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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仙鉴第62部分阅读

    了半天,最后还是王囧妥协,同意冒险一次,但若是在三天之内,没有得到消息,就必须一起南返。

    季婵也不知是缓兵之计,还是出于真心,答应了王囧的条件。

    接下来三天,两个人便在一种奇怪的气氛中,潜行在北地,中间冒险进过两个市镇,也见到了季婵口中所谓的眼线,但是均没有得到李泰的消息。

    这期间,季婵的脸sè越来越差,应该是伤寒初愈,又颠簸辛劳,再加上心情郁结所致,王囧几次想劝她,但是终于还是没有开口,只想着第三天的晚上快些来临。

    当月sè洒向地面的时候,王囧和季婵还行走在荒野中,为了完全起见,他们从来没有夜宿在市镇之中。

    可是在黑夜里行走了半个时辰后,王囧现自己迷路了。

    两人迷路倒非是无有原因,一来为了躲避包围,两人选择的都是荒野小道,二来这北地对于两人来说可谓是人生地不熟,只能靠着天上的星辰来判断方向,但今夜却正好是一个漆黑如墨的夜晚。

    至于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因为王囧和季婵两人在迷路前的一段时间内,都是心中别有所思,王囧想的是三ri约期已到,应该怎么开口让季婵回心转意渡江南返,而季婵也是心事重重,至于究竟想的是何人何事,王囧觉得也能猜出七八分了。

    “噗”的一声,两人手中的火把又恰巧燃尽。

    四周是无边际的暗黑。

    在这样前不见人后不见店的黑夜里,要想找到方向,就像要从水里把月亮捞土来。

    怎么办?

    没有争吵,也没有讨论,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在漆黑如墨的夜sè中,季婵出言道:“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本宫答应你就是,我们已经尽了力,天意如此,岂是人力可以改变。”

    王囧闻言一喜,“公公主,这么说来你愿意回去了!”

    “嗯!”季婵在黑暗中淡淡应了一声,说不清是因为心绪低落还是身体上的疲惫。

    王囧却不管这些,便道:“如此我们便寻一个地方过夜,然后明ri辨明了方向,便往南而去吧!”

    “好!”

    季婵做出了南返的决定后,情绪似乎跌入了谷底,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季婵就这么在意那李泰吗?王囧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些不能平复,但最终还是成功掩藏了自己的情绪,开始寻思今夜应该如何度过。

    天气寒冷,又是荒郊野外,若不能找到一个相对舒适温暖的地方,就不能得到充分的休息。而南返之路必定也是困难重重,需要消耗极大的心力和jg力,所以今晚一定要好好休憩才是。

    一念至此的王囧,运足目力,看向荒野的四周,希望能看到一星半点的火光,有火光就代表有农居,说不得就能借宿一宿。

    但是任王囧看向哪个方向,都是一片漆黑,什么光亮也看不到,似乎这个世界里除了厚重的墨sè之外,就无有其他了。

    怎么办?

    “公主殿下,说不得我们还要再走一段,才能找到休憩的地方咦?”王囧本想提议继续行路,但是忽然却是觉得左前方有一星灯火闪了一下,蓦然出现了一丝隐约的光亮。

    季婵也是看到了火光,和王囧对视一眼,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决定上前一看。

    两人循着火光差不多走了一盏茶的功夫,

    “呀!”

    终于看清楚了火光的来源,王囧忍不住低声惊呼起来。

    二百多涉外的疏林间,隐约点闪动的火光,一所破落的山神庙出现眼前,灯火就是由其中传出来。

    有座破庙能够休憩这是再好不过了,只是这庙中的火光

    两人皆是艺高人胆大,也不怕什么强人歹徒,便径直往那破庙而去。

    两人穿过破烂了的庙门,站在了大殿之外。

    在残破不堪的泥塑山神像前,三支大红烛霹霹啪啪地燃烧着,一个慈眉善目、眉俱白的老和尚,盘膝坐在神像前,低开似闭的眼正望着他,看来最少也有八十多岁。

    两人见状正在犹疑,那和尚已经忽然诵道:“相逢便是客,外面天寒地冻,两位施主来了,为何踯躅不前呢?”

    老和尚说到这里,睁开了眼睛,那眸竟然比年轻人般清澈光亮,甚至让庙中的烛光也失去了颜sè。

    第二百二十四章 大师的法号

    王囧没有想到能在荒野破庙遇到一个和尚,而且还是这般风采,不由恭声道:“大师好风采,我等夤夜赶路,错过宿头,不知这位大师容许我等叨扰一二。”

    和尚应道:“佛门常开,广渡有缘,往来是客,岂有先后之别?”

    王囧怔了一下道:“大师之言果然处处禅机,那我等也不做矫揉造作之态了。婵儿,进来吧!”

    季婵听到王囧的称呼,没有丝毫异样,反而脸上露出难得温柔神sè,替王囧掸了一下衣服上的尘土,一副贤惠小媳妇的模样。

    王囧和季婵进了破庙,但是庙本就不大,而且四墙又有漏风,所以可供休憩处极为有限,老和尚已经占了那处地方,若是两人挤过去,就显得有些喧宾夺主了。

    老和尚倒是一眼看出王囧的迟疑,当下便道:“两位施主随意就坐便是。”

    王囧闻言谢了一声,倒也不做推辞,毕竟对于两人来说,足够的休息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细枝末节,现在却是轮不上了。

    季婵和王囧在火堆边坐下,老和尚倒是主动搭话起来。

    “小哥儿?不知高姓大名?”

    王囧呆了一呆,嗫儒道:“问我吗?后生王囧王明光。”

    不知为什么,老和尚的声音里似乎有一种让人信服的魔力,所以王囧丝毫没有掩藏自己真实姓名的打算。

    和尚点了点头道:“好!好!名字和人同样的好。”

    这倒是第一次有人夸奖自己的名字,王囧略微有些讶异,随即他摸了摸肚,面上现出几分尴尬之sè。

    老和尚奇道:“小哥为何面有异sè?”

    王囧老实道:“我们行囊里本来放着肉干,我原本打算烧烤一下果腹,但这等事岂能在大师面前进行?”

    和尚微笑道:“酒肉穿肠过,佛在心里头。小哥儿如此美食,怎能不让和尚分一杯羹?”

    王囧没想到这位得道高僧说出此等话来,一时之间倒是忘了作何反应。一旁的季婵忽的开口道:“佛门善视众生,酒肉虽或不影响佛心,但总是由杀生而来,大师又有何看法?”

    王囧暗道。这位皇家天女,怎么如此咄咄逼人,要知道这和尚怎么看都是一位风尘异士。

    和尚丝毫不以为件。淡然自若道:“有生必有死,既有轮回,死即是土、生即是死,比如小哥吃的野狗肉,似乎造了杀孽,但换个角度来看,却是助无数山鸡免于这畜牲之獠牙。”

    王囧对于和尚的歪理听过就算。不过他既然这般说了,自己就无须不好意思,大方地将肉干拿出来烧烤。

    和尚呵呵一笑道:“你们是否不相信老衲之言,不相信,我就再给你们讲一个故事。”

    夜深人静。正好无聊,老和尚要讲故事,王囧自然乐意。

    只听他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道:“一次,佛陀到一个小山村乞化,一位妇人诚心地供养了一钵米饭。

    佛陀说:‘种一生十,种十生百,种百生千,种千生万。若是长此以往,必能修得正果。’

    佛陀正想离开,那位妇人的丈夫追了出来,笑着问道:‘哪里能这样说?仅仅布施了一钵米饭,怎么能得这么多福呢?’

    ‘不要笑,’佛说,‘你看尼拘陀树,绵延四五里,每年落数万斛的果实,那不是一粒果核的收获吗?’

    佛陀用这简单的比喻教示他,夫妇俩心开意解,于是坚定了向善之心。

    可是在这山村之中,却没有多少善事好做,于是妇人想到了一个办法。

    原来在他们居住的附近有一座大山,山中常常有毒蛇出没,危及居住在此的村民,妇人便叫他的丈夫,便经常上山去捕蛇,以免危害到村民。

    男之心很诚,终于在三年时间杀了一千九百九十九条蛇,这山中的毒蛇让他给杀了一个干净,附近再也没有被毒蛇咬伤毙命的村民,他们都很感谢男的善行。

    这对夫妇也觉得行此大善,离那佛陀所说的正果又近了一步,施人一钵米饭,就能种下大善,又何况是救人xg命呢?

    又是过了三年之后,这座大山的附近却是闹了鼠灾,方圆百里都是颗粒无收,最终村民们因为饥荒纷纷死去,那对夫妇也没有幸免,活活地饿死了。

    到了地狱黄泉之后,夫妇很是不服,质问那阎王说:‘我们两人一心向善,不仅供养过佛陀,还救了无数人的xg命,修不成正果也就算了

    ,为什么要这般惨死呢?’

    阎王冷哼一声道:‘你们说救人xg命,是如何救的?’

    夫妇便将捕杀毒蛇的事情说了一遍。

    阎王作sè道:‘你说你为了救人,却杀了上千条蛇,这就是杀生了。而且那蛇活着的话,会吃掉多少的老鼠虫什么的,那也都是生命啊。你杀了这么多蛇,等于是救了那么多的老鼠虫。那些老鼠虫活下来了,才会有这场鼠灾。所以你们两个横死,完全是咎由自取。又有什么好不服的呢?’

    妇人强硬地说道:‘人人都说善恶有报,为何我们两个却是行善事,得恶果呢?’

    阎王道:‘世界之中,天道最大,然天道有着自己的规则,它不论善恶,只论因果!杀蛇对村民是善,对蛇却是非,因此活下来的鼠虫又害了你们的xg命,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所以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善恶之分,只有因果循环罢了。’

    你们说说看,这对夫妇一心向善,怎么会料到最后反而害了自己。可见人的预知能力和天道比起来,那只是一粒灰尘般,不值一提。

    老和尚说到这里,淡淡道:“这就是今天的故事了。”

    季婵问道:“你说的故事是真的吗?”老和尚缓缓起身,道:“你当它是真的,它便是真的;你当它是假的,它便是假的。真真假假,人生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王囧也是面sè有些古怪地道:“我宁愿相信这故事定是假的,这夫妇一心向善,佛陀也说他们能修成正果,怎么会落得个双双生死的下场。”

    说故事的老和尚的眸珠会从眼皮内shè出慑人的神采,闻言淡淡道:“因果循环,善恶不论,天道所存。天道就是如此,谁也无法改变。”

    方才的老和尚只是讲故事,虽然内容衣着有些古怪,却是不会让人生出惧意,可是此刻的他却身负莫名气势。

    季婵不知犯了什么xg,却是怡然不惧,直言道,“伦语所云,夫德行五种:温、良、恭、俭、让。夫处事待人接物,温和、善良、恭敬,对一切人、事、物都恭敬,节俭、忍让。正是心怀善恶之心,怎么能说这天道不论善恶呢?积善之家有余庆,积不善之家有余殃,说的就是此理。佛经也有论及善恶因果。所谓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论语佛经都是如是说,可见世间法是如此,出世法也得如此。”

    老和尚点头道:“一个黄毛丫头,你说得话虽然是引经据典,但是这些凡人的经典,能大过连神仙也不敢违背的天道吗?”

    季婵听出了老人话中的不屑,顿声道:“神仙也是凡人修成的,只要神仙修到极处,自然就能把天道也握在手里。”

    老人拈须微笑道:“修仙?你知道什么是神仙吗?”

    季婵怔了一下后的,倒是不知作何回答。王囧只觉得这和尚好生奇怪,打起圆场道:“大师博览经书,见识自然要比我们多。婵儿,你平ri里和我较真也就是了,和大师有什么好较真的呢?”

    季婵抿了一下嘴唇,没有说话。

    此刻肉干在火堆上已经烤了一阵,慢慢飘出四溢的肉香,弥漫在这个小小的破庙里。

    老和尚也收起方才讲故事时的古怪神情,砸吧了一下嘴巴,仿佛又再次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一边摇头一边道:“可惜可惜,老衲叫小徒弟去买一瓶酒,却是迟迟不归,否则美酒配狗肉,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吗?”

    王囧闻言一怔,道:“大师还有徒弟在附近,可是这里荒郊野外的,要到哪里去打酒呢?”

    “呵呵!”老和尚高深莫测地笑了一声,随即做出一个噤声的姿势,道,“且听,这不是有脚步声吗?应该就是我那常被人欺负的徒弟了!”

    王囧愕然地往庙门口望去,只见一片黑洞洞的,哪有什么脚步声,他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自己该不是遇到了疯和尚吧?

    王囧当下正犹豫着是不是把这疯和尚打倒,然后好好地休憩一下,忽然外面真的传来枯枝被踩断的声音。

    还真有人啊!

    “师尊,雪儿回来了!”

    庙外的寒风吹进一个好听的女声。

    王囧心中更奇,感情这老和尚还收了一个女徒弟?只是这声音怎么有些熟悉呢?

    此刻恰巧季婵出言道:“大师,还没有请教过法号,不知可否告知!”

    和尚面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老衲法号八思巴!”

    第二百二十五章 北原辽帐

    北地的官道上,细雨蒙蒙,远远地有胡笛声疏疏密密,润着寒烈的北风传来,在地形辽阔平坦的荒野上,显得远意长。

    四人四骑就不疾不徐地奔行在官道上,马不见雄壮却筋骨遒劲,人不见高峻却个个不凡。

    这四人中除了一个样貌平平的年轻人外,其余三个都是令人瞩目,一个是八十有余的老僧,丝毫不见老态,另外两个则是身姿绰约的美人儿,虽然脸上覆着重纱,令人看不清楚其中的究竟,只有偶尔山风吹起,才会扬起红纱,显露那之后惊鸿一瞥的bsp;   这四个不是旁人,就是八思巴、尤未雪还有王囧季婵一行了。

    至于这四人如何走到一起,原因自不必问,那晚在破庙中,面对八思巴,两人根本就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糊里糊涂地就被制住,而且身体内还被渡入了两道梵天真气,用来禁锢丹田之用。

    所以现在的王囧和季婵看起来如同常人一般,其实却是根本用不出半点真气,这也是八思巴会放心让人骑马的缘故。

    他们四人在官道上已经行走了三天,完全由八思巴带路,尤未雪则是行在最后,以防万一。

    季婵似乎是因为知道这次在劫难逃,所以放下了对王囧的成见,每ri里和他说话的时候也是多了起来。

    季婵毕竟是皇家天女,见识远王囧,而且这美人儿xg聪慧,常常能出惊人之语,让王囧深感如沐风。若非是两人处于囚笼之中,倒的确是一段难得的惬意时光了。

    至于尤未雪,总是用y沉的目光打量王囧,让人心里不舒服。

    一路上越往北走,越难见身穿汉服的人。不过地理风貌、房屋样式都还是和汉人一样。当时辽人人占领了华夏的大部分地区,所以这里的百姓其实大部分还是汉人,只是统治者生了变化。

    这些变化也让两人明白。一定是进入辽人腹地了。

    这一天终于停了下来,尤未雪示意几人步行相随,王囧季婵依从吩咐下了马,王囧和季婵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心里奇怪,两人都加倍小心,尤其是王囧。

    季婵是八思巴用来威胁大夏朝的。所以暂时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王囧却完全不知道八思巴,或者说是尤未雪会如何对待自己。

    又走了一阵,只见前方旌旗飘展,竟然出现了一片营帐,八思巴大步跨入,尤未雪y沉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笑容。跟着进入了营帐里。

    王囧季婵明知前方是虎|岤狼窝,但是现在身不由己,只得跟着一起踏入营帐之中。

    辽人人世代居住在帐篷之中,现在虽然打下了广大的疆域,但是土生土长的辽人仍是不习惯住在城镇之中。他们大部分都会住在城外的营帐里。

    不过这一片营帐不断的有辽人士兵巡逻走动,显然不是一般人住的地方。看到有生人走近,立刻就有士兵围了上来。

    待辨认出是八思巴,这些士兵脸sè满是崇敬之sè,立即行礼。

    八思巴身为辽人第一国师,地位尊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