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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文明第9部分阅读

    的爬起来,有些勉强,刚才那一膝盖,常人早就倒下了。他握着刀站直,这次是单手握刀,虽然姿势依旧不及格,可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余豹子轻轻笑了笑:“再来,小子。”

    这次白野学聪明了,单手握刀,弯腰躬身,踏着小碎步前进,速度不快不慢,足够让人调整状态。

    一刀挥出,力道十足,但是身体却还缩着,没有致命的破绽。

    这算是有进步了,不过对于余豹子而言还太嫩了,他的刀顺着势头擦了一下,拨开了白野的刀,左脚上踏,一下子突进到白野面前,然后就是小腹上的狠狠一拳。

    可怜的白野像个虾米一般缩下。

    余豹子现在的心情很好,并没有为难他,扯着嗓子:“怎么样小子,该认输了吧,给爷道个歉就算了。”

    然而白野又站了起来,几乎没有理会余豹子的话,直接就横削一刀。

    这一刀的角度有点儿讲究,对初学者而言算是难得了,可现实是不会改变的,白野这次可没那么幸运,余豹子的鞭腿让他飞了数米远。

    他咬着牙站起,木然道:“你的刀法很好,我想学。”

    “哦?”余豹子的眉头一挑,自己这刀法可以说诠释战场上磨出来的,他也不介意教给别人,可是白野

    这小子片刻之前才砸了自己一脸。

    他没有回话,所以白野又冲了上去,这次他的小碎步开始熟稔了。

    顾倾城站在门口,这个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她,当然,即便注意到也没什么事,她的伪装很好,戴着头盔,长发以及脖子上的‘喉结’都遮住了。

    她的双手紧捏,她想要上去叫住白野,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男人像个傻逼一般冲上去败下来,再冲上去再败下来,她的心中总有种纠紧的感觉。

    这是个很j诈的人,这是个有些傻的人。

    顾倾城心中总有这样一个念头。

    可心中的‘道德准则’又让她无法上前,她是大龙的公主,任何与白野有可能的交集就是叛国。

    所以她只能站着看。

    倒下,站起,倒下,再站起,这样一直持续了近五十个回合。

    余豹子对这个少年的看法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现在是真的欣赏这个少年了。可同时他也渐渐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不仅余豹子发现了,在场所有人都发现了!

    大概从第十五个回合开始,白野就已经不犯致命错误了,二十五个回合,已经能够和余豹子简单的对招拆招,一直到现在,他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生疏之感!

    仿佛是一个练刀人的时光在无限大的快进,从几年变成短短的十多分钟。白野的速度,似乎越来越快!他的刀法,前一刀与后一刀之间有着极其明显的进步!

    余豹子皱起了眉头,他看着白野的动作总有点儿眼熟,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看来下一次交锋,就要做个了断了。

    白野迈着小碎步,他的刀顺着余豹子的刀一划,就像是第一次对招时余豹子所做的一样,他的身体一侧,余豹子失去了平衡,整个身体开始前倾。

    而等待他的,是白野的膝盖!

    当然余豹子不是白野,他完全能够处理好这样的小失误,在身体完全失衡之前,他的脚在白野的大腿上一踹,不仅重新掌握了平衡,而且还把白野逼退。

    这侧身拆刀术他怎么学会的?这可是军中的高级技巧,照理说

    余豹子没有想太多,因为现在白野和他的差距还有天壤之别,他完全不用在意,他后退几步,摆好了架势。

    这是个把刀横放在自己身后的动作。

    “艳阳刀!”

    余豹子一声大喝,他的身体在一瞬间加速,十多米的距离顷刻就至,加速的同时他整个人就像是个陀螺般旋转起来,尽管这个陀螺只转了不到一圈!

    刀跟着他的身体划出一个大大的弧圈!

    那就像是一个太阳的弧度,弧圈放射着刺目的阳光!弧圈的尽头,便是凌厉的刀锋!

    艳阳刀,很罕见的弧形刀术,所谓弧形刀术,指的是一些运用迂回技巧的刀术,可是刀是一种爽快霸烈的兵器,讲究直来直去斜劈竖砍,所谓的迂回技巧并不适合刀。

    在刀法中,很少见到‘过大弧线’的招数。而艳阳刀,就是这种看似复杂,其实最为直接的刀术。

    刀身几乎划了一个圈,圈里藏着防不胜防的变化,而圈外则附着着超越劈砍的切割力量。

    让人防不胜防的刀术。

    白野当然没有防住这一刀,因为他自己刀架在了右侧背部,他妄图防住这一刀!

    后背两侧,是最难防御的地方,这里最难发力,也最难变招!

    艳阳刀简单来说就是划个圈,圈停下来的时候,刀必然就停在对手的后背一侧!

    余豹子收刀了,白野的刀已经被磕在地上,他没有必要真的去为难一个还算不错的年轻人。

    他用脚挑起地上的刀,掷在白野面前:

    “痛快!小子!再来啊!”

    看来这家伙也是打出兴致了,打架这回事儿,并不是势均力敌才有趣,关键是你认为有趣,它就有趣。

    白野缓缓握上插在地上的刀,脑中不断在回想片刻之前余豹子的那一手艳阳刀,这才是刀术啊!这才是男人的武器!

    他很兴奋,全身的热血上涌,对于未知而好玩儿的东西,他就是如此痴迷。

    对,没错,对于他而言,起码是现在的他而言,刀,仅仅是个好玩的东西。

    “你们在干什么!”

    门口响起一个威武的声音,李管家和一个中年人一起走了进来。

    “余钧,你们在干什么?!”

    这是个有点瘦的人,皮肤黝黑,蓄着胡子,看样子,恐怕就是这艘船的头儿了。

    余钧前后的转变连白野都感觉滑稽,他扔下刀,一个立正,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和将军,我们在比武。”

    “比武?”和将军上下打量了白野一眼,白野只穿了一间单衣,身上的刀痕虽然只擦破了点儿皮,连血都没有,但看起来却有点儿渗人。

    “比武有比成这样儿的吗?!”

    大龙军纪严明,可是在私下的管制并不算苛刻,比武,只要不是私斗,有人在场作见证,不算什么事。

    余钧果然是老油子,一口就咬住了事情的关键:“和将军,这里有人做军裁,他们都可以作证,我们是公平比武。”

    “你!”

    和将军是新上任的京都子弟,并没有多大军功在身,所以他一直想找个机会整整这些家伙,树立点儿威信,他已经盯了余钧很长时间,就等他出状况。

    不过他的话没说完,李管家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这让他平静了一点儿。他看了看白野,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你来说。”

    白野一脸漠然:“我们在比武。”

    白野习惯什么事情都由自己解决,或者说是他不屑于借别人之手报仇。

    况且,他这会儿全部的心思都钻进了余钧的刀术中,在没有满意之前,他是不会牵扯到‘报复’的。

    和将军当然没有想到白野竟然自己也承认了,他恼怒的挥挥手:“散了散了”

    “将军,我们还未分胜负呢。”白野打断了和将军的话。说完他看了李管家一眼,意思很明确了。

    和将军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李管家适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悄悄说了几句。

    所有人都很清楚的看出来和将军是强压下自己的怒火:“看看你这个样子!还有点儿大龙士兵的样儿吗?你要比?!好!我让你打个够!明天正午,老子带着所有人到甲板上给你观战去!打不趴下不准结束!”

    似乎是还不解气,和将军大吼一声:“今天的厨房你给我扫了!扫不干净不准睡觉!”

    白野满意的点了点头,朝和将军鞠了一躬,转身拾起地上的食盘,看样子是要去打扫厨房了。

    走时,他看到了靠在门边的顾倾城,微微一笑,但顾倾城并没有理会他,转身离开。

    0030 老虎的死因

    更新时间:2012-11-07

    0030老虎的死因

    夜深,大概是两更时间吧。饷仓里,顾倾城借着月光在包裹里翻找着什么,最终她拿出了一卷纱布。

    她转身冷冷的对白野挤出两个字:“坐下。”

    白野累了,靠坐在墙角,看着顾倾城慢慢蹲在自己身前,笨拙的挽起自己的裤腿,处理着自己的伤口。他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j诈而欠揍的表情,又开始口花花起来:

    “怎么?心疼你相公了?”

    “我巴不得你死。”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顾倾城沉默了,她轻蔑的撇撇嘴,什么都没有说。

    小腿上的伤包好了,其实不是很重,止血就行了。

    “诶,我说,刚才为什么会打起来?”顾倾城突然抬起头问。

    “你没发现么?”白野反问道。

    “发现什么?”

    “你要饿肚子了啊。”

    仿佛是印证白野所说的话,顾倾城的肚子适时的叫了一声。

    她一向很能掩饰自己的害羞,可白野这一刻发现她的脖子根似乎有点儿红。

    白野笑了笑,他的脸上也有些不自然,毕竟失信于人这并不是件好事,他简短的讲了讲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简单就是,刚才那个余钧把我的饭打掉了,你就把你的饭扣在了他的脸上?”

    白野点点头。

    “就是这样的理由?!”

    顾倾城的声音拔高了三度,她不敢想象白野就是因为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

    白野奇怪的看着她:“你认为我的理由会有多复杂?”

    “就这么简单?!”

    白野摇了摇头:“我说你们这些人活着也太累了,干一件事需要多么复杂的理由吗?”

    他接着道:“你是我的人质,也是我的老婆,我要对你做到最起码的维护啊。我开心想要去打一架,有什么问题么?”

    顾倾城愣了一下,她低下头继续包扎伤口,心中暗自道:‘没错,你开心想要去找虐,这没有问题’

    白野身上伤口有差不多十余处,虽然是刀伤,可除了小腿上那一道,其他地方都是擦伤,余豹子下手轻得很。

    最严重的,其实还是双手虎口,那日被怪力撕开的虎口,又三度裂开了。

    可能是有点儿疼,包扎的时候白野总是在扭动。

    顾倾城不耐烦的拍拍他的小臂:“你还想不想要你的手了!?”

    白野又扭了一下:“反正有你,我还需要用手来解决?”

    这句话透着歧义,顾倾城脸色一黑,手上一用劲儿,捏得白野怪叫。

    顾倾城无奈的摇摇头,白野的流氓行径她已经具有很强的抗性了,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有了种奇怪的思维:反正是最后的几天了,看在他待我不错的份上,就对他好一点儿吧。

    所以她缓缓开口:

    “你这样做很危险,搞不好会暴露的。”

    白野来了兴趣,不过他没有追究顾倾城为什么会突然转了性:“嗯,我知道,最好还是低调点。”

    顾倾城满意的点点头:“那好,你说,明天还去不去打?”

    “去,当然去!”

    “你”顾倾城发现自己爱心泛滥可怜这个家伙简直就是白痴,她只能无奈的嘟囔道:“你怎么就这么一根筋”

    “不是都说一根筋的男人很可爱么?”

    这下顾倾城真的怒了,她狠狠地捏了捏白野的双手。

    “啊!~~”

    伤口包扎完了,白野其实算不上有什么伤,但顾倾城把他裹得像个粽子一般。

    白野看看自己双手的纱布,对于顾倾城的包扎技术他只能以摇头来评价。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裹递给顾倾城:“喏,给你。”

    顾倾城接过来:“这是什么。”

    “船上的饭食供给都是定时定量的,只有一份,这两个馒头是我刚才回来的时候从蒸笼里顺手拿的,可能是晚上没吃完的,你要是不嫌弃,就吃吧。饿着总不好。”

    “哦。”顾倾城点点头,结果馒头,比了比,挑了一个大一点儿的,随手又递回给了白野:“刚才你也没吃多少,这个就给你吧,反正我吃不完。”

    这十七年来,从来没有人愿意把吃的分给他,所以他总是抢别人的。

    他看着面前的馒头,又把手伸进了怀里,拿出三个瓶子。

    “这是什么?下饭的腌菜?”

    白野挥挥手,咬了一口冰冷的馒头:“两日一粒,可保你性命。”

    龙笛蹲在河边,手上搓着些从地上捻起来的泥土。

    中午见过了舜王爷,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白云生给舜王接风的宴席罢了,他甚至连坐下的资格都没有,匆忙露个面就出来了。

    这会儿他站在白野上岸的河边,从痕迹他已经可以确定白野出了京都。

    “迷迭香到这里就断了?”

    他转过脑袋问身后那个侏儒。

    侏儒点点头,表情比较冷漠:“也就这一小片区域有点味道,其他地方什么都没有。”

    龙笛开始头疼了,不能在第一时间抓住白野的大致行踪,这难度无疑上升了很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白野曾藏在天香南苑中。

    京都内外,明哨暗哨过万,他是怎么出来的?从眼下的痕迹看起来像是走水路,这怎么可能?秦淮河封锁得飞鸟难过,过往船只要接受五道检查,连船底都要看,难不成他还能潜水出来?

    身后一个飞鹰卫此时提醒道:“都统大人,白公来了。”

    白云生来了?

    龙笛回头一看,远处果然有一队马队。

    “白公。”龙笛向着马上的白云生低头示意,白云生挥挥手:“有什么成果吗?”

    龙笛点头道:“我在河边发现了一些痕迹,但是到一半就断了,看来是有人清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一定是坐船北上了。”

    “哦?坐船北上?怎么说?”

    龙笛指着身后的秦淮河支流:“京都圈范围,已经没有安全之地,他是藏无可藏的,只能选择离开,若是想回苍州,必然北上,路途遥远,必然要借助物力,这是场时间竞赛,他不可能选择绕路,只能直接北上。从痕迹看,他的确曾藏在京都,不过现在已经出来了,他是走水路出京的,从那个地方上岸,岸边是片矮木,穿过去就是京都大道,或者绕几个弯,附近有很多小路。”

    白云生点点头,龙笛说得言简意赅,他已经明白了。

    “矮木就在河边,走这里不仅有很多路线选择,还有助于隐匿痕迹,可是从痕迹看,他并没有选择走这里,而是沿着几乎是一步一个脚印的河岸边逆流而上。这样的反常举动,几乎可以肯定,他并非要走陆路,而是水路。”

    白云生下马,看着河岸边明显的痕迹,负手道:“那该如何找到他呢?”

    龙笛道:“他留下的痕迹只到我的脚下,从痕迹查是不可能了。不过只要彻查京都两百里范围内所有的码头以及一日内的来往船只,不出半日便可找到他的行踪。但是,这样做并不把稳。”

    “并不把稳?怎么说?”

    “属下不敢说。”

    白云生挥挥手:“你是做密探工作的,百无禁忌,但说无妨。”

    “我怀疑,朝中有内鬼。因为他的反应实在太快了,快到好像知道我们的动作,这段河岸一直有飞鹰卫巡查,但他逃脱的时间恰好是换班时间,这太反常了。而且飞鹰卫并非没有留意水路这方面,可还是让他逃了。这只能代表他走的,并非寻常的水路。最重要的是,他已经走出京都了,为什么要回去,任何人的任何行为都该有动机。”

    白云生听着龙笛的话,并没有表情,龙笛继续道:“如果把探查目标放在一些朝廷官港军港甚至是御港,甚至有可能一个时辰就找到他。但这需要您老亲自在朝中坐镇,只有您压住了那个内鬼,才能让我们的工作万无一失。”

    听到这里,白云生轻笑两声,感慨道:“果然如此啊。”

    果然如此,什么意思?

    白云生转过身来,道:“皇上下旨,招舜王入京,替我镇守苍州,可舜王不急着去苍州,今日在京都广下名帖,准备经筵结束后大宴京都,皇上还允许他届时挑选几个京都俊杰回去。”

    龙笛一下子就明白了。舜王若留在京都,白云生就不能走,这是明摆着的事情,一山难容二虎,但若二虎真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