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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仙鉴第39部分阅读

    许多,云和岳见状也不着恼,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碎银子,掷给了小二道:“淡定着点,好好说,慢慢说!”

    小二见了碎银子,眼睛也是放出了光芒,平日里就是忙活一天也不一定能赚到这许多银钱,所以他的声音也是再度气壮起来。口若悬河之间,不仅把那些家长里短之事说得一清二楚。连一些轶闻八卦也是尽数奉上。

    “在这官道走上三里路,然后再往超山那边拐,有个吴家庄,听说最近可是出了一件怪事。先生,这个你要听吗?”

    “三教九流之事,云某是来者不拒。只要小二哥不嫌劳累,自然是多多益善。”

    “好嘞!既然先生想听,小的替你说来便是。嘿嘿,那吴家庄的老爷子嗣不济。膝下只有一个未出阁的小姐,不过这小姐却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而且自小已然订了亲事,婆家听说也是长兴县的一个大户。本来听说明年里就要出阁,哪知道那吴小姐不知发了什么失心疯,竟然忽然要拜一个乞丐作师傅,明日里庄上还要举行什么拜师大典。”小二说到这里也是顿了一下。言语之间颇有些感叹地道,“平日里见到乞丐,连我等操持贱业之人也要退避三舍,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姐却偏偏喜欢抱一要饭的臭脚。你说这桩事情怪是不怪?”

    小二此言一出,云和岳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那个衣着污秽的年轻人明显震了一下,不过随又是恢复了常态。

    这边的云和岳似乎完全没有注意那人的异样,嘴上打趣道,“哈哈,我闻小二哥言语之中颇有不平之色,莫非那吴家小姐就是你的梦里佳人吗?”

    小二一听这话,也是没有了方才的从容,脸上一红讪讪道:“让先生笑话了,像我这等命小福薄之人,哪有这等气运。”

    “小二哥此言差矣,若是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还要我这等相士何用?想那汉高祖当日不过一破落户,后来还不是作了国祚延续四百年的帝皇?”云和岳说到这里,本是微笑的面容也是一整,神情肃穆道,“你我今日相会也是有缘,若是小二哥愿意,不妨就让云某帮你算上一回如何?”

    小二闻言似乎有些意动,也是语带踌躇道:“先生,这世上真有相命之术?”

    “这是自然!伏羲河图旋太极,文王八卦演万物。命理之道,小乘者可以趋吉避害,大乘者即便是逆天改命,又有何难?”云和岳说到这里,也是眼睛一瞪道,“莫非你看我向你打探消息,就以为云某是一个江湖骗子不成?命理之术,不是无根之木,自然是理据越多,推算得越准,这和查案缉凶也是一般道理。”

    云和岳见自己此言一出,小二也是连忙向自己作揖赔罪,面上颜色才好看了一些,语气悠悠道:“既然你信得云某,那么不妨就来测上一测,你是要看个全相摸骨还是测个字呢?”

    小二言辞谨慎地问道:“这摸骨和测字可是有什么分别吗?”

    “面貌骨骼乃是天生,算得便是你的先天祸福,而测字则是人为,所以也只能算些后天吉凶了。”云和岳见小二又要张嘴回话,又是言道,“摸骨纹银一两,测字五十文一回。”

    小二闻言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把嘴边想看全相的言语咽了回去,语气一转道:“小的手上脏地紧,就不劳先生摸骨了,不如就替我测个字吧。”

    “测字?”云和岳的语气之间似乎有些不满之意,“好,你要测何字?”

    “小的名叫燕小六,不如就测个‘燕’字好了。”

    云和岳眉头一蹙道,“燕?你问的可是姻缘?”

    小二连忙摆手道,“小的身无恒业,怎敢奢望成家之事,还是问问吉凶吧。不瞒先生说,最近几日眼皮总是跳个不停,心里很是不安啊。”

    云和岳吁出一口气道:“小二哥,非是云某危言耸听。这个‘燕’字若是问吉凶,乃是大凶之兆。‘燕’字中间是个北字,正所谓南斗主生,北斗主死,此一不吉也。燕子全身玄色,乃是殡丧所用之色,此二不吉也。燕字下面又是个火烧之势,此三不吉也。所以嘛”

    燕小六一听也是慌了神,连忙问道:“先生,可不带这样的。照你这么说来,小的岂不是没得救了吗?你可是说过命理之术可以趋吉避害、逆天改命的啊!”

    “燕小哥莫慌!现在这北字尚未合拢,因着里面有个‘廿’字和‘口’字分隔,若是这两字一去,则死势即成,难救也。‘廿’字音同‘念’字,所以生死都在你一‘念’之间,只要一个不慎,怕是就要祸从‘口’出,招致杀生之祸。所以这些日子,燕小哥还是关门大吉、少见生人为好。”

    燕小六苦笑一声道,“小的一天不开张,就要饿肚子。怎么可能关起门来,不出去见人。先生,你看还有其它法子没有?”

    “其它法子嘛”云和岳又是喝了一口水道,“怕是要待云某给你看过全相之后,才能再作计较了。”

    “全相?”燕小六脸上的惊慌之色马上被惊疑之色所替代,想是怀疑起这相士是否在讹人钱财了,方才他打赏给燕小六的银钱也不过半两碎银而已啊。

    燕小六不说话,云和岳也不去催他,自顾自地喝起水来。正在这时,这小小茶肆里又是一个声音响起,“小二哥,可否给我添些茶水啊?”

    燕小六转身一看,发话者正是那衣衫破烂、带着一把胡琴的装扮近乎乞丐的年轻人。

    第一百四十章 郭斐与鸣芝

    见到小二过来添水,郭斐将桌上摆放的胡琴拿开了一些,看着眼前脸色依旧有些郁郁的小二,郭斐心中也是感慨了一句,‘术士害人不浅’。若是自己再晚些唤他,说不得这小二就要被那相士骗走不少银钱。

    “这位客官,可还有什么其它需要吗?”

    郭斐摇了摇头,见到燕小六闻言就要转身离开,便出声唤住他道:“小二哥,且慢走一步,某家想向你打听一桩事情。”

    “客观发问便是,小的定当知无不言。”燕小六嘴上如是说,心中也是古怪这貌似乞丐之人会向自己打探何事,更加可怪的是这乞丐看着粗陋,但声音却是清亮的很,不似粗鄙下流之人。

    “某家方才听闻,你说那吴家庄有一个什么拜师大典,不知可有此事?”

    燕小六闻言心中也是‘咯噔’一下,暗道莫非眼前这人和那收徒的乞丐有什么瓜葛不成,方才自己这么轻贱乞丐,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还真让那相士说对了,自己真的要祸从口出不成?

    正在燕小六思量之际,却是听郭斐继续道:“小二哥,不瞒你说,某家乃是一个买卖人,旁人贩的的是布帛米粮,某家卖的却是胡曲琴音。所以向你打听那拜师大典不为别的,只想知道你方才的言语可有夸张之处,若是明日那吴家庄真的是门庭若市,某家也想趁机献艺,好赚些盘缠。”

    燕小六闻言也是松了一口气。心道此人说话真够装x的,卖唱就卖唱,还说什么献艺、琴音的。不过燕小六心里如此想,面上却还是神色恭敬地道:“客官,这拜师大典倒非是小的杜撰,听这几日茶寮的客人说起,倒有不少都是为了参加那拜师大典而去。客官若是想寻那热闹之所,这吴家庄倒真的是一个去处。”

    郭斐点了点头,当下又是问清了去往吴家庄的路径,待得记熟之后。又是开口道:“小二哥,某家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若是不嫌唐突,可否将你的双手与我一观?”

    要看我的手?燕小六心中一阵恶寒,莫不成这装x之人还有龙阳之好?

    郭斐看了小二的脸色,也是猜到了几分,当下也是面上一红道:“小二哥,其实某家之有所请,实是动了收徒授艺之念。某家观你心思聪颖、又吃得劳苦。而且手指也是修长匀称,所以才会提出此冒昧之请。”

    做你的徒弟?燕小六是敬谢不敏了。看这乞丐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子,跟着他混能有什么前程,说不得此人是想随便赖上一个徒弟,好方便他混吃混喝吧?

    燕小六打定主意不让这无赖得偿所愿,不过门面话却还是不得不说,“客官,你也太抬举小的了,要是我燕小六真有什么过人之处,还用得着每日在这里餐风露宿?”燕小六说着又是将手伸到对方的眼前。“客官,你看我的手指虽然长些,但是作了这么多年的粗活,早就伸不直了,更别说是弹琴奏曲了。这天大的机缘,和我小六怕是没有缘分了。”

    郭斐在燕小六的手掌上点了几下,果然发现他的手指变形得利害。手掌也是生满了老茧,当下也是叹了一口气道:“如此这般,却是可惜了。”

    燕小六见这装x之人终于没了言语,也是松了一口气。拿起茶壶就想快些回到柜台好歇息片刻,忙活了这么半天嘴上又是说个不停,实在是有些口干舌燥、四肢酸乏了。

    不过没等燕小六迈开步子,那脸色白净的仆从又是向着他招起手来,看样子也是想添要茶水,燕小六只好提着水壶往那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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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快些再拿一碟绿豆糕来。”没等燕小六完全走近,鸣芝已然不耐烦地吩咐起来。

    “好嘞——”

    鸣芝见到燕小六就要折身去拿绿豆糕,心里又是一动,连忙把对方叫住道:“你且慢些走,靠前上来。”

    燕小六见那仆从脸上明显有几分轻蔑之色,却不知为何还要自己上前,所以心中有些惴惴地道:“这位客官,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鸣芝见燕小六不肯靠近,便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弯下腰来,把头凑到了这个小二的手边。

    “客官,你这是”燕小六不解之意更浓,鸣芝却是不待其说完,而是道:“快些把你的手伸出来。”

    怎么又遇到一个要看自己手的主啊?燕小六有些麻木地把手伸了过去,然后只见那仆从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白巾,看那质地应该又是丝绸锦缎之类的高级货色。

    鸣芝心中暗叹一声可惜了这块丝巾,随即便出人意料地替燕小六擦拭起双手来,而且他的动作和态度极其认真,就彷佛在擦拭一件什么稀世奇珍似的。

    不明所以的燕小六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把眼神往那青年公子身上瞟去,暗道你家的下人是个什么毛病啊?

    青年公子对着燕小六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口中却是说出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鸣芝,出门在外,莫要事事过于苛求了。”

    “少爷,可是他的手太脏了,这样的手拿来的绿豆糕,您可怎么吃得啊?”

    燕小六听到这里,才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仆从明明对自己有些不屑,却又要帮自己擦手的原因,原来是嫌自己这双手拿的绿豆糕不干净啊!

    早就习惯了迎来送往的燕小六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讲究的主,不过他也是受惯了别人白眼相看,只好苦笑着由得那仆从替自己擦拭双手。

    趁着鸣芝忙活的当口,那青年公子也是开口问道,“小二,听你之言,那拜师大典似乎是场盛会,不知道比之苏州城里的花会又是如何呢?”

    “公子爷,您说得可是慕容缇娜、慕容大家的花会?这全浙西乃至临安的权贵之人都会凑趣与会,想来应该是极好的。前几天,就有几个朝廷大官路过此地,听他们的随从之人说起,似乎也是为了参与此会。依着小人想,这拜师大典至不得也就一些乡野之人参加,比之慕容大家的花会应该是远远不及吧。”

    青年公子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话,这时鸣芝也是将燕小六的双手擦拭完毕,口中还不忘吩咐一句,“切莫再弄脏了,快些给我们把那绿豆糕取来,要新鲜的,知道嘛?”

    燕小六忙不迭地点头答应,正要依言而行,耳中却是蓦地传来一声冷哼,直震得自己双耳嗡嗡直鸣起来,燕小六回头一看,发出这冷哼者正是那不惧寒冷的古怪年轻人。

    ps:这段时间的更新对不住大家,本书不会进宫,明天开始努力恢复一日两更,还望诸君多谢宽容和支持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语成谶

    诸葛嫣心里很窝火,本来撞破王囧的滛行,已然让自己积了一肚子的闷气,当晚一气之下,就想着逃出府去透口闷气。

    没错,诸葛嫣当日想的只是出去散心透气而已,她和凌珊说得那些话也是真真假假,自己早就见过江沧澜了,还用得着跑去武林大会吗?

    除了透气之外,诸葛嫣的另一个心思,就是想给王囧找些罪受,身为侯府的管家,连自己这个大小姐也看不住,自然会有人出手收拾他,也好出了自己的一口恶气。

    这厮平日里看着道貌岸然,而且颇有机巧,本来还想着将凌珊许配与他,哪里知道背后竟然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胆子大到在侯府里招嫖狭妓,而且那不要脸的风尘女子,竟然还对自己口出污言秽语,什么‘初尝滋味’,什么‘三人一起’

    真是岂有此理!

    这样的混球,竟然与这等女子厮混在一起,真是吊起来凌迟也难出自己的心头之气!

    诸葛嫣一边转着各种心思,一边就从侯府走了出来,心里想着以侯府的能耐,自己只怕走不了多远,就会被请回府去。

    自己不是第一次私逃出侯府,其中一次还是和那滛徒一起,亏得那次自己还将他引为知己,现在想来真是反胃不已!

    哪里知道自己这么一走,竟然顺利地令人难以置信,没有惊动一个守卫出了侯府不说,之后居然还让自己出了明州府。

    出了明州府后的诸葛嫣。反而失去了主意,自己本就没有远行的计划,嘴上说的武林大会,也是道听途说,捕风捉影之物,而且以自己的武功,就算是去了武林大会,只怕也是献丑的可能多些。

    所以没了主意的诸葛嫣,就在明州府周围瞎走起来,时而东去。时而西行,盘旋弯转了三天后,倒是踏上了北行的官道,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个茶寮了。

    因为临走的时候,没有远行的准备,而且即便有准备,她也完全没有整理过行李,所以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衫。当时在侯府里还不觉得如何,现在却是越来越冷。别看自己现在好似没事人一个,那都是她勉力强运内功才显出的效果,但是长时间运功驱寒岂是易得之事,所以走进茶寮之前的诸葛嫣差不多已然是强弩之末了。

    本来想借着歇脚的机会好好恢复一下体力,再喝几碗热茶暖暖身子,哪知道那小二聒噪起来却是没完没了,似乎和任何一桌的客人都有扯不尽的闲篇。

    还有这茶寮里面的男人也是妖里妖气得紧,那脸色白净的小厮更是令人生厌,一副娘娘腔的做派。浑然不觉羞愧不说,还穷讲究得很。哼哼,要真是什么了不得人物,还来这茶寮作什么?再说他的主子身份再尊贵,能比得过自己吗?

    所以诸葛嫣积聚了许久的怒气终于在这一刻喷发了出来,她刻意运足功力冷哼了一声,为的就是要教训教训那聒噪不停的小二还有那个白面小厮。

    诸葛嫣看着此刻面露痛苦之色的小二和娘娘腔小厮。心情也是愉悦了不少。不过小小发泄了一把后的诸葛嫣又有些忐忑起来,经历了青龙会一事后,她也知道江湖诡谲险恶,自己应该尽量低调行事才是。自己方才为了逞一时之快,是不是有些不顾大局呢?毕竟自己此行背负了如山重任,而这茶寮内的几人又不是普通百姓,若是自己露了这么一手,却让有心人惦记上了自己,岂不是有些因小失大吗?

    诸葛嫣越想越是不妥,咬着嘴唇偷瞄了那一大桌的男女,这些男女一看就是身怀武功的江湖人物,所以诸葛嫣也是故意离得他们坐远一些,此刻见他们地脸上均是一副淡定从容之色,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稍稍释怀了一些。

    “客官,您可是要添些茶水吗?”

    诸葛嫣正自暗松了一口气,耳边却是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抬头一看,却正是那一脸惶恐之色的小二。此时她胸中的怒气已然舒解了不少,自然也不想再刁难这无辜的小二,不过说话的语气还是冷冰冰的,“大家都是一般的客人,我又不曾短了茶钱,凭什么不先给我添水,却是要剩到最后一桌呢?”

    燕小六听眼前此人的言语,分明是存了挑衅之意,不过燕小六却是不敢对这位不惧寒冷的奇人有丝毫得罪,言辞恳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