好的饭出门时,赫然发现老板娘递给他的单子上有一个十五号楼的客人被红笔圈了一圈。古装剧里面恶势力的黑名单上谁的名字要是被红笔圈了一圈,那他也就活到头了。陈阳心想这位十五号楼的女侠莫非曾白吃过老板娘一份青椒肉丝盖浇饭,至今仍未给钱,大限已到,老大要痛下杀手?陈阳疑惑地望着“小红帽”,“小红帽”也笑着看着他,一脸的神秘。

    “你去了就知道了。”

    其他几个人也一脸灿烂,陈阳却一头云雾,但很快就明朗了。原来这个十五号楼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而且还是大一的,老板娘好有深意啊!

    不过,常在花丛中跑,难免遇到过花中下品了。用辩证法的观点来看,一个女孩之所以被称为美女,是因为身后有一大群姿色平庸的女孩作陪衬了。反过来说,这世上既然存在着美女,那必然也生存着广大生存能力极强的丑女了。陈阳阅女无数——其实只是眼睛在阅,手没有饱手福——自然跟这些人类的阴暗面广为接触了。一天,王震亚接过电话后,一脸坏笑地对陈阳说道:

    “这个不错,听声音很甜,人绝对没得说。”

    其实这句话本身就有问题,什么是没得说。是好看的没得说,还是难看得没得说?一字之差就决定了你娶回家的是刘亦菲还是罗玉凤——她俩的名字的简称都是lyf。

    不过陈阳的思想没有深邃到这个地步。他美滋滋地骑车去了五号楼,然后发现晚风中伫倚危楼的那位女孩居然是一个目测体重二百斤的重量级超女。与她肥硕的身躯极不相称的是那双樱桃小眼睛和一张水汪汪的大嘴巴。与往常故意磨蹭不同,这次陈阳三下五除二地回了零钱就逃掉了,一秒都不想多呆。回到店里,党员歉意地表示自己情报失误,还为那女孩辩解说她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他们回去前,王震亚又向老板娘请了一次假,说第二天中午他们社团招新,来不了了。陈阳本来决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