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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龙传第13部分阅读

    不稳定,在第一局下半场就被中央联盟连打了几支安打,被攻下了两分。相对的,太平洋联盟在第三局上半靠着连续安打和四坏球保送,制造了一个一死满垒的机会。龙堂兄弟从椅子半站了起来。

    “好,打啊!打啊!一口气扳回来!把那个表面上受欢迎的中央联盟打得落花流水!”

    “最少也要拿下两分、两分。”

    就算终是西海白龙王,余是北海黑龙王,也没有左右跟前比赛的能力。太平洋联盟第三棒打击手打了一个三垒方向的滚地球,让对方演出了一次漂亮的双杀,他们两人的加油也落了个空。

    “咬呀,不会打到没人的地方去吗?笨蛋!”终气得直跺脚,余则叹着气仰天无奈。第三局上半场结东,太平洋联盟以二比0居于劣势。

    球场内的狂热并没有传到安装着厚厚的玻璃窗的席上。维多利亚王朝式的布置,10坪大小的室中,五、六个打扮得体的男人们坐在沙发上。

    “高昭和藤木那些不明事理的小丑们还不知道自己看错了一切事情,简直就是在针山上跳着丑陋的舞嘛。”

    这句话是从一个穿着意大利制的巧克力色西装,50岁左右的男人口中说出来的。他是一个轮廓很深。相貌端整的绅士,可是,两眼散发出来的光芒却显得那么冷酷、簿情。

    男人的名字叫蜂谷秋雄。五年前他任职警察厅公安课长,阶级是警视长。那一年,在国会拥有议席的左翼政党干部家中,被发现了由公安警察安装的窃听器。公安警察的罪行经检察厅证实了,但是犯罪的公安警官们却获得了不起诉的处分。理由实在令人膛目。

    “如果犯罪行为是整个组织行动的话,就不能问罪于个人。”

    于是,从那一年开始,公安警察就成了日本唯一一个虽然犯了罪却可以不受法律制裁的组织。原本这个组织在日本国内应该已经没有搜查、检举犯罪的资格了。

    可是,就算在法律上不受约束,日本好歹也号称是一个先进的民主国家,所以还是得做一些表面功夫。于是当时的蜂谷警视长就成了指挥窃听行动的负责人而不得不辞官卸任了。

    他的卸任拯救了公安警察。

    在窃听事件之后,某国的间谍网被举发,大众传播大肆地报导了这个消息。在这之前,众人指责的焦点都是在公安警察的身上,然而,因为这个事件的发生,传播媒体都一变而为公安警察的宣传人员,编写“觊觎日本的红色间谍网”等等特集报导,完全采用公安当局的情报。于是,当窃听事件大致已经被人遗忘了之后,蜂谷获得了一个新的身份,而他现在的身分就是东京产业大学政治学科教授兼国家安全问题研究所所长。

    当然,蜂谷并不满足于这样的地位。他希望能任职于一个符合他的才能和力量的地位,使用其权力,指导日本这个国家和国民。

    可是,蜂谷却没有办法和日本地下帝国的法王船津忠岩老人建立起深厚的关系,因为当时被视为船津老人心腹的高林把蜂谷当成一个威胁他宝座的劲敌而一意排斥他。

    而这个高林也在这一年的夏天猝死了。重用他的船津老人也离奇地死亡了。蜂谷并没有任何理由为这两个人的死感到悲哀。

    “蜂谷先生的比喻太妙了。藤木和高沼这些笨蛋真的就像字面上的意思一样从针山上滚落到血池哪!”

    一个容貌和身材长得像食用蛙,70岁左右的老人摇晃着他目突出的肚子笑着说。这个老人叫田母泽笃。

    这个男人在船津忠岩底下,在旧满洲(中国东北地方)指挥医化学特殊部队,从事细菌兵器和毒瓦斯的研究工作。是把三千个中国男女拿来当生物实验加以虐杀的负责人之一。在日本战败之前,他带着从中国人身上强夺来的金块宝石,以及原属于部队的麻药从旧满洲逃到日本。当然,他原应该被问以战犯之罪的,可是,他把细菌兵器和毒瓦斯的研究资料交给了美军而免于被起诉的命运。战后,他经营医化学研究所。医院、制药公司等,以“田母泽联合企业”的大老板之名君临医学界和制药业界。

    “藤木和高沼掉落血池随他们高兴,可是,如果他们拼命挣扎,把我们一起扯下去的话就不好玩了。”

    一个长得像守宫,两耳尖尖的60几岁的男人发出了坏掉的笛子般的声音。他是东方石油会长小森春光。

    东方石油在日本也是屈指可数的大企业,而且在石油贩卖业者当中是规模最大的。光是一年的净利益就超过三千亿圆。因为他的企业是日本第一个和阿拉伯各国建立起个人管道,直接输入石油的公司,期间所经历的辛劳也被拍成电影和商业漫画而广为人知。

    然而,这个大企业30年来却从来没有缴过一块钱的营业税。他把利益都流进被称为税金避难地的零法人税土地,如巴拿马、百慕达群岛,在该地设立分公司,变相使用所有的法律和企业优待制度,总而言之,就是想尽各种办法不缴税金。相对的,他大方散发政冶资金给政府和党派,培植自己的势力。

    而身为会长的小森就发表了以下的谈话。

    “现在的日本人一点都不懂得礼仪和常识,一昧地主张权利却不尽义务。战后的民主主义令人垢病。为了重新建立年轻一代的气魄,使他们成为了不起的日本人,就必须使征兵制和修身教育再度复活,使他们成为爱国家,奉献社会,帮助企业发展的真正日本人。”

    对于自己的企业没有尽到纳税的义务一事,他却绝口不提。此外,他虽然口口声声提倡恢复征兵制,可是,却没有让自己的任何一个儿子进入自卫队。在日语中是以“恬不知耻”来形容这种人,然而,小森却深信自己是一个堪为模范的爱国者。不只是他,那些高喊着“爱日本、保卫国家”的政冶家、财界人士,文化人当中也没有一个人让自己的孩子以普通队员的身份进入自卫队的。而这个事实应该要被大家所知道。

    “啊,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们应该谨记在心。”

    说这句话的是申熊章一,是日本最大的劳动组合“全日本劳动者联盟”,简称“全联”的事务局局长,所谓的“劳动贵族”这个名词指的就是这样的男人。他所经营的公司在田园调布所拥有的高级干部宿舍是建筑在二百坪土地上的7ldk,他以每个月一万圆的祖金租用该地、以组合干部专用的宾士汽车上下班,每天和财界人士,评论家们打高尔夫球或打麻将,过着悠然安适的生活。他倡言“企业的组合,组合的劳动者”,将来还打算进军政界,觊觎劳动大臣的宝座。他是一个身材像相扑选手,皮白哲面肥胖的中年男人。

    这些男人们群聚在巨蛋的室中,隔着玻璃观看两大联盟的对抗赛。

    不管在什么样的场合,总是有人看来就是低人一级。奈良原就是这样的人。前天在高级旅馆的总统套房里对着权力热衷者们卑躬屈膝的奈良原,今天在巨蛋的室里,又对着另外一批权力热衷者们极尽制媚之能事。观众虽然不同,舞台演员的演技却是一成不变的。

    “听说动用了50人之多哪!”奈良原必恭必敬地回答蜂谷。

    “是的,如果动用50个人的效果还不够的话,下一波的行动就动用一百个人。如果再不行,就再动用二百个人。一定会达到先生您的要求的。”

    “方法没有选择吗!”

    “是的,已经不在乎任何手段了。”

    奈良原经过粉饰的回答之后,小森笑了。

    “可是这样不是太夸张了吗?对方充其量只不过是小孩子而已,竟然要动用那么多的人。”

    “您说得没错,可是,那些孩子前天从仙境到东京港,像台风一样破坏了整个滨海地区。”

    “哼,这样祥那些建筑业界的蠢狗们就会开始蠢动了。如果我也有一家建设公司就好了。”

    田母泽卑劣地笑了。申熊回应道。

    “对田母泽先生而言,学问的乐趣应该更大吧?”

    “是啊!如果他们有异常能力的事属实的话,我真想解剖他们的身体,好对科学和医学的进步有一点贡献。”

    田母泽的两眼泛着油光。他20几岁担任军医中尉的时候,曾在旧满洲亲手解剖了20人以上的男女性躯体,活剥人体对他而言比酒、女人都更具吸引力。

    苦笑的小森做了信号要奈良原退下去。蜂谷看了一眼行礼退下的男人背影后低声说道。

    “奈良原这个人可以信得过吗!蜂谷先生。”

    “他是一只披狗皮的蝙蝠,不值得信赖。趁他还有利用价值,给他一些他想要的饵吧!”

    蜂谷带着只把人类视为狗的傲慢态度咧开他沟沟的嘴唇。

    “哼哼,再也没有其他事情比解剖活生生的人体还要好玩了。50年前我第一个操刀动手术的中国农夫的腹部被剖开,在内脏里面灌进空气之后,还活了16个小时呢!”

    松开脸颊,浮现出一种陶醉似的笑容的田母泽拿起了望远镜,把视线停留在三垒内野席上的一角,不停地咋响他那红褐色的舌头。

    “呀!好个年轻而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哪。把手术刀插进他们那充满光泽的肌肤时,一定会有充满弹性的快感啊……”

    第五章 巨蛋崩坏

    7月24日,水道桥巨蛋球场的最后一天在观众的狂热和惊叫声中走向尽头。当然,谁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亲眼目睹巨蛋的崩坏。

    “都没有得分啊,终哥哥。”

    “只是有人上垒而已,这是最不好的模式。气势一直这样被压着的话,一定会输球的。”龙堂终一副棒球解说员的专业形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打不到那个投手的球呢!内角球的时候不能挥棒的。因为球会弯向外角,必须要收起手臂,朝着右方打呀!”

    终所说的那个投手是在上一季中为中央联盟取二十八胜的好投手。他的球远并不是很快,可是控球却控得很好,能正确地掌握打击者的弱点,第四局上半场,太平洋联盟的攻击完全被这个投手给封锁住。三振出局、二垒滚地球、一垒滚地球,眼看三人出局,终不禁急得直跺脚。

    第四局下半场,太平洋联盟的中坚手倒退着跑到球场的最远处接杀了中央联盟的六号打者所打出的中外野高飞球。原本已经要踏上本垒垒包的二垒上跑者见状慌忙想要回垒,可是,球已经传到二垒,成功地完成了一次双杀。

    当包括龙堂兄弟在内的太平洋联盟啦啦队正大声拍手叫好的时候,在室里产生了一股马蚤动。一群权力热衷者为了谈判跑来找另一群的权力热衷者。把警卫推开,粗暴地出现在室的就是前天夜里在高轮旅馆中的男人们。

    “哟,这不是日本兵器产业联盟的藤木先生吗?我还以为你只对高尔夫有兴趣呢!没想到你也关心职业棒球啊……”

    藤木粗暴地打断了蜂谷的惺惺假意。

    “我们对龙堂兄弟有优先权,希望你们记住这一点。”

    “这种事应该在确实抓到他们之后再来商议的。”

    蜂谷那一副绅士派的脸上充满了不祥的嘲弄色彩,而藤木的脸上则喷出了黑色的愤怒粒子。

    “你这个小偷;你窃听了我们的谈话才有计画地来的吧!窃听不就是你最擅长的技巧吗!”

    “对不起,请不要蔑视我们收集情报的能力。你们所掌握的情报,我们早就知道了。说窃听什么的,根本就是下流的猜测嘛。”

    蜂谷的声音也欠缺冷静,因为他的旧伤被藤木的话给挖得鲜血淋漓。当然,蜂谷并没有反省自己非法窃听的罪行。他只觉得这样被挖苦是一件可恨的事。

    田母泽突然插嘴进来,对着藤木说道。

    “我们不会把那些兄弟交给你们的。他们的身体是我的。他们是为了让我解剖才活到现在的。我不许你们插手!”

    看着露出变态本质的田母泽,藤木丢下了这些话。

    “这里可不是旧满洲啊,田母泽先生。随便解剖活生生的人体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哦、这可真有趣了。你真是满嘴的胡言乱语啊,藤木先生。”

    田母泽发出了怪鸟般嘎嘎的笑声。

    “是谁要我把还没有脑死的患者当成脑死,把他的肝脏移植到兵器产业联盟会长身上的?是谁要我让那个一意要挖掘兵器产业联盟丑闻的自由记者感染上爱滋病的?嗯?你倒说说看啊!说不出来了,是吗?”

    藤木闻言脸色泛青。这个时候,东方石油会长小森俨然一个重要人物似地成为中间人了。

    “啊呀!不用为了那些毛头小子而动起干戈嘛,对不对?”

    到这个时候,代表藤木和蜂谷的两大集团并没有正确地评价出龙堂兄弟的实力。对他们而言,力量就是权力,是财力,同时也是组织力,没有这些背景的个人只不过是一种无力的存在罢了。政府、政党、企业,以及各种具有压力的团体中的干部才是人,其他的人都只是家畜而已。所以,他们才能宣称自己“对龙堂兄弟的权利”。他们完全无视于龙堂兄弟的人权等等。

    小森鼓动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

    “怎么样,各位?龙堂兄弟有四个人。没有人可以独占那四个人。我们不妨就他们一个一个来调整我们的占有权和优先权吧!如何?”

    “好吧!我要那两个。其他的两个,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田母泽先生,这么一来就不像话了。说话也要适而可止啊!”

    丑陋的台词在室中交相飞舞、

    对权力者而言,所谓的平等关系是不存在的。他们重视的是顺序。顺序在上的人总是像对待奴隶一样对待在下位者。所以,他们得日以继夜地努力进行阴谋,好让自己爬到上位去。

    巨蛋中有室,蜂谷等人的集团就阵守在那里,行为就好像俯视着地上的天界住民一般。可是,在他们头顶上还有所谓的s室这种更豪华的房间,在房间里面的两个人根本不把蜂谷他们放在眼里。

    s室长度比室多出二公尺,宽多出一公尺,天花板则有15公尺高。这么细微的数字对一般的市民而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可是,对进到房间里面的人而言却始很重要的。

    室内的所有一切布置都此室的高出一成到两成的价格,这个事实也是不容忽视的。“价格差异”是满足人类的优越感时所不能欠缺的因素。而金字塔总是越往上越狭窄的。“身份”等级越往上,人数就越少。

    s室中的客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黑发的女性。年龄大概在20岁左右,有着一张不管在东方或西方都显出异国风味的脸,或许是欧亚混血儿吧!下巴虽然有些宽,不过仍算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不过,她总给人一种白色的肌肤中像是要渗出粘液般的东西的印象。

    另一个人则是盎格鲁撒克逊系的外国人。是一个金发中带着灰色系,有着蓝灰色眼睛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个子很高,相称而厚实的身体里在明亮的褐色西装内,显得很年轻。看来像是哈佛出身的绅士,而事实上也是如此。

    “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人们正在进行丑陋的争斗哪!”

    把耳机从耳朵里拿掉之后,绅士用英语嘲讽着说道。室里的会话和争执都透过高性能的麦克风流进这个房间中。蜂谷这个男人虽然自己指挥窃听作战,可是,却没有发现到自己也会被窃听。而vlp室里却设置了精密的防止窃听的设备。据说,要保有这间室,一年之间就要花费三千万圆的专用费和每一场比赛50万圆的服务费。当然,餐点和酒的费用另计。

    “总之,他们都只不过是在日本这个狭窄的框框中争夺饵食的小鸡罢了。你打算怎么对付这些人?把它们养肥之后杀来吃?”

    女人以优雅而冷酷的表情说出这句话。

    “不好吃的话就丢掉。这样就够了……”

    “这么说来,大部分都得丢到垃圾场去了。也好,用了就丢的文化就是现代日本的特征。”

    男人笑了,收起笑容之后,他微微地改变了语气。

    “可是,你真的就那么恨日本吗?”

    男人投到女人侧脸上的视线闪着证实事实般的光芒。

    “不,我很喜欢啊!就因为喜欢,所以我不想让别人抢